三国圈-第2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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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骗,人是请咱进的。”
“娃他爹,咱别进了,回家吧。”
“孩他娘,你等我缓缓,我腿软。”
乡民鼓噪中潮水般从营前哨位前朝后退,先是与早前推搡的哨兵拉开距离,继而不停的朝后走,有人转身欲跑,却让身后围拢过来的骑兵拦下,笑嘻嘻的朝回赶。
“请就进,来都来了怕个啥?”
一个拎锄头的大汉昂声一喊,身旁的小老汉急拽了下没拽动,急切间腿一抬,脱下脚底的一只布鞋,拿在手里就对壮汉狂拍,“你个犊子,我就说不该来,家丑不可外扬,不够丢人呢,你把乡亲们都害死了。”
“三叔,那些幽州兵是讲理的。”
大汉抬臂缩脖挡鞋底拍脸,却不敢对三叔还手,只是赔笑,“三花都敢来,你怕个啥?”
一旁穿着红白点布袄,散着花辫的小娘,双眼哭的桃一样,偏是很坚强,执拗的看着自家爹:“让乡亲们都回去,咱自家的事,自家进去。”
小娘确实很坚强,先是侧身谢了圈乡亲,后落落大方的走向出营请人的传令骑兵,把自家进营,乡亲们回的想法,说了。
传令骑兵感佩女子之勇,在马上一抱拳,拽缰拐马入营回禀。
过不多时,传令骑兵再出,请求驳回,并冲一众乡兵扬声:“军营不是想来来,想走就走。既然来了,就同入营中观礼。若告准了,我们给你们一个说法。若是诬告,你们要给我们一个说法。”
说着,又是一声大喝,“是公是不公,诸位都是带着眼的,自己分辨吧,请。”
一众男女老少的三百余乡民无奈,只得硬着头皮簇拥着苦主三花一家入营。
一进营,乡人就是舌下一干,吐沫都生不起来,咽不下去。
众人皆暗想,怪不得沸腾的营地,突然间又安静了下来,仿佛一下又没了人。
进来了才吓一跳,一列列站的军姿笔直,横看竖看一条线的军列,就在大操场上静静的矗立着,站的满满,只是鸦雀无声。
本是躁动的乡民,也是变的鸦雀无声起来,走的拘谨,目光躲闪,与身旁人交头接耳,凑近了低声说话的欲望都消了。
营中凝儿不散的一股无形的肃杀之气,让躁动的乡民,瞬间就平静下来了。
“你就是三花?”
被指名道姓了的李轩,迎着一众就地不动了的乡民,骑马缓步而来,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昂头与他大胆对视的小娘,拍了拍身旁一匹空骡的长颈,“营区大,走着认耽误工夫,给你准备了一头骡骑着认,会骑么?”
“俺不会。”
三花昂头来了句。
“那就走着认吧。”
李轩点头,笑着逗小娘,“我今日方至,你们就指名道姓的找我要说法,我感谢你们对我个人的信任。”
“戏里说了,你是个好人。”三花略羞怯的看着李轩。
我草。
李轩闻声一趔趄,好悬没从马上栽下来,气的本能扭头就找人,就见李肃正躲躲闪闪的朝人群后藏。
“就事论事。”
李轩平抑了一下悲催的心情,又回望小娘,“三花,我理解不了你的心情,恰如你晚上要是摸我床上了,第二天,我是不会找你要说法的。所以,我也不求你理解我的心情。只是告诉你,你们有事不找军法,而是围军营,就是不守我们的规矩。无论你的事,最终有没有说法,我都会给你们一个说法。”
说着,又是一指三花,“至于你个人,指出来了,我没说法给你,但是那个兵,我就交给你处置了。可你要是指不出来,我也不要你的说法,你个人,就归我处置了,行么?”
三花咬着嘴唇,想了想,突然一抬头:“行。”
“好,那咱就说定了。”
李轩点点头,马上一抬手,“横队分列,单排依次出列。”
“是。”
亲兵一声得令,打马阵前,传令而去。(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三三一章 三花,你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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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喊操官的大嗓门就扬了起来:“全体注意,横队分列,第一列,向前,起步,走。”
口令声中,全阵一排一百二十八人,齐步向前,匀步而行。
“一二一,一二一,立…定。”
随队齐步走的队列侧前方队官,在出列至三花与阵列的中线时,在看到秦朗单臂竖掌一立的同时,喊号原地立正。
“三花,你认吧。”
李轩跳下了马,把大黑交给亲兵,顺便把多余的骡子牵走,对三花和蔼道,“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我保证不漏掉一个,你慢慢认。”
说着,又拍拍肚子,“你认你的,我吃个饭,顺便请乡亲们吃个饭,咱各忙的各的。”
示意亲兵领三花去第一列开认,又让人在操场上就地支起桌子,把羊肉汤与锅葵拿来。
非但自己吃,请围营的乡亲们吃,被三花认完的兵,也过来吃。
摆桌端汤的同时,李轩让秦朗拿把斧来。
过不多时,秦朗拎了个长柄飞斧回来了,李轩不满意:“这斧太小了,换个大点的。”
“这斧砍人够了。”
秦朗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长斧,纳闷,“你不说能砍人的斧就行么?”
“是行啊。”
李轩没好气,把刚端上来的羊肉汤,朝自己身前拽拽,一边掰馍一边道,“可你也拿把重点的啊。”
秦朗更纳闷了:“要多重?”
李轩偷瞧了眼队前仔细认兵的三花,幽幽道:“重到小姑娘不好拿动的呗。”
“为啥?”秦朗一头雾水。
李轩叹了口气,扭头见小娘让一个个兵低头,脑门冲她,就叹气:“因为我有不祥的预感,犯案的熊兵八成是在劫难逃,估计是让人留了记号了,刻舟求剑啊。”
秦朗闻声同样偷看了队前认人的三花一眼,低声道:“老规矩办?”
“嗯。”
李轩不在意的轻嗯了一声,秦朗一点头,示意明白了,转身办事去了。
“能跟我说说,你妹的事么?”
李轩热情的把与三花同来的三叔与大旺,请到了身旁,露过性格内向,木讷的三叔,只频频为大旺加肉,掰糖蒜,顺便打听三花遇到的“花案”。
“就是你家兵,祸害俺家妹子呗。”
大旺免不了也是一副委屈,愤怒等似乎遇到这种问题的亲戚,都该有的一样的“想法”与一样的表情。
事也不复杂,就是三花晚上擦身,似引发了屋外有心或无心者的窥探,继而在原始本能的驱动下,屋外之人未能很好的克制住自己的本能。
因为作案过程中,被摸到了“光头”,这若不是和尚,那肯定就是北方军了。
是哪的士兵?肯定是离三花家最近的兵站里的兵。
很简单的事。
事里的疑点有,但李轩对疑点没兴趣,知道事情的大致框架在哪里,就行了。
第一列被指认完毕的士兵,解散了,嘻嘻哈哈的拥向操场上摆着的饭桌,开始胡吃海塞的同时,热烈的议论着这事谁干的,会不会被指认出来。
反动的军队依然反动,没有一点同情受害人的觉悟,反而嘻嘻哈哈的热烈议论不休,八卦热情高涨。
第二排出列的兵,很快也被指认完毕,解散吃饭了。
“是他。”
到了第三排,排在最右侧第一个兵,就被三花指认出来了。
“把斧给她。”
李轩连问三花认错没,都懒得问,直接手一挥,示意秦朗把斧给三花。
“咣啷”一声巨响。
“…唔?”
面对一把沉重的车轮战斧,咣啷一声摔在眼前的地上,三花有点傻眼。
“要砍么?”
李轩拎着小半块没吃完的锅葵,一边掰着朝嘴里塞,一边晃晃悠悠的走到三花一旁,冷冷看了眼被三花指认的兵,“你不错,被人指认出来,没叫屈,没不认,没自己稍息,还保持着立正的军姿。”
说着,又对三花挑了挑眉毛,“我这兵不孬吧?平常不犯错,就是遇到了非常的人,才做出了非常令我敬佩的事,即便明知是死,也要勇敢的追求自己喜欢的人,即便为爱情献身,亦在所不惜。”
“啊?”正发嚎哭状的三花陡然一哽,哭声立收,反是懵了。
跑过来的三叔与大旺,正哭天喊地做委屈大骂状,一群闻讯围拢过来的乡亲,在秦朗的示意下,并未被阻拦,一个个指天骂地的要杀犯事人的乡民,闻声同样懵了。
“有什么奇怪?”
李轩对三叔等乡民轻笑,“你等既爱看戏,那我问问你们,戏中的贫家子,若不与富家女偷情,哪来的终成眷属?若贫家子不迈出冲破世俗的一步,不以身犯法,终究只能看自己的心上人,被他人骑在胯下承欢。”
说着,又是一笑,“于私我很骄傲,我的士兵,不是这样的懦夫。于公我很痛惜,不得不亲手宰了不愿做懦夫的勇士。”
三花,三叔哭嚎声全消,只是愣愣的,大旺的虚火,愤怒的一众乡民,在面对笑吟吟的李轩时,也是瞬时无踪。
“我佩服归佩服,那是我个人,不耽误以军法杀他。”
李轩没在意三花等人,反是盯着犯事的兵,冷冷道,“你犯的最大的罪,就是扛着侦察兵的肩章,作案却能被人认出来,你自己说,你该不该死?”
“我该死。”犯事的兵站姿不动,却胸膛起伏,大吼应是。
“罪犯无异意。”
李轩笑吟吟的一指地上大斧,冲三花道,“你可以动手了,嫌斧拿不动,我给你换把快刀。”
说着,看着面含不忿的一众乡民,笑呵呵道,“三花的事,让三花自己做主,三花要的说法,我说了,法办,这个说法,你们满意么?”
“满意啊。”
“仙帅是青天啊。”
“大人真…”
“等等等等。”
李轩笑吟吟的打断一众乡民的七嘴八舌,一指三花,又指头一收,冲乡民晃了晃,“三花的说法,我给了。
说着,又是一笑,“现在,该你们给我一个说法了。擅闯兵营,推搡哨兵,冲撞军队,你们自己说说,你们该给我一个什么说法?”(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三三二章 时光如水,急才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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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我等是告冤而来啊。”
“大人…”
一众正为找到真凶而兴奋起来的乡民,面对突如其来的“说法”,沸腾的热血,立刻就被周围一群群甲士熄灭了。
内心涌起的恐惧,冷彻刺骨的寒意,纷纷升起。
“法外开恩哪大人。”
忍不住惧意的乡民本能就朝下跪,拱手大礼参,嚷嚷不服,求饶告讨者此起彼伏。
李轩自动露掉周遭从气势汹汹,转瞬变为求饶的乡民,只把目光放在乡民中犹自不服不忿的对象,笑吟吟问:“数万黄巾,且能屠光,你们以为我法不责众?你们有多众?三十万劳改犯我都装的下,装不下你们是吧?”
犹自不服的乡民,被说中心事,不忿的表情瞬时消失一空,寒意陡升。
“你们说的不错,法外是可以开恩的。”
李轩变脸一样,笑容又转为亲切,面对乡民,就像看待自家的母亲,满是孺慕,“可三花能依法杀我的兵,你们却让我法外开恩,宽恕你们?这是不是不公平啊,做买卖都得有个有卖有还,我也还个价,咋样?”
说着,笑着指了指始终站姿不动的犯事兵与三花,“我的兵抢亲,我来补份聘礼。三叔接了聘礼,三花认了这门亲事,我就认法外可以开恩。今天来的乡亲有一个算一个,每人奉送歌轮布一匹,二锅头两坛,大米白面三石,算是我提前请乡亲们喝个喜酒。”
“可若是三叔与三花不愿意认这门亲事。”
李轩接着又是轻松一笑,“那也没什么,那咱就都按法来。等三花亲手砍了我的兵,把她要的说法要到了,你们再给我一个说法就是了,行吧?我没有冤枉一个好人,也没有放过一个坏人吧,我这么判,公不公平啊?”
一众乡民来前的既定想法,被三言两语搅的思绪全乱,却诡异的没人感觉这个说法不公。
这都不是判决,而是人家身为大帅,在跟自己等人商量,这事该怎么办。
三花,三叔,大旺三人,同样神色复杂,来前欲告冤的心思,被搅合的支离破碎。
是求一个被执行死刑的犯人,还是坏事变好事,要个“抢亲”的姑爷,这让三叔心里泛起了嘀咕。
人宰了就啥逑也没有了,光看人对乡亲们请个喜酒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