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圈-第20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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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味道不错。”
李轩舔了下嘴唇上的奶油,又小口咬了口瓷碟上用木叉叉起的蛋糕,“本来特意给我妹妹做的,后来经过我一双巧手不断的改进吧,我边改边吃,竟是越来越好吃。我原来是不爱吃蛋糕的,时下饿了就找块垫饥,当点心吃。”
“此蛋糕松软,与龙须酥一样,入口即化,却是别有一番风味。”
茶桌长矮座内正中坐着的臧旻,小口尝了口,就把瓷碟放回了桌上,显是对又甜又软的蛋糕不太感冒,嘴上倒是赞了句,“家中老人牙口不好,倒适此糕。”
“对,蛋糕易腻,一块就饱,是挺适合牙口不好的老人吃。”
李轩吃着就笑,“我们家蛋糕就是专供妇孺老弱,我个弱的没事就来一块。你们要是吃着不错,做法给你们写好,回去就能做。”
中山太守臧旻之子臧洪,闻声就笑:“仙帅都自诩为弱,让乱汉强梁情何以堪?”
笑声中略带嘲讽,英武的面庞上一对剑眉飞扬,眼神还颇为挑衅。
可惜让他爹看见了,顿时就是狠狠的挨了一眼瞪,气势略颓。
“子源无须讽我,我可不乱汉,我是重振汉声。”
李轩对臧洪的印象极好,史上第一个号召共伐董卓,缔结酸枣会盟,当众带诸侯宣誓的就是臧洪,义气刚烈,雄壮气节,对大汉忠心耿耿。
李轩从来以兴汉自居,自然没有做贼心虚之念,对臧洪这号的忠贞义士,只有亲近之意:“我自诩弱,就是缺子源这样的英才襄助呀。不若留在幽州如何,一来添我等汉室忠臣之力,二来可为监督嘛,我若口不对心,乱汉造反,子源离得近,除恶也快嘛。最快莫过于亲兵,你若知行合一,就别嫌官小,光讽无作为,来给我守门才是正经。”
“咳。”
臧洪被蛋糕呛了下,瞪大了眼,没想到世上有如此无耻之人。
其十五为童子郎,在太学都享有名气,二十岁举孝廉,与刘繇,王朗等同被外选为县令,黄巾造反,才弃官回乡,欲募义兵讨伐。
让一县令都做过的为一守门亲兵,还说的如此理直气壮,这种无耻的自信,他也是有些服气的。
“犬子能长伴仙帅左右,日夜讨教,倒不失为一幸事。”
臧洪正懵着呢,他爹臧旻反倒一捋长须,颔首点头,“还不快谢过仙帅?”
“啊?”臧洪更懵了。
“啊什么啊?”
臧旻瞪了儿子一眼,“你父就是兵法不精,遗殆国事,追悔莫及。你既厌文牍,热衷武事,有此良缘,正当随名帅座下聆训,不拜更待何时?”
“哈,臧公,轩说着玩呢。”
李轩差点乐出来,冲臧旻连连摆手,“我哪够格训什么武事啊,我自己都手无缚鸡之力,咱还是喝茶吧。”
他却没谈及臧旻“遗殆国事”的事,因为这事真的挺丢人的。
黄巾起前八年,熹平六年,田晏贿赂中常侍王甫,怂恿天子对鲜卑宣战。是年秋八月,汉廷伐鲜卑,遣护羌校尉田晏出云中,乌丸校尉夏育出高柳。
当时,臧旻是匈奴中郎将,率南匈奴单于出雁门,三路三将各帅万骑,三路出塞二千余里。
结果,被檀石槐用三千骑兵,纵横万里,将三路汉军三万汉骑全部歼灭,符节辎重全失,仅数十骑奔还,鲜卑顺势破辽西,再杀辽西太守赵苞。
臧旻可为匈奴中郎将,是因为平自称“大将军”的许昭,当时拜其为扬州刺史,花了三年平定了这次规模数万人的叛乱,抓获许昭父子,斩数千人。因功升匈奴中郎将。
可就是出塞伐鲜卑兵败,先被贬为庶人,慢慢又起复,时任中山太守。
他是作为冀州刺史贾琮的使节,兼为自己代言,北上幽州谈判的。(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二八三章 一担茶叶百石粮
(全本小说网,。)
厅内的陈宫就是随员之一,其与贾琮同出兖州东郡,是本地宗族,北盟征之不易,李轩就借贾琮之手,征辟其到了冀州。
此次陈宫赴幽,随行辎车有居品,带了家眷,想必贾琮早与其打过底,交代过或被留在北盟的可能。
故而,李轩一拿到陈宫的随行人辎报告,就知道其已做好了留在北盟的准备。
只不过此时的陈宫太嫩,不知随行一清点,情报就能说明问题,还装模作样,故而李轩才对张辽说其智迟,与同在厅内就座的沮授相比,智低不止一筹。
冀州是颇有不少人才的,被以郭典为代表的本土派,征辟出来不少,沮授,闵纯,耿武,李历等,皆出仕了本州。
尾随贾琮入冀州的淳于琼、许攸、高干、辛评、荀谌,郭图等捣蛋分子,除淳于琼与袁绍外甥高干返回了洛阳外,余者多被贾琮录用,辟为从事。
与陈宫一样,李轩专门建议的贾琮,与其让捣蛋的在桌面下不受控制的离间这个,离间那个,不如请上台,用其才。
让与北盟合作越来越紧密的冀州,越来越安定繁荣,符合幽翼的共同利益。除非合作被打破,否则任何破坏冀州安定与繁荣的事态,都是只能削弱,而不会激化的。
所以,尽管许攸一群喜欢离间的名士挺爱找死,北盟还是不能满足他们的心愿。
尽管许攸等人视北盟为敌,但北盟不会因为被这些人敌视,就视这些人为敌。相反,做的是化敌为友的反向运动。
谁是北盟的敌人,只有北盟说了算。北盟不视为敌的人或势力,再敌视北盟,哪怕对北盟展开攻击,照样不是北盟的敌人。
北方军不能没有敌人,但会极力避免敌人的数量,大于一。
冀州的人才,就是北盟的人才,即便跑来一群敌视北盟的捣蛋分子,只要能为冀州所用,那还是北盟的人才。
被北方军杀的血流成河的黄巾余孽,黑山余孽,乌丸余孽,仇深似海,北盟都自信能同化掉,一群无冤无仇的人,就更没必要当回事了。
武将冀州也不缺,平原麴氏避难西平,麹义就率家族私兵在冀州为将,清河朱灵,崔琰,高览等俱在冀州,赴幽州谈判的冀州使团护卫中,就有河间张郃。
“说起这茶。”
臧旻也不想提糟心的出塞兵败事,对李轩随口打趣其子的玩笑,也是顺势留个缘头,倒无真让其子从事武职的念想,反是对手中茶来了兴趣,“此茶可是黑山所出?”
“不是,黑山那边只有悬崖峭壁上的野生石瓜茶,与当地被称为龙鳞的一种灌木叶,偏茶。”
李轩托了下茶杯,“太行地区主要还是果桑,从巴蜀引种茶树,很不理想,毕竟是北方,茶叶生长比不上南方。我们的茶多是从巴蜀,江东,购入原茶,一部分绿茶加花制成的花茶,行销关内。一部分红茶制成茶砖,出口塞外。黄河以北,不适宜种茶。”
臧旻脸现疑惑,幽州最大的海关,“公孙海关”就设在中山易县,对北盟的货物进出口是有一定了解的,不明白为何北盟不产茶,却要越来越多的进口茶叶:“巴蜀江东之茶,一担至幽州,可值粮百石吧?”
一担就是200汉斤,最适宜人挑的重量,百石粮则是12000汉斤,1斤茶60斤粗谷。
“要看品种,最好的是一年只采一季的春茶,亩产不过三十斤上下,普通茶亩产就能采三百斤以上了,高的能到六百斤。不过也差不多,一担茶叶大体是值百石粮。”
李轩笑呵呵的一点头,“只不过我们是按汉元计价,外州商队,船队北上,越来越多的捎带茶叶了,想必巴蜀,荆襄,江东,岭南的茶树种植面积,也会相应扩大吧。”
李轩不说数字还好,臧旻不过凭感觉,数字一出,反是听惊了,瞠目道:“高可年亩产五石茶?抵北方可换粮三百石,那岂不是巴蜀,江东种茶之田,亩产三百石粮?”
“这么算也没错,茶就是树叶而已,只不过茶树多出自朝起雾的山区,贫瘠的山地种茶可换粮,这不是好事么?”
李轩晃了晃手里的茶杯,轻笑,“我北盟这两年大力推广茶叶,上至洛阳宫中,下至贩夫走卒,就是澡堂里都在喝茶,就是心系巴蜀与南方山民,臧公任过扬州刺史,还望把我等之仁义,多与南方故旧分说才是。
我们做好事,不好意思留名,毕竟谦虚的优秀品质,已经浸润了我们的骨髓。可不耽误臧公帮忙扬一扬嘛。臧公仁义之举,我北盟亦当广而告之。”
“咳。”一旁的臧洪差点被茶呛了,名士他见多了,这么不要脸的真没见过。
“应当的。”
臧旻却是一抬袖,捋须郑重点头,含笑而应,“如此善举,正该广扬才是。”
说着,又是态度诚恳的一拱手,“小仙经世济用之奇,殖产兴业之利,老夫佩服的五体投地呀。我幽冀既不产茶,却又以亩产五石换三百石,此中深意,万望小仙指教啊。”
臧家在公是为冀州赴幽州谈判,但不耽误在私,与北盟相关经贸有合作。
毕竟票号通兑,异地存取,中联储节点,货物当地代理,都要借助当地郡县的官府,坐地豪强。
北方军若南下,有投效的就有抵抗的,可钞票一下,就只有伸手接的了。
即便是敌视北盟的名士,家中与北盟在合伙挣钱,都很正常,臧氏同样如此。
“哪敢称什么指教。”
李轩笑着一晒,对有共同利益的人,他一向坦诚,“咱们幽冀要请南方的商队,商船,来咱们这里做生意,怎么请?贴布告么?没用的,挣不到钱,贴圣旨商队都不来。可一旦有钱挣,外州的商队敢穿越生死线,任战祸再烈,来与咱们交易的商队,船队,还是源源不断,越来越多。
咱挖渠开凿运河,兴修道路,就是为了迎接商队呀,人不来咱不白修了,过河费,过路费,找谁收啊?
咱的海关收入多寡,看的就是进出口贸易量。外来的货物多了,咱才收的多。南方来的商队将南方不值钱的特产,在北地卖出大钱了,赚到钱了,才有钱采购咱北地不值钱的特产,运回南方。这一进一出的贸易量越大,咱海关收的就越多。
一亩茶田的五石茶,到了咱们这相当于三百石粮,看似是贵。可贵不贵关咱们什么事?这个喝茶的代价是喝茶的人来承受的,咱们收的是关税。喝茶的织户不喝贵茶,卖茶的人哪来的钱买他的贵布?
一担茶百石粮贵么?对南方来讲太贵了,对咱来讲就便宜了。因为咱把一担茶卖到塞外,能换回来十匹马。这十匹马到了南方,又值多少粮,多少茶呢?
北盟不是挣钱,是不让与我们交易的人亏钱。我们不是从合作者的兜里掏钱,而是通过为我们的合作伙伴,创造越来越高收益的方式,通过收取运河通行费,过路费,关税等方式,从合作伙伴获利所得中,拿点服务费,为人民服务。
这些服务费我们没有堆在地窖,而是又用来疏浚更多的河道,开凿更多的运河段,兴修更多的道路,更好的码头港口,为外来商旅创造更方便,更高的收益了。
运河与公路在不断延伸,仁义就在不断扩张,兴修运河与公路的乡人,挣到了额外的收入。不断贯通的运河,延伸的公路,不断惠泽沿线的人。
原来只能烂在林中的野果,无人理睬的木耳蘑菇,摘了摆在路旁,就能卖钱。用钱买由于公路贯通,价格越来越低,品质越来越好的食盐,布匹。
豪族有钱,郡县有地,那就一起开凿运河,兴修公路,为外来的商旅,提供越来越好的服务。为本地的乡民,提供越来越高的收入。
即便不被运河覆盖,已经修了公路的地区,人们依然可以通过购买建设债券,分取我们发展的红利。
我们从筚路蓝缕中一路走来,没眼红过钱多的商贾,就怕商贾的钱不够多。没想过从农人的身上多征粮,就怕农人的粮不够多。没想过抢别人的钱,打的都是黄巾贼,黑山贼,乌丸贼等抢别人钱的贼。
我们的经世济用没什么奇的,就是一心一意的与合作伙伴一起发展,共同提高。我们的殖产兴业也没什么利的,就是全心全意的为人民服务,造福我们所在的地方。
子源说我是乱汉,可乱的似乎不是北盟,是大汉吧?单去年一年时间,北方联盟就接收北上流民,饥民过百万。由于流民涌入速度太快,我们甚至不得不将幽州平叛时抓获的战俘,暂时安置在了冀州。
各位从冀州来,要与我们谈这部分安置人员的问题,我们非常理解你们的难处。请你们放心,我们联盟自成立那一天起,就从来不让朋友为难。
我们会尽快将临时安置在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