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圈-第1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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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乡亭自选的“农业带头大哥”,一亭只有一户可挂“标兵”,一区一乡最多只有五人,一“农业教授”与农、林、牧,渔“四个博士”。
每年本乡农林牧渔的增长量,其中的一成,就是这五人的分红。
正在东口营北桑田前教授营中老少修桑的,就是东口营的“农业标兵”禹寅,是武汉区“林博士”郝老的正式弟子。
“郝老”年才三十许,但乡人皆称其“郝博士”“郝老”,不具其名,那是一种对知识的深深敬畏。
但诡异的是,“赫老”身为师傅,却是要为东口营的“农业标兵”,为弟子禹寅分钱的。
说是禹寅与“赫老”都是一个农校的老师,若“赫老”没禹寅等弟子的增量支持,就评不上武汉区的“林博士”。
“赫老”为了争保武汉区“林博士”的头衔,就必须先笼区内各亭里的“林业基数”,再从基数中找增量。
东口营的“农业标兵”禹寅之所以愿为“赫老”的弟子,据说是“赫老”承诺其一旦能评上“博士”,就保举禹寅为“硕士”,且对禹寅开的分红条件最好。
所以,禹寅才成了“赫老”的研究生。
一旦今年武汉区的林业产值增量,“赫老”可以拿到第一,就会被授予武汉区“林业博士”头衔,而禹寅,就会被“赫老”授予“林业硕士”。
郑凯不知道“赫老”跟禹寅,为何要争“博士”与“硕士”头衔,只知道似乎与盟内正在筹备组建的大学与分红相关,小学把他妹妹抓走了,大学会抓谁,他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盟内的师徒关系,简直与乱伦差不多,老师要给弟子分钱,弟子挑挑拣拣,不是挑学问品德,居然挑的是哪个老师胜率最高,给的分红最多,最能保证其拿到“硕士”头衔。
更令郑凯感到神奇的是,无论是“赫老”这个老师,还是禹寅这个学生,“博士”,“硕士”的头衔,与教书读书的本事,为人如何无关,只看产量。
禹寅为了“产量”,为了他的“硕士”衔,疯子一样,东口营的住户没不认识他的,从开春就疯狂鼓动东口营家家种桑,日夜串门跟你叽叽歪歪。
可怜这片住的全是吃的窑口饭,居然莫名其妙家家户户全种桑树。东口营外到处是桑树,不知道的外人来了,还以为这片都是养蚕的呢,实际全是搬砖的。
燕歌这处地方,实在太邪,别说搬砖的看似在养蚕,多少千年理所当然的认知,多少上千年习惯了的农耕方法与工具,都在被一一淘汰。
连镰刀都淘汰了。
出东口营不远,朝北就能望见一片片伏倒的金黄田野了。
从六月芒种到八月,燕歌的大片田地陆续进入了收割期。
可令农家出身的郑凯,感觉惊骇无比的是,燕歌收割大麦小麦,不用镰刀,用的是钉耙一样的大扫把。
全木制,一寸铁都没有。
但收割之快,之省力,可让农人不用弯腰,就像挥舞个扫把玩一样,一扫麦秆就成片的倒。
十个用镰刀的壮劳力,汗雨如下,累的腰酸背痛,一日能收割的小麦面积。一个小童拿把大扫把,玩一样半天就收割完毕了。
这颠覆了郑凯的认知,后来才知道,这个钉耙扫把一样的收割工具,就是在汉昌区,正在参加“农神大赛”的一个小孩发明的。
就是为了收割他与妹妹耕种的那一百亩“参赛田”。
那个孩子,不出意外,今年就将独得六百斤黄金的冠军奖金,摘取北方联盟第一届农神大赛的桂冠。
那个孩子,名叫程果,年十五,今年就会被“封神”。郑凯在武汉都经常看见程果,以其人形象制作的宣传画,挂的到处都是。
说是明年,以程果为农神的神像,就会矗立在汉昌,汉阳,武昌,武汉四区交界,燕歌中央区的农神庙之中,肉身成神,享人间香火,受万民祀拜。
实际上,现在就有农人在家供奉“农神程果”的神像了。
谁是种田神仙,始终被农神大赛摄住心神的北盟农人,幽州农人,甚或全天下关注此次大赛的士人农夫,那都是心里有数的。
千金农神大赛,参赛者四面八方而来,蛮汉胡皆有,其中不乏百里泉等掌过一诸侯国治栗之大司农,可在十五岁的程果面前,不过庸农而已。
神与人的差距。
程果与妹妹一起耕种的百亩参赛田,非但是轮种,且是小麦套种大豆,高粱套种大米。北盟规定的四种作物全齐不说,程果跟妹妹还辟了两亩菜田,养了群鸡,用来改善伙食。
小兄妹大多的精力,都放在种菜养鸡上了,赢点黄金,或许只是顺手而已。
就像北盟宣传画上描述的那样,程果只是觉得自己行,于是就行了。即便父母亲戚全认为他不行,他只与相信他行的妹妹一起,就行了。(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二零八章 淘汰了镰刀的“果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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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农神”的一百亩参赛田,去秋至今年,四作四期收,时下还没收割完毕,可米麦大豆高粱的总产量,已经高达三千六百石了。
亩产三十六石,四千三百汉斤以上,预估入冬前还能再收八百石高粱与旱稻。
这不是辛勤耕作,汗珠子摔八瓣,日夜守田赶麻雀,怕被鸟偷食的正经农人。
这就是玩一样,轻轻松松把田种,亩产还让人怎么辛苦耕作,都赶不上的“农神”。
实际程果兄妹时下就是大富翁了,就是随手做了个收割小麦高粱的钉耙扫把,被北盟农部买断“师徒终身关系”,花了一百斤黄金,注销掉了。
也就是说,北方联盟以盟内“农部”的名义,拜程果为师,学了做“钉耙扫把”的手艺,再花一百斤黄金,注销掉彼此的师徒关系。
自此,北盟农部再自行制作,销售,甚或无偿推广“钉耙扫把”,是北盟买下的权利,原师傅程果不得干涉。
只不过为了尊重程果,这一程果发明的收割利器,被北盟正式命名为“果割”。
就一个简陋又简单,人一看就会做的木制工具,农部掏了一百斤黄金。
就是一个让人不用弯腰,收麦子快点,原来需要十个壮劳力,时下仅用一小童的收割工具而已,北方联盟付出了一百斤黄金。
完全没必要,任何人都能仿造,根本不用付一分钱,更别说一百斤黄金。
可郑凯之所以感觉燕歌这地方邪,就是在这片土地上,老是发生完全没有必要的事,老是有不可思议,颠覆他一切认知的新奇事物,在不断的发生。
似乎这片土地,冥冥中被一股涌动着的奇异力量包裹,让身处这片土地上的人,精气神与想法和外界截然不同。
甚至他们这些流民,一进到这个迥异于外部的环境,开始不觉得,等待上了一段时间,又迎来了新的青州老乡,他们才会蓦然发觉,他们与他们的“老乡”,原来早已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这就是为何郑凯感觉燕歌很邪,明明身处大汉,燕歌就别称“汉城”,可偏偏他朝外看大汉州郡,却越来越像是在看异域。
与涌动着澎湃活力的燕歌相比,北盟以外的地方,依然是昨天的模样,第二天,外面就又成了前天,在一天天的被抛下,越来越落后。
他在燕歌待久了,才明白为何他们家刚来的时候,会被这里的人不加掩饰的歧视,鄙夷,欺负。
因为他时下也是这么歧视,鄙夷,欺负新流民的,
郑凯时下的发型不是盘髻,留的就是燕歌流行的短发,穿的不是宽袍大袖,就是贴身短衣。
那他自然歧视,鄙夷长发盘髻,一甩一把虱子,宽袍大袖,一甩袖一篷泥垢的流民。
他原来就是这样的人,被燕歌的人歧视,鄙夷,欺负。
正像他爷爷说的那样,他是郑家中最早学会“同流合污”的人,与燕歌的本地人像极了,连走路都是昂首挺胸。
谁会歧视,鄙视的看待一个连走路,都自信昂扬的人呢?连北方军中的军人,一看到他,都知道是“自己人”。
在燕歌连北方军都不会欺负的人,又有谁敢欺负呢?
自从郑凯学会了“同流合污”,他发现新流民看待他的眼神,充满了敬畏,羡慕,畏缩与躲闪。
他喜欢这种感觉,喜欢被人用敬畏的眼神,躲闪的看着。
当初他就是这么看待燕歌人的,眼神躲闪,真就连与那些自信轻蔑的眼神对视,都不敢。
时下的他敢了,因为他已经变成了一个燕歌人。
他叫郑凯,盟里人,北盟的人,今年十六,家住燕歌,正走在卖猪的路上……
燕歌的路极好,好到丧心病狂的地方,大片未开荒的地区,不耽误被高标准的公路贯穿。
武汉与武昌交界,就是一条南北向的燕南大道,从南水渡口接南向108,穿城而过,笔直的向北直贯汉江,再至雍水渡口,对接燕歌北的108。
完全没有必要的宽阔大路,可路两边除了路肩栽种的整整齐齐的树外,入目全是荒野。
南水码头,货栈,堆场多了,附近聚落多了,特别是燕歌一大特色“车辆”,越来越多,冷清的路才慢慢热闹起来。
时下郑凯贩猪的路上,就能见到不断从小路汇集到大路上的车辆,与对面迎面赶车而来的一波波车马。
“徐叔,大牛。”
“老崔。”
“韩婶。”
郑凯的二哥也斜腿跨上了骡拉架子车,与侄子一起,时不时与迎面赶车而来的熟人打招呼。
只是交错而过的双方很少停,一左一右,打着招呼就错身而过了。
不少空车而回的都是东口营的拉砖车,独轮小推车最多,其次是板车与钢轴架子车,大多是人推,骡拉的很少。
倒是与郑凯等人同向并行的一辆辆车马,多是摞着高高粮秣的板车,倒多是牲口拉,牛很少,多是毛驴,骡子,役马。
不少拉车的牲口都是盟内免费发放的“合作养殖”品种,既可以耕田,也可以作为拉货代步的役畜,驴马养大点就会被卖掉,换新的小驴小骡小马来养。
很多对向而来,人推的车上放着笼头缰具,却看不见役畜的车辆,八成就是缴粮卖货的时候,把拉车的驴马,一起卖掉了。
郑凯送猪的拉车骡子,同样是与猪一起卖的,燕歌这地界邪性,在青州宝贵无比的耕牛,马骡等大牲口,这片的人是用来吃的。
马肠子,马肉罐头在粮站就能买到,马肠羊肠买回来,可以用来灌肠,风干一煮一切,就是一盘肉。
外面私杀犯法的牛,这块随便吃去,他被小学抓走的妹妹,还有牛奶羊奶喝,学校免费发的。
自家也喝,早上有送奶工来东口营摇铃打奶,一勺两分钱,能装一碗多些,都是家里有孩子的才给孩子买。
他妹妹就是在学校喝了,回家就给买,东口营这片会打奶的人家,大多就是家里孩子被小学抓了的。
说是“每天一杯奶,强壮下一代”,家里有孩子的,哪怕没到被小学抓的年龄,咬牙也给买。
钱是挣的越来越多了,可花钱的地方也越来越多了,起码一月几毛钱的奶费,换了以前,就没人舍得,也掏不起。
时下的1元相当于原来三十多个五铢钱,哪家舍得给孩子喝奶一月就开几十钱的?
“凯,你家卖猪去?”
车上的郑凯闻声回头,就见斜后一前一后,两辆拉满柿子,枣子,苹果,一驴一骡拉的架子车,咯噔咯噔的赶了上来。
后车跨坐在驴车车辕上的精瘦老汉,只是憨厚的冲郑凯二人笑了笑。
倒是头前车辕上斜坐的大闺女,风风火火的样子,小软条催打着健骡,一边超车,一边随手抓起身旁的苹果,柿子朝郑凯二人扔。
“诶诶诶,冬妮,够了够了。”
郑凯接了俩苹果仨柿子,又被个枣命中眼角,才赶紧喊够,捡起落在裤子上的枣子咬了口,盯着赶上来的骡,疑惑道,“你家骡还养着呢?”
“收果子路不好走,老骡认路,就没卖。”
冬妮在车辕上晃荡着腿,手里花里胡哨的赶骡布条鞭一甩一甩,“前些日子马市收骡价涨了,我还让俺爹多收了三头骡呢。这几天价又不动了,我就是看看去,合适就卖了,省的再跌下来。”
“骡涨价了?”
郑凯倒是没关注过骡价,他也正要卖骡呢,“涨了多少?”
“小骡一二十,健骡好点的一头涨了五六十呢。”冬妮晃着脑袋,挺开心的样子。
“这么多?”
郑凯一愣,一头小骡,牛马市卖价才二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