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农圣-第2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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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观调控的意思就是,对于国内所有商品的需求,产量数据,先做到大致的了解,知道咱们大唐缺什么,什么东西太多了,从而,根据实际需求,制定规则,比如,我是说比如哈,咱们大唐的咸鱼豆酱制作的太多了,市场上根本消化不了,那么商部就要想办法,将其出口到别的国家,不让其囤积在国内市场上贬值,或者因为滞销,而腐烂,变质,白白的浪费掉。
再比如,高昌国的三勒浆,在我们大唐卖的太贵,赚取了好几倍的利润,使我国金钱大幅度外流,那么,咱们就应该禁止国内商人购入他们的三勒浆,不让他们任意的在咱们国内倾销他们原本造价低廉的商品。
或者,还可以用征高额关税的方式抬高他们商品出口到大唐的成本,就这个三勒浆,我个人认为,至少要给高昌国加征百分之二十五的关税才合理。”
“怎么征税,我商部也可以管?”杜正伦有些意外的道。
此前大唐的税收,可都是户部在管,那是长孙无忌的权力,别人谁敢染指。
孙享福点了点头答道,“当然要管,商部虽然不负责具体收税,但征收商品的税务的规则,还需要商部来定。
比如,高昌国的酒商卖我一斗三勒浆,售价一万钱,可他成本才五百钱,赚了九千五百钱,朝廷按照三十税一的税法,只能收他三百多钱的税收。
而我大唐的酒商,卖我十坛黄酒,售价也是一万钱,成本却需要八千钱,他们只赚两千钱,朝廷还是按照三十税一,收大唐酒商三百都多钱的税收,这明显就不合理嘛!”
闻言,正喝着孙府窖藏美酒的杜正伦点了点头道,“确实不合理。”
孙享福见他懂了,便继续讲解道,“所以,商部还有一个任务,就是搞清楚所有大唐市面上流通的商品的造价,市价,盈利幅度,根据不同商品,不同市价,不同盈利幅度,制定合理的税收,对于那些利润在十倍以上的暴利商品,奢侈品,还要加征额外的税收,防止有些人,利用某些手段,大肆圈我大唐百姓的钱,像囤积居奇这样的不法商业手段,商部就要严管。
而且,在公民制度全部实行以后,就没有商户,农户,工户的区别了,所以,为了管好商人,保证朝廷税收,商部还应该对每个商户进行资格审查,颁发营业许可证,不定时的抽查商品安全,以及做一些行为上的管理,不允许他们欺诈顾客,扰乱大唐的商业环境。”
孙享福说到这里的时候,姚红袖和李香蝶所带领的艺人团队便已经到齐,并排好了列队,布置好了演出乐器,向孙享福投来一个询问的目光。
孙享福挥挥手,示意他们可以开始了,其实,他并不知道跟杜正伦讲的这些东西,在古代适不适用,或许,等他们执行下去的时候,基层小吏会借此机会,盘剥商人也说不定。
即便在后世,一个营业许可证也不是那么好办的,你在这个时期如果对小商户也有诸多的要求,估计大多数小商铺都会开不起来,首先搞饮食的卫生许可证,你就没法要求。
乐曲前奏响过之后,孙享福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和杜正伦两人专心听起了音乐。
“一条大河,波浪宽。
风吹稻花,香两岸。
我家就在,岸上住。
听惯了艄公的号子,看惯了船上的白帆······”
艺人们的歌声很美妙,尤其是进入了姚红袖的独唱部分后,连孙享福也不得不给她点个赞,几年唱下来,这些人的歌唱技艺都有了很大的长进,甚至不弱于后世的一些专业歌手了。
由于客厅有外客在,抱着孩子的虞秀儿便在二楼的客厅的栏杆处听歌,而她怀中的儿子孙乐乐,似乎对这些声音也很感兴趣,眼珠子左右溜溜的转,好像在找声音发出来的地方。
一曲毕,杜正伦比孙享福鼓掌的声音还大,难怪是在历史上能跟李承乾混到一块去的人,原来也好这一口,就是不知道他把孙享福刚才说的话记住了多少。
第392章 文工团的构想
好的文艺演出有一个很神奇的功能,那就是让人忘记烦恼,向往美好,这首《我的祖国》,孙享福几乎不需要多大的改动,就能让这个时代的人所接受,因为歌词简单直白,但是却能给人很强的画面感,杜正伦鼓完掌之后,就借着兴奋劲,将自己面前的一杯酒给闷了,要知道,孙府的窖藏,可没有度数低了,孙享福很担心后边他还能不能跟自己谈事情。
“老爷,您给下个评语吧!”
唱完一曲之后,自我感觉良好的姚红袖带着几分期待之色的看向孙享福道。
“嗯,非常不错,不过独唱部分,和音要加强,大合唱的时候,气势要更强一些,到时候你们演出的场地,可能在一个比望江楼还要空旷的多的地方,现场会有数万人观看,想要让他们听清你的声音,和音伴唱的人数必须要多,两百人还不够,能增加到五百人吗?”
“所有学徒歌手都派上的话,倒是够人数。”姚红袖虚心的点头道。
过往的一切都证明,只要按照孙享福的要求做了,表现出来的效果,一定会更好,谁叫孙享福听过原版呢!
“有多少人就派多少吧!这种大场面的演出,最能够锻炼人了。”
“诺。接下来,是按照您的要求,用地方口音演唱的一首歌曲《蓝花花》。”
“嗯,这歌你要一张嘴就把听众的心唱醉,头皮唱到发嘛。”
对于陕北信天游,孙享福有一次到那边开农业学术交流会,现场听过一次,之后就喜欢上了,然而,唱这些歌需要的先天条件太高,孙享福自己是完全不行的,却是想找个人,将其展现出来。
“青线线儿那个蓝线线,蓝个英英个彩,
生下一个那蓝花花吆,实实的爱死个人······”
姚红袖一张嘴,杜正伦就感觉心提到的嗓子眼,而且,头皮一阵发麻,然而,第一小节唱完,孙享福却是伸手打断了她。
“感觉不是很到位,德叔,去请夫人下来。”
这些歌孙享写好之后,是第一时间交给虞秀儿帮忙谱曲的,他听过虞秀儿普完曲之后,按照孙享福要求的感觉唱过一遍,就是孙享福之前对于姚红袖要求的感觉。
然而,或许是先天嗓音条件的原因,姚红袖并不能将这首歌的高亮,苍凉感表达出来,比起天生嗓音清亮的虞秀儿,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很快,将孩子交给了喜娘的虞秀儿就下到了大厅之中,这时,孙享福已经从沙发上起来,从架子鼓手那边接过了鼓棒,笑着对跟杜正伦见完礼的虞秀儿道。
“秀儿,咱们夫妻联手给他们来一版吧!加一点喜庆的情绪进去。”
闻言,虞秀儿一笑,走到了姚红袖身旁拍了拍她合在腰间的手道,“没有成过亲生过子的人,唱起这歌来,情绪上确实很难代入,这不是你的错,你听我唱一遍,尽量的模仿我代入进去的感觉练唱吧!”
闻言,姚红袖脸色微红的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很快,虞秀儿便在乐师伴唱队伍的中间站定,开嗓唱了起来。
“青线线儿~那个篮线线,篮个英英的彩哎~
生哈一个那蓝花花吆~实实个爱死个人嗯~
······”
一些咬字变化和尾音的加入,瞬间便让整首歌变的有气质起来,孙享福在第一段清唱完毕之后,才开始打鼓,而这时,各个乐师也开始动了,跟着鼓点的节奏带动,比原先编排的带劲的多,如果有一把电贝斯,加入一些摇滚的味道,那么这首歌跟二妮的版本就有九成以上的相似了。
“一对对那个鸭子哟,一对对鹅。
蓝花花额在江畔上找哥哥。
额见到额的情哥哥,有说不完的话儿,
俺们俩个死活哟,长在那一搭。
俺们俩个死活哟,长在那一搭啊~”
什么叫开嗓即心碎,头皮发麻,思维停顿,杜正伦在这一刻全部都体验到了,直到虞秀儿唱完许久,他还保持着一个呆呆的动作,一种非常不忍结束的遗憾的表情在他脸上慢慢浮现。
“好,唱的太好了,郡夫人的歌艺真乃我大唐一绝,若是此等绝妙歌曲,不能在渭南唱响,乃是所有渭南工人之憾也,老夫身为渭南新城的总督造,邀请贤伉俪务必要到渭南演上一场。”
“呵呵,杜尚书您不是来请教商部的事情的么,怎么两首歌听下来,把正事也忘了。”孙享福从架子鼓前回到席位上,一副想要拒绝的样子道。
虞秀儿身子现在虽然已经大好,但家里两个小家伙还太小,完全交给奶妈照顾不放心。
“老夫可不是说笑,这都是为朝廷出力的正事,老夫不知道还罢了,既然知道了,那定然是要将陛下交办的差事办的完美些才好。”
“杜尚书既然说是陛下交办的差事,那我还真不好拒绝了,这样,到时候我们夫妇会尽量出席,不过,这组织方面的事情,还请您办好,舞台方面,马周已经落实的差不多了吧!”
“嗯,老夫今日就是从渭南过来的,舞台都已准备妥当,按照马周的意思,演一场可不行,那边现在有近五十多万人在劳作,演十场,也未必能让所有工人都看的到。”
闻言,孙享福点了点头道,“劳工们的情况怎么样?”
说到了这个,杜正伦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没有了,沉着脸道,“工地上寒风如刀,早晚水源结冰,道路打滑,他们的伤病情况很多,然而,为了帮助朝廷渡过难关,他们没有返家休息,马周现在正在四处想办法解决这些问题,只盼陛下能够早日去渭南给他们发放一些保暖生活物资,这个慰问演出嘛······”
“杜尚书今日来,该不会是催我和陛下早些去渭南的吧!”
“呵呵,倒确实有这么一层意思。”
“那好,明日散朝之后,我去催催陛下吧!”
“求之不得,那么接下来,咱们还是说说商部的事情吧!”
“那个,您不听歌了?”
“还有歌可以听?”
“当然,还有好多呢!姚大家的嗓音不适合唱这首《蓝花花》,却不代表她别的歌曲唱的不好,而且,咱们还有李大家在后面候场呢!”
“听歌。咱们先听歌,公事稍后再谈,反正就算谈到太晚,你府上也应该是有客房给老夫住的。”
对于杜正伦这样率性的性格,孙享福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据说率性的人,都活的比较长久,杜正伦就是硬是活到了高宗时期当了宰相,虽然具体年龄没办法考证,但他是开皇年间的秀才,也就是说,他的年龄,至少跟魏征差不多,现在都快五十了,那死的时候,起码有七八十岁了。
孙享福示意表演继续,不过,之后就由虞秀儿来担任那些艺人的技术指导了,孙享福则是在每首歌的间歇,跟杜正伦聊几句,等彩排好的节目表演完的时候,老杜才知道姚红袖和李香蝶为什么在长安娱乐圈的身价那么高了。
姚红袖的戏剧表演能力更强,一边演一边唱,代入感很强。
李香蝶则是在音乐造诣上比虞秀儿还强,她的气息十分悠长,音域很广,唱高音的时候比虞秀儿还厚实稳定,一首《大地飞歌》,真的是把老杜唱的起飞了,直呼今日来值了,直到所有演出的节目和歌曲全部表演完的时候,杜正伦也成功的把自己喝醉了。
孙享福只要如他所愿,让人将其抬到客房休息,然后,自己又回到书房,将能够想起来的一些商部能够管的事情写成陈条,回头让他自己拿回去研究。
次日一早,天还没大亮,孙享福便开始梳洗穿着准备上朝,没想到醉酒的杜正伦也起的很早,正好两人能同乘一辆马车去上朝。
“孙都督这陈条写的真是字字珠玑,要是早几天拿给老夫,我商部也不至于瞎忙活那许多天。”
孙享福谦虚道,“一些浅见而已,还需要您慢慢摸索,找到合适的施行方案才好,对了,昨日有一事想跟您老谈谈的,却是还来不及,您就醉倒了。”
闻言,杜正伦有些羞愧的道,“不是什么紧急事吧!老夫酒量奇差,却偏生爱好这杯中之物,不然,就不会跟魏玄成交情那么深了,都是为了贪他酿的私房酒。不过当值的时候,老夫是滴酒都不敢沾的,昨日是你府上酒太好,又是在下衙之后,就忍不住多喝了几倍,不想今晨起床,竟然神清气爽,并无往日醉酒之后头疼欲裂的感觉。”
“呵呵,我家窖藏的白酒虽烈,但喝醉了之后,睡一觉就能全部挥发掉,让人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