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风流-第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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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光很满意,道:“后年五郎将行冠礼,到时老夫为你加冠。”
男子行冠礼便是成年,自然很隆重,要请德高望重之人加冠、起表字。若能请到权倾朝野的霍大将军,不消说,那是极大的荣耀了。
他不提行拜师礼,不以师尊自称,程墨同样不提,含笑道了谢,便告辞出来了。走过院子时,后头一阵嗡嗡声,羡慕者有之,嫉妒者有之,不以为然者有之,不一而足。程墨却也顾不了那么多,去了宣室殿。
为奏事方便,霍光的公庑离宣室殿不远。
昭帝把一份名单递给程墨看:“霍子孟要处置这些人。”
程墨颇为意外,道:“陛下小心隔墙有耳。”
霍光好歹是先帝托孤重臣,昭帝为示尊重,一向没有称呼过他的字,而是以卿称之。
昭帝撇了撇嘴。直到此时,他才明白程墨之前的良苦用心,可是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程墨看了名单,一点不意外,霍光如果不借此机会大肆清除异已,要什么时候清除?只不过,名单中有几人是当世大儒,以谋逆者论处,可惜了。
“陛下还须边忍耐,边积蓄力量。”程墨小声劝道。
没有人,不能夺回政权,说什么都是虚的啊。
昭帝一声长叹,道:“卿说得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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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街斗
上官桀谋反一案被霍光以雷霆万钧之势处理完毕,一部分投靠上官桀父子的官员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但并不影响京城民众的生活。
午后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路上行人很多。程墨策马转过街角,前面一队侍卫装扮的人突然冲出来,要不是踏雪极具灵性,及时收蹄,只怕双方就撞上了。
这伙人气势汹汹,策马飞驰而过,完全当程墨等人是透明的。
程墨气笑了,道:“这是上哪打架去?”
黑子怒极,朝这伙人吐了一口唾沫,道:“小心被打死。”
一个老者手牵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在路上走,不知是没有避开,还是避之不及,总之被这伙人的其中一个撞上了,老者倒地,孩子直接被踏在马下。
行人惊呼出声。程墨急道:“快救人。”
黑子等侍卫忙拍马过去,可是迟了,这伙人没有收缰,一匹接一匹的马踏过去,可怜孩子转眼成为血肉模糊的一团,滩在地上。
路上寂静极了,有那么一瞬,空气仿佛凝固。程墨眼角直跳,俊脸充血,鼻息粗重。
已提缰冲过去准备救人的黑子等人猛勒缰绳,一个个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那可是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啊,还没见识过这个世界的美好,就这么没了。
老者的左手被踏断了,半截手臂同样血肉模糊,可是他顾不得疼痛,大叫一声:“三儿!”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这伙人看也没看老者和地上成为肉泥的孩子一眼,马速不减,向前而去。见最后一匹马也越过老者,行人中不知谁喊了一嗓子:“拦住他们!”
真是一呼百应啊,目睹这一幕的人们纷纷边喊边追了过去;很快前面的行人听到声音,先是停下脚步,接着同样朝这伙人追去;再接着,在他们前面的人或是停下来,或是转过身,都试图把他们堵住。
黑子回头要请示,见程墨眼睛漆黑得可怕,俊脸煞白,不由叫了一声:“阿郎?!”
要冲上去跟他们干架吗?他们人数多,已方只怕占不到便宜。他心里犹豫,是不是该回去叫帮手?
程墨已拍马赶上,越过多人,扬声道:“踏死人了,快停下。”
这伙人充耳不闻。
程墨喝道:“走路的捡石头,手里有东西的,都给我扔,砸死了算我的。”
这伙人的行径已激起众怒,众人呼喝着要截下他们,只是想让他们给老者和小孩一个说法,却没人敢对他们动手。那些回身拦住他们的,还防着被他们踏入马下,随时做好逃跑的准备呢。
听到程墨的话,人人精神大振,有眼前这人的话,真伤到人,他们也有个说法不是?于是有人在路边寻摸石头,寻摸不到的,看手里的东西,不是太贵重的,损失能接受的,都朝这伙人掷了过去。
一时间,各种各样的物事如天女散花,朝这伙人的身上马上招呼。
大家都是普通人,平时没练过,准头实在太差。这伙人身手又好,或用手里的长剑荡开,或侧身避开,物什虽多,并没有一样砸中这些人。但是马就不同了,既没有人的灵活,又没有人的身手,有几人运气不错,或砸在马屁股上,或砸在马肚子上。
马受惊,不免长嘶跳动、乱跑。这伙人因此被阻了下来。
领头的是一个身着赫色锦袍的汉子,回头看了程墨一眼,见是一个俊朗少年,心里先鄙视几分。
程墨见没伤到人,又道:“大家选好目标,先瞄准,再用力掷,务求一掷必中。”
赫色锦袍的男子冷笑两声,道:“谁敢?”
他声音低沉有磁性,并不难听。
被他寒气森森的眼睛一扫,很多人把手里的物什放下或是藏到身后,更有奔得近的,情不自禁退后两步,有那胆小的,一下子逃到别人身后去。
不少人眼望程墨,希望他拿个主意。
老者被救醒,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呼:“天啊——”
听到的人无不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这不是人的声音,更像频死的野兽。
有人道:“快请大夫。”
又有人道:“这手眼看是没用了,这可怎么办?”
在这个没有消炎药的时代,一点破伤风就能要人的命,何况半只手臂被人踏得血肉模糊,鲜肉像水似地往下淌,看着就让人触目惊心?
程墨同样寒气森森的眼睛盯在赫色锦袍的汉子脸上,声音比他更冷几分:“我敢!”
管你是什么来头,今天要不给个说法,休想离开。
赫色锦袍的汉子看程墨身着石青色锦袍,腰系金扣锦带,华贵非凡,胯下马匹毛发油亮,马踏处雪白没有一根杂毛。这人,不是贵族,便是父兄在朝为官。若是往日,他一定先问个清楚,现在却没这个必要。
他冷笑两声,道:“何不试试?”
程墨分毫不让,道:“正有此意!”
难道我怕了你不成?
赫色锦袍的汉子旁边一人看程墨有恃无恐,没来由地心慌,道:“十三哥,不如算了?”
“算了?你个没用的东西,别坠了我们的威风。”赫色的汉子骂了一句,大手一挥,道:“兄弟们,冲过去,把这兔儿爷连人带马踏成肉泥。”
除了马匹受惊无法听命的,其余十几人都扬鞭催马,冲了过来。
黑子等人已赶到程墨身边,可一看这加热,还是心惊。那些投掷东西的,围堵的,见这伙人凶狠,再有老者和孩子的下场就在眼前,都不由自主往后退。这一段的路面只余程墨六七人。
“阿郎,怎么办?”黑子担心地道。
奔马的惯性带来的力度实在不是肉身能抵挡的,要不,人们何用奔逃,能跑多远跑多远?
程墨道:“你们都练过暗器吧?”
一句话提醒了众侍卫,有练过暗器的四人都取出暗器,待这伙人进入投掷范围,便纷纷动手,或是羽箭,或是飞镖,都朝这伙人身上招呼。
眼看他们越来越近,没有暗器的不禁着急,道:“阿郎,这可怎么办?”
不是他们蠢,实在这种场面一辈子没见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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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混战
感谢北冰洋之北打赏。
一轮暗器过去,这伙人只有一人手臂中羽箭。一来奔跑中准头难以保证;二来这伙人身手极强;三嘛,自然是程墨并没料到会和人打架,随身携带的侍卫身手一般。话说回来,这些人,其实也代表了程府侍卫的水平啦,属于中等,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眼看一伙人越来越近,马匹扬起漫天灰尘,像是要把程墨几人吞噬。
阿飞一夹马腹,越过程墨,挡在程墨身前。他要以自己的血肉之躯抵挡这伙人的冲锋,为程墨赢得逃跑的时间。
程墨道:“阿飞,退到一边。”
阿飞紧抿双唇,脸现坚毅之色,身板挺得笔直,屹然不动。
程墨道:“你不听我的话了?你挡在前面,我没法子动手,信不信我现在炒掉你?”
“炒掉你”是什么意思,阿飞不懂,可“动手”两字阿飞听懂了。他精神大振,忙退到一边,准备一旦程墨危急,不顾一切拼上。
程墨扬了扬手里的马鞭,道:“兄弟们,操家伙上。”
他可是勤练不辍的,纵然没有武艺在身,可身手不错,空手道在马上发挥不出来,但胜在身手敏捷,想来逃避攻击不在话下。
众侍卫纷纷亮出武器,拍马冲上,和这伙人战在一起。
逃得远远的行人眼看程墨几人和这伙人混战,无不惊惧。
附近的大夫被请来了,一看老者的手臂,脸色白得可怕,连连摇头。那个成了一团血肉的孩子已被好心人收起,装在一个干净的箱子里。
帮着收起孩子尸骸的中年男子望着战团中手挥马鞭,战得吃力的程墨,喃喃道:“可惜了这位好心的郎君。”还有他身边那几人。
程墨没有练家子,对方身手极强,每一招都往要害招呼,好几次只差分毫,程墨身上便开了花。
黑子和阿飞守在他身边,见他连连遇险,眼都红了。黑子大吼;“先脱险要紧。”
这个时候,得先把敌人拦住,让阿郎脱离险境才是。众侍卫心意相通,都紧攻几招,腾出手掏出暗器,招呼过去。
混战中捉对厮杀,或是两人围攻一人,这伙人哪里想到程墨一方居然能缓得出手发暗器?双方实在离得太近了,只听惨叫声不断,立时有五人跌落马下。黑子等人恨他们对一个小小孩子尚且如此冷血绝情,只要有人跌落马下,马上催马过去,意图让他们尝尝被马踩踏的滋味。
赫色锦袍的汉子大怒,一柄长剑挥舞成一团青光,怒道:“给老子杀。”
他本来看程墨衣着气质不凡,手下留了三分,没想到黑子等人却欲置他们于死地。随着话声,他一刀朝阿飞胸口刺去。
阿飞招架他,本就很吃力,此时他爆发,更落下风。
同伙皆听这人号令,一个个不管不顾要把对手杀之而后快,程墨一伙立即落了下风。
眼看不敌,黑子喊:“阿郎,怎么办?”
可不要为人出头,把自己搭上啊。
另一个侍卫也道:“快着人去找霍姑娘,请霍姑娘派人援手。”
却是清楚今天遇到硬招子了,府里侍卫的身手跟他们半斤八两,来了也济不了事。霍书涵身边的侍卫身手一定极好,她邀程墨过去,必定有事相商,程墨有事,她不能袖手不管嘛。
侍卫的心思可以理解,要不是霍书涵邀程墨过去一晤,程墨便不会在这个时间走这条路;不走这条路,便不会遇上这挡子事;不遇上这档子事,便不会愤而出手;不愤而出手,哪会陷入如此绝境?
发生的这一切,起因都是因为霍书涵邀了程墨。她不管,谁管?
黑子奋力抵挡另一个锦袍汉子,百忙之中还道:“说得是。”
程墨伏在马背上避过敌手的长剑,坚决道:“不行。”
他堂堂七尺男子,向一个小女子求援,像什么样子?
那侍卫为了等程墨的回答,不免分手,躲得慢了,肋骨被刺中,顿时鲜血长流,还不忘喊:“要不然回府救援?”
得多来几个帮手,要不然他们非全死在这里不可。他们死了也没什么,程墨可不能死,
程墨马鞭抽出,击在敌方一只马的马头上,那马受惊,一头朝路边一棵树撞去,马上的汉子收势不及,被甩落马下。
程墨左躲右闪,窥空便给敌方一鞭子,他不打人,只打马,已打了三只马啦。赫色锦袍的汉子对他的行径极为愤恨,此时见又有一匹马折损在他手里,连累一位兄弟,怒火大炽,喝道:“先宰了此人。”
这个时候,顾不了那么多啦,先把此人结果了,敌人便不得不溃散,战斗也可以结束了。他暗自责怪自己决断不快,以致让兄弟们受伤,一边朝程墨冲来。阿飞拼死挡在程墨身前。
路面不比战场,地方狭小,马匹不能灵活转身,被阿飞这么一挡,赫色锦袍的汉子便过不去了。
“老子干掉你!”他面目狰狞,长剑再次凶狠地朝阿飞胸口刺去。
阿飞身子不动,用尽全力大喊:“阿郎,快走。”
只要阿郎能脱险,他就是命丧于此,又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