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风流-第28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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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书涵坐在梳妆台前,手持玉蓖慢慢梳着如瀑墨发,道:“小厨房没事吧?明天要不要叫两个泥匠去修一修?”
程墨接过她手里的玉蓖,帮她梳发,她的秀发如绸般光滑,丝丝缕缕缠绕指间,只蓖得两下,他某个部位便开始抬头了。
“叫人过去瞧瞧吧。你怎么教她下厨,真要伤着怎么办?”
“她信心满满,我哪知道她没进过厨房?”霍书涵得知小厨房起火,也吓了一跳,幸好来报信的婢女随即道,火已被胖婶和烧火丫头扑灭,真要起火,她就得发动阖府下人救火了。
光可鉴人的铜镜中映出一张轻嗔薄怒的俏脸,程墨忍不住在她吹弹欲破的肌肤上亲了一口,道:“她不可以常理度之,你什么事让一让她。”
“我知道,她拳脚功夫好,脾气却不好,我要不让她些儿,吃亏的还是我。”程墨娇俏地笑了,道:“你什么时候才和他圆房?”
说起这个,程墨不言语了。
霍书涵在铜镜中见他垂下眼睑,薄唇紧闭,奇道:“你不喜欢她么?”
凭良心说,苏妙华姿色中上,身材惹火,是很吸引男人的,程墨是个正常男人,食色性也,好色很正常,怎么一直没对苏妙华动心呢?
她转身,灼灼目光盯在程墨脸上,程墨苦笑一声,道:“明天还要上朝呢,睡吧。”
苏妙华性子率直,只要捋顺了毛,跟她在一起可以不设防。程墨不是不动心,只是不想她因为婚约而跟他在一起,哪怕她现在勉强自己下厨做菜,也是因为婚约,而不是因为他这个人。
程墨来自现代,这样的观点,在吴朝可谓惊世骇俗了,吴朝的男人可没有觉得自家的女人必须爱上自己才能同床共枕,特别是到了他这样的地位,更没必要在乎女子的想法。如果霍书涵得知他竟有这样奇怪的想法,不知会作何感想。
霍书涵眉头微蹙,道:“你要拖到什么时候?你这样,她在府中很尴尬。”
这个男人到底知不知道下人们怎么议论苏妙华啊?女子再强悍,也得依靠夫婿,他这样冷不丁把苏妙华丢在那儿,苏妙华的日子会很难过的。
程墨想了想,道:“我知道了。”
霍书涵嘀咕:“你知道什么呀?赶紧和她圆房才是正经。”
男人粗心,哪能体会女儿家的难处?可话说到这里,程墨若是不听,她还真没什么办法。
程墨弯腰捞起她的腿弯,把她打横抱了起来,道:“你还信不过你夫君么?”
两人收拾安歇,自有一番欢爱。
丞相府后院东侧,苏妙华坐在树下,双手抱膝,侧着头想起程墨脱口而出的“老夫老妻”四字,俏脸含笑。他说,他和她,是老夫老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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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9章 不安份
远在西域的乌孙国,秋天的气息已经很浓了,草原上的草呈现枯黄之色。
夜幕降临,篝火点起来了,王帐周围热闹非凡,烤牛羊的香气飘得老远。一个长相妩媚,身段儿妖娆,眉眼五官分明是汉人的贵族女子站在不远处,火光照在她脸上,她好看的眉蹙着。看着火堆旁影影绰绰的人群。
这女子是吴朝楚王刘戌的孙女,吴朝封号解忧公主。武帝时期,刘戌谋反被处死,家眷充掖庭,解忧公主在掖庭长大,直到乌孙王岑弥陬军须靡昆莫求和吴朝和亲,武帝才让她离开掖庭,封公主,远嫁乌孙,自此在乌孙生活。
岑陬军须靡已死,继位的是他的堂侄翁归靡。翁归靡不仅继位为昆莫,还按当地习俗娶解忧公主为可敦。翁归靡身材胖肥,外号胖王。
烤牛羊的香气更浓郁了,篝火中,一群妙龄女子载歌载舞。
解忧公主不想再看,转身便走。
今天这场篝火舞会,是胖王在招待匈奴的使者,因而解忧公主极是不喜。她进了自己的毡帐,摊开羊皮,开始写起字来。
清晨,几个身着皮袍的汉人男子一人双骑离开这片草原,向南方急驰。
金色的阳光洒满草原时,长安也迎来新的一天,刘询坐在御案后面,开始上朝理政。
同一天吴朝各地,都在如水如涂地举行院试,千万或心怀报国理想,或渴望出仕,却举荐无门的中青年在同一天跨进考场,开始为期三天的考试。周进是这些人中的一个,他已通过检查,领了号牌,走向自己所在的座位号。
程墨下朝,照例去东殿和刘询商量一些公务,达成一致意见后,回丞相公庑处理政务。权力的滋味有如毒药,从开始的不适,到慢慢适应,直到现在,他开始喜欢这种大权在握的感觉,渐渐理解霍光为何把持朝纲二十多年,累死累活的,却不肯放手。
批完这摞奏折最后一本,他放下笔伸了个懒腰,吩咐候在外面的榆树:“发出去吧。”
榆树应了一声,刚搬起奏折,外面脚步声响,张清风风火火地来了,道:“五哥,北阙的供暖装好了,这是名单,你看看。”说着,把一份名单递过去。
“十二郎来了。”程墨刚把公务处理完,心情轻松,再说低头坐了大半天,也想起身活动活动,便招呼张清到旁边的沙龙坐了,道:“北阙的供暖都装完了?”
“是,全部装完了,现在开始装城西的。”张清笑嘻嘻道,天天在外面跑,他晒黑了很多,却也沉稳很多。
北阙的府邸大多居住皇亲国戚勋贵高官,这些人的供暖需求自然要先保障,贵人在任何时代都有优先享受的权力,在吴朝也不例外。
水沸了,程墨烹茶,张清端起茶杯,先放鼻边闻闻,感慨地道:“好些天没能喝到五哥的茶了,真香啊,在别处没法喝到这么香的茶。”
程墨泡的茶大多是刘询送的贡茶,能不香吗?他又是泡茶的高手,张清等人喝清茶,还是受他影响的呢,泡技的手艺都没他好。茶好,技术好,水好,茶当然香了。
“是啊,我们兄弟聚在一起的时间少了。”程墨道:“祝三哥当了卫尉,老兄弟们可有人有意见么?”
如果武空、张清不是跟他走得太近,想必卫尉一职就没祝三哥什么事了,刘询当了皇帝,多少还是会有些变化,只是他自制力强,不细心的话,还真看不出来。
张清呵呵笑了两声,道:“卫尉得进宫轮值,挺辛苦的,我和四哥都觉得这样挺好,别的兄弟虽然说过闲话,见我们真心不在乎,也就没什么说的了。”
祝三哥三十好几的人了,能修身养性,以事业为重,天天在进宫守着。张清还没成亲呢,这会儿天天数着成亲的日子,以后成亲,怎么舍得丢下新婚的妻子,去宫里轮值,睡那硬梆梆的木板床?张清是巴不得离开羽林卫,以后可以夜夜守着曹容,你侬我侬的。
武空能成为考功司郎中,已是意外之喜,哪会有别的想法?品评满朝文官的绩效,这份自豪感,可不是卫尉能带给他的,卫尉再近在帝侧,官位再高,对文臣们的影响可没有考功司郎中大,想想自己手中的笔,添减一个字,就能左右多少官员的升迁,武空就很满足。
因而,武空没有一个字怨言。
倒是安国公听说祝三哥高升卫尉后,差点把大腿拍肿了,要知道程墨不再担任卫尉,就该求程墨向皇帝举荐张清啊,现在倒好,便宜了祝卫这个混蛋。
张清当然不会把父亲有所不满这种事告诉程墨。
当初,祝三哥是他们这个团体中最不受待见的,没想到他能痛改前非,反而得以居高位。这些天,程墨一直想跟张清和武空分说分说,只是一直未得其便,大家都忙,难得聚到一块儿,今天有机会,他自然要解释一番:“我也没想到陛下会点祝三哥。”
如果刘询问他的意见,他定然会推荐武空,武空做事谨慎细心,负责皇帝的安全最合适不过。不过,既然刘询已有主意,他当然不会多话。
张清道:“我就说嘛,陛下肯定没问过五哥的意思。”
安国公埋怨的时候,张清分辩说,一定是皇帝自己的意思,要是程墨的意思,肯定轮不到祝三哥,安国公还不信,埋怨了好几天,直到张清躲开去才完事。
程墨一听哪还有不明白的,微笑道:“你跟伯父说一下,以后有机会,我会尽力。”
张清俊脸一红,道:“五哥别理他,他这人哪,就是个没够的。”
欲壑难填啊,摊上这样一个父亲,张清也没办法,实在讲不通,只好逃了,去别院避几天风头再回来。
京城卫戌司令跟供暖局局长差的不是一星半点,难怪安国公要埋怨,程墨笑道:“伯父也是为你好。”
“五哥别往心里去。”张清道:“他最近又动起了别的脑筋,想谋实缺呢,若是他求到你这里来,你别见他。”
程墨一怔,道:“伯父还真是宝刀未老啊。”
就不怕树大招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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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0章 有人欢喜有人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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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进蓬头垢面,一脸疲惫走出考场,只觉苦读十年,都被掏空了,茫然四顾间,旁边一个旁若无人的声音道:“这一科,某必中,这道题我是这么答的……”
那人随即念起他写的八股文,举子们慢慢走了过去,在他身边聚拢。
周进听了一会儿,觉得写得很一般,阵阵喝彩声入耳,那人又得意洋洋地道:“诸位也觉得某写得不错吧?”
那人大概二十七八岁年纪,长相一般,胜在皮肤白哲,吴朝以肌白为美,因此按时人的审美观,这人长得还是很不错的,他站在阳光下,仰望天空四十五度角,十分的骄傲。
有识得这人的举子大声道:“高兄做得一手锦绣文章,想来是必中的,且看为弟的文章写得如何。”
第一次举行科举,学子们心里没底,考官们心里也没底,大家都摸着石头过河,什么样的文章才会被录取,大家心里都没底。
周进心里一阵茫然,看着那姓高的举子品评别人的文章,更加地沮丧,大概好文章不一定会高中吧?总要中考官的意,才能榜上有名啊。
姓高的举子名叫高贤,出身世家,家里原想让他举察入仕,他觉得自己满腹才学,若是拿举荐信当官,未免脸上无光,像他这样的世家子弟人人得举荐,举荐怎能显出他的本事?这些年,他一直走马章台,就没干过一件正经事。
刘询下诏,废举察制为科举制,他觉得自己总算有了显摆才学的机会,这一科,他报名考试,自认为必中。
高贤素喜夸夸其谈,是个赵括之流的人物,他的出身摆在那儿,身边还是少不了追捧他的各色人等,三人成虎嘛,他的才名也就这么传开了。
他又事先放出风声,不齿于举荐,不靠家族,要凭真本事考上,并大言不惭地道,这科,必中。
周进看着高谈阔论的高贤,一张脸越发苍白,他家里贫穷,若是不能考中诸生(秀才),只能下地种田或是去做伙计,家里实在无钱供他读书了。
想到不中的机率实在太大,他头顶像罩了乌云,脚步也倍加沉重。
此次科举,是程墨参考明清时代的科举制度,向刘询进言实行的,规则在诏书上写得清清楚楚。程墨穿越了,科举也不用像原来的发展轨迹,自隋代开始出现,经过千年演化,制度才成熟。
因而,周进早就知道,此科若中,便是诸生了。
三天后的清晨,县衙前的空地上人山人海,有来看榜单的举子和亲朋好友,也有打算让家里的子侄参加下届院试,过来看热闹了解行情的士绅。
周进忐忑不安站在人群中,远远地看着高贤被无数人围在中间,大声传授他参加科举的经验。他虽然只参加一次,也比很多人先行一步了。
衙门中门大开,两个差役一人提红绸,一人拿浆糊,很快把红榜贴在墙上。
高阳造出来的纸,还只在京城以及京城周边流行,虽有向州郡扩散之势,但还没有普及到吴朝的每一个州郡,这一次张榜,用的是大红色的绸,红彤彤的,分外喜庆。以后纸张普及,自然不会用绸,这个倒不用担心。
一群人涌了上去,周进身板单薄,不仅挤不上去,反而被越挤越远,被挤到了街对面,站定后才发现,鞋被踏掉了。
周进着急啊,可是没办法,只能抻着脖子朝榜单前望,希望人少点,他能挤过去看看。突然,乱嘈嘈中一个响亮的声音道:“主考官以一已之私,录取县中举子为已所用,我等不服。”
周进听出是高贤的声音,不觉奇怪,难道他没有考中吗?
还真让周进猜着了,高贤以中举者自居,扬言院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