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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权臣风流-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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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现在程墨主动要还钱了,只要有借条或是人证,都能去西厢领银票。

    同僚们顿时激动,原以为这些钱打了水漂,没想到还有收回的一天。

    很快,西厢房外排起了长龙,人人笑容满面。

    程墨看着二三十米长的队伍,心情复杂,这具身体以前的主人,真是借遍羽林卫无敌手啊。

    “五郎,我可不是揪着这点钱不放,你不还也没什么,你既要还,我就收了。”一个同僚要回了自己的五两银子,想想五两银子不算什么,又有些不好意思,笑对坐在一旁的程墨道。

    程墨笑得和气,道:“祝三哥,多谢你高义。当时实在是手头短了,才向兄弟们借。”

    这钱,真的不是他借的。

    也有人没能找到人证,在程墨纠缠不过时,顺手给几个小钱打发了,现在当然要不回来。不过,这些人也不在意,跟着去看热闹,对程墨同样改观。

    另一间厢房,罗安站在窗前,看着院子里长长的队伍,脸色很不好看。该死的,程墨不是被章家追得如过街老鼠,四处逃窜吗?怎么还敢大摇大摆回未央宫,大张旗鼓宣布还钱?难道他不怕被章家人追杀?

    陈三站在他旁边,脸色也很不好。

    因为罗安的原因,策马团成员都没有去领银子。罗安在刘思莹的婚宴上伸手那么一指,随后章秋死了,章家人抬着棺材大闹安仁坊。这么一来,罗安和程墨的仇就结得狠了。

    程墨是人才啊,从他慷慨还钱的手段就可以看出,这人绝非池中物。羽林卫无人不知他失忆了,他也好象变了一个人,可他还是选择还钱,说明什么?说明他有大气魄,只有把前帐清了,才能坦荡坦荡往前走。更说明他有能力,这些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还了也就还了,他不在乎。

    对这样一个人,罗安不说冰释前嫌,还和人结了仇。以前就算有小小冲突,也在可调解范围内,这下却是无解了。无故竖这样一个敌人,那是猪脑子啊。

    两三个领了银子的同僚说说笑笑走过窗前,说没想到程五会还钱,这钱像白捡似的,晚上去吃花酒。一个策马团成员按耐不住了,霍地站起,道:“我也领去。”

    他借程墨十两银子。十两银子不算什么,可就这样白白没了,心里一股气总是不顺,哪怕要回来,去喝花酒也行嘛。

    罗安生气了,喝道:“站住。你要去,我们兄弟就没得做了。”

    谁不知道他们是一个团体?这会儿不说跟程墨老死不相往来,还上赶着往前凑,有拿他当兄弟吗?

    策马团成员站住,回头看陈三,道:“三哥,你怎么说?”

    随着他的话,又有五六人站了起来。外面欢声笑语,他们窝在这里,憋得难受。

    陈三低头想了半晌,道:“十八郎跟程五之间纯属私人恩怨。”

    罗安叫道:“三哥!”

    你怎么能这样说?

    “你跟程五有些私人恩怨,策马团跟盛夏团不是没有冲突么?大家是同僚,是袍泽,是能把后背交给对方的人,是要一起面对敌人的。”陈三道。

    这几个月,尽管程墨和罗安不对付,但两个小团体之间还是互有来往,武空跟陈三表面上关系还算不错。一个大集体下面会分很多小集体,小集体下面再细分,直至到个体,总得先考虑大集体的利益。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听在罗安耳中,特别是在同僚们交口称赞程墨的时候,就很不是滋味了。

    陈三是老大,有他这句话,五六人兴兴头头出门了。

    发放银子的是张清,看到几人过来,沉下了脸。程墨朝他使个眼色,他低声嘀咕了句什么。程墨在他耳边道:“别任性。”

    大家是同僚,这是事实。而且和他有仇的只是罗安一人,跟其他人无涉,应该区别对待。

    轮到几人,先前站出来的那个策马团成员看了程墨一眼,笑道:“五郎这是在哪里发财?”

    对示好,程墨照单全收,笑道:“在西市开了家家具店。”

    话题由此说开。对官帽椅,以及由此引发的冲突,几人都清楚得很,他们家里都有罗安送的官帽椅。

    这些天,同僚们大多听说过官帽椅,可得知是程墨的产业后,很多人没有了兴趣。现在就不同了,银子热乎乎捂在怀里呢。通过还回来的银子,他们重新认识了程墨这个人,也认可了程墨这个兄弟。

    不知谁提起章家大闹安仁坊,然后,大家都不爽了,纷纷道:“章家算什么东西!敢招惹到我们羽林卫头上,真当我们羽林卫是吃素的吗?”

    “就是,我们要是放任章家欺负,连陛下都脸面无光。”不少人附和。

    羽林卫是皇帝亲军,在京城横着走,不去欺负人,人家就该烧高香了,还欺负到他们头上,真是岂有此理!

    都是热血青少年,都在兴头上,三言两语间,便要去找回场子,要不然羽林卫脸上无光。

    张清有些呆滞,怎么突然之间,章家从欺负程五郎变成欺负羽林卫了?

    “走走走,去把章家砸了。”不知谁吼了一嗓子,一群人蜂拥而出,西厢里只剩程墨、武空、张清。

    一起去的人中,还有五六个策马团成员。

    张清愕然道:“这是……”

    怎么变成这样了?

    程墨笑笑起身,道:“走,我们也瞧瞧去。”

    武空目含深意看了程墨一眼,心想,这小子心机可真深沉,不声不响的,便把同僚的力量发动起来了。

    章家这下麻烦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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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章 以其人之道

    常员外带了一个俊俏小厮,在街上晃荡,是到酒楼喝酒好呢,还是去青/楼好?想到昨晚那位千娇百媚的妓/女,他伸舌舔了舔唇。

    突然,街上如同炸雷般响起急促的马蹄声,接着惊呼声、奔跑声不断。常员外回头一看,不远处尘土飞扬,墨压压千军万马奔腾而来。

    “什么情况?”常员外惊呼,要不是小厮眼明手快扶了一把,他就摔倒了。

    不过一息,奔马便来到面前,呼啸而过。

    常员外惊得半天说不出话,刚回过神,要说点什么,炸雷声又起,又是一群骑者奔驰而过。如此三四次。

    “这是怎么了?”街上的尘土慢慢回落时,有人叫了起来:“不是说不能在街上纵马么?”

    这些人不是纵马,而是成群结队的纵马啊,就没人管管吗?

    百姓们愤怒了,就在他们齐声声讨时,又一群骑者奔驰而来,跑得快的吃了一嘴沙,跑得慢的差点被马踏死。这下他们真的没话说了,说什么都不如性命重要啊。

    程墨、武空、张清来到章家府门前时,章家已被包围了。羽林卫的人一点不含糊,已把大门砸裂了一条缝,砸门行动还在继续中。

    章家嫡房居住在这所大宅子里。宅子很大,还是不够住,第五、六代的孩子只能一人住一间厢房,没办法一人一个小院子。外面砸门声砰砰响,院里早就乱成一锅粥了。从来只有他们堵人家的门,什么时候被人堵过?何况来的这些人如狼似虎,二话不说,一来便扔砖头、砸门。

    这是哪里来的煞星?

    乱了一阵,总算有人想起去请章法了。他是章秋嫡长子,章秋死后,他便是新一代的家主。

    在章法没回来之前,总得有个人出来应付一下。章布被推举出来,不得已,只好硬着头皮来到大门口。

    管家架了梯子露出半张脸,大喊:“诸位英雄暂请停手,我家小主人有话说。”

    同僚们看向程墨,下令砸门的祝三哥道:“五郎怎么说?”

    程墨冷冷道:“他们抬着棺材去我家时,可没问我怎么说。”

    先前逃窜,是因为手头没人,现在再退让,就不是人了。程墨可没打算放过章家,他们既有抬着棺材闹事的胆量,就该有承受大门被砸的后果。

    程墨没来之前,祝三哥暂代指挥一职,这时把指挥大权让了出来,道:“要怎么做,五郎说了算。”

    “砸,给我狠狠地砸!”程墨冷冷道。

    同僚们砸得更卖力了,砰砰声传出两三里远。

    管家站在梯子上老泪纵横,声嘶力竭哀求道:“哪里来的英雄,说一声,老奴也好去禀报啊。”

    突然一群人从天而降,二话不说先是往里扔砖头,接着砸门,这得是多大的仇啊。

    他不知道的是,之所以没有先砸门,是因为羽林卫们从未央宫过来,没有带家伙。到这儿后,才在附近一户人家家里找到一根准备建新房里做横梁用的木头。

    程墨哪里去管他,见大门还得好一会儿才砸开,来到一群同僚面前,抱拳道:“多谢各位袍泽为我出头。”

    羽林卫除了在宫里当差的和罗安外,几乎全部出动。没有在宫里的,听说程墨要还钱,也进宫看热闹,这会儿刚好碰上。领了钱离开的,听说这件事,也飞马而来。敢欺负到羽林卫头上,是作死。

    这也是百姓在街上看到好几拨人的原因了。

    砸门的只是十几人,同僚们轮流也就是了。大多数人围在章家府门前,或是随手扔几块砖头,或是让随从铺了席子,就那么随意坐着看热闹;还有人派人回府取官帽椅。

    见程墨抱拳,都站起来还礼,道:“五郎说哪里,章家辱你,就是辱我,辱我们众人。我们堂堂羽林卫,陛下亲军,岂能受人欺辱至此?”

    还有人埋怨程墨道:“五郎也真是的,怎么受这么大委屈不说一声?我要知道,早把他们大门拆了。”

    程墨也不说破,道:“众位兄弟高义,我铭记在心,以后有什么事,说一声。”

    “那是自然。我们兄弟,那还有什么说的?”众人纷纷道。

    章布叫管家下来,自己爬上梯子,看到坐在人群中间的程墨,牙齿咬得格格响。程墨的画像他可看了两天,一眼就认出来了。

    “程五郎,你敢现身了吗?”他扬声喊道。

    撞门声太响,声音传不到程墨那里。

    他露出一张脸,一双恶毒的眼睛死死盯着程墨。程墨看他绾着头,估计是章秋的子孙,故意大声道:“兄弟们,用力些,把大门砸开。”

    “好。”十几个抬木头的同僚轰然应道,更加用力地撞了起来,围坐看热闹的人跑上去几个,帮着抬木头。

    章布气得浑身发抖,腿一抖,梯子摇晃了一下。扶梯的小厮本就心惊胆战,生怕门被砸开,外面那些如狼似虎的人冲进来杀人放火,只顾望着大门,没有扶紧梯子。

    于是,章布悲剧了。梯子倒了下去,他从梯子上摔下来。

    从附近的酒楼叫的酒菜送来了,官帽椅也抬来了。有人坐席子上,有人坐官帽椅上,说笑吃喝。程墨看乱成这样,叫人去抬了几张八仙桌,几十张官帽椅过来。好在章府门前地方开阔,要不然哪里放得下这些东西。

    吃喝到一半,章法来了。

    门前摆了几桌,有人走来走去吃东西,有人坐着喝酒吃菜,还有人赌牌九,一片混乱。章法目眦欲裂喝道:“程墨!”

    接到翻墙跑出来的小厮禀报,他就猜到程墨找人堵住了他的府门。

    娘的,他们还在找程墨,想悄无声息把他弄死,他倒长本事了,还敢带人上章家闹,难道他就不怕上官太仆发威吗?

    程墨见章法铁青着脸,一双通红的眼睛在人群中看来看去寻找自己,问身边的同僚:“这人是谁?”

    同僚告诉了他,再添上一句:“不用怕他,有我们呢。”

    程墨点头:“不怕。”

    他连章秋都没怕过,会怕章秋的儿子?何况章秋已死,谁会为一个死人讨公道?

    “来了啊?”程墨箕踞在官帽椅上,手里拿一只鸡腿,咬了一口,懒洋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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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章 拉大旗

    这个少年就是气死父亲的凶手!简直是无赖啊,他还敢带人到这里闹事!章法气得浑身发抖,如鸡爪般枯瘦的食指颤颤巍巍指着程墨,半天说不出话。

    墙头上,章府管家见自家家主回来了,高兴得直叫唤。

    程墨越发笑得灿烂,道:“章大人不是堵在我家门口等我吗?我送上门了,怎么,不欢迎啊?”

    “你……你……你……”章法一生气就结巴,这会儿身子抖成了糠,除了一个“你”字,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程墨走到他面前,脸上已是一片寒霜,桃花眼冰冷一片,道:“章老大人不幸身故,程某也很抱歉。但章家不分青红皂白,抬着棺材去程某府上,难道不该给程某一个说法吗?”

    “你你你……你还要说法!”章法气得不行,丹田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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