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风流-第177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程墨亲了亲她的额头,道:“乖,听话。”
哪怕保不住孩子,也要保住大人。
肖培开了药,不敢告辞,道:“我在这里守着,待夫人吃了药好转,再回去。”
他有直觉,这位赵夫人若出了什么事,他吃不完得兜着走,为安全计,只能小心侍候了。
程墨吩咐婢女带他到厢房待茶。
赵雨菲每隔半盏茶呕吐一次,感觉生不如死时,药总算煎好了。吃了药两盏茶后,她感觉好一些,呕吐的气数也渐渐少了。
这药对症了!肖培抹了抹额头的汗,略微添加两味药,再开三剂。
霍书涵吩咐厨房熬了稀粥,亲自用汤勺舀了,送到赵雨菲嘴边:“多少吃一点。”
赵雨菲眼眶微湿,张嘴吃了,道:“我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们了。”
她呕吐得没力气了,要不然早交待后事了。
程墨和霍书涵齐声道:“胡说!”
全本欢迎您! t1706231537
第355章 生疏
赵雨菲吃了粥,能安稳睡一觉,已是起更时分。
吉安侯和傅义喝了一下午茶水,饿得肚子咕咕叫,程墨才过来。
“让伯父久等了。”程墨先向吉安侯致歉,再问傅义:“太史丞怎么在这里?”
傅义喝了半天清茶,快饿晕了,有气无力道:“我和吉安侯一起过来。”
吉安侯免不了把两人的争执说给程墨听,道:“五郎,你说说,我可曾在你面前说他的坏话?你一定得证明我的清白。”
程墨示意两人坐,道:“伯父怎么是背后中伤别人之人?这种事,谁都会做,就是伯父不会做。”
吉安侯大为满意,挑眉看傅义,道:“怎么样?五郎亲口所说,你总该相信了吧?”
“相信。”傅义说着再次向吉安侯赔礼,道:“是我错怪你了。”
吉安侯“哼”了一声,提醒道:“别忘了负荆请罪。”
傅义尴尬了,却不敢说一个“不”字。
程墨道:“两位饿了吧?不如就在这里吃顿便饭,权当我赔罪了。”
吉安侯自然应允,傅义受宠若惊的同时,再次感慨吉安侯在程墨面前混得开,要是他,哪怕等到天亮,别说便饭了,点心也没一碟。
男人交情铁有三件事:一起吃过饭、扛过枪、嫖过娼。现在上了饭桌,傅义自然要尽量表现,拍着胸脯道:“我虽比卫尉虚长二十多岁,但甘愿追随卫尉,还请卫尉不要拒绝。”
程墨道:“太史丞说哪里话?我现在揽了这么一个工程,要人没人,要钱没钱,只要太史丞不嫌弃,我自然欢迎。”
能拿吉安侯当枪使,智商可不低,又是自动送上门,程墨哪有往外推的道理?傅义在太史丞的位子上一呆就是五年,急于寻晋身之阶,程墨是早就了解的,既然他想抱自己大腿,程墨便收下他。
三言两语说开,傅义放下心事,不停向程墨敬酒。三人喝到两更三刻才散。
第二天上午,华掌柜带了两个弟子孙华、万牧过来。孙华浓眉大眼,眼睛黑漆漆的,透着一股机灵劲,万牧却显得很沉稳,没有问他话,他只认真倾听。
程墨很满意,把陶然叫过来,将两人引荐给他。
陶然和两人谈过话后,也觉得很好,跟程墨道:“孙华脑子灵活,口才好,常有出人意料之语,可以应付那些难缠的士绅,万牧举止沉稳,用来管理帐目再好不过了。”
程墨也是这么想的,道:“你可以制作几十辆花车,一路招摇,宣传陛下体悯百姓疾苦的心意,让中产以上之家响应陛下的诏书,多多捐款,再多多宣扬我将为捐款两百两以上者立名,想来响应者不少。”
陶然连声应是,道:“我想请那些有头有脸的士绅赴宴,说服他们带头捐款。”
他领了这个差事,想了一夜,想出这么个主意,情愿自掏腰包,请一些有影响力的士绅赴宴,在席上说服他们捐款。对那些家资丰厚的人来说,面子比两百两银子重要得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两百两银子总不好不捐吧?
两相对比,显然程墨的法子比他的管用得多,他只把目光瞄准那些家资丰厚的士绅,程墨却是揽括了所有中产之家。
任何办法都可以一试,程墨道:“好,你去办吧。”
陶然应允退下,去想办法弄马车和马制作花车了。
程墨处理完公务,先回府看赵雨菲,见她已能少量进食,霍书涵有事外出,顾盼儿在房里陪她说话。
“好多了,半个时辰呕吐一次,我估摸着,再吃一剂药,这呕吐之症便能控制住。”顾盼儿喜孜孜告诉程墨。
程墨点头,道:“有劳了。”
他公务繁忙,赵雨菲这几天全靠霍书涵和顾盼儿照顾,还是这个时代好啊,现代哪会有这么心胸宽广的妹子?
顾盼儿道:“说什么话呢!雨菲姐对我和佳佳照拂颇多,她病了,我照顾她一下,用得着你谢吗?”
好吧,是他多事了。程墨摸了摸鼻子,讪笑道:“我知道你们情谊深厚。”
“那是。”顾盼儿道:“你有事,尽管忙去,雨菲姐这里,交给我就是。”
程墨又叮嘱赵雨菲几句,才去供暖所。
京中的铁匠、泥匠逐渐应诏报告,由张清管理,院子里站了几十人,乱纷纷的。
陶然准备了二十辆马车,又去向太乐令借了四十人,再来请示程墨:“明天就让花车出动,你看可好?”
二十辆马车就停在外面,真的是百搭,什么颜色规格都有,也不知他从哪里找来。
程墨道:“统一规格制作,外车壁画上图案,画什么图案,我过两天拿小样给你。还有,四十个歌伎远远不够,你有诏书,可以随意征集烟花女子在车上歌舞助兴。”
二十辆车,弄四十个女子,还是问太乐令借的,亏他想得出来。
太乐令手下的歌伎都是些什么人?都是官伎,分为两种,一种是为皇帝歌舞的,一种是祭祀时在太庙歌舞的,这样的人才,他也敢借?
陶然连声应是,嚅嚅道:“二十辆车的费用不少……”
主要是手头没钱啊,他弄这二十辆马车,可是费了不少唇舌。
程墨道:“需要多少银子,去找我的帐房支取,我先借你,待捐款到位,再还我。这些,都从帐上走。”
有钱就好办。陶然千恩万谢地走了。
程墨突然觉得,自己用他,是不是用错了?或者他的能力在治理百姓,而不是搞慈善?
好在陶然没再让他失望,只半天功夫,便办得妥妥贴贴,同规格的马车一溜儿摆在程墨面前,差点没亮瞎了程墨的眼。
程墨用炭手绘了一幅动物图案,道:“就按这个思路走,画风欢脱些。”
陶然不确定地道:“这样可以吗?”
这是捐款,很严肃的事情好不好?
程墨道:“可以,只要让士绅知道,还有很多贫苦无依的人需要他们救助就成。你可以每一辆马车绘一种动物,只要是年壮的动物照顾年老年弱的动物就成,有典故也可以用上。”
其实他想用典故的,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只好作罢。
陶然字写得好,画也画得不错,领了最高指示,自去忙了。
全本欢迎您! t1706231537
第356章 各有心思
地图是禁物,除了皇帝,谁也不能私藏,违者按谋反论处。可是要在全城装供暖系统,没有京城的地图,连规划都没办法做,何况安装?
平时那幅京城全图,很随意地卷成条轴,和别的书画一起搁在卷缸里。如果刘询是一个昏庸的皇帝,程墨定然趁觐见时顺手牵羊,拿走了事,可惜刘询隐忍聪明,明明是一匹狼,非要装小白兔,什么都门儿清,偏偏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这就不好糊弄了。
程墨没有犹豫,直接了当道:“匠人已初步到位,捐款也在进行中,只是臣没有京城地图,无法做管道铺设规划,想问陛下借地图做参考。”
地图这个词刘询还是第一次听到,奇道:“地图是什么?”
程墨也不解释,起身从卷缸抽出一卷卷轴,打开来,正是京城全图,未央宫、北阙、民居、防务都标注得一清二楚。
“原来这就是地图?”刘询道:“这不是堪舆图吗?”
他继位后搬进宣室殿,很快在卷缸中发现两张堪舆图,一张全国的,一张京城的,平时他从没多看这两张图一眼,宫门落锁后,却常遣了小陆子等内侍,独自打开这两张图,观看良久。
程墨道:“正是。臣想知道街道布局,好在大街小巷预埋管道。”
全城供暖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费钱费力不说,还不讨好,但若做成,却是功德无量。刘询如果不是亲身体会过这套设备带来的安全舒适,肯定会以为程墨别有用心,现在却不会有这种想法。
他吩咐小陆子:“拿一匹白绢过来。”
小陆子恭敬应:“诺。”很快取了一匹绢进来。
刘询道:“宫里规矩,堪舆图不能离宫,大哥拓一幅就是。”
程墨用刚拿来的白绢拓了一幅,一旁小陆子脸色都变了,几次嘴唇嗡嗡,最终却什么话都没说。
“谢陛下,请陛下把不该标注的东西涂了吧。”程墨把拓本展开,对刘询道。
有些东西不知道比知道好,京城防务不归他管,还是别知道太多。
刘询让他拓,待他真的拓了,心里又惴惴,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几十年后,程墨会不会起了反心?这东西留在他手里,总归不好,可是他刚才大气地让人家拓,现在总不好让人家把某些东西涂了吧?
听程墨这么说,笑意直从他眼里溢出来,道:“好。”
两人相视一笑,彼此都明白对方那点小心思。程墨生怕留这东西,让刘询猜忌,刘询生怕这东西在程墨手中,日后生变故。现在一个示忠,一个示宽,各取所需。
程墨铺在大书桌上,和武空一起做规划的那份地图,已经不是从宫里拓出来这一份了,而是重新拓了一份,没有不该存在的东西,也没有刘询御笔所涂的痕迹。
京城共有十二座城门,每面三座,每座城门均有三个门道,每个门道宽约八米,相当于四个车轨的宽度。
这十二座城门,除了与宫城宫门相对的四座城门外,其余八座城门各与城内一条大街相连,街道笔直,宽阔。
这八条大街,预埋的管道,直径最大,在每个坊留接口,接入坊的管道小些,接入百姓家的管道又再小。这么一来,就有三种规格的管道。
程墨手指八条笔直的大街,道:“你做规划的时候,一定要想好怎么预埋。”
挖开路面容易,怎么回填?一个不慎,被弹劾还是小事,弄得路面坑坑洼洼,刘询出行,御辇走在上面,把他颠得七荤八索,可是会掉脑袋的。
武空明白,道:“征集民夫,以建宫殿地基之法把挖开的路面回填,不知可不可行?”
未央宫的地基是怎么建的?征集大量民夫,以大型沙包不停夯实地基,达到一定硬度。
看黄土路的结实程度,也只有用这个办法了,只是这样一来,费用将大大增加。程墨道:“征集多少民夫,用时多久,损耗多少银两,都要有个计划。”
可别想一出是一出。
武空应了,越发觉得肩上的担子沉重,道:“霍大将军可允许我们挖开路面?”
要是没有他同意,这路面挖不得啊。
程墨道:“这个你不用担心,交给我好了。”
武空不再多话。
那天早朝,程墨让霍光下不来台,朝臣们各种猜测,绞尽脑汁想从中看出什么,有的甚至已做好站队的准备,如傅义之流,更以为一定会有大事发生,霍光不收拾程墨,也会迁怒跟随程墨的人。可是好几天过去,霍光一如既往地上朝议事,下朝批奏折;程墨一如既往地安排宫中防务,忙着供暖系统的事。
等到机灵些的朝臣发现,原来什么事都没有,他们真的想多了时,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这天下午,程墨像所有丈夫一样,陪老婆霍书涵回娘家。
霍显热情万丈地问程墨喜欢吃什么,道:“新近来了一个厨子,做的肉脯很美味,你要是喜欢,待会带些回去。”
程墨讶然。霍显一直觉得他不是皇帝,委屈了霍书涵,大有要娶她闺女得篡位自立当皇帝的意思,就差宣之于口了。他过府多次,她总是冷冷淡淡的,什么时候会关心他吃什么?更不会指名送他东西。
霍书涵却明白自从程墨劝父母和好后,母亲对程墨立即改观,嘴角高高翘起,道:“母亲有所不知,五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