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风流-第1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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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张勇要在府门口迎客,程墨不让,让他最后出来,这样一来,万众瞩目,省得站在府门口,每来一人,都要问起在狱中那些事。
张勇担心把勋贵们都得罪了,安国公道:“有五郎呢,怕什么?”
他现在是死心塌地跟随程墨了,程墨说什么是什么。
趁婢女去请张勇的功夫,勋贵们便说起张勇被诬闹市纵马,幸好伍全凭公而断来,不少人凑到程墨跟前,道:“还是永昌侯有办法,才能帮张大郎脱罪。”
更有人想,要不是你有个权倾朝朝野的泰山老大人,张勇岂能无罪释放?只是这话在心里打转就好,不宜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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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7章 兄弟
张勇身着锦袍,已在旁边的院子等候多时,婢女过去一请,即刻过来。
“哎呀,大郎气色真好。”淮安侯眼尖,第一个见到走进来的张勇,要挤过去,无奈前面站了五六人,实在挤不过去,只好大声道。
勋贵们齐齐鄙视。
张勇一脸温和的笑,向安国公行礼后,和众勋贵点头示意,道:“承蒙诸位奉场,为某庆祝,某感激不尽。”
一如既往的惜言如金。
晋安侯站在最外头,好奇心起,不由就近多打量他几眼,淮安侯并没有说错,张勇确实气色很好,红光满面。
安国公笑道:“诸位这边请。”
当先束手做请,请程墨和宾客到正堂就座。
这就要入席了,众人纷纷随程墨去设宴的正堂。
安国公要请程墨坐首位,程墨不肯,两人谦让。勋贵们纷纷道:“这首席永昌侯不坐,断然没有人敢坐。永昌侯还请不要推辞。”
以程墨的身份,这首座只能他坐了。
程墨推辞不过,只好坐下,其余人等按受霍光重视程度、爵位高低而坐。
席上,勋贵们各怀心事,有的热情万丈向程墨敬酒,有的拉着安国公,求他在程墨面前美言几句,待大将军府的设备装好,马上为他安装。
淮安侯和晋安侯一直跟在程墨身边,一旦有人敬酒,两人便抢着挡了,咋一看,还以为两人和程墨是生死兄弟呢。
今天的宴席不过是让张勇高调亮相,让勋贵公卿确认张勇真的活蹦乱跳,一点事都没有,彰显程墨手段的同时,为安国公扳回面子。既有人在面前挡酒,程墨便借口上茅房,溜出正堂,去了张清的院子。
张勇入狱这几天,张清坐立不安,急得不行。他的生母安国公夫人只生他和张勇两人,其余的兄弟都是庶出。平时兄弟俩在一起说没几句话,必定吵起来,现在长兄出事,他才意识到血浓于水,加上安国公夫人一气之下病倒,他进宫轮值之余,一刻不离在榻前侍奉汤药。几天下来,又累又急,真心顶不住了。
好在张勇无罪释放,要不然他也要跟着病倒了。
程墨见他迅速消瘦下来,知道他心里不好受,抽空安慰他几次,可是安慰并不能解决问题,还是找到邱八和证人,事情才有转机,最终把张勇救出来。
昨天张清接张勇回府后,马上去找程墨,只是程墨陪霍书涵去大将军,今天又在宫里轮值,到现在才抽空去看他。
“五哥,大恩不言谢,以后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张清一直紧绷的脸难得地露出笑容,把程墨让进屋,郑重道。
他跟程墨一见如故,又参股宜安居,银子如水般流进他的腰包,现在程墨又把他的胞兄救出大狱,程墨对他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程墨道:“我们是兄弟,说这些就见外了。”
张清帮他良多,他刚做官帽椅时,以国公府嫡子的身份掺股宜安居,要不是有张清,宜安居哪能这么顺风顺水?有刺客暗杀,程墨的性命受到威胁时,借他身手高强的侍卫。这些,程墨都记在心里。
此次,安国公又第一个响应建供暖系统,要不然也不会成为出头鸟,说到底,还是受程墨拖累,程墨怎么好承张清的情?
张清也不矫情,让小厮端茶具上来,道:“五哥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他现在什么都学程墨,那种加了十全大补料的茶是不喝了,也喝不惯了,问程墨要了套茶具,学泡工夫茶喝,只觉茶汤入口甘香,回味无穷。
程墨笑道:“你安心当差就好,别管那么多。”
霍光有多可怕,程墨再清楚不过,他可不想张清搅和进来。
张清嘻嘻笑了两声,道:“怕什么,不就是和你岳父对着干吗?陛下是你兄弟,难道我就不是?你能帮陛下,我也能帮你。”
程墨正色道:“我们身为臣子,和陛下称兄道弟的话以后不要再说。”
和皇帝称兄道弟,是会掉脑袋的。
张清笑笑不说话,显然没把程墨的话放在心上。
程墨不放心,道:“自陛下登基那一刻起,他是君,我们是臣。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要紧紧牢记。”
只要霍光不篡位,便是权臣,和他对着干有可能掉脑袋,却不是谋逆,若他篡位,便是奸臣,人人得而诛之。
而刘询是君,这是不争的事实。
两人的身份有本质的不同。
张清见程墨说得郑重,敛了笑,道:“我知道啦。”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婢女进来禀道:“阿郎请侯爷过去一趟。”
席上众人发现程墨不见了,都嚷着要安国公把人交出来,安国公被吵得头疼,只好让人过来看程墨有没有在这里。
这次的宴请,主角是张勇,张清自然不会出席,他昨晚轮值,今天一直在家。
张清道:“急什么,待喝了茶再说。”
水还没沸呢。婢女瞄一眼小泥炉上的铜壶,道:“群情汹涌,侯爷不过去,他们要敬阿郎的酒。”
闹得最凶的,就是淮安侯和晋安侯了。
程墨起身道:“我去瞧瞧。”
张清送程墨到院子门口,程墨道:“回去吧,只要你好好当差,就行。”
别的事,就不要掺和了。
宴席上,一群人围着安国公灌酒,闹糟糟的,说是茶楼酒肆也不为过,哪有半点勋贵的矜持样子?安国公真心顶不住,见程墨回来,松了口气,道:“装不装设备,由五郎说了算,我说了可不算。”
别再在我这里吵吵,也别再灌我酒了。
“永昌侯。”一群人呼啦啦围过去。
会昌伯不甘人后,抢到程墨跟前,大声道:“五郎,我好歹是你族伯,有好事别落下我。”
话一出口,人人侧目。
淮安侯道:“你和永昌侯是一家人,怎么还跟我们抢?”
“正是。”众人附和。
会昌伯突然在耳边扯开喉咙吼,程墨被震得耳膜生疼,要走开一步,身前身后都是人。他皱眉道:“族伯,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再说。”
你别就添乱了。
会昌伯却想现在人多,程墨一定不愿落下不顾族人的名声,道:“你知道我是你族伯就好,这设备,什么时候帮我装?”
最好连银子都由你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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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章 小心思
“会昌伯,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淮安侯见坐末席的人迅速把程墨围在中间,实在挤不过去,站在外围笑吟吟道:“你虽是永是侯的族伯,也不能插队啊。”又眼望程墨,道:“永昌侯若是要为会昌伯开方便之门,我们可不答应。”
霍光当权,他苦无门路,前些天无意间打听到,最近一段时间,安国公时常出入大将军府。他考虑再三,决定抱安国公的大腿,看能不能哪天也蹭光踏进大将军府的大门,见霍光一面不敢想,能见府里的大管家就好。
没想到霍光稍微不喜,张勇便入狱。现在虽然有些波折,但安国公府也算屹立不倒了。今天又在这里见到程墨,那是比大将军府的大管家在霍光面前更有话语权的人物,他怎么也要给程墨留一个好印象,于是敏锐地抓住程墨不欲会昌伯胡搅蛮缠的心思,开了口。
会昌伯怜悯弱小,要不然也不会在程墨刚穿过来时对他照顾加,但又胆小怕事,遇事不敢向前,待这件事尘埃落定的时候,又开始马后炮。这样的人,注定不讨喜。他在勋贵圈中,人缘很一般。
霍光权倾朝野,甚至废、立皇帝,瞎子都看出只要能巴结上霍光,便能风光无限。他倒想巴结,可也只是想想而已,真到行动时,又瞻前顾后。
因为,要见霍光一面,难如登天,光是打点大将军府的奴仆,就花钱如流水。他一直在等程墨主动为他引荐,却又没露出一丝巴结霍光的意思。程墨不是他肚里的蛔虫,哪里明白他的心思?
自程墨迎娶霍书涵后,他对程墨便有些不满,觉得自己成了霍光的亲家,却没得到相应的尊重。
今天安国公大撒请柬,遍请京中勋贵,他跟在人群中,看着那套精巧的设备,听着人人交口称赞程墨心思巧妙,对程墨的不满达到了顶峰。他是程氏家主,程墨有这么好的东西不孝敬他,反而给安国公装,那他成了什么?
他却没有去想,就因为安国公第一个响应支持程墨,张勇才会被诬下狱。至于程墨弄这套设备的用意,以及霍光如何地警惕,层次太高,他自然领悟不到。
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要装这套设备的话,于他来说,已是大为不易,没想到程墨只是笑微微的不搭腔,而淮安侯却冒了出来,他顿时觉得脸子挂不住,不知从哪里来的无名火噌噌噌往上冒,再也抑制不住,厉声对淮安侯道:“我们自家人说话,你插什么嘴?”
闹哄哄的正堂瞬间安静了,所有人眼巴巴看着程墨。
这是勋贵们的聚会,不是程氏的家族活动,说什么我们自家人?程墨摸了摸鼻子,含笑道:“诸位要装这套设备,请到张伯父这里报名。族伯,有什么话,我们到外面说。”
这是答应帮他们装,人人有份,不落空了。
安国公接话道:“来人,笔墨侍候。都到我这里登记吧。”先前一句话是对侍候的婢女说的。
晋安侯抢先道:“好啊,我第一个报名。”把这一茬揭了过去。
淮安侯怎肯让他抢了先,不服气道:“我早在安国公这里备案了。”
若不是他中途退缩,现在工匠早就进场了。
婢女抬了桌椅过来,笔墨竹简也端上来,安国公坐下,道:“好,就你们俩先。”
众勋贵围了过去,一个个报上自家名号。
会昌伯还想说什么,程墨低声道:“族伯,我们到外面说话。”
“好吧。”会昌伯悻悻,只觉胸口堵得厉害。
两人在院子里空旷处站定,程墨低声道:“族伯若是对这设备有兴趣,待我抽出人手,便为你装一套。只是可能迟些,大概要等两三年。”
会昌伯板着脸没说话。
有些话实在不方便告诉他,程墨解释道:“我岳父府邸极大,今年一定装不完,只怕明年宫里也里装,我真的抽不出人手。”
刘询本来就要装,只是碍于霍光反对,只得作罢。
会昌伯怎么也不能越过皇帝去,他一听,原来不是程墨现在富贵了,看不起他了,而是要为当朝最有权势的人物装,他心气立即平了,讪讪道:“你安排就好。”
程墨微笑道:“族伯也知道我们是一家人,应该对我有信心才是。您对我照拂良多,这设备就当是我孝敬你好了。”
也就是不用他掏银子。会昌伯心情大好,脸上有了笑容,心想,程墨是他看着长大的,到底还是向着他。
程墨安抚好他,两人回正堂。
武恩侯和定国公吵了起来,中间还夹着一个兴恩伯,三人吵得面红耳赤,一见程墨进来,都道:“永昌侯,你来评评理。”
“这是怎么了?”程墨道,在安国公旁边停下。
安国公把竹简递给他看,道:“他们为争先后,吵起来了,我怎么劝也不听。”
武恩侯说话实在太快,他一句话没说完,便被打断了,兴恩伯歪楼的本事又天下无双,他不要说劝,连重点都找不到了。
武恩侯一把拉过程墨,道:“永昌侯来得正好,你评评这个理,定国公明明排在我后面,可现在却说他爵位在我之上,要排在我前头。你是按爵位高低排先后,还是按报名顺序排先后?我一个列侯确实比不上定国公的爵位高,那不是高祖分封群臣时,按立功大小封的吗?我先祖只给我留下一个列侯的封号,我有什么办法……”
他的声音如炒豆,又快又脆,谁能接得下话?
定国公气得脸色胀红,想说他根本不是这个意思,刚张口,声音便被武恩侯给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