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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节

李大炮的抗战岁月-第38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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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四维连忙将两个娃放了下来,上前两步,冲那老人赔笑着,“幺叔公说得对。”

    说着,李四维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神色渐渐肃穆起来,艰难地张了张嘴,“各位……长辈,各位兄弟姐妹,各位……子侄晚辈,我……我当年少不更事,坐了许多错事……”

    “老四,都过去了……”

    众人纷纷笑着劝慰起来,“现在,你是官军了,在前线打鬼子……给我们四方寨长了脸……”

    “不,”望着那一张张饱经生活的艰辛却依旧笑容淳朴的脸,李四维突然鼻子一酸,连忙摇头,“当日……我去江城的时候,有二十五个兄弟跟着我一起去了……当日,我在麻城整训的时候,又有二十一个四方寨的兄弟到了我们团……”

    说着,李四维“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是我没有照顾好他们呐……”

    说罢,泪水已如决堤的海!

    众人一怔,皆默然,院子里只有李四维哽咽的哭声。

    “团长,”刘天福连忙奔了过来,俯身就去拉李四维,眼眶也已通红,“不怪你,那不能怪你啊……”

    可是,任刘天福的力气如何大,李四维却只是长跪不起,任泪水滑落。

    “爹……唔……”

    千生和安安早已被吓呆了,一阵惊愕之后,哭喊着就冲向了李四维。

    “嘭……”

    幺叔公却突然拿起一个粗瓷碗狠狠地在桌上一顿,板着脸就是一声厉喝,“起来!李四维,你给起来!”

    “唔……”

    两个娃被吓了一跳,怔在了原地,已然忘记了哭喊。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附和,“老四,你快起来……”

    离得近的几个中年人也连忙跑了过来,要扶李四维,却见李四维一甩膀子挣开了刘天福的手,泪眼朦胧地望着众人,“我……我对不起你们啊……”

    “李四维!”幺叔公使劲一跺脚,把大腿拍得“啪啪”直响,冲着李四维李四维喝骂着,“你个天猫不醒的东西……四方寨的男人哪里是为你死的啊!他们是为打国仗死的,是为了给四方寨的人争口气才死的……大家都晓得你昨晚上回来了,可曾有一个人找你抱怨过,找你诉过苦?”

    李四维一怔,讷讷地望着幺叔公,哑口无言。

    “你啊你……”

    幺叔公一声长叹,突然猛烈地咳嗽起来,老爷子连忙伸手去扶,却被幺叔公一摆手猛然拍开。

    幺叔公的双眼依旧忿忿地瞪着李四维,喘着粗气,“你啊你……亏你还在……四方寨活了这么些年……呼呼……你咋就不了解四方寨的人呐……”

    幺叔公的话犹如一记记重锤敲在李四维心上,让他惭愧地低下了脑袋,满面通红!

    一直以来,李四维都以四方寨的人自居,通过那十多年的会议,他以为自己已经很了解四方寨的人了,可是,此刻,他才发现,自己根本就不了解四方寨……

    “老四,起来吧……”

    一双双布满老茧的手伸了过来,扶住了李四维的手臂。

    “老四,我们都没有怪过你……”

    “送娃走的时候,我们两口子就没想过他能回来……”

    “娃走了,那也是狗日的小鬼子造的孽……”

    一声声质朴的劝慰钻进了李四维耳中,响彻了他的脑海。

    李四维被扶起来了,泪眼朦胧地扫过那一张张憨厚的脸庞,心中五味陈杂。

    他还是不了解这个时代,更不了解这个时代的农民。

 第三六九章庆云楼的茶

    (全本小说网,HTTPS://。)

    八月初,川东的太阳已经热烈似火,烈日下的李家老宅却比烈日更加热烈。全本小说网;HTTPS://。m;

    顶棚上,用来遮阳的雨布已被晒得滚烫。

    顶棚下,酒席上推杯换盏,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四头拱猪子,最大的有三百来斤,最小的也有一百六七十斤,全被整了出来,蒸的、炖的、炸的、烤的……十多个大海碗往桌上一摆,份量十足,香气醇厚。

    肉醇了,菜足了,酒喝起来就更带劲了。

    幺叔公三杯两盏下肚,一张沧桑的老脸泛起了红光,一双原本混浊的老眼也闪耀着慑人的神采。

    “元勤呐,”幺叔公突然将手中的酒杯往桌上一顿,目光炯炯地盯着坐在他右手边陪酒的老爷子,略显不悦,“你家四小子见我的气了?”

    “幺叔,”老爷子连忙赔笑,“您老说哪里话?您老那话说得在理,老四要是敢见你的气,看我不打折他的腿!”

    说着,老爷子扭头边冲正在角落一席伺候两个娃吃饭的李四维叫了一声,“老四,过来!”

    “好嘞,”李四维答应一声,连忙就要起身。

    “爹,”两个正攥着外焦里嫩的酥肉啃得满嘴流油的娃慌忙放下了手里的酥肉,一左一右拉住了李四维的衣襟,仰起头来,小脸上满是紧张之色。

    看到他们的样子,李四维既心疼又愧疚,刚刚那一幕的确把两个娃吓到了。

    “乖,”李四维抬起袖子,温柔地替两个娃擦了擦嘴角的油渍,笑得宠溺,“爹不走远了……”

    “爹……”

    两个娃依旧死死地攥着李四维的衣襟,眼睛里又泛起了水雾。

    “好好好,”李四维立刻败下阵来,轻轻地把他们抱进了怀里,“爹带你们一起去……”

    说着,李四维抬头冲众人抱歉地笑笑,“你们先吃,我去给幺叔公敬杯酒。”

    “好好,”众人连连点头,“应该的,应该的……”

    刘天福连忙起身,扶了李四维一把,神色却有些不虞,“那个……”

    “天福,”李四维连忙瞪了刘天福一眼,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老人家教训得对啊!你帮我拿一下酒杯,再找一瓶酒来!”

    “好,”刘天福闷闷地应了一声,拿起了李四维的酒杯,抓起一瓶酒跟了过去。

    李四维当先走到幺叔公他们那一席前,将两个娃轻轻地放了下来,两个娃一落地就紧紧地抱住了李四维的腿。

    见状,席上众人都忍俊不禁,幺叔公俯身望着两个神色紧张的娃,满脸慈祥的笑意,“千生、安安,放心吧,你们的爹跑不了……”

    安安切生生地往李四维左腿后面让了让,千生也连忙后退了半步,望着幺叔公小脸上泛红,“你……你……凶……”

    “呃……”

    幺叔公一滞,唯有望着千生苦笑。

    “千生,”李四维也是一怔,连忙俯身摸了摸千生的小脑袋,温和地笑着,“刚刚是爹不听话呢!你和妹妹以后可要听话哦!”

    千生似懂非懂地望着李四维,犹豫着点了点头,“嗯。”

    “这才乖,”李四维鼓励地笑笑,站直了身子,望向了幺叔公,满脸赔笑,“幺叔公,小娃娃不懂事……”

    “不,”幺叔公轻轻地摇了摇头,满脸唏嘘,“多听话的两个娃娃……不听话的是我们这些大人啊!”

    “呃……”李四维面皮一红,连忙赔笑,“幺叔公的训谕,四维谨记在心。”

    说着,李四维从刘天福手里拿过酒瓶,开了封,再次望向幺叔公已是满脸肃然,“幺叔公,古人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直到今天听了您老一番话,四维才明白了古人的意思啊!我们还是太年轻了,很多事还得靠你们这些长辈点拨……”

    “不说了,不说了,”幺叔公主动把酒杯递到了李四维面前,“你是个懂事的孩子,要不然,幺叔公今天也不得说那些话。”

    说着,幺叔公自嘲地一笑,“要是换作其他人,怕是又得说我这个老不死的在倚老卖老了……”

    “不敢不敢……”

    众人连忙赔笑,“大家还指着您老多多教诲呢!”

    “是啊!”李四维也连忙点头,给幺叔公满上了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平胸举起,满脸肃然,“您老今日一席话,让四维茅塞顿开……四维敬您一杯!”

    说罢,李四维一举杯,一仰头干了杯中酒。

    “好,”幺叔公笑着点了点头,也举起了杯,一饮而尽。

    “幺叔公……”

    李四维连忙又要斟酒。

    “四维,”幺叔公却以手覆住了杯口,目光炯炯地盯着李四维,“叔公知道你心里的苦,可是,你现在是团长了,是带兵的人了……古人还说‘慈不掌兵’,你啊……你心里要装着那么些东西,怕是走不远呢!”

    “嗯,”李四维连忙点头,却觉鼻子一酸。

    “四维呐,”幺叔公看到李四维眼眶一红,轻轻地叹了口气,“你要真放不下他们,就记住叔公一句话――不要给他们抹黑!”

    “是!”李四维连忙一挺胸脯,神色肃然,“请您老放心!”

    “好!”幺叔公深深地望了李四维一眼,然后回头一扫席上众人,“来来来……继续吃,继续喝,不能辜负了四维的一番心意……”

    “对对对……”

    众人连忙附和,纷纷抓起了筷子,“拱猪子可没少祸害我们地里的庄稼,这下算是报了仇了……”

    酒宴继续,依旧热烈。

    如果说李家老宅里的酒宴饱含乡土气息,那么,廖黑牛在青云楼摆下的茶就显得讲究得多。

    当然,袍哥人家摆茶向来都十分讲究,光是茶阵就有四十五种,而且每一种茶阵又有其深意和讲究。

    比如桃园结义阵,一壶三杯摆在桌上,破阵者必须移开两边的茶杯,只取中间一杯饮。

    又比如梅花阵,五杯茶摆在桌上如梅花吐蕊,而破阵者万万饮不得中间一杯!

    再比如带嫂入城阵,一壶六杯,四杯摆在茶盘里,两杯摆在桌上,破阵者须得把桌上两杯放回茶盘之中,并说“带忠心义气入城”,那茶却是沾也沾不得!

    廖黑牛今日摆下的茶阵虽然简单一些,却也火气十足。

    庆云楼本是廖家的产业,自从一龙立了堂口,这里便成了庆云堂的大本营。

    庆云堂拢共不过三十多人,大多是廖家各处店铺里的伙计,正如一龙所说,他搞这个庆云堂不过是为了拉拢一般兄弟,免得家里人吃亏。

    今日,廖黑牛一身锦缎长袍到了庆云楼,先和堂口里的兄弟一一见了面,便大马金刀地坐在堂中,等着富贵堂的舵把子刘金贵前来。

    清河场虽然繁华,却又比不得江城,所谓“浅水养不得真龙”,在廖黑牛看来,清河场中的堂口都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自一龙立了堂口,还敢跟廖家过不去的也只有富贵堂的刘金贵了,所以,今日的客人也仅他一人。

    廖黑牛坐在堂上,占冉侍立一侧,众兄弟自在大堂两旁排开,人人昂首挺胸,神色肃然。

    一张茶几已在堂中摆好,庆云堂的管事卢三爷将三个茶杯一字摆在茶几中央,茶壶放在一旁,和三个茶杯摆成一线,茶壶嘴正对茶杯,这就是所谓的“争斗茶”了。

    时近正午,一龙在门口迎了刘金贵进来,分主宾坐定。

    廖黑牛静静地看着这一幕,自始自终一言不发,刘金贵虽然在清河场混得风生水起,但在他眼中却如不得流!

    廖黑牛虽然云淡风轻,但刘金贵却不甘丝毫怠慢,要知道,廖黑牛虽然十八岁便去了江城,但十五岁便凭着一双拳头平了清河场,在后来崛起的袍哥眼里,那就是尊大神。

    所以,刘金贵坐定之后轻轻地移开了两边的茶杯,抓起中间那杯茶一饮而尽,连忙起身,冲一龙一抱拳,“廖兄弟,前些日子,哥哥手下的人,若是有做得不周不到不明不白的地方,还请你海涵!”

    “刘大哥,”一龙连忙起身,抱拳回礼,“你言重了……”

    毕竟还是个刚入行的毛头小子啊!

    见状,廖黑牛一声暗叹,站了起来,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刘兄弟,别来无恙啊!”

    “廖大哥,”正主儿发话了,刘金贵总算松了一口气,连忙冲廖黑牛一抱拳,躬身作辑,“多年不见,廖大哥越发地威武了!承蒙廖大哥挂念,小弟只是在浑水汤里打滚的泥鳅,比不得廖大哥这条真龙啊!”

    “龟儿的,”廖黑牛走了过去,伸手拍了拍刘金贵的肩膀,哈哈大笑,“刘兄弟过谦了,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刘兄弟他日必然也不非等闲之辈……”

    “不敢不敢,”刘金贵连忙赔笑,“廖大哥就好比那先飞的凤凰,小弟不过是……”

    “好了,”廖黑牛一摆手打断了刘金贵,神色一肃,“哥子今天找你来可不是想听你的奉承话!”

    刘金贵一滞,面皮发烫,却又不敢发作,只得连连点头,“还请廖大哥吩咐!”

    “嗯,”廖黑牛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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