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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节

大汉的光芒-第9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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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越人的舞蹈众多,分为翔鹭舞、羽舞、武舞、芦竹舞等,而这群人跳的,就是武舞。

    这是一个小型部落的聚会,而他们所歌唱的内容,大概是汉军入侵家园,但相安无事,而南越王族征兵入伍引起他们的不满,对他们来说,谁统治南越都一样,只要不打搅他们的生活便可以了。

    得知这一切的卫青,心思自然而然就活络了起来,在其他汉军沾沾自喜,以为南越不日就会归顺汉朝时,他本能地觉得这是一个大好机会!

    绕开在看表演的将士们,卫青把李广利给带到了不远处。

    “干嘛呢?我还要南越武舞呀!”李广利嘟囔道。

    “乐舞什么时候看都可以,但机会只有一次!”

    李广利纳闷了,奇怪道:“什么机会?”

    “仿高祖之四面楚歌计策,让新征入南越军中的土著因还未适应军营生活,而由歌思乡,使得南越军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无心交战,不攻自破!”

 第一百八十八章似曾相识

    奇思妙想从卫青口中说出,李广利有些无奈,咱是来看乐舞的,你这木头怎么就这么不解风情呢?

    军中无聊而又辛苦的生活,让李广利渴望有休息赏乐时间,不过既然好兄弟有建功立业的魄力,那么他也没道理不支持。

    好不容易把脑中关于乐舞的画面统统抛开,李广利抿嘴问道:“那让谁来唱南越歌谣,吸引那些新入伍的南越兵呢?”

    “喏,前面那群跳得正欢的南越人,不就是最好目标么?”卫青眼里露出莫名笑意。

    眼前这群人不是平民百姓么?他在想什么呢?李广利面色微变,“卫青你在说笑吧?他们可不能动,陛下可是下达死命令的,要是让人知道你压榨他们,等班师回朝时,陛下可不会轻饶你!”

    “你说什么呢?我是说重金利诱,开玩笑,我怎么会傻到那样做!”

    长吁一口气,李广利随口道:“拿谁的钱利诱?”

    “你的!”

    “什么,我没听错吧!”

    “没有,很清楚!”

    “为什么!”李广利心中撕心裂肺……

    嘿嘿一笑,再伸个懒腰,卫青才解释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抄了一个地方官的家,让将士们把他贪污受贿的钱藏了起来,好像这还是你告诉我的,让我多留了个心眼,这是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的良心不会痛么……”

    “不会!”

    “……”

    为了弥补他的损失,卫青很难得的让他看完了这一番南越武舞,然后口头上,毫不留情剥夺了他抢来的不义之财。

    一曲舞毕,依靠着唯一一个能与南越人沟通的汉人,卫青他们艰难地通过“互译模式”与南越人交流着,所幸南越人不怎么容易同化,还没有什么忧国忧民意识,所以对他们来说,有好处就行。

    而这些汉人给的好处让他们动摇了,最终小首领拍板,答应了下来,只不过要先付一半酬金,还保证不能对他们下手,卫青也一一允诺。

    虽然赵佗执政南越已有六七十年,官员大部分都是汉人,官方语言也是汉人语言,但流传并不广,只在官员内部通行,所以地方上还是各地大同小异的南越话盛行于南越国内。

    语言不通对汉军影响并不大,在卫青快速布置计策时,两国战线上两军交战场景时时刻刻都在上演着。

    杀气盘旋在密林上方,好似随时都会扑向地上呻吟痛吼的人们,布甲上处处刀痕矛眼,死状惨烈之人屡见不鲜。

    尸满原野,怨气冲天,人间的魔鬼在苍白大地上相互屠杀,所有仁义全然成为死亡之宣告。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求生之念充斥在每一个待死生命头顶,和平的花再不见踪影,任由血腥自生自灭。

    次日凌晨,

    领着三千五百人马与一百携带乐器的南越人,卫青与四散开来围袭自己南越军对上了。

    都送上门了,自然得拉出来溜溜,依仗着复杂地形,卫青领汉军护着南越百姓同样四散。

    歌声突兀地响起,在喊杀一片,刀戈纷乱中,似一股清流,缓缓流进每个人的耳内,引起共震,鸣声不绝。

    对汉军来说,听不懂自然可以免疫,但南越军中半数以上是纯当地南越人,其中还好几成是新兵,可想而知,干扰是无比的大。

    本想携势冲溃南越军,一举侧攻向南越国都左侧,完成此战最大目的,但南越将军也是当机立断,直接遣回新征入伍动摇军心的新兵,送入后方,依旧依靠着多汉军几成的兵力,顽强地与汉军游斗着,死死缠住了卫青他们的脚步。

    泼墨一般给绿叶漆上朱红,污浊血汗融进了土壤,因日光移至头顶,天空变得灰白,午时来了,两军也各自偃旗息鼓。

    费了这么大功夫,还只是把两军界限拉了几里地,一百南越平民也因保护不利,受无妄之灾死了二成,卫青苦笑不已,只好赔钱了事,将“四面楚歌”之计搁浅了。

    事后,卫青也反思了不少,计策不是不好,只是局势与当初兵围垓下很不同,南越国是被围了,只不过围得范围太大,而且还有漏洞处,并且对方兵力占优,将领也不像项羽那样鲁莽。

    ……

    军情已由周亚夫统一上报,

    还在路上,

    赶向长安城。

    不过“收件人”刘彻此时正在“监狱”里面,当然,不是被关了,普天之下敢关他的还真没有一个……

    拿到武长生这个名字,刘彻听过去很耳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难道这个武姓屠夫自己还认识?掸了掸脑袋,刘彻便领狱卒走向诏狱深处。

    有时候就是这样,大人物见过的人太多了,对于几年没再会面的人,难免会只残存点印象,而小人物一生之中能见大人物的次数少得可怜,很多人都没有这种机会,所以印象会特别深刻,晃如昨日。

    只抬头一眼,武长生便看到了刘彻,一个激灵,直接跪倒在地,低下高傲的头颅哽咽道:“罪臣叩见陛下!”

    轻咦一声,刘彻奇怪了,忙问道:“朕来这里的消息可是谁都没告诉,况且朕也未曾着正服,你怎么一见面,就知道朕是皇帝?”

    “罪臣有幸参军入过京师南军营中,因表现出众见过陛下一面,所以才清楚记得陛下长相!”武长生缅怀道。

    “武长生……武长生,让朕好好想想……”

    不消片刻,刘彻抬头惊喜道:“你是不是曾经随军队去过上郡?”

    “罪臣的确去过!”

    抿抿嘴,刘彻叹气道:“那你怎么沦落到当了个屠夫,还犯下如此重罪呢?你不是当了个屯长的么?接理说以你的能力,现在都应该当上军侯,随大军出征南越了!”

    “实不相瞒,罪臣脾气向来过于直接,有什么不满也是不吐不快,忍不了的也会悍然出手。

    二年前在京师南军时,罪臣因看不惯掌管我等的军侯仗权克扣军饷,把他打了一顿,将他大腿给打残了,齐将军不忍心处置我,便将我逐出军营了。

    而后罪臣便继承父亲家业做了个屠夫,再后来的事陛下您也知道,罪臣就不说了。”武长生说完后讪笑一声,便沉默不语。

    抄起墙边木棍,刘彻一边击打着他后背,一边怒骂道:“叫你不先禀报将军,鲁莽行事!叫你杀泼皮侯王时,不将他头颅悬挂城墙以儆效尤!叫你见了朕头也不抬,不正眼看朕……”

    说着说着,

    狱卒傻眼了,

    武长生也傻了,

    这个皇帝做的真是与众不同……

    “好了,你先在诏狱里待十几天,等过了这个风头,朕就罚你再入京师南军从小兵做起,将功抵过。

    朕看你扛揍能力不错,还算是认相,没有荒废武艺,今后朕会差人监督你读书,让你收敛下性子,而且你要记得别太鲁莽了,要不然朕不会再轻饶!”凝神看向武长生,刘彻肃穆道。

 第一百八十九章分兵结战阵

    南越国身处战火,前程未卜,南越王赵佗很急,急到连续几夜睡不着觉,整个人像是颓废了一般。

    他晚上无心休息,白天忙碌政事,这形成恶性循环,几天内便因体虚感了风寒,浑然不觉后,突然倒下,卧病不起,难再处理排兵御敌的大事。

    太尉许由就是个拍脑袋一头热的人,他还是太年轻了,南越王赵佗无论如何也不肯把兵权全都交由他手,要不然他贪功冒进了,南越国便会因经不起重大战败,而军心顿失,不战而降。

    在床头坚难的起身,喊来守卫,赵佗交待他们领太子过来,自己有事相商,便微闭双眼,休养生息,思考着南越国的出路。

    守卫不敢懈怠,因为在王宫任差十数年,南越王赵佗的威严早入心魄,他们只负责办好南越王嘱咐的事就可以了,其余的和他们没多少关系。

    不仅是夫妻同林鸟,大难各自飞,就是宫廷守卫与国主之间,也同样是危难临头,各奔后路。

    真正的情分除亲情易得外,其余大多都很脆弱,蹉跎岁月一百多年,为了巩固权势,赵佗什么手段都用过,早已深知其中道理,他唯一可以无条件信任的,无非孙子赵胡而已。

    闲亭外,望着丈夫脸色剧变,右夫人赵蓝清雅淡然的面容开始也有了变化,她右手挽过赵胡手臂,贴身上去,柔声道:“夫君你这是又收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方便和妾身说说么?”

    “祖父他累倒了,正卧病在床,紧急召我进宫去与他商议国事。”与太子妃倒是没有什么避晦的,赵胡直言道。

    蛾眉轻拢,皓齿微张,右夫人赵蓝抱紧赵胡,柔弱若落花,哽声呜咽道:“儿子还小,你就整天不在身边,操劳国事弄得你们爷孙俩个个身心俱疲,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国难当头,这也是无奈之举,夫人你还是安心在家等着吧。

    如果遇上危急情况,惨遭灭国,我就把你们从海上送走,到时候你们只管跟着我那亲信走便是了。”赵胡推开右夫人赵蓝,转头不再看她,交代完后,决然而去。

    愣了一会儿,赵蓝呜呜呜地哭了出来,朝远处身影大喊道:“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今生今世,死生不悔!”

    远处身影听到这句话后,回头看了赵蓝一眼,眼角划下泪水,双拳紧攥,心中有万般不甘,也有万般不舍,最后还是快步走开了。

    无论多么辛酸,在祖父面前,赵胡还是满面镇定。

    “祖父,你还是躺着说吧,孙儿听着!”

    咳嗽一声,苍白脸上出现不正常的红润,赵佗蹙眉道:“寡人想把水师交给你,并且赋你监军之职,总察三军!你敢不敢接下来?”

    “哈哈哈,我是您的孙儿,连这点魄力都没有,那将来怎么总统一国?”赵胡这些天盘着,见够了战败失地,早就不耐了。

    “那就好,嗯,对了,闽越来信了么?他们怎么说?”

    缓缓摇头,赵胡脸上难得的笑容消散了,“闽越王驺郢鼠目寸光,一口回绝了咱们。”

    “唉,算了,不强求,只怕将来他也是我南越这个半死不活的结局,夷族果然是夷族,连兔死狐悲的道理都不懂。”强撑起精神,赵佗嘲笑道。

    他好歹是汉人出身,对那些只知眼前利益的夷人,心底里是瞧不起的。

    “祖父,你说汉天子为何要突然攻我南越,连一丝预兆都没有,这也太疯狂了吧!这与暴君又有何异?”赵胡对于刘彻的嫌怨不是一般的大,骂骂咧咧道。

    “哼,他可不笨,相反,你若是了解了他的一切作为,还会相手称赞,此少年帝王所做之事环环相扣,漏了一环便看不懂他。

    早前他虽因造纸术印刷术战胜匈奴而闻名于世,但他毕竟是少年,寡人只当他捡了别人的便宜,可今日一看,却是大错特错,刘彻他心机深沉,用憨傻外表掩饰自己,实际上,心里面对一切了如指掌,软硬兼施,用得恰到好处!”赵佗长叹一口气道。

    这么高的评价,从祖父这儿,赵胡还是第一次听到,他心惊不已,直言道:“岂不是说,这一切都在汉天子的谋划之中?那这样的话,咱们莫非很难再收回丧失的国土?”

    “走一步算一步!”赵佗微微合眼,淡淡道。

    ……

    乌云密布,漆黑一片,夏日初雨降落了。

    而此刻,东方朔携带着军情,顶着风雨,日夜兼程,回到了长安城。

    “说吧,局面怎么样了?”

    陛下都这么干脆了,东方朔也不好谈及其他,“陛下,刚开始咱们的大军势不可当,几天内,一路连拔南越国城池数十座,十几天之后,已经是攻占了南越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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