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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大汉的光芒-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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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谋反者诛,一旦反叛,那罪过无疑是巨大的,到时候,皇上可不会顾及手足之情,五马分尸都不为过。

    当周亚夫带着韩安国快来到他面前时,刘彻笑得很开心,倒不是他真的有多开心,而是无奈之举,笑容无疑是表示对他的欢迎。

    见到太子殿下,韩安国立马就想行拜礼,被刘彻拦了下来,“高祖曾有言曰,军中不必参拜,韩将军你就别客气了,你要执意行礼,那便是看不起我刘彻了。”

    他也是有一套学一套,收买人心的办法有很多,这种无疑是最见效的。

    我们的韩安国同志,当然是有点小激动,被刘彻的这一说搞得很开心。

    “梁王听说皇上派太子殿下,前来查探,深知公孙诡羊胜二人犯下大错,并大骂此二人,乃忤逆之辈,无视朝廷,不自量力!还劳驾太子殿下,您驱车千里,一定要作为使者迎接殿下入城,聊表地主之谊。”说起来一套一套的,充分显示了梁王的正面形象。

    听到这话,周亚夫和卫绾,有些很是迷糊,不知道韩安国是什么意思,刘彻更是冷不丁的问了一句,“韩将军是认为我住在这城外好还是在那梁王府里好?”

    韩安国是有点委屈的,他只是转达梁王的意思,这些都是梁王的原话,这是一定要带到的。

    韩安国略思片刻便说道:“臣作为梁王的使者,身负王上的使命,自然要完整地禀奏王上的意思。至于臣的意见……”

    “本宫问的就是你的意见!”

    韩安国望了望周亚夫、卫绾和郅都,眉头紧蹙,神情顿时凝重起来:“只是臣作为王上的使者,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周亚夫道:“大人现在汉军大营之中,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依老夫看来,梁王与皇上乃同胞手足,决不会干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即使暂时有离心之为,也是受了乱贼的蛊惑。而离间梁王与皇上的关系,正是乱贼之所图谋。大人一世英名,也决不愿意看到汉室骨肉相残吧?”

    卫绾的一番推心置腹,令韩安国十分感动,疑窦顿消。

    “太傅所言,也是在下所虑。两名贼首尚未落网,眼下太子还是不要进城的好。”

    人之相知,贵在知心。无论是周亚夫,还是卫绾、郅都,都从韩安国眼中读出发自肺腑的真诚和仁厚。

    卫绾上前一步,拉住韩安国的手,久久不愿松开:“难得大人一片忠心,大汉有大人这样的忠臣,何愁奸贼不能落网?”

    韩安国刚刚起身,在刘彻身边伺候的黄门已将一爵热酒送到他的手中。韩安国接过酒爵,似有一股热流在胸中奔涌,他随之转身面向刘彻,索性把自己多日来对梁王的劝谏、与羊胜、公孙诡等人的争执和盘托出。

    “臣这就回去说服梁王交出羊胜、公孙诡二贼,待臣擒拿二贼后再饮此酒不迟。”韩安国说罢,转身向外走去。

    “韩大人请留步。”刘彻随手从腰间解下随身佩戴的虎头帽,将征询的目光投向卫绾和周亚夫,“丞相、太傅!本宫可把此物赠予韩大人吧?”

    幸好不是绿色的帽子,刘彻,还是拿的出手的。

    “这虎头帽是太子殿下身上的随身物品,自然是听凭太子自己的发落”卫绾笑道。

    这一个虎头帽,寄托了太子殿下,对自己的信任,韩安国自然乐得接受。

    “韩大人请看,这上面刻有本宫的小名。日后大人进京,凭借此物,就可以直接来见本宫。”韩安国的心潮再次涌动,把赠物藏好,便翻身上马出了汉营,直奔睢阳去了。

    韩安国一走,周亚夫立即传来郅都,吩咐他持节进城,缉拿要犯。又传周建等人,令他们迅速整顿军马,做好攻城准备。

    卫绾见此疑惑道:“丞相还信不过韩大人么?”

    “不是老夫不相信韩大人,但在老夫看来,韩大人此去,祸福两可。倘若梁王念及社稷,定会听从韩安国的劝谏,交出羊胜、公孙诡二贼;如果他翻脸不认人,那么韩大人就要大难临头!”

    刘彻越来越觉得周亚夫,有统军之能了,思虑如此周到,自己没有想到的,他都给想到了。

    冬日的睢河,早已没有了欢动的浪花,河面冻结成冰,与中原大地融合在一起,显得辽阔无边。垂柳枝头挂满了雪花,时不时落下晶莹的雪团,被风一吹,恰似带雨梨花,纷纷扬扬地在天地间飘洒。

    对面是一个村庄,点点农舍,沿着河岸蜿蜒曲折坐落;太阳在雾气的过滤下,轮廓清晰地悬挂在上空,刘彻被眼前的一切深深地吸引了。

    直到现在,他竟然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千里冰封,气势恢宏的场景,他是打心眼里的着迷。

    “本宫与你等也来打雪仗如何?”黄门们听了垂手而立,众口一词地道不敢。刘彻很不高兴,可任由他怎么说,黄门们只是呆若木鸡般地站着。

    封建礼教真是害死人了,虽然不可否认的,它对王朝统治起了很大的作用,可副作用也不小,副作用可是比主作用还可怕的。

    黄门们没有一个人敢站起来说话,刘彻很鄙夷地看了他们一眼,就从羽林卫的缝隙间穿过,直奔河中心而去,却不承想被从身后赶来的卫绾拦腰抱住了。

    刘彻扯着嗓子叫喊,却无法挣脱卫绾的双臂:“放开本宫!太傅为何要阻拦本宫?”

    叫吧叫吧!叫的再响亮也没人理你……

    卫绾一脸严肃:“殿下不能去,因为您是太子!”

    “太子怎么了?太子就该受这些条条框框吗?太子就该躲在深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吗?”刘彻很不高兴,整天被人约束着,这多难受!他觉得自己应该去争取什么,比如独自一人出入宫门。

 第十四章悔悟

    “梁王,你可是在担心什么?韩将军此次前充当使节,以他的能力,能言善辩,通晓众多,哪里会出什么问题呢?”公孙诡一边往碗里倒酒,一边说道。

    “要我说,那太子刘彻也只是个孩童而已,又何足挂齿?他也只是会以为是梁王想会会亲情罢了。”羊胜有些醉了,晕晕乎乎的说。

    在他们看来,太子殿下不会认为有诈,从而被诓骗。作为刺客,他们想不了很周全。

    梁王刘武面目有些不太好,他想到了很多,想到了太后,他对太后一向孝顺,一旦谋反,最受伤的无疑是太后了,而公孙诡,羊胜又是为了他而冒险,为了自己的大计着想,自己也没有什么理由去明哲保身。

    苦思而不得后,梁王干了手里的一碗酒,“两位先生,为了本王而冒险,值得我为你们敬一杯酒,韩内史我倒是很放心,他向来做事计划周到,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想必能够让太子受骗。”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心里还有隐忧,对于设计太子入府一事,韩安国并不知情,这让他对韩内史有些愧疚,觉得韩先生真心待他,他却没有告诉真相。

    “让韩内史代我说出这些话,若是让他得知了,岂不是会对我有所介怀?他与我已有多年了,我从未曾这样骗过他,本王心里着实不好受!”

    端在嘴边的酒,始终没有喝下去,这让场上的气氛有些严肃。

    灌下一碗酒后,羊胜胆子都大了许多,酒壮人胆,这句话确实没有说错。

    “梁王,你未免有些太瞻前顾后了,当初你和我们起誓的决心呢?事已至此,又何必自毁长城!”

    羊胜这举动,公孙诡都看在眼里,他只觉得羊胜,有些匹夫之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梁王和韩内史的感情非常好。

    这一番话非但不能起到劝谏梁王的作用,还会让梁王反感他。

    梁王的眉头锁得更深了,没有吭声,缓慢的靠近梁王府的大门,如果韩安国回来了,他也可以第一时间看到他,他觉得很韩内史更加贴心,毕竟是十几年的共患难了。

    看到正主都走了,公孙诡有些抱怨羊胜。可羊胜一副酒鬼样,在他眼中整个世界都是摇晃的,哪里注意到他的表情呢?公孙诡也只能是干瞪眼!

    外边就传来韩安国的声音:“微臣向王上复命来了。”

    刘武的眉头骤然展开,忙道:“内史快快请起,来人!给内史奉茶!”

    刚刚坐定,刘武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太子答应了么?”

    对于这个问题,他倒是很关心,韩安国已经看出来很多了。瞧见大厅里胡乱摆放的酒壶,和公孙诡羊胜二人,小声的说,“梁王,请跟我到一旁去说话!”

    两人又走向了一旁的亭子,韩安国这才开口道,“太子殿下,更喜欢呆在军伍之中,谢过了梁王的好意,并不肯过来”

    梁王未免有些失落,“那你觉得太子殿下,此人如何?”

    韩安国放下茶盏,正色道:“太子虽小,可天资聪颖,气度不凡,依臣愚钝的眼光来看,将来怕不可限量。”

    “那他对处理眼下的事情有何看法?”

    “殿下说,王上乃皇上的兄弟、他的皇叔,万不会做出此违背朝廷旨意之举。周丞相和卫太傅也以为,只要王上交出羊胜、公孙诡,皇上定会息雷霆之怒,从轻发落。”

    梁王有些急了,连忙开口道,“他们毕竟是为我而刺杀众臣,我又怎么能罔顾这个事实?”

    “哼,他们教唆梁王你,险成大错,如果不是他们二人,梁王你又怎么会逼到如此地步?他们几番挑拨你和皇上的关系,是何居心,难道梁王您看不出来吗?”

    连带着呼吸都有些急促了,梁王觉得他过河拆桥的话,不是有违道义吗?“你叫我怎么忍心?”

    “不忍心?不忍心难道你愿意当太后伤心?如果你和皇上闹掰,其中夹在里面左右为难的无疑会是太后,太后一心护你,你这又会让她多么为难?”

    “梁王,你可知道,我刚才已经收到来信,太后可是为了你和皇上吵了几架,至今忧思,闹得茶不思饭不想,难道你这就忍心吗?”

    刘武听罢,长呼一声“母后”,就脸色苍白坐倒在地了。

    见梁王有所动摇,韩安国打算趁热打铁,伤害自己来换取梁王悔悟。

    他直接扑倒在亭阶上,一把扫去积雪,就这样嗑起头来,“为了太后,为了百姓,梁王你要三思,把公孙诡羊胜二人抓起来吧!”

    声音沉闷,韩安国的悲泣声,无疑是一剂猛药,梁王幡然醒悟,痛苦道,“都依你,本王……马上差人把他们二人抓起来,交给太子!”

    刘彻正在忙着他的一项工程,要用雪堆个小城堡,尽管这里的人只有他才能看出来,这是什么玩意儿。

    “太子殿下,您勿要玩物丧志!”卫绾觉得他作为老师,有点看不下去了,他又没有周亚夫那样的孔武有力,要不然他真想把他揪起来。

    “老师,您可不懂,这叫艺术,艺术懂吗?”

    卫绾有些忍无可忍了,什么狗屁东西,这玩意能当饭吃?能当衣服穿?

    “你起来,你再不起来,我毁了它!”

    威逼利诱,最有效了,对刘彻来说,这可是他花了一两个时辰堆的,这其中凝聚了他的心血。

    “行行行,也快完成了,我这就起来,您别冲动,冲动是魔鬼!”

    “冲动是魔鬼?”卫绾觉得这句话有点道理,忍不住点了点头。

    右脚轻轻抬起,猛的踢了出去,雪块四溅。

    “啊啊啊……”刘彻痛苦吼叫。

    卫绾怔了怔,看着眼前的刘彻,赞叹道,“冲动果然是魔鬼啊!”

    此时不走,何时走?卫绾觉察到他被人盯上了,距离还很近,拔腿就跑。

    “老师,你别走,你毁了本宫的心血,还想跑,你于心何忍?”刘彻觉得他呆不下去了,太欺负人了!

    还能怎么办?再做一个?不不不,刘彻同学可不会这么想?

    就这样,一大一小,前面在跑,后面在追,形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引得众将士齐齐关注。

 第十五章周到

    把羊胜,公孙诡二人抓起来交给太子,这种场面梁王是不愿意看的,自己这样做确实有负他们。

    韩安国正押解两人前往城外军营,对于这样的结果他很满意,他可不想梁王重蹈覆辙,七国之乱就是一个醒目的教训。

    一路上羊胜,公孙诡受冷,酒已经醒了一大半,见到自己身着镣铐,大惊失色,有些搞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噩梦?不像啊!这寒冷的感觉,不像假的!

    见到前面的韩安国,他们有些了然了,肯定是这厮劝服了梁王,梁王下决心用他们两个换取安宁了。

    顿时有些不好了,就这样把我们当做弃子,上位者就这么残忍吗?

    “韩内史,你快把我们放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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