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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节

大汉的光芒-第2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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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他……”

    司马迁顾不得书童结结巴巴地回话,没再询问,就径直奔向内室,来到父亲的病榻前。

    一见司马谈面无血色,病入膏肓的样子,心中巨痛。

    “父亲!孩儿回来迟了。”

    司马谈笑了,笑得很勉强,他伸出枯瘦的手抚摸儿子的额头,一脸的慈爱:“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先不说别的,西南乃蛮荒之地,你必是吃了不少苦。”

    司马迁含泪掖了掖父亲的被头,神色一肃,便说道:“不行,不能再等了,孩儿这就去找城中最好的郎中为父亲诊脉,您先忍忍。”

    “傻孩子,为父的病自己心里清楚,生死有命,在上天面前人微言轻,你就不必费这个心了,咱们还是说说编史的事吧!”

    “不!”

    司马迁不由分说,转头叮嘱书童为父亲做些可口的饭菜,而自己一个转身就出了门。

    约一个时辰后,司马迁他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位郎中装扮的人。

    他来到榻前,向对父亲介绍道:“这位先生是淳于思,乃是宫中太医淳于意的族兄,同样医道超绝,不比淳于意差多少,洛阳人称‘回春妙手’。”

    淳于思也不多说,向老爷子点头问好后便开始诊治。

    他询问了前几日求医用药的经过,然后又诊脉看了很久,才站起来对司马迁道:“请公子借一步说话。”

    两人来到前厅,司马迁便急急地问道:“如何?家父的病重么?”

    淳于思叹道:“这……在下观大人脉象,极虚无力,乃精气内损之症,由气血不调所致。

    敢问公子,你家大人近来可有畏寒咳血之症??”

    司马迁离家许久也不知道,急唤书童前来答话,书童道:“就在前日晚上,大人咳嗽不止,小人急忙递了热水为大人平喘,不料……大人一阵猛咳,竟然有浓血咳入杯中,当时小人就吓坏了!”

    “今日痰中可有血?”

    书童点了点头。

    “你还是先下去吧,我与你家公子还有话要说。”

    看着书童掩了门,淳于思语气凝重地说道:“不瞒公子说,令尊此病简而言之,谓之肺痨,乃是长期劳累、饮食不佳所致。”

    “如此,那么依淳于先生看来,该如何根治呢?”

    淳于思叹了口气道:“令尊身体极其衰弱,恐怕……”

    司马迁急忙截住了话头:“万请先生多施妙术,拯救家父。”

    “这样吧,在下也不能保证,我先开两剂汤药,务必今日煎服,倘若今夜病情缓解,或许有救,否则……”

    在送走淳于思时,他还反复叮嘱,说此病最易殃及他人,大家不可太近,以免染上。

    当晚,书童抓药回来,司马迁让他先休息,亲自煎了送到榻前。

    不过刚刚拿起勺子,却被司马谈挡了回去:“你呀,郎中不是说为父这病无法治了吗?你看着我回话,你要不说实话,为父就不吃这药!”

    “父亲的心思孩儿明白。”

    司马迁说着,话语中就多了劝解,“可您要知道,倘若不服药的话,您的身体可能一天也支撑不了,这多年来的夙愿,也将付之东流啊!”

    司马迁将碗举过头顶,沉郁地跪倒在司马谈面前。

    “好好好!你会拿捏为父了,为了这书,为父就服了这药。”

    在司马迁送药的那一瞬间,司马谈看到了儿子眼中的泪光。

    在司马迁走出房间的时候,心中暗暗发誓,就算是为了父亲一生夙愿,他也要把这部旷古绝今的史书写出来。

    连续一段时间,右接下来的日子里,司马谈一边艰难地喝着苦涩的药汤,一边强撑着病体向司马迁交代哪些稿子已经完成,哪些稿子还要进一步的补充和润色。

 第四百九十九章 司马家的荣耀,由孩儿去争!

    每介绍完一卷,司马迁都格外珍惜,当即用皮绳紧紧地捆扎好,并且整齐地放在一边。

    或许能让司马迁高兴的是,父亲的气色在这些日子里竟意外好了起来,尽管不排除是回光返照,但司马迁自动忽略了这一点,他只愿意记得,特别是在整理文稿时,父亲那双眼睛时不时地就发出熠熠光彩,而且思维也是非常地清晰。

    一次,司马迁在整理先秦诸子的传记时,往往自己不甚了解的方面,父亲的一番宏论总是让司马迁大开眼界,惊叹不已。

    父亲有许多他可以借鉴的地方,比如他将先秦以来的诸子百家梳理为六家,把最重要的最具影响力的六家凸出,写出了一篇足以惊世的《论六家指要》。

    细细观看,不难发现,这可是包括董仲舒、公孙弘都没有过的新见呀!

    司马迁惆怅的心情因此出现了一缕希望曙光,他情愿麻痹自己,从内心底里承认父亲好转了,感谢淳于思的妙手回春,相信奇迹一定会出现在父亲身上。

    日子慢慢过去了,在他俩早起晚宿的忙碌中一天天走到了四月中旬。

    可就在父子俩完成《平准书》、《河渠书》提纲的那个晚上,又似乎是一种尽头,司马谈的最后一点精力用完了,他的病情……忽然恶化了。

    就在晚饭的时候,司马谈起初还喝了几口鲜汤,精神状态还不错,经过一段时间的交谈,他有些困倦,然后说自己有点累,想到榻上躺一会儿。

    亲手扶父亲到内室躺下之后,司马迁一刻也没有松懈,马上就进了书房,他开始整理起这一趟西南之行的见闻。

    这一路上,

    他手不释笔,

    记录了许多的手记。

    而这些手记,让他对西南诸夷有了新的认识,对于西南地区的人来说,总之不管他们的生活方式怎样千姿百态,可说到底他们都是华夏文明的分支。

    这些亲自经历的事情,使他的描写突破了以往史官的枯燥和艰涩,开始学会了技巧,有了生活的气息,得以生动刻画了这些人的生活状态。

    整理成册的过程中,司马迁他写得很投入,手指跃动之间,透过那些个有生命力的蝇头小隶,他仿佛看见了父亲期待的眼神。

    就在这时,噩耗来了……

    书童来不及敲门就冲了进来,一脸惊慌,上气不接下气道:“不好了……公子……老爷他……”

    司马迁脑中忽受重锤,坐不住了,心头一沉,立马站了起来,那笔就不听使唤了:“不要急,老爷怎么了?”

    书童眼中含泪,哭出了声:“少年,老爷他吐血了!”

    司马迁一边向外走,一边对书童道:“快……别等了,咱们去请郎中!”

    昏暗的灯光下,地上洒着一摊血,司马谈已昏迷过去。

    司马迁颤抖着右手去摸父亲的脉,已经十分微弱。

    父亲的音容笑貌在脑中转旋,他的眼泪顿时如决堤之水,涌流而出。

    “父亲!父亲啊!您……怎么可以弃孩儿而去啊!”

    司马谈朦朦胧胧听见司马迁的呼唤,他努力睁开眼睛,想伸手去摸儿子,但他发现,他却无论如何也抬不起手来。

    倒是儿子紧紧地抓着自己的手,哽咽道:“父亲!您……醒了。”

    司马谈凄然地笑了笑道:“堂堂男儿,你哭什么?这可不像司马家的男子汉!”

    “父亲……”

    “哈哈哈,罢了罢了,为父之病心里十分清楚,只是时间问题,你不必再挂怀了。”

    司马谈道。

    “不会的!父亲会好起来的!儿子不相信,也不敢相信……”

    “你这孩子,怎么如此不懂事?站起来,你这样怎能让为父安心地走呢?吾祖乃周室太史,你早已成年了,若为太史令,当光大祖业啊!”

    司马迁忍住眼泪道:“孩儿记住了,往后余生,不管遇到多少艰难险阻,孩儿都会矢志不渝的,司马家的光荣,由孩儿去争!”

    “好!这才像是司马氏的后人。”司马谈眼角溢出昏黄的泪水。

    “今陛下接千岁之统,封禅泰山,为父却不能随行,此命不该我矣!为父去后,你必为太史令,当速往泰山去见陛下,从告父之天灵。”

    他望着窗外,呼吸越来越急促:“陛下!臣不舍……”

    一股咸腥直往外涌,鲜血从口中喷出——司马迁的良师与父亲司马谈,在这个四月的夜色中,带着不尽的遗憾走了。

    窗外朦朦,自新春以来的第一场雨从九天降落,那滚滚的春雷从屋顶滚过,又向远方滚过去。

    ……

    “轰隆隆……”

    在后半夜,刘彻突然被雷声惊醒了,天边滂沱大雨倾盆而下,偶尔有闪电划过,还可以看见站在殿门外值岗的卫士的身影。

    刘彻突然有些心痛,

    电光过后,

    一切又陷入黑暗之中。

    霍嬗一下子从皇榻上爬起来,闪着大眼睛探看,一把扑到刘彻怀中。

    刘彻伸出手臂,一把搂住霍嬗,半是抚慰,笑了笑,半是批评道:“怕什么?你如此胆小,将来还能带兵打仗么?”

    话虽是这样说,可他还是对如此猛烈的雷声感到怪异,想到刚才梦中的情景,他就更加没有了睡意,朝着殿外大声喊道:“来人!快来人!”

    丞相石庆、御史大夫王宽、奉车都尉霍光、黄门总管包桑、卫尉路博德立刻应声进入殿内。

    刘彻把霍嬗交给了霍光,向站在面前的侍中近臣们问道:“众卿……是否觉得今夜雷声有异常之处?”

    霍光看了看又睡去的霍嬗,抿嘴道:“夏日打雷,自古亦然。

    这本属阴阳气动,只是惊扰了陛下,臣等很感不安。”

    但是,包桑随口而出的一句话引起了刘彻的注意。

    “哦!你也梦见司马谈了?”

    “诺!”

    中人的嗓音本来就尖,加上受了些惊吓,听起来就有些发颤,“陛下,奴才……在梦中看见太史令一脸的血。”

    “这……朕刚在梦中看见的司马谈与你所述一般无二,这可奇了!”

    一想起离开洛阳时司马谈就身染病疾,一种隐忧暗暗爬上刘彻心头。

    “莫非他真的……走了?”

 第五百章 琼弁玉缨

    可是再回过头,刘彻不肯再多去深究了,因为一想起昨日在梁父山礼祠“地主”,没有给力点的史官记录,刘彻还是一阵不舒服,感到了司马谈没有随行的遗憾。

    再回想起来,

    那是何等庄严的场面。

    丞相、御史大夫以及这些侍中官员们,都纷纷换上了皮弁。

    而作为正主,九五之尊的刘彻,他的皮弁格调就是最高的了,他的皮弁是以十二颗五彩玉石饰其缝中,格外明亮,只要一走在太阳下,就闪闪发光,扫目望去,有如满天星斗。

    而随行祭祀的官员,他们也按官职大小,等阶区别,配有数量不同的饰品,一个个尽然是“琼弁玉缨”。

    一个礼仪的开始,必定是正主的戏码,为了表示对祭奠的重视,刘彻上阵,并且亲自张弓,射杀了用作“牺牲”的牛。

    这梁父山本是泰山前的一座小山,在高大的泰山面前微不足道,可相形之下,却是比不上人力铺设,单单就因为这典礼的宏大和铺张,一时间鼓乐喧天,香烟袅袅。

    矗立在山下的封坛也有讲究,为了显示特别,设宽二丈,有高九尺,这一设置不仅超过了秦始皇当年的封坛,也是自周以来历代封坛中最雄伟的。

    刘彻其实也搞不懂这个结构的用意,只是交给别人做,让他们引经据典,自己默认便是了。

    真要问个所以然,

    估计没几个时辰说不完。

    这坛底下,还特意埋着只能由天地诸神看的玉牒,玉牒写了什么呢?上面写着名义上密而不传的文字,美其名曰以此作为与神明沟通之用。

    一奏完鼓乐,献完“牺牲”之后,刘彻根据指引,亲率官员数百人向地神膜拜。

    “地主”之神在隆重的氛围中,享受了自秦以后最高的礼遇。

    可刘彻还是有些不满意,他觉得还不够圆满,因为从来都是负责历法和起草具体程序的司马谈,他在洛阳病倒了,别人做得不过关,他虽然“秩低、俸薄”,但许多事情别人却是取代不了。

    刘彻还若有其事地担心,会因某个环节的纰漏而获罪上天。

    这不,这偶然中不偶然还是发生了,当晚就电闪雷鸣,大雨滂沱,再联系到梦中情景,他顿时就对滞留洛阳的司马谈牵挂了,刘彻放心不下。

    “包桑,这样吧,一等天明雨住之后,你记得,要速速遣人前往洛阳看望太史令,以表达朕的体恤之意。”

    刘彻对包桑说道。

    经过一夜大雨,泰山变得更圣洁了,因为水洗,它以崭新净洁的雄姿矗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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