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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节

大汉的光芒-第2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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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玉液琼浆却浇不散心事重重,卫青他一直在煎熬,举在手中的酒爵就再也送不到嘴边去了。

    “这酒……本将军还是等东道军回来时再饮吧!”

    卫青放下手上酒爵,眉宇间掠过一丝惆怅,而就在这时候,帐外忽然传来马蹄声,由外入内,每一声都会擂动这帐中人的心鼓。

    李晔是第一个冲出帐外的,他刚一出帐,就见那骑马人在问大将军的住处,原来他是后将军曹襄派来的信使,得到了李广的消息,说在漠北与漠南的交界处,他们发现了李广、赵食其的队伍,特地来禀报大将军。

    接过信札之后,他也不敢怠慢,这个消息对大将军来说,至关重要,转身就朝帐内跑去,边跑边喊:“大将军,东道军找到了!”

    “什么?你说什么?”

    “大将军,东道军找到了!现在正负责断后的曹将军,他说他们在漠北和漠南交界处遇到了他们,他们说李广将军他们,是因为那夜风沙而迷路了。”

    “哦,好好好!”

    卫青沉吟着,就觉着心里轻松了不少,那颗心也随着草原的风沙,从高悬的长空中飘落下来。

    他觉得自己很是疲倦,

    连目光也有些模糊。

    “不能犹豫了,速命他们南撤回来,既然迷路了,那么一并把迷路的经过详细陈说,来见本将。”

    说完这些,他又对五原长史说道:“本将今日有些不胜疲累,就此告退吧,不用管我们,众将尽可畅饮。”

    暂时安定了,卫青终于在一种复杂而平和的心绪中睡去了。

    灯火之下,他那黝黑的额头渗出点点汗珠,每一滴汗水,都会让李晔不自主地想起漠北大战的每一个细节。

    那个样子,让一旁看着的李晔心里很不好受,他吩咐卫士要好好照顾大将军。

    不过就在他将要走出营帐的时候,身后传来卫青的梦语:“公主!卫青……公主啊……你别任性了。”

    李晔被感动了,唉!男人有的不仅是铮铮铁骨,不也有该百转回肠的柔情么!大将军!做个好梦,回到公主身边去吧……李晔在心里道。

    他多少清楚一点,卫青他们夫妻俩虽然贵为大将军和长公主,可他们爱得那样的辛苦,那样的沉重,夫妻意见不合,以致于大将军揣着心结奔向了战场。

    他多希望大将军活得轻松些,

    幸福些。

    这时候,

    从巡营的士卒那里传来了敲打梆子的声音:“小心火烛!”

    一切归于沉寂。

    ……

    现在想起来,那七天七夜的日子,对李广和赵食其来说,还像是一场大噩梦。

    尽管李广认为卫青把生擒单于的机会夺走有违统帅的品格,尽管他对卫青不顾“东道军”面临的艰难而愤懑,可负气归负气,他不能以公报私,难一可以做的,还是把郁闷丢在一边,十分珍惜这最后一次与匈奴的对阵。

    当晚,

    他就目的明确地赶赴赵食其处,商议北进方略。

    第一次参与进击匈奴的赵食其,对能与李广合军而十分高兴,可要命的是,他居然没有找到一个熟悉漠北地形的人作为向导。

    “唉!赵将军大意了!

    ‘不用向导者,便不能得地利’,我军由此进击,欲与大将军会师,需要越过瀚海,横渡大漠,一路上险象环生,若无熟悉路径之百姓作为向导,恐怕我们连命都保不住,遑论击敌?”

    李广担心道。

    赵食其心头一沉,后悔不已,脸上顿时十分尴尬:“在下对塞外地形一无所知,现在即刻去找百姓,以弥补过错。”

    事实上,

    迷路的原因,不在李广。

 第四百八十七章 为何逆风而行(五更)

    这时候才反应过来,

    赶情之前的路白走了,

    没有收获也是意料之中。

    是啊!已经晚了,

    那群匈奴人又不是活靶子,早在他们到来之前就席卷百姓而去,失去了机会,机会是不会回头的,现在除了留给他们一堆堆牛羊粪便,以及撑过穹庐的地坑之外,就是头顶带不走的太阳。

    这有什么意义呢?

    难道李广还能射日?

    那不是后羿的活么?

    箭射石虎还差不多……

    站在草原上,遥望着苍鹰在遥远的天际盘桓,赵食其不说话了,一脸的愧疚。

    李广很明白,现在他只能靠自己的经验去应对一路的不测,独狼的杀伤力,无比的低。

    他毕竟是个老将军,应变能力很高,片刻的功夫,他迅速与赵食其调整了战略,执意让自己的军队走在前面,赵食其的军队走在后面,一旦前面遇险,部队便可以立即南撤。

    那天,是一个春寒料峭的早晨,刚刚度过一天的李广与赵食其深情相拥,执手相别。

    “将军请切记,所谓兵者,本为凶器也,将虽可以不畏死,然不可做无谓之死,士卒亦有父母妻儿,也不可做无谓牺牲,死不足惜,但死要得其所,不可引来垢病。”

    三天以后,

    他们进入了茫茫大漠。

    无边无际的荒凉沙漠,片片相连,泛着色泽,在太阳底下一片金色,于是常常是走出数十里,连一丛草都碰不到,那数千人的队伍,就像是在沙梁上像一支细流,缓缓地流过一道道沙丘,对沙漠来说,微不足道。

    太阳火辣辣地炙烤着大地,随之炙烤着将士的身体。

    没过多久,大家就抗不往了,长时间的行走,让他们的喉咙干得冒烟,本能地去摸腰间的水囊。

    李广在这时,才体会到了张骞在各种恶劣环境中生存十年,是何等的辛苦。

    每当喝水的时候,就会有军侯在耳边提醒:兄弟们,省着点吧,还不知道要走多远,断了水,就……只有等死了。

    好不容易等太阳落下去,步入了夜幕,紧接着身上的汗水早已被日暮时分的风吹干了,不过接下来没那么轻松了,等待他们的却是奇冷,风都像长了爪子似的,直往脖颈里、袖筒里钻。

    昼夜温差,

    宛如冰火两重天……

    沙漠,

    就是这么残酷。

    这样的气候,不要说从未到过塞外的赵食其了,就是常年戍边的李广,也渐渐不支,感到十分地无奈。

    于是他不断地发出指令,要部下们做好必要的准备,一定要保护好身体,避免因伤病影响行军,还派出身边的曹掾,每时每刻看着,就是要把情况及时地通报给跟在后面的赵食其。

    此刻他正站在一道沙梁之上,慢慢地看着队伍从面前经过,忽然感到十分孤单、无助。

    自从灌强走后,身边的老属下已经没有几个了,本来三儿子李敢一直跟在他的身边的。

    可是,出兵漠北前,霍去病在军中选能征善战之士,他见李敢出众,点名要走李敢。

    为了不耽误李敢的前途,李广妥协了,跟着霍去病,明显更好。

    现在的新任从事中郎又太软弱,遇事就只有一句话——惟将军之命是从。

    真是个笑话,他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这一刻,他又想起了灌强。

    “唉!若是灌强在,老夫何至如此呢?”他就这样想着,好像看见在沙漠岚气的氤氲中,灌强走过来了。

    哦!是灌强,他来陪老夫了!李广兴奋得眉毛颤动,一边喊着灌强,一边催动战马,朝沙梁下跑去。

    “灌强!灌强……”

    李广失去壮年时的精神气,总是回忆过去,他已经陷入了偏执。

    他这当然像往常一样失望了,因为那边走过来的不是灌强,而是新任从事中郎。

    年轻的他被李广的喊声弄糊涂了,问道:“将军!灌强是谁?”

    李广讪讪地笑了笑,他不太愿意让人明白自己的心境,那是个让他一想起来就伤感的故事,没必要每个人都知道。

    “有事么?”

    “前面有一片胡杨林。”

    “胡杨林?”

    李广的眼睛立时亮了。

    他知道茫茫沙漠,虽然寸草不生,可是这儿也有红柳和胡杨能够坚强地活着。

    “传令下去,大军于胡杨林中宿营,传话给赵将军,咱们向胡杨林靠拢。”

    半天烈日下的行军,将士们都渴坏了,也饿坏了。

    这一坐下来,都纷纷解开食袋,拿出糇粮,就着水囊,吞咽起来。

    李广靠着一棵倒地的胡杨坐了下来,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没有一点食欲,只是看着将士们吃,心情缓和了不少。

    从事中郎拿着糇粮和水过来道:“将军,你吃一点吧?”

    李广抹了抹嘴唇问道:“不急,本将军说你,将士们都有水喝么?”

    “有!下官一再告诫大家,要节省水,估计还可以维持两天。”

    “好好好!只要坚持两天,即可走出大漠,与大将军会师。”

    多日以来,李广第一次对从事中郎投以赞许的目光……

    李广太累了,那糇粮还在嘴里嚼着,就进入了梦乡。

    在梦中,

    他又一次看见了灌强。

    灌强还是那样英姿勃发,他率领三千子弟与匈奴厮杀起来了,他们人人手中似乎都握着上天的法宝,匈奴一遭遇就大败。

    李广抚着灌强胸口的箭创问道:“还疼么?”

    天哪!一股鲜血从创口喷射而出,血洒满了李广的脸,模糊了他的视线。血人一样的灌强,和他的三千弟兄被风吹走了。

    这永远是他心中的痛……

    “灌强……灌……”

    李广追着,绝望地呼喊道。

    耳边突然传来急促的呼唤声,李广睁开那双疲倦的双眼,哦,原来是从事中郎和两位司马。

    “老夫梦见灌强了。”

    李广说着便站了起来,可是站起来的那一刻,他从司马和从事中郎眼中发现了依稀的惊慌和茫然。

    从事中郎指着西方太阳落下的地方说道:“将军!您看看那是什么?”

    李广转脸看去,太阳早已被淹没,沙尘自西向东,铺天盖地而来。

    “不好!”

    李广大喊道,“传令下去,大军立即开拔,逆风而行。”

    从事中郎不解地问道:“大风要来,为何逆风而行?”

 第四百八十八章 揽下罪责

    到了这种地步,每走一步都是艰难的,唯一的目标,就是坚持。

    李广的吼声如雷发出,可在风中传播,又显得是何其的微弱:“军令如山,违令者斩!”

    一声一声,

    倔强……

    大军顶着沙尘飞舞,就此跋涉一夜,艰辛地行走,在黑夜中匍匐前进,直到第二天黎明风沙渐渐平息的时候,才发现他们又回到了胡杨林的边缘。

    沙尘太猛烈了,

    昨天他们宿营的地方,早不见了当初的模样,到了这时候,已经隆起一道新的沙梁,沙梁挺立,而那片胡杨林也遭遇了重大打击,现在只剩下一半还屹立不倒。

    事实上,他们一整夜都在原地打转,很明显,大军是迷路了。

    李广急忙唤来了前军司马,并且要他派人沿着来路,寻找赵食其的队伍。

    一支队伍走散成两支,这很麻烦,聚集起来需要时间。

    这一趟下来,忙过来忙过去,又过去了整整三天,所以当李广终于与赵食其的队伍在漠北和漠南的交界处相遇时,误了时间,早已过了会师的日期。

    这时候,卫青已在做南撤的准备了,而负责断后的曹襄一见面就告诉他们,伊稚斜逃了。

    伊稚斜逃了,是他命大。

    而自己迷路,顿时陷入了险境,李广唏嘘不已。

    李广和赵食其也都明白,接下来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

    “此次贻误了军机,其主要归咎在老夫身上,老夫已决定向大将军请罪,你的路还长着,不需要担这个罪。”

    李广道。

    他说的是真心话,他决定把所有的失误承担起来,这样可以为帝国保护人才,何乐而不为。

    他已经老了,

    而赵食其还年轻。

    赵食其十分清楚刘彻要的是什么,因为失期而走了单于这又将意味着什么,两者相较,说起来这根本就不是谁能承担的问题。

    即使李广把所有的罪名都背起来,也无法减轻自己的罪责,哎,罪过推得掉么?老将军何苦呢。

    赵食其望着李广的背影,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表达自己的心情,真是个苦命的人。

    他虽然是第一次与李广共事,可关于他的人生遭际,赵食其在长安就知道不少,这些也不是什么秘密。

    他知道上天对李广何其的不公,论战功,赵周不能望其项背,可赵周现今是丞相,论资历,石庆不能比其十一,可石庆现在是御史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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