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的光芒-第1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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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青看着帐内的一切,脸上露出高兴的笑容,他十分看重李晔,并总是在关键的时候听取他的见解。
此刻,他最关心的是其他三路统领,传过来的消息,也就是战况。
“两位公孙大人和李将军有消息么?也有些日子了。”
“将军!”
李晔不知该怎样把知道的情况告诉给卫青,他的声音沉重了。
“怎么了?”
“虽说我军此次出征已获大胜,然从其他三路传来的消息却并不怎么乐观,或者说不怎么光彩。
公孙贺将军刚出云中,就遭遇了伊稚斜的阻击,经由牵扯,双方虽无伤亡,然匈奴骑兵的速度很快,为汉军所不及,所以公孙贺将军只能望敌兴叹,无功自守。
公孙敖将军则为敌所败,损失惨重,几近全军覆没。
最为惊险的是李将军李广,他沿用以往的经验,太过自信,以至于失去先机,竟然是迷路了。
不过好在李广将军动作迅捷,短时间内便转战千里,从另一侧击退了一只匈奴的小股部队”
听完李晔的叙述,卫青睁大眼睛惊道:“这么说,其他三路都出师不怎么顺么!”
他颓然地跌坐在地毡上,良久没有说话,这分兵之计,确实不怎么样。
因为对刘彻来说,他想要的不是局部的胜利,而是要全局的结果。
因此,将士们用血换来的战绩充其量也只能算是小胜,并没有实现陛下的意图,好在匈奴人也都退走了,从大局来看是完成了任务。
不仅如此,他觉得战场形势骤然变得对自己十分不利,他似乎是吸引了单于与众王的火力,现在要尽快做出部署才是。
卫青沉吟片刻后:“事已至此,中郎看当前战势如何?”
“其他三路的失去部分据点,导致我军似成孤军深入之势,倘若匈奴人回过神来,集中兵力收复龙城的话,我军必然危机四伏!
依下官之见,今夜就应疾行撤回上谷,以求功成身退。”
“我也是这样想的,此次出兵,我军败于节制分散,各自为战。
回到上郡,本将一定要明奏陛下,换一种思路克敌才是,好在陛下交代的已经完成了。”
说到这里,卫青立马站了起来,果断地对李晔下达命令:“传令下去,今夜二更造饭,四更撤军,有贻误者,斩!”
“诺!”
“慢着!让军中市令将酒肉分发下去,让将士们饱餐一顿再行撤退,还有的话,便简单多了。
留十面军旗,插在龙城高处,给敌军造成我军驻扎的假象。”
李晔走了,卫青的心躁动起来。
这连日里来,纵横驰骋的场景,对中途撤军的些许扼腕,交织成复杂的思绪,情感变得多样且纷乱。
他走出帐篷,抬眼望去,天空像面前所见之物,似一张巨大的穹庐,笼罩了茫茫的草原。
一个时辰过去了,
将士们埋锅造饭的炊烟阵阵飘来,使卫青的眼睛有些酸涩,从浓浓的夜色里,还传来狼群呜咽的声音。
第三百二十八章 与楼烦王的联络
“《管子》曰:一农不耕,民有饥者,一女不织,民有寒者。
又有仓廪实,知礼节,衣食足,知荣辱。丈人也曰: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孰为夫子?
传曰:人生在勤,勤则不匮。古语曰:力能胜贫,谨能胜祸。
盖言勤力可以不贫,谨身可以避祸故李悝为魏文侯作尽地力之教,国以富强,秦孝公用商君,急耕战之赏,倾夺邻国而雄诸侯。
怎么样,马叔叔说的这些话,去病你听懂了多少?”
手捧着一卷书,马志宇望着乖乖坐在蒲团上的小霍去病,笑吟吟地问道。
他是好不容易才闲下来的,整日忙这个忙那个,难得的闲暇时间,如今用来教两个半大的小子学文。
自从担当重任,马志宇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那便是肚子里面没货。
于是一头扎进书卷之中,通过勤学,也算是小有斩获,用来教六岁左右的霍去病与自己三岁半的儿子,自以为还是足够的。
除了能听懂后面的例子,前面的那些道理,小霍去病是听不懂的。
此时他摇了摇头,小脸不解的样子:“马叔叔讲的,有浅有深,我得记下来回去温习!”
“记下来?”
“嗯!”
“好好好,孺子可教也,奇儿你听到了没有,要向你去病兄长学习,你看他多认真!”马志宇点头道。
“母亲说了,父亲的学识只是半桶水,刚刚入门,她不让我多学,听着就可以了!”马奇扑闪着眼睛,小声回道。
马志宇捂面怪叫,直呼妻子不给他面子,刚才严师的形象瞬间崩塌,惹得小霍去病两人嘻嘻直笑。
“你母亲还说了什么?”马志宇突然转头问道。
“没……没了……”
开玩笑,就算有也不能说啊,马奇虽然小,但还是知道如何规避风险的。
“那继续学!”
“嗯……”
“圣人不耻身之贱也,愧道之不行也,不忧命之长短,而忧百姓之穷。
是故禹为治水,以身解于阳盱之河,汤由苦旱,以身祷于桑林之祭。
神农憔悴,尧瘦癯,舜黎黑,禹胼胝,由此观之,则圣人之忧劳百姓亦甚矣。
故自天子以下,至于庶人,四肢不勤,思虑不用,而事治求赡者,未之闻也。
天为之时,而我不农,谷亦不可得而取之……”
“打住……”
正讲得起兴的马志宇,突然被打断了话语,抬头一看,正是妻子。
“有你这么教孩子的么,你看他们都快睡着了,真不靠谱!”诺贝白了马志宇一眼道。
马志宇讪笑:“额,还是改天请个夫子吧,我也不懂教人习文读书,这样下去,准会误人子弟。”
“行了,汲大人还在正堂等着你呢!人来了有一段时间了!”
“那个汲大人?”
“还能有谁,那个曾经在朝堂公然与群臣争辩的汲黯汲大人呗!”
马志宇一听,心里一阵惊奇,喃喃自语道:“他来干什么?”
“孩子交给你了,我去去就来!”马志宇说完就往院子外走去。
“姨娘,马叔叔不教了么?那我和马奇弟弟去玩骑射去了!”霍去病眨巴眨巴眼睛笑呵呵地道。
“骑射?你们这两个小不点,骑什么射?”
就他们俩的个子,还没到自己腰高,还骑射,诺贝颇为不解。
“骑射不一定要真马呀,咱们有木马可以骑,就是它不会跑!”
马奇跑过来,扯着他娘的衣角,用一种可怜巴巴的表情盯着她。
“先骑着吧,以后长大了,我给你们俩买一大片马场。”那能不明白自己儿子的那点小心机,诺贝撇撇嘴道。
正堂之上,
汲黯站在门口,负手而立,也不知在想着什么,面上没有表情。
直到马志宇请他坐下,他才回过神来打量了这位手握行会,暗处的掌权者。
“汲黯不请自来,特来见马大人一面,若有叨扰,还望见谅!”
没想到这位知名的“大胆”,对自己这么客气,马志宇反而有些不大好意思。
“我只是一介布衣,汲大人何必以大人称呼于我?这叫人怎么担当地起?”马志宇皮笑肉不笑。
虽然说的是谦词,但汲黯一点也听不出来有多少谦虚,暗道这位行长好大的架子……
“其实今日前来,汲某只是个送信的,不准备久呆,送到了就算是完成了任务。”
马志宇饶有兴趣地道:“哦?谁这么大的面子,居然能请动刚直不阿的汲大人,在下倒是好奇得紧……”
“无他,当今天子!”
“哦,原来是天子啊,什么?陛下让你送信来的?”
皇帝在边关与匈奴人几次交锋,偶有大胜早已传入长安,马志宇却是没有想到,陛下居然有信带给他!
汲黯也不藏着掖着,从袖子里拿出一卷手诏,便放在了桌子上。
马志宇连忙拿过去观看,片刻后才放下手诏,苦笑着道:“陛下还有这个想法,臣看来不得不先放下手头上的事了……”
“信已送到,汲某职责已到,告辞了马大人!”
“汲大人慢走……”
……
刘彻也没闲着,这几天他派了一群使者与仟吉联系,争取与楼烦王达成一致。
仟吉上次来长安拜访自己,留下的腰牌则是发挥了作用,使者进入楼兰,即刻便与仟吉联系上了。
楼兰国毕竟地方小,不比汉朝家大业大,使者直接被引荐给了楼兰国王,也就是楼烦王,受到了热烈欢迎。
先是讲了各种互通有无,认作属国的好处云云,之后便讲了匈奴做恶多端,汉朝不会与之同。
但事情那里有那么容易,楼烦王又不是傻子,随随便便认个老大,谁知道是不是引狼入室。
不过明面上还是要给足面子的,东扯西扯笑脸相迎,愣是没给个答复。
直到使者说出楼兰公主已嫁与汉朝大臣为妇,楼烦王才失控了,满面讶异与震惊……
提出要先见女儿再谈其他,一切都有得说。
女儿失踪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消息,他焉能不震撼,焉能不想见她?
消息是刘彻要汉使者透露给楼烦王的,使者们自然要向刘彻禀报,于是婉言会向陛下提出请求。
第三百二十九章 白羊王部落
滚滚而去、波澜壮阔的河水,就那么自然地贴着灵武县城向北而去,直到阴山南麓,才曲而东流为北河,勾勒出河南地辽阔的轮廓。
初冬未冬时节,蓝天之下,站在窳浑城头北望,于是就有那阴山托起长城雄壮的躯体,蜿蜒而去。
过了阴山之后,就是广袤的漠南草原,再往北,就到了匈奴的单于庭了。而白羊王的部落,就驻守在这方水草肥美的土地之上。
他们白羊人和匈奴人并不是同一族群,但在心理上却始终有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
匈奴人也并不希望他们介入汉匈之间的战争,而只想让他们成为后勤物资的补给地之一,所以实际上,他们也属匈奴人的一部分。
在汉朝君臣的心中,白羊人是匈奴的旁系,所以汉匈战争的重心一直都在匈奴人所处的东线,对他们没有多少关注。
不过汉朝虽从来没有将他们视作主要威胁,但从来也没有忘记他们的存在,彻底清除匈奴人再回漠南的可能,便是对白羊王部落动手。
白羊人早已习惯与匈奴人一样将自己视为太阳神的儿女,有着同样的信仰,如同出一支一般。
只不过匈奴人在单于庭举行祭祀仪式、祈祷祖先庇佑匈奴人草肥马壮的时侯,却没有邀请白羊王赴会。
不去就不去吧,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祖先,不去反倒少了许多进贡和那种貌合神离的不快,白羊王对他的部下这般发发牢骚。
事实上,他们也没有忘记自己种族的根,所以既便如此,他们也还是在窳浑城外的草原上摆开了盛大的庆典场面,来好好地庆祝。
当月亮还在西天的时候,白羊人便已经拉开了狂欢的序幕。
那肥美的牛羊肉味和着马奶酒的浓香,在空气中弥漫。
欢乐的气氛催开了他们高亢的歌喉,数百人起舞的队伍绕着白羊王的穹庐左右旋转,这真是一个让人心醉的日子。
当太阳露出半个脸庞,草原沐浴在金色的霞光之中时,这也就到了白羊人心中最神圣的时刻。
在悠长而又雄壮的号角声中,白羊王和王妃走出穹庐,人群中于是立即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
“大王!大王!”
女奴捧着银盆上来了,白羊王与王妃便先后用从申泽里打回的清水洗了手,然后接过马奶酒,手指尖蘸了蘸,然后直接洒向天空。
当太阳跃上草原边缘,普照世间万物之际,白羊王虔诚地朝着东方顶礼膜拜。
在白羊王的身后,便是那齐刷刷跪倒的族人,他们将脸贴在大地上,感受着大地的脉搏。
太阳于是温柔地将恩泽一缕一缕地投向他们,每个人的眼里,此刻都充满了虔诚。
祭祀仪式大约持续了一个多时辰,之后人们又开始了载歌载舞,继而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在这天,他们都表现出少有的阔绰与大气、豪爽,他们把大块的羊肉从自己盆里塞到别人的手中,而后又把别人的敬酒大碗里的羊奶酒灌进自己嘴里。
……
大战一直到现在,刘彻之所以不再亲征,便是给足卫青空间,或是起到历练诸将的作用。
卫青的大帐已经移到了临河一带,而各路将军聚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