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的光芒-第10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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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两人笑了,刘彻瞧着湛卢剑,由衷赞美道:“外不放半分杀气,却削铁如泥,如同平常之剑一般平淡无奇,可实际上却是一把绝世好剑!”
“湛卢剑在前几任主人手中只会蒙尘,而在陛下手中就不一样了,周将军把剑献给陛下,理应受到赏赐!”
见刘彻这么高兴,包桑察言观色下,自然把论功行赏的话说了出来。
“既然这名剑到了朕手上,朕自然不能亏待了为朕送剑之人,周将军不好声色,那就送几车上好的酒到他府上去吧,另外再赐他一块金匾,就写上:朝士兼戎服,君王按湛卢!”
沉吟片刻,将剑按入剑鞘,刘彻把杜甫写过的诗句,毫无压力地说了出来。
讲求作息规律,这是包桑的职责,见夜月光辉已入殿前,他劝道:“时候已然不早,陛下您该休息了,奏牍还是迟些处理吧,今夜是要去椒房殿呢还是丹景台?”
“丹景台吧!”
“来人,丹景台,起驾!”
……
刘彻去丹景台,无非是想着次日好护送卫子夫一同前去长乐宫永寿殿,孕妇惰性大,加上太皇太后喜欢在清晨接受子孙妃嫔请安,刘彻怕侍女不敢叫醒熟睡的卫子夫,只好自己面面俱到了。
天空分外晴朗,徐徐晨风扯着丝丝阳光,编织出惬意的罗网,片片秋叶落下道不尽瑟瑟温凉。
她作为刘彻宠爱的女人,尽管与刘彻相濡以沫,琴瑟相和,这近半年来却因为名分的缘故而没能踏进过永寿殿一步,卫子夫心中是紧张的不安的,太皇太后对她来说,那是多么高不可攀,今日她却要见自己了。
但当她与刘彻并肩走过长乐宫北门高大阙楼,远远地望着永寿殿瑰丽殿门时,她的心就平静了起来,因为刘彻握紧了她的手,那温暖的笑容便是她的倚仗。
太皇太后有命,所以殿门前早就有人守着了,他们淡黄色统一的侍女服,让气氛有些严肃,可这种严肃在习惯了的人面前,就很平常了,刘彻就是如此,走在前面,很好地起到了卫护卫子夫的作用。
“你怕太皇太后么?”走到前殿,刘彻朝卫子夫耳语道。
“怕啊,臣妾当然怕了,太皇太后是老人家,臣妾以前听娘亲说过,女人年纪一大,心情就难免会沉重,脾气会变得很古怪……”卫子夫小声回道。
刘彻笑着看向卫子夫,喜不自持,“这样啊,那子夫你可得注意了,太皇太后确实有些喜怒无常。不过朕只和你说过这些话,你可不能传出去。”
“臣妾遵旨!”
“哈哈哈!”
“咦,是什么事让皇帝这么高兴,让你还没有进哀家内殿就哈哈大笑了。”太皇太后因眼疾并未看到两人动作,所以只是奇怪地问了一句。
看来太皇太后确实是期待自己过来看她,都特意跑到前殿来了,刘彻带着卫子夫行了一礼,不慌不忙回道:“孙儿初进殿门时,有了些回忆,与子夫她聊了聊儿时童趣,这才有了笑意,禁不住笑出了声,望祖母不要太过介意才对。”
“介意?哀家干嘛要不高兴?今日皇帝带卫美人过来,是给哀家面子,再说门前欢声笑语,这不显得热闹么?”太皇太后嘴角有了笑意,慈爱地回道。
第二百零二章竟是先有了皇子
悄然秋风送走晚霞,冬露释放冰封寒鸦,而这一切,在缓缓推动着岁月,向前迸发。
这是公元前139年正月,刘彻与几位大臣在宣室殿谈论一般的国事,也就是管理地方的筹措。
“然南越故地乃蛮。夷之地,此地不通文赋,更不习大汉礼仪,人们惰于伦理常态,野蛮陋习实属崩坏。虽已归附,却随时反复,若不是迁民合归,其治亦未可知。
故依臣之愚见,皇上需德威兼施,一手持粮一手擎棒,方可稳定人心,收纳自如。”司马相如接过刘彻话头,有条不紊的继续建议道。
“司马相如你如此一说,倒让朕想起了一个人。不知相如此行,可曾听说文翁其人,此人何种风采?”
“臣倒是听说了,蜀郡百姓说起文翁时,都称颂其大兴学宫,为陛下示以模效,进而官学广铺于世,皆以其功德无量,无不表示赞扬。”
“对啊,文翁还在任蜀郡太守时,朕便已为太子之身。而卫太傅就曾多次与朕提到过他,说他为人前教万民,有莫大先见之明。
文翁在蜀郡开兴学之风,声名远播,确实对朕有莫大影响。
当时他派人到京城学习儒家经典和相关律令,学成之后再回蜀任教。他还免除了入学者的徭役,优秀者都委以郡县大小职位。蜀郡因此风俗清雅,民知礼仪。
朕即位后,他又上奏朝廷,谏言兴办官学。朕也多次请他回京,以百家之长补儒家不足来言说他,差其编著数家经典,他同意了,却执意致仕后留居蜀郡教化吏民。朕甚感之,多有褒奖。”刘彻娓娓而谈。
对于陛下言谈,东方朔也是小有看法,“若百家之言真可灵活适用,那就是陛下千秋万代之功了,不过这般多变,难免会混乱视听,陛下这儒为首,百家听之相互辉映,真可行邪?”
“可行,众卿家不妨再等几年,各家人才必会不绝,朕可以作保!”
刚才东方朔与陛下的交谈,严助并没有仔细去听,因为司马相如的讲述,让严助陷入了沉思。
他愈发地感到自己与其在京城徘徊,不如回故乡去造福桑梓,为父老乡亲多做些事情,留得身后名气,此生也就不亏了。
于是,他离座来到刘彻面前,向刘彻敬道:“再等雪住天晴时,臣就要起程了,即使蓝关不通,臣也是要绕道南下南越为官,早日赴任终归是无错的。臣当以文翁为楷模,兴学教化,移风易俗,为陛下排忧解难!”
严助说得很诚恳,不关于刘彻与东方朔的一番对话,虽使他心中的失落淡了很多,可他还是心有他念。
举起手中酒盏,刘彻正色道:“严卿既然去意已决,朕就借这酒为你送行罢,此去一途漫漫,卿当常思回京与朕重逢!”
司马相如、东方朔见状也急忙起身,一时间君臣相饮,同僚作别,气氛变得压抑了起来。
东方朔任何时候都改不了诙谐幽默的本性,见严助泪溢眼眶,心不在焉的,他就上前打趣道:“若是在下有一天到番禺去找大人射覆,输了可是要罚酒的啊!只是那时候大人说的那吴侬软语,南越腔调,在下是怎么也听不惯的了。”
说完,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刚才惜别的悲切一下子散去了不少。
这时候,在几人目光下,包桑喜冲冲地跑进殿来,带给刘彻一个他期待已久的喜讯——卫美人生了。
“是男是女?”刘彻迫不及待地问道。
“丹景台来人说,生了一位小皇子。”
司马相如、东方朔和严助听到皇上得了一位龙子,几乎同时喊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竟然先生的是皇子……”刘彻喃喃自语道。
刘彻已听不见三位大臣的恭贺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卫子夫抱着婴儿的情景,尽管他想要的是个女儿,可现实却让他摸不着头脑……
他不及披上毛氅,就快步朝外走去。包桑跟在后面,扯着嗓子喊道:“陛下,当心点,天冷路滑……”
等三位大臣追出殿外之时,刘彻的轿舆已在黄门和宫娥们的簇拥下,出了未央宫北阙,消失在茫茫雪絮之中了。
望着飞舞的雪花,严助苦笑一声道:“天留人,人亦留人,皇子这一降生,恐怕一时我也去不了南越。”
躺在床上,卫子夫还有些疲惫,脸色更残存着苍白。想想刚才的一幕,她有一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她每一声痛吼,每一次努力,儿子可否听见呢?那剧烈的阵痛,儿子可否感知得到呢?
那一声洪亮的啼哭,让她整个人也瘫软了。
阵痛从黎明就开始了,当那种喜忧参半的疼痛不断密集袭来时,她在心里呼唤的就只有陛下了。但是她却让沈梦不要惊动陛下,她不愿因此影响陛下打理朝政,也害怕生一个小公主而使陛下失望。
尽管如此,当她疼痛难忍的时候,她多么希望刘彻能够听到她的呼唤。卫子夫并不是一个只会邀宠不知进取的人,她已经为生下皇嗣作了很久的准备。
生下的如果是女儿,就无法继承这万里江山。尽管太医令曾暗地告诉她,她很可能怀的是一位皇子。可她仍然处在惶恐中,万一生下的是个女孩呢?那陛下又会不会不高兴?
这般想着的过程中,
刘彻的车驾来了,
卫子夫连忙让沈梦出去迎接。
急忙来到殿门口迎接陛下,刘彻挥了挥手,径直往内走。沈梦忙上前道:“请皇上随婢子到这边来。”说着,她便将刘彻引到取暖的木炭盆旁。
“你这是为何?朕要看子夫,你却让朕在这里等着。”刘彻不悦道。
“陛下,太医令说过,皇子刚刚降生,千万不可受到风寒。请皇上在此取暖驱寒之后,再去看望皇子。”沈梦抿嘴劝道。
“原来是朕冒失了。”尴尬一笑,刘彻便不再多说了。
等了约大半刻时间,刘彻才喜悦地来到卫子夫床前,皇子刚刚睡醒,他看见刘彻,竟然笑了,小脸皱在一起,显得有点滑稽。
刘彻用烤得暖烘烘的双臂抱起皇子,心底第一次生出了为人父的喜悦,一边笑着与卫子夫说话,一边逗弄着儿子。
在一旁静静地躺着,卫子夫她用细柔的感觉,平和的心态,默默地体味着刘彻的每一个温暖笑意,每一句亲切话语。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刘彻被国事掩盖的父性才呈现出来,才会使他真正找到家该有的温馨与安逸,她多么希望,多少希望眼前这个男人就这样天长地久地与她和儿子团聚在一起。
第二百零三章据长安而治四海
有了儿子,就代表着刘彻他有了可以领兵征战的前提,本来还因先有的是儿子不是女儿而婉惜,但抱着幼儿思考,刘彻想到的便多了许多。
皇后能不能生育还是个问题,今后怀中儿子便可能继承大统,这迫切的短暂片刻让刘彻来不及细想,心思已然九霄云外,只是拥着襁褓中的儿子,开心不已。
征伐异国的那种不同风光,让刘彻热血上涌,他渴望见识别国的风俗,也同样希望看到蛮俗在汉人洗涤下,散发文明的色彩,融合一起,进而扩大汉廷之盛!
想着想着,刘彻便把目光转到了卫子夫身上,轻轻把儿子放在母亲身侧,也就是卫子夫身旁。
他拂去卫子夫额头上的细汗,把被子外的小手塞到被子里面,温和道:“天气凉,还是注意点好,感了风寒就不好了。”
“嗯,臣妾知道了!”
“嘿嘿,听话!”
“民间都偏爱生男,宫中不输之半分,甚至更胜一筹,如今有了儿子,太后该放宽心了!”卫子夫偏头笑道。
“哦?那朕要是心不宽呢?”
“陛下胸怀天下,怎得和臣妾一个小女子过不去呢?”卫子夫苦着小脸道。
手掠过卫子夫青丝,调侃道:“朕的子夫,你为何一心为他人着想,忘了自己呢?”
“陛下……”
“哈哈哈”
逗弄着儿子,片刻后又笑道:“陛下有的是时间看臣妾,什么时候都可以,不过在这之前,陛下还是先给皇儿起个名字吧!”
“嗯!皇儿要有个响亮的名字!不过让朕想想,取什么名字好呢?”刘彻站起了身,在床前缓缓踱着步子,在脑海中搜寻着,最能表达他此刻心境的字眼。
“曾有诗曰:亦有兄弟,不可以据。皇儿是朕的第一个儿子,将来很可能是要继承大汉江山的人。他得果断一点少些犹豫,养成独立主政之性格,更不可以唯唯诺诺,受制于人。”
刘彻转过身朝床边走来,忽然眉头一皱道:“朕有主意了,当年高祖皇帝要建都洛阳时,娄敬就曾谏言:据长安,因秦之故,则可以扼天下之亢而拊其背也。朕觉得起名‘据’就很不错,将来他也得如同朕一样的据长安而摄制四海,掌天下之枢才是。”
“谢皇上恩典。”
“子夫这是什么话?据儿是朕的骨肉,也是你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何必言谢?”
卫子夫欣慰地笑了,面色一红,害羞道:“臣妾入宫这么久,屡承陛下甘露,到如今更是让陛下挂怀,臣妾真是有愧圣恩。”
“子夫,别说话,吻我!”
“唔……”
片刻后,刘彻在儿子注视下起身,但他从卫子夫看向儿子的眼中,读出了思绪,果然卫子夫在沉默片刻后就说话了:“臣妾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