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塞之贼主天下-第3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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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黄昏的时候，整个建宁城彻底落入了国防军手中。
第二百五十九章 不凡的郑家老太
白牧进城之后，一方面下令重新布置炮兵阵地，另一方面连续下达了多道命令。
第一，清剿残敌。要知道在此之前，建宁城可是号称有五万多守军，就算跑了不少，但是肯定还有不少躲在了城中各处。
这些人将号衣一脱，就跟普通百姓差不多了，所以务必要将这些人给全部挖出来，避免这些人在城中兴风作浪。
第二道军令，则是封存府库，镇压一切敢于浑水摸鱼之徒。一旦发现可以当街击毙。
第三，则是攻占郑家老宅。一来，现在也不知道郑家老母到底跑了没有，如果没有正好抓在手里可以要挟郑芝龙。
虽然白牧不至于说虐待老太太，但是郑芝龙却也不能看着自己的老母亲落在官军手中而无动于衷的。
如果郑母已经跑了，那也能从郑家老宅中抄出不少财物。
第四道军令，则是命令后勤团的工兵开始抢修损毁的北门城墙和城门。因为接下来有可能要面对郑芝龙派来的援军，第一军就要从攻城战变成防御战了。
第五道军令，则是封锁各个城门，除了国防军的人其余人一概不得随意出入。
这几道军令一下，下面的各级军官自会各司其职去执行，白牧自己则是居中调度就是了。
可是没多久，负责攻占郑家老宅的第一军侦查大队大队长段鹏则派人来报告，说是请军长亲自去一趟郑家老宅，有些特殊的事情要他处理。
白牧有点莫名其妙，有什么事情段鹏这个少校大队长处理不了还非得自己去。
不过等他带着警卫中队到达郑家老宅的时候，发现这件事还的确有些古怪，难怪段鹏处理不了要请他过来。
郑家老宅正是出于建宁城的中央位置，占地面积非常大，足足有近百亩那么大。而且整个建筑风格是很典型的苏州园林的风格。
据说是郑芝龙为了孝敬母亲，特意从江南请了高人设计建造的这座院子，就是为了让故乡在江南的老母亲能够安度晚年的。
而此时，郑家老宅大门外围着一群荷枪实弹的国防军士兵，段鹏站在最前面一脸的无奈之色。
郑家老宅的大门则是洞开着，大门正中央是一个须发皆白穿着锦绣的老太太端坐在椅子上，一脸无畏平静的神色。
老太太身后则是站满了人。
不过这些人全都是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有丫鬟，有婆子，还有身子佝偻的老仆人。
显然，这些都是郑家的下人之类的。
白牧看着这一幕，也是很有些意外。他向着郑宏魁既然逃跑了，肯定也得带着老母亲一起逃跑才是，可是现在看来显然不是这样的。
看到白牧过来，段鹏急忙走过来敬礼道：“军长，这老太太非要见您。我好说歹说都不行，又不能动粗，只好请您过来了。”
白牧点点头，向老太太走过去。
“本将是大明摄政王殿下国防军第一军军长白牧，请问可是郑老太太当面？”白牧和颜悦色问道。
老太太抬眼看着白牧，脸上的神色闪过一丝惊讶，似乎是因为白牧的年轻而感到意外。
她拄着拐杖慢慢的站了起来，对着白牧微微行了一礼道：“老身郑方氏见过将军，老身正是郑芝龙的母亲。”
老太太久经世事，神色除了最初的那一丝惊讶外，显得很是从容平静，行为举止也很是落落大方，看得出来是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大家闺秀出身。
“我们的身份郑老太既然已经明了，也自然清楚我们是来做什么的。不知道此刻要见本将，可有什么话说？”白牧淡淡的问道。
郑老太太叹了口气，缓缓道：“老身虽然年迈，可是这双眼睛却还不瞎，耳朵也还不聋，这天下大势也能看到几分，听到一些。天下板荡，征战不休，受苦的都是百姓和穷苦人家。现如今摄政王力挽狂澜，东征西讨，眼瞅着李自成是不行了，张献忠也蹦跶不了几天了，这天下重新归于大一统是必然之势，谁都挡不住的。”
白牧闻言眉毛挑了挑，没想到这老太太看着老迈，这一双眼睛却很亮。而且遣词用句都颇有些不凡，一看出身都不一般。
他没有接话，而是继续听着。
郑老太又继续道：“我这逆子芝龙如今占据这东南之地，虽然手中有些人马，有些根底，可是却也难当这天下大势。朝廷派将军领兵来攻打我们，这也是应有之义，老身心中很是明白，也不敢有丝毫怨怒之意。而且老身也很清楚，我这儿子并非是那种能够问鼎天下的人物，在海上折腾还勉强凑合，可是在这陆地之上却万万不是朝廷的对手。这一点老身心中明白，我那儿子心中也是明白的。”
“今日朝廷大军在城外的大炮神威，老身在这宅子里面也是震撼不已，更加明白我郑家要是与朝廷对抗下去，必然是死路一条。今日请将军过来，就是想向将军表明心迹，请将军转禀摄政王殿下，若老身能劝我儿率众投降，归顺朝廷，则请殿下看在这一点微末之功上面免我们郑家一死，老身不胜感激。”
老太太说完之后又颤巍巍的对着白牧跪下，身后的丫鬟要去搀扶，却被她甩开手，最终还是跪了下去。
白牧没有去扶老太太，而是一边在思考这郑老太太的话到底有几分可信，一边在观察老太太的神态真伪。
这个老太太的确不简单，说话进退有度，而且很有风度很有气魄，竟然能够以一己之力挡住一个侦查大队的人，而且面色从容沉稳，的确不是一般人。
其实对于李自成，张献忠，郑芝龙这些割据势力的首领，江川的态度一直都很明确——这些人都必须死。
只有死了，他们原来的部属才会彻底失去凝聚力。让这些人活着，迟早都会搞出事端来。
这一次出征之前，江川对白牧的叮嘱也是让他尽量干掉郑芝龙等郑家嫡系，以免后患。
可是现在郑老太太却提出了这样的要求，这让白牧一时之间有点踟蹰起来。
不过他很快就做出了决定：答应郑老太太，让她劝降郑芝龙。
但是郑芝龙却是一定要死的，毕竟人活着意外还是很多的嘛。
第二百六十章 我为鱼肉，人为刀俎
白牧没有考虑太久就答应了郑老太太的请求，这事情有百利而无一害，何乐而不为呢？
至于以后？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况且郑芝龙会不会听他老母亲的话还不一定呢。
“既然如此，那本将就给你们郑家一次机会。如果郑芝龙能够把握这个机会，全心全意臣服朝廷的话，本将一定会上表向摄政王殿下陈情的。”
白牧沉声说道。
虽然白牧的语气之中并未有实实在在的承诺，可是如今我为鱼肉，人为刀俎，郑老太也不敢再有太多要求，急忙谢过白牧。
并且承诺，郑家老宅也让出来给白牧使用，自己和所有家人下人只需要一座小院子即可。
不过白牧为了安郑老太的心，没有答应，而是让郑家人继续住下去，顺便派了一个连的士兵守着，美其名曰保护安全。
果然，对于白牧此举，郑老太太果然放心了不少，当即修书一封，经白牧看过没有问题之后派心腹下人送往了福州城。
在白牧忙着安定城中秩序的时候，楚云飞这边其实也发现了情况的异常。
原本说好的不阻拦福州去求援的信使，可是看到大批溃兵向着福州方向逃窜，楚云飞自然就明白情况有变，所以当即离断下令阻拦。
忽然出现的国防军让那些慌忙逃命的溃兵大吃一惊，在突围无望被干掉了一波人之后，很多人选择了跪地投降。
而且幸运的是，郑宏魁也在俘虏的行列当中。
不过这厮却是换了一身普通士兵的衣服，所以一时间没有被发觉。
正在这时，白牧派来的信使也赶到了，将郑宏魁逃走，建宁城已经拿下的消息告诉了楚云飞。
楚云飞得知之后，立刻意识到郑宏魁极有可能就隐藏在这些俘虏当中。
他稍作思量之后，让人将俘虏中所有的郑家军将领全部拎了出来，冷声对他们宣布道：
“你们为虎作伥，跟随郑芝龙对抗朝廷，本身就是大逆不道的死罪。不过摄政王殿下宽仁，如今给你们一个活命立功的机会。谁能抓住，谁就可以免死。若是冥顽不灵，那就自求多福吧。”
说完之后，一众郑军将领神色复杂，神情惶恐。
楚云飞没有给他们多考虑的时间，而是随手指着其中一人问道：“你们这群人当中官职最大的是何人？”
那人闻言，目光游移不定，在人群之中扫视一边，张了张嘴却是欲言又止。
楚云飞目光一冷，右手一动，腰间的手枪已握在手中，抬手对着那人就是一枪。
“砰”的一生，那人的脑袋瞬间就成了一个红白相间的烂西瓜，尸身站立了几秒后才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楚云飞的果断狠辣让其他人瞬间都是身上一寒，面色发白，有那胆小一些的甚至都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看着他的目光之中都开始带着畏惧。
这些人能当上军官将领，基本上都是属于杀人如麻的类型，但是对于一言不合就杀人的楚云飞还是感到发憷。
而且楚云飞手中的大口径手枪造成的场面也很血腥，让人更是心中惶恐。
“我再说一次，机会是稍纵即逝的，抓不住机会这就是下场。还是刚才的问题，你来回答。”楚云飞又随手用枪口指了指面前一人冷声道。
那人看着黑洞洞的枪口，身上一哆嗦，这次几乎是楚云飞话音刚落，他就迫不及待的指着队伍之中其中一人大声叫了起来：“我说，我说，他，他就是郑宏魁身边副将，也是我们当中官职最高的人，他叫刘天放，是郑宏魁的副将。求将军绕我一命！”
楚云飞目光转向那人所指的人，便看见了一个身材中等，身上没有披甲，但是却满身血污之人，目光一凝道：“他说的可是事实？你果真是郑宏魁副将刘天放？”
那人一看，叹一口气道：“不错，我就是刘天放。”
楚云飞笑了起来，淡淡说道：“很好，看来这次大家都学聪明了。刘天放，本将知道郑宏魁也在这俘虏之中。你若是能将郑宏魁给我找出来，我便饶你不死。若是不然，刚才的那位就是你的下场。反正认识郑宏魁的人这么多，你要是不愿意我想大把的人都会愿意把握这个机会的。”
刘天放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自己根本没得选，点头道：“我不想死，我愿意帮助将军找出郑宏魁来。”
对于刘天放的配合，楚云飞感到很满意，让人押着刘天放去俘虏群之中指认。
郑宏魁一身普通士兵的服装，此时正蹲在一堆俘虏当中，双手也被国防军士兵用绑腿带给绑了起来。
他为了掩饰身份，不仅换了衣服，就连留了多年的胡子都顺便给剃掉了，而且还往脸上故意抹了一些血污。
这次朝廷官军来的如此突然，攻城态势有如此猛烈这都是郑宏魁万万没有想到的。
更让让他胆寒的是官军那铺天盖地的炮火所造成的威势。在他看来这根本就是无法抵挡的。
所以从派出援军到决定弃城逃跑他根本没有花费太多时间。
毕竟打不过就跑这件事对他来说实在属于家常便饭。在海上跟人抢地盘的时候也经常是这样，能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实在很正常。
唯一让他稍微顾虑了一下的是自己的老母亲。
可是老母亲却拒绝了跟他一起逃跑，郑宏魁也不意外，老母亲一向固执倔强，做出这种决定实属正常。
他想着朝廷官军毕竟不是土匪强盗，应该不会对一个老太太怎么样的，等到以后有机会了再救回老母亲就是了。
这么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呆着几个亲兵逃了出来。
但是却没想到官军竟然在去往福州的路上还设有埋伏，所以又倒霉的当了俘虏。
不过他现在庆幸自己化了妆，掩藏了身份，以后寻找个机会再逃走也不迟。毕竟俘虏这么多，官军也不能全部照看过来，找个逃跑的机会应该还是可以的。
让他心惊的是官军不仅火炮猛烈，就连士兵手中的火枪都是同样犀利无比，而且人手一支，这让郑宏魁心中对于自己那位大哥能不能挡得住官军更是没了底气。
正在他寻思这些事情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喧哗声，于是抬头悄悄望去，却赫然看见了自己的副将刘天放在一群官军的押解下正向自己这边走过来。
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