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塞之贼主天下-第1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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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并不是为敌人的覆灭而感到惋惜。
作为军人,作为战士,既然上了战场,那就要从走上战场那一刻开始做好随时战死的心理准备。
让他们感到凝重的是这些火器的巨大杀伤力。
之前在和满清鞑子的战斗中,其实火枪兵和掷弹兵排上用场的时候并不算多。而且那时候火器的威力和射程还没有今天这般犀利。
今天基本上是第一次将升级过后的火枪兵和掷弹兵用在了野战的正面对决之中,竟然就取得了如此恐怖的战果,这让白山和山甲不由的更是想起了江川之前跟他们说的火器全面取代冷兵器的预言。
如此看来,主公真是有先见之明啊!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撼和凝重。
“老白,该你的人打扫战场了。按照主公的命令,我的前锋大军该和狄青将军的左军要趁热打铁,向天津卫进逼了。”
山甲对白山拱手说道。
白山点点头:“祝你们旗开得胜,山海关就交给我了。”
山甲点点头,带着亲兵下了城头。
随着牛角号声的响起,山甲的前锋大军和狄青的左军开始迅速的集结起来。
而白山的右军则开始分成一个个小队进入了已经沉寂下来的战场上,一方面搜寻可用的物资和完好的战马,另一方面给那些未死的敌人和战马补刀,让他们尽快的结束痛苦。
在冷兵器时代,可不存在救治敌人伤兵的事情。一来是因为理念的问题,二来是医疗技术不够发达,就算相救也难以救活。
不说别的,就是一个伤口感染都是一个天大的难题。
所以,冷兵器时代的大部分战损都不是战场上的直接死亡,而是因为医疗技术不发达造成的伤口感染或者失血过多等原因死亡。
而在青霉素出现以及输血技术成熟之后,战场上因为伤口感染和失血过多造成的死亡率已经极大的降低了。
在有序的组织下,战场很快就被清理干净了。那些完好的兵器和战马都被收拢了起来,那些死尸和死马则被集中在了一起。
破碎的兵器也被单独收集起来,以后将其融化还可以重新打造兵器或者工具农具等。
在山海关关外的一片空地上,那些关宁军士兵被集中起来挖了十几个巨坑,这是用来火化并埋葬尸体的。
而此时在外埋伏的山甲副将毕格也派人送回了郝摇旗四万步兵被击溃的消息。
今天亲眼目睹了江家军是如何在半天时间内摧枯拉朽一般覆灭大顺军五万人马的齐文泰和四万关宁军,第一次对于江家军的恐怖战斗力有了一个直观的印象。
他们终于开始正视这支鸠占鹊巢的强悍军队了,很多人心中都为自己曾经的无知和无谓的愤怒而感到后怕了。
尤其是齐文泰这个主将,心中更是震撼无比。他之前知道江家军强悍,可是却完全没有想到能够强悍到这种程度。
今天的这场战斗给他印象最深刻的并不是江家军强大的战斗力,也不是他们在战场上的阵型,而且江家军那种无论面对任何情况都冷静无比的气质。
在眼前的这支军队身上,就好像根本找不到畏惧和慌乱这两个词语。
他甚至有种荒谬的感觉:即使一个江家军的士兵,面对千军万马袭来的敌人都不会害怕畏惧,反而会依然面色冷峻的抽出刀冲上去,杀死一个敌人或者被敌人杀死。
转身逃跑?根本不存在的。
他忽然想起了一句话:虽千万人,吾往矣!
第十四章 江流儿
江川带着亲卫营和工程营的人赶到了距离山海关二十里外的港湾。
这个港湾虽然不算太大,但是也不算小。
港湾上已经建有一座简易码头,码头上有一些简易房屋,岸边还拴着几条破旧的渔船。
江川派人查看了之后,发现这些房屋和渔船上都有人居住使用的痕迹,而且这些痕迹都还很新鲜,显然是在这里居住的渔民发现这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过来,早都惊慌之下避开了。
“把这些渔民的家当给收拾到一起,派人寻找他们。找到之后给他们足够的赔偿,不要动粗,和气一点。”江川对白牧吩咐道。
白牧领命带着一群亲卫去了。
转过头,江川又对跟在身后的工程营校尉墨班询问道:“你需要多久能在这里建起符合本王要求的码头?”
墨班刚才已经打量过码头的地形了,胸有成竹的道:“最多三天就可以完成,保证按照主公要求的具有三条船坞,两座码头,一座用于人员上船下船,一座用于货物装卸。以及包括岸边的仓库,水师人员宿舍,厨房,厕所灯一应配套设施。”
江川点点道:“好,我需要你用最快的速度把这个港湾给我变成一座军港,比如各类观测防御设施,如灯塔,哨塔,以及炮台等。当然,这些你可以放在后面,但是三条船坞和两条码头要必须尽快完成,不能耽误了本王的计划。”
墨班沉吟后道:“末将这就画上一张设计图,请主公过目。末将保证误不了主公的大事。”
江川点点头让他快去准备。
墨班在勘探港湾,进行规划设计的身后,工程营的五千官兵开始清理这座码头上的原有的建筑。
而亲卫营则在外围进行警戒,严禁任何不相干人员靠近。
白牧的人很快在距离码头不远处一片小树林之中找到了躲藏起来的几户船家。
看着一群官兵把自己围了,这些人都吓得瑟瑟发抖,簇拥在一起,用胆怯哀求的目光看着走过来的白牧。
“你们不用害怕。我是秦王殿下麾下亲卫营校尉白牧。你们的这片码头,被秦王殿下征用了,所以你们得离开这里了。”
白牧按照江川的吩咐尽可能的和气的说话,可是这么大的阵仗,他又是一个杀人无数的将军,身上的煞气哪能随便就能抵消的。
这些船家在这里靠着打渔为生艰难的活着,哪里知道什么秦王殿下的。只是他们听懂了后半句,那就是他们的家要没了,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痛苦不舍的表情。
可是看着眼前这些冷漠肃杀的官兵,他们就算心中有再大怨念也不敢说,只能是紧张恐惧的盯着白牧和他身后的亲卫们,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白牧无语,只好吩咐人将准备好的银子拿过来道:“秦王殿下不会让你们白白蒙受损失的,你们这里是几户人家,每户人家秦王殿下给你们一百两银子的补偿。这些钱应该够你们生活很久的。”
看着眼前那一堆白花花的银子,这些人都眼睛直了起来,紧紧的盯着这些钱财,有人甚至忍不住的吞起了口水。
他们这辈子哪里一次性见过这么多的银子啊,平时能攒上几两碎银子都都需要好多年。
他们那些破家当就算当破烂估计都没人捡,那几艘破渔船也差不多,到处都是补丁。所以这每家一百两银子差不多等于白拿了。
看着眼前白花花的大银锭,这些人终于对那个从来没听过的秦王殿下生出了好感。原来天下还有这种大好人呢,真是没有想到!
“军爷,我们这里共有五户人家。”一个黝黑苍老的汉子咽下了口水,鼓起勇气开口道。
“好,那你们五家,就一家一百两银子,家主过来拿吧。”白牧道。
那些人一听眼中都充满喜色,都把目光投向各家的男人,等着他去拿银子。
“你们占了我们的码头要做什么?”忽然一个意外的声音传来出来。
白牧一愣,仔细一看,却是一个渔民之中的少年看着他说话。
这个少年眉目俊朗,衣衫上虽然好几块补丁,但是却浆洗的干干净净,头发用一根布条在头顶束起,一双黑的发亮的眼睛却毫无惧色看着白牧。
白牧看着这个少年,一时没有说话,因为眼前这个少年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可是理智告诉他,他明明没有见过这个少年的。
“江流儿,别乱说话,别惹恼了这些军爷,我们的银子就没有了。”一个苍老的妇人从人群中急忙站出来,把这个少年往人群里面拉。
“娘,不怕。我看他们不是坏人。这天下哪有坏人给我们穷人银子的啊。”那个叫做江流儿的少年对那妇人安慰道。
那妇人一脸焦急,看看白牧,又看看江流儿,终于扑通一声跪在了白牧面前带着哭声道:“这位军爷,我们江流儿年纪小,不懂事,要是冲撞了军爷,您可千万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江流儿,快来跟军爷赔礼道歉!”
那妇人看白牧不说话,以为白牧生气了,所以吓得赶紧要拉那少年给白牧磕头下跪。
白牧身后的一名亲卫忽然凑到白牧耳朵边上说了一句什么,白牧闻言身子一抖,急忙再看向那少年,脸色顿时古怪起来。
那江流儿却不愿下跪,而是昂着头大声道:“娘,我哥以前跟我说过,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能随便下跪的。”
听到这句话,白牧的脸色更加古怪了。
那妇人一听江流儿这般说话,更是着急害怕,不断的去拉他的袖子:“小孩子,别乱说话了!”
刚才第一个说话的黝黑苍老汉子看到白牧脸色古怪,沉吟不语,也急忙跪在地上,神色惶恐的道:“军爷,军爷,我们的银子不要了,求求您千万别怪罪江流儿,他太小不懂事,我们给您磕头了!”
说着就要往下磕头去。
白牧这时候反应过来了,上前一把扶住那汉子道:“老人家请起,我没有怪罪这位小兄弟的意思。我只是有几句话想问问你们。”
那汉子和妇人一听白牧说不怪罪,大大松了一口气,急忙道:“军爷请问,小老儿知道的一定不敢瞒着军爷。”
“好,我想问问老人家,您贵姓?这位小兄弟是叫江流儿,他是您的亲生儿子吗?您总共有几个儿子?”白牧一口气问道。
第十五章 江川的身世
黝黑苍老的男人看着白牧一脸严肃认真的样子,神色又惊慌害怕起来,紧紧的搂着江流儿,将他藏在自己身后,望着白牧的眼神带着困惑和哀求。
白牧明白过来,急忙露出笑容,用尽量和气的声音道:“老人家,别害怕。我只是看到这位小兄弟长得有些像我一个故人,所以才有些好奇而已,我们没有任何恶意的。”
他的话让黝黑苍老的男人脸上害怕的神色少了一些,但是还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白牧。
结果旁边一直没说话的一个男人抢先说道:“庞老哥,军爷问啥你就说啥,这有啥不能说的。军爷,我来说。这位老哥姓庞,叫庞德,我们都是老兄弟了,从小一起打渔一起长大的。江流儿不是庞老哥的亲儿子,是他们在海边捡到的孩子。当时小家伙才只有五六岁,光记得自己叫做江流儿,还有一个哥哥,爹娘都被倭寇给杀死了。
庞老哥两口子一直没有孩子,也就把这孩子当做自己的亲儿子一样看待。江流儿这孩子也很聪明懂事,我们大家也都很喜欢他。军爷,您看还有什么想问的?”
说话的汉子倒是个直率的性子,一口气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白牧想要的信息倒是都有了。
白牧心中有数了,对庞德道:“是这样吗,老人家?”
叫做庞德的汉子有些埋怨的看了一眼刚才说话的男人,只好点点头道:“军爷,是这样的。”
白牧点点头又转过头对江流儿问道:“小兄弟,你原来还有个哥哥?你还记得你哥哥叫什么,现在在哪里吗?”
江流儿毫不犹豫的大声道:“我当然记得了。我爹娘被那些狗娘养的倭寇杀死之后,在这个世上我就只有哥哥这样一个亲人了。哦,不,我说错了,我现在又有了爹娘。爹,娘,你们别担心,你们永远都是我的爹娘,我会给你们养老的。”
江流儿自觉失言,又急忙扭头对庞德两口子安慰道。
庞德两口子只是紧紧拉着江流儿的胳膊表情复杂,好像生怕这个养了十来年的儿子忽然消失了一样。
江流儿安慰完养父母后转过头继续道:“我哥哥叫做江川,是个读书人。当年哥哥离开家说要去游学的时候,我才五岁。
哥哥走了没多久倭寇就杀到了我的家乡,爹娘带着我逃跑的时候被倭寇给杀了。爹娘把我藏进了一个破旧的舢板上推进了海里,我才没有死,最后被我现在的爹娘给救了。”
江流儿口齿清晰的说道,说到倭寇杀死亲生父母的时候依然恨得咬牙切齿,显然父母惨死的情景对当时已经有清晰记忆的他来是一辈子不可能忘记的事情。
白牧听到这里,心中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