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乞活-第4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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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给卖了,五百两,周家只能拿出这么多了!”
“老国亲!历年皇家打赏就不下五十万两银子了吧?您在京郊可有八万顷的田庄,还养活不了您一家人,如今,朝廷艰难,陛下正需要您这等贵戚帮助,您去如此悭吝,您对得起陛下皇恩吗?”
陪同出来的司礼监大太监徐高当即不愿意了,恼火的在一旁尖锐的叫嚷道,这一句话戳破了铁公鸡们的老底,国丈公子两人立马脸色尴尬起来。
不过毕竟是自己娘家父亲兄弟,也不好让他们太过难堪,强撑出个笑脸,周皇后艰难的打着圆场,调和道。
“徐公公,我父贫苦了半辈子,养家也的确不容易!或许他真有难处呢!”
说着话,周皇后拍了拍巴掌,外面小太监抬进来一个箱子,一打开,父子俩立马眼睛有些直了,箱子里全是大锭大锭的银两,看着这国丈两人的丑态,周皇后又是忧愁的摇摇头。
“爹爹,国事艰难,陛下也真需要人扶持,这么样,女儿从宫里带来三千两体己钱,爹爹拿出一万七千两,咱们周府就捐助两万两,给大家伙做个表率吧!只要渡过这个难关,今年江南的金花银到来,妾身徇私一把,多给咱们周府赏赐五万两,您看如何?”
“娘娘,两万两,也太多了……”
没等周奎再次叫苦,周皇后又是急促的说了起来:“爹爹不是一直觉得咱们周家出了皇后,却压不过田家,觉得没面子吗?这次陛下开恩,特赐予爹爹嘉定侯!大家都需要爹爹做个表率!您千万别拒绝了,就这么办了!”
语气中终于有了些不耐烦,周皇后眼色下,徐高捧出了圣旨,这种情况下,周奎父子脸两人也只能不情愿的跪下磕头谢恩了。
送走了周皇后,周家其他几个子弟也是聚拢在了一起,看着屋子里的银箱子,咽着口水,周洪利满是不舍的叫嚷道。
“爹,怎么办?真掏两万两银子?”
“爹,听说闯贼已经占据了整个西北了,咱们大明朝,不容乐观了,还今年的金花银,恐怕这银子掏出去了,就别想看着回来了,爹,这钱可冤枉!”这老二周洪发亦是迫不及待的叫嚷道,跟着,老三简直也是一个德行。
“是啊爹!儿子还看上翠红楼的如玉,一直没银子赎,您老不是老怪儿子不争气,没个后吗?儿子已经找人算过了,咱家六个姨太太,也就如玉能给儿子添丁了,这钱要是捐出去,您老就别想抱孙子了!”
“住口,成天逛窑子,瞧你那点出息,不成器的混账东西!”老周奎是气得拄着拐杖直骂娘,然而骂过之后,他又是看着银子烦了迷糊。
“这样吧,皇帝都封侯了,银子不捐是不行了,咱们,就少捐点吧!”
…………
次日,从周府,几辆马车敲打着向宫里赶去,这本来就是一场政治作秀,几个青衣家奴敲锣打鼓的招摇过市,热热闹闹的敲打叫嚷着。
“周侯爷献金,周侯爷献金!”
众目睽睽之下,这几车箱子拉到了宫里。
这时候,崇祯皇帝正召开早朝,讨论应对时局呢,这热热闹闹的声音居然吵到了朝堂上,听着外面宦官喧嚣,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崇祯皇帝故意向左右询问着:“这是何事吵闹,居然闹到朝堂上,成何体统!”
“回陛下,奴才出去看看!”
又是文武百官的注视下,徐高也是一副热情洋溢的模样出了朝堂,过了片刻,这大宦官脸色却是不对的又急促的赶了回来。
“徐高,发生了什么事?”
“回,回陛下!”言语忽然变得磕巴了起来,徐高居然有些支支吾吾的。
“周国丈捐助助饷,把银子拉到宫里来了!”
还没意识到什么,崇祯皇帝继续“惊喜”的问道。
“好,不愧是朕的国丈,知道为朕分忧,周国丈捐资多少?说来给大家听听!”
“回,回陛下,两千两!”
“好,周国丈体恤朕……,什么,两千两!”
一刹那,皇帝怔住了,片刻之后,他的脸色又是变得铁青!
…………
“国之将亡,必有妖臣!混账东西!朕如何待他们的!朕需要的时候,居然只拿出区区两千两?”
朱由检都想不起来自己是如何在百官诡异的神色下,坚持主持完早朝的,回了平台,他更是龙颜大怒,奏折,书本,笔墨被他扔的到处都是,桌子都掀翻了起来,一向自号励精图治的朱由检连亡国都叫嚷了出开,可见其愤怒。
在一旁,徐高更是心情忐忑,根本不敢将周皇后还贴上三千两体己钱的事儿说出来,而发了一大通脾气,朱由检又是颓唐的一屁股坐了回去。
把周奎抓起了?不说周皇后是无辜的,仅仅助饷这事儿已经发生过一次了,上一次盛怒之下的崇祯皇帝下令将武清侯李国瑞下狱赐死,结果引起了贵戚们的反弹,买通宫人扮鬼吓死了悼灵王,悼怀王,惹得田贵妃重兵,如果不是国丈田弘遇冒死磕头,请求带田妃带着皇四子永王出宫去江南省亲,观光放松心情,说不定千娇百媚的礼贵妃,就此香消玉殒了。
皇帝对于臣子已经失去了控制,瘫软在龙椅上,朱由检亦是双目无神,呆呆的看着外面浩瀚蓬勃的紫禁城,许久不语。
可是这时候,平台的门居然被推了开,一个不长眼的太监猫着腰进来,就开始收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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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6章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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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来的太监品级不低,看那袍服花色,还是司礼监的,可如此不懂规矩,冒冒失失的闯进来,看的崇祯皇帝一时间居然是愣了。
徐高也是司礼监出身的,这人他还认识,排名比较靠末位的第九秉笔焦大林,他是跟着南京镇守太监一块回来了,本来随便分了个宫打杂,可谁知道这焦大林不仅善于逢迎,而且还真是叫财大气粗,银子砸下来,最后居然爬进了司礼监。
就连徐高也受到了他不少好处!
拿人家的手短,看到焦大林犯了皇帝的忌讳,愣了片刻,徐高赶紧声色俱厉的张口呵斥起来。
“来者何人,没看到陛下再此,还不速速退下,否则的话,小心你的狗头!”
在崇祯面前当了一辈子差,徐高这话说的有技巧,故意装作不认识,提醒焦大林快走,然后他就和万岁爷胡编一通,假装查查,不过,这焦大林好不容易爬上的司礼监就就此说拜拜了。
爷们也算对得起你那些银子了!不过这智商,还是不要在司礼监混的为好!吆喝着看着焦大林,徐高暗暗想着。
谁知道人要找死,还真是拦不住,听着徐高吆喝着,焦大林仿佛才反应过来那样,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对着桌子都翻了,坐在龙椅上惊愕的崇祯叩头道:“小的司礼监秉笔太监焦大林,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家伙,这智商,基本上可以告别脑袋了,还得连累爷们一下!心里呜呼一声,看着跪在地上的焦大林,徐高又是泛起了一层怜悯。
不过今个崇祯皇帝的心情分外的低落,难得有个勤恳做事似乎又没心机的宦官,倒是让他欣慰了下,没与焦大林计较,崇祯疲惫的挥了挥手:“朕想单独待一会,都下去吧!”
傻人有傻福?惊奇了下,徐高赶忙一拱手就要退下,谁知道焦大林这傻瓜又是做出了惊人的出格之举,丝毫没有退下的意思,他反而是再一次一叩首。
“陛下可是为调遣宁远的军饷而发愁?”
这画一出,徐高心里咯噔一下,崇祯皇帝的眼神一刹那亦是锐利的如同鹰隼一般,还带了一股子凶狠,不过看着焦大林似乎傻乎乎的模样,片刻之后,崇祯那股子凶意难得的退了下去,反倒是无奈的摇摇头。
“你这奴才,也要捐银子,为朕分忧?”
“回陛下,卑职虽然小有积蓄,不过还不足以支撑军饷,不过卑职知道有人愿意为陛下解决军饷之需,一次性,一百万两银子!”
再一次呼吸一紧,徐高感觉自己都快晕了,崇祯皇帝亦是目光再此亮了起来,警惕与兴奋一起闪烁在他眼中,停顿了片刻,朱由检方才带着点怀疑问道:“哦?何人可助朝廷一臂之力?快快宣上,朕要见他!”
谁知道焦大林再一次摇了摇头:“陛下,那人言,必须陛下屈尊,亲自去取,否则的话,就是杀了卑职,陛下也找不到一两银子!”
“大胆,汝竟敢要挟陛下!”这次徐高是真要晕过去了,眼看着崇祯帝脸上的怒火,这太监跟再切他命根子一次那样,猛地蹦了起来,指着焦大林鼻子大声的喝骂着,可惜,焦大林还是那一副默然的模样,轻轻摇了摇头。
“陛下,朝中不可信之人太多了,如果随便换个人去领,安知这银子能顺利抵达内帑,然后运送宁远?”
这话让崇祯皇帝再一次愕然,可却说到了他心坎里,满朝文武,他相信的如今几乎一个都没有,眼看着焦大林淡然的模样,崇祯皇帝足足迟疑了五六分钟,方才艰难的点点头。
“徐高,去穿曹化淳,骆养性,召集东厂,锦衣卫人马!”
“陛下,这可能是个圈套啊!”
“这是朕的京师,朕难道连出次宫,都不敢吗?”
太需要这一百万两军饷了!要是以往崇祯皇帝还真的会瞻前顾后许久,不过这一次,难得他如此迅速的下定了决心,无奈之下,再一次狠狠地瞪了焦大林一眼,徐高急促的出了宫。
皇帝出行自然是安全第一,东厂的蕃子仿佛穷人身上的跳蚤那样撒了出去,就算朱由检想低调点,不过还是有足足五百多锦衣卫随身护卫,摆着龙撵抬着他出了宫,皇帝出宫的消息也立马如同会长翅膀那样飞了出去,各个有心人的探子同样四面八方围了过来。
这个节骨眼京师的敌人可不仅仅是闯军的探子和各种刺客,还有瘟疫,曹化淳是满头大汗的跟着伺候着,而骆养性更是一刻都不敢耽搁,跟着焦大林先行,将沿途所有百姓要么都赶进屋里不许出来,要么直接拖走,总之,三百米之内连个苍蝇都不许有,还好焦大林领的都是光明大道,否则的话,走到京师的贫民窟,这点锦衣卫人马还真不够用。
差不多走了半条街,沿途所过之地都是富豪大臣或者勋贵家,看着一家家的高门大院,金碧辉煌的亭台楼阁,再想着他们捐献出来的十几二十几两银子,崇祯皇帝还真是百感交集。
走了两条街,最后焦大林停在了珠市口一家颇为高大奢华的建筑面前,对着骆养性点了点头。
“就是这儿了!”
随后,龙驾也在这楼前停了下来,看着那金字招牌,崇祯皇帝有些好奇的摇摇头,然而曹化淳却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化醇,怎么了?”
“回主子!”听着皇帝好奇的问话,执掌东厂的大太监凝重的抱了抱拳:“这加多宝票号,是两淮逆臣宋青书的产业!”
“平辽将军宋青书!”
这个名字明显让崇祯皇帝泛起一股子怒火来,可这时候,焦大林再一次牵着马到了御驾前,对着皇帝鞠躬施礼道:“陛下,可进去一叙?”
“开门吧!”
强压着怒火,朱由检赶苍蝇那样摆了摆手。
在用木板封的死死的门前有节奏的敲了五下,门里头,同样回了三下,旋即嘎吱嘎吱的撬开声,密封的票号门轰然敞开,锦衣卫旋即闯了进去,几个店铺掌柜伙计也是丝毫不反抗的缩在一边,让锦衣卫掌控全局。
前头,焦大林一点儿也不像太监那样昂首阔步在前面领路,后头,骆养性倒是和曹化淳这太监一样弯着腰小心翼翼的在崇祯边上伺候着,走进了后院,大开已经空空如也的库房,焦大林轻车熟路的在墙角抠动机关,不知道多少齿轮的转动中,厚达两米的墙壁豁然裂开,一道深入地下的通道显露出来。
曹化淳还想阻拦,可崇祯这一次好奇心真被吊了起来,在那些锦衣卫小心的扈从下,亲自下到了地下一层,火把照耀了一圈,一行人都被这金光所倒映,密密麻麻的架子上,摆满了五十两一锭的纹银,层层叠叠,数不清有多少。
“库银!”
随手拿起一锭,骆养性旋即忽然惊奇的怒叫起来,听得朱由检也是惊奇,也跟着捧起一锭,下面果然印着户部的火印。
“朕说国库为何空虚如斯,平辽将军果然神通广大啊!能在这京师朕眼皮底下,搬走如此多的库银!”捏的银子都要咯吱作响了,满带嘲讽与愤怒,皇帝厉声的叫嚷道,谁在知道听得焦大林却是无所谓的耸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