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洋新军阀-第49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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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李自成还真是个好人,他为毛珏把那些刺头儿都拔了,把文武百官都给打怕了,他进城时候,皇宫内帑空空如也,可他走了留给毛珏的则是三千万两沉甸甸的大银板子,还不算大同那头被文孟截住的四千多万两白银。
不过最珍贵的莫过于文渊阁中储备的整个国家的山河图录,户籍名册,文书档案,这些东西才是支撑起整个帝国统治的关键,历史上的清朝就是靠着这些东西,才如此顺利在北方展开了统治,并且依靠北方的人力物力强有力的侵入了江南,为整个江南绘画出一抹血色来。
真是和没有远见的大顺朝截然不同,这刚一进宫,整个辽东的文臣就都忙碌了起来。宋献策带头,带上撂下军队的孙传庭,洪承畴,还有辽东自己培育的文官如范文举,沈睿,苏长梅等人,甚至年纪一大把还被毛珏硬拉着出山的舅爷沈光祚都被动员起来,带着大批的参谋文职,一头扎进了这些图录堆里,把因为帝国覆灭而凌乱成一团的田册户籍。
越早掌握这些,辽东就能越早一天掌握这偌大的北方。
武官们,沈戎刘兴柞等亦是忙碌起来,一道道调兵命令急促的发布出来,一支支的部队也是急促的调进城内,空旷混乱了许多天的皇宫大内,威严的岗哨重新浮现了出来,傍晚前,大街小巷间也开始充斥着东江巡逻队的身影,从今年开春开始一直处于动荡不安的京师,一夕之间似乎恢复了曾经帝都的安宁静谧。
只不过如今整个帝国应该是最忙碌的一个人,辽王毛珏,这个节骨眼上竟然翘班了。
毛槊留在宫中装样子,仅仅带了二百来个亲兵护卫,由毛利樱指挥,毛珏低调的从皇宫溜了出来。
随着辽兵进城,曾经权贵云集的安定坊也终于开始缓缓恢复起生机来,伤痕累累的这个侯那个伯带着这些天好不容易藏起来那点东西,满是唏嘘的重新搬回自己的宅子。
蓟国公就是其中之一,而且这儿比其他宅子还要忙碌一点,毕竟一场大火把主楼烧了个一干二净,其他院子就算是没有被火灾波及,多少也落了不少的灰尘,这些都需要打扫。
也幸亏水师庞大山是毛珏起家的近臣,他是徇私派了足足两个大队二百多人过来跟着帮忙,被褥都是从水师后勤搬运过来的,这才让老公爷一家晚上好歹能安顿下来。
一个穿着长裙,婉约的身影就像是个陀螺那样站在院子里指挥着,在她的调度中,不管是残存下来的仆从还是过来帮忙的水兵们,无不是秩序井然,把东西摆放的规规矩矩。
只不过偶尔她眺望门口的眼神中,才微微透露出一股少妇的期盼与忐忑来。
忙碌中,一声咳嗽声忽然从屋子内传出来,紧接着拄着个寿星拐,毛文龙是晃悠的从屋内走了出来,看了一眼她,又看了一眼空空荡荡的门口,老公爷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阿娇,别等了,那混小子随我,今个第一天进城,这几天他都可能忙的昏头胀脑的,短时间内估计是没工夫回家了!”
明媚的瞳孔中明显流露出一股子失望来,可面容上还是保持着平静,陈娇是微微点了点头。
“知道了爹,您老先去休息吧,把这点东西规整好,妾身就回去睡!”
“你呀……,唉……”
重重叹了口气,摇着头,毛老公爷是无奈的又回身向着屋子内走去,再一次过身去接着指挥,只不过这会儿陈娇也有点丢了魂儿那样,变得心不在焉。
可就在这功夫,府门口却是忽然喧闹了起来,一个水兵头气急败坏的声音从府门外大声的传递进来。
“你谁啊?这可是蓟国公府,老公爷的家宅,你……,哎呀呀!有人乱闯了啊!”
甲叶子乒乒乓乓的撞在一起,明显发生了混乱,毛文龙愕然的停住了脚步,惊奇的向外张望着,陈娇亦是皱起了眉头,可还得等她弄清楚什么事情,忽然一个黑影是猛地从院口冲了进来,猛地揽住她纤细的腰身,在她惊叫声中,带着她打着旋猛地靠在了院子里的大葡萄藤下。
一声轻呼在耳畔响起,挣扎着的陈娇一瞬间如遭雷击那样,呆滞在了那里。
“你还活着,太好了!”
千言万语都抵不过一句轻轻的关切,看着那双同样通红的眼圈,听着那带着颤抖与惊喜的声音,抑制不住的,两点清泪挂在了陈娇的眼角,下一秒,再也没有什么一品国夫人,辽王妃。双手猛地抱住了毛珏的后背,陈娇把脸庞深深地埋进他的怀抱中,放声大哭着。
“这个混小子!”
无奈的晃了晃脑袋,看着相拥在一起的两人,毛文龙那满是花白胡子的嘴角情不自禁挑起了一股子微笑来,忽然哼起了小曲儿,这老头子似乎都年轻了几岁,轻快的摇头晃着脑袋,回了屋子。
这一晚上,很温馨……
第616章 摄政王
还真得感谢阿德蕾娜。全本小说网;HTTPS://。.COm;
最初毛珏在京师放卢忠这个眼线,单纯就是为了保护毛府的上上下下,可卢忠的能力有点超乎预估,到了后来,他所发挥的能量越大,保护毛府所牵扯的精力反倒是越小了,这个时候,掌管后勤的机要秘书阿德蕾娜下了个决定,她把情报人员分成了两组,在京师的刺探运作完全交给了卢忠,而成掌柜,小唐这一支,一部分职能监视卢忠,剩下绝大部分的精力则是保护毛府。
所以在卢忠忙着布置眼线时候,老成小唐却可以以一种最笨并且最直接的方式起到保护作用,直接挖一条地道,从老成的商铺挖掘向蓟国公府下面。
不过也正是因为两个情报机构互不统属缺乏了足够的沟通,卢忠被困蓟国公府时候,小唐做不出太多的策应,当时捅到通道也差一点完工,到了陈娇烧楼那天,大火烧酥了毛府地基,加上小唐的部下赶工,真是千钧一发之际,赶着把陈娇从地下给运了出来。
也幸亏刘宗敏出征在即没有细查,在老成的铺子里躲了大半个月,局势就逆转了,毛珏的水师反攻京师,跟着毛文龙归来,陈娇也是重新露出了头。
可就算如此,毛珏还是气的牙根直痒痒,大决战后当天深夜,阿德蕾娜这才把消息飞马探报给毛珏,还主要是为了止住他对大顺军俘虏的大屠杀,负责的话,估计到京师见到陈娇本人之前,毛珏还得蒙在鼓里。
也是这个时代女人的温柔如水,贤良淑德,要是后世,要是毛珏有女朋友,要是女朋友为他冒了如此生命危险,他还不得又是逛街又是买包拼命地哄着,可是到陈娇这儿,一个温柔的拥抱足以俘获她的芳心,把这么多天的担惊受怕与困苦折磨抛之脑后。
本来毛珏急急匆匆回来,是想补偿这个女人的,可到头来,迎接他的依旧是陈娇温柔的服侍。
硬拉着毛珏让他回房休息,也不顾时间晚了,陈娇是亲自下厨,为他抄了两个清淡的小菜,稍稍果腹之后,又是一盆温度适宜的洗澡水。
没有轰轰烈烈的死去活来,没有如胶似漆的甜言蜜语,在最疲惫的时候,一支软绵绵的玉米核轻柔的擦在后背上,为你洗去生死大战带来的紧张与血腥,依靠着浴盆,在这家的港湾中毛珏是不知不觉耷拉下了脑袋,发出了浓重的鼾声。
轻轻抚摸着他伤疤纵横却结实的后背,陈娇那明媚的眸子里,浮现着浓郁的温柔与爱意。
…………
对于毛珏这等人来说,闲适的家庭生活也是一种奢侈,第二天一大早晨,毛珏还在沉沉的昏睡中时候,急促的马蹄子声音猛地在蓟国公府门口响了起来。
此时算得上辽镇最特殊最敏感的时刻,昨个又是熬了个通宵,一双眼圈通红犹如兔子,毛槊是焦虑的找上了门来,先是向老主人毛文龙重重的行了一礼,旋即又是急促的叫起门来。
真是满满的起床气,许久没有这么不情愿了,被陈娇推了三次,毛珏方才嘀咕着揉着眼睛爬起来,同样是在陈娇的服侍下穿好衣服,披挂上辽王繁琐的礼服,天还没亮,毛珏就被推出了门来。
“今个晚上,我还回来!”
一盆冷水让自己清醒过来,临走前,毛珏又是郑重其事的承诺着,不过这儿,陈娇这种事业型主妇的一面却是显露了出来,她是凝重的对着毛珏重重一鞠躬,抱拳请道。
“夫君一身牵挂天下社稷,还请夫君以公事为重,妾身一妇人尔,安敢挂君念!”
“是,贤妻说的极是,为夫去了!”
嘴上答应的好好的,心里打定主意晚上还溜回来,对着陈娇笑了笑,毛珏是翻身就要上马,不过还没等他上去,一回头,夹杂在公府送行的人群中,一个小家伙满是敌意的目光却是重重落在了他身上。
毛珏顿时又是苦恼的一拍脑袋。
说实话,他是真没有为人父的觉悟,平日里都是素衣带着女儿,余乐儿为他添的儿子还小,这阵子他忙于军事,也是让这妞在沈阳带孩子,至于自己这个长子,陈娇大着个肚子就来了京师为质,这还是他第一次会面。
这小家伙明显对霸占他母亲的混账男人很是不满,躲在个丫鬟身后,却是气鼓鼓的拧着拳头瞪着他。
如何与孩子相处,任凭毛珏一肚子阴谋,这方面也是菜鸡,看着父子俩大眼儿瞪小眼,就算陈娇都有点发愣,傻了回,方才严厉的说道。
“行健,还不赶紧过来拜见你父亲大人!”
真是极其极其的不情愿,这小家伙磨蹭了好半天,方才挨近了,敷衍的一鞠躬说道。
“行健拜见父亲!”
这个时候好像得给个见面礼,不过自己身上还真没准备什么,这回轮到毛珏尴尬了。
把配枪送给他?子承父业,意义倒是好,可把手枪交给个五六岁的小娃娃,总有点不靠谱的感觉,佩刀?更不靠谱!
老脸都扭曲了一阵,毛珏是忽然一拍脑袋,好像自己小时候,父亲给零花钱的动作让他觉得最帅最崇拜了,一伸手,他是把腰上挂着的沉甸甸钱袋子给解了下来下来,伸手塞到了小行健手里。
“龙行虎步,锐意生风!不愧是我毛珏的孩子!喏!这个给你,想买点什么就买点什么!父亲忙完了公务,再来陪你!”
觉得自己给银子的动作简直帅炸了,满是笑容,拍了拍自己长子的小脑袋后,他是得意洋洋的翻身上马,也幸亏他走的着急,浑然没有注意到这小子在他背后打开袋子后,立马是一扁嘴,把那钱袋子不屑的往地上一扔!
不说这小子从小到大没太出过国公府,仅仅上一次因为毛珏称王风波,被行贿讨好的银子重重砸过脑袋,就足以让这小子对亮晶晶的银子产生心理阴影了。
…………
今个不管对于东江还是对于前明的降臣,都是极其重要的一天,这关系到辽东系与北方士大夫能否融洽的合作下去,一大早晨,在几个算得上官职最高的侍郎带领下,长长的官员队伍就像是崇祯时期上早朝那样,早早的打着火把等候在了宫门前。
毛珏明显没有崇祯勤政,他来时候,已经照比正常早朝,晚了小半个时辰,如果要是崇祯当政,估计就会有绕口的文官,喋喋不休的批评起来,可如今对这位新主人的喜怒丝毫都不了解,号称清流的科道文官一个个老脸憋的通红,愣是皮都没敢放一个。
毕竟还不是皇帝,毛珏也没有冒失的跑去乾清宫召开早朝,上朝地址就设在了中央官署的文渊阁中,在这儿摆放了一把金脚椅,随着几个军士威武的抱枪犹如仪仗队那样护卫毛珏进屋,坐在椅子上,面前的文武百官又是毫无顾忌的三叩九拜下来,大礼参见着。
“臣等拜见辽王千岁千千岁!”
“诸臣平身,宣先帝遗诏!”
坐在椅子上,休息了一晚上的毛珏是精神抖擞的偏过了脑袋,也被套了件不合身的一品大员仙鹤紫袍,宋献策亦是红着个眼圈儿,神采飞扬的念诵起来。
“奉天承运,大行皇帝诏曰:塞北辽王珏,忠勇贤德,仁义尚信!乃我朝支柱!国之干城!大明之干橹也!朕心甚慰,特赐婚皇十三女长平,招为驸马,太子年幼,晋辽王珏摄政王之位,以辅太子,总览朝局,若有不听其调遣者,皆为叛逆,其罪当诛,钦此!”
这圣旨绝对是放屁,以崇祯那疑心病的德行,打死他也不可能让个外姓人摄政,不过这时候,毛珏拥有绝对的话语权,就算崇祯从坟墓里跳出来,嚷嚷这话不是他说的,估计也没人信,心知肚明的大臣们自然不敢唱反调,群臣再一次三呼跪拜,整齐的回复着。
“臣谨遵大行皇帝遗旨!”
就算谋朝篡位也得有个顺序,就比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