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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节

秦帝子婴-第8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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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这些城池除了每城的县尉手下有数十游缴负责治安、盗捕之事,完全没有一兵一卒。

    带大军前来,只不过为了接收的更顺畅一点,防止意外罢了。

    一路上子婴仿如游历山水一般遇城收城,没有遇到丝毫的抵抗,这一日来到了此行的最后一站淮邑古城,同其它的城池无二,秦军大军一至淮邑令便立马举城投降。

    山北水南为阴,淮邑城位于淮水之南,故又名淮阴。

    拿下淮阴,子婴并没有急着率军回返与王翦一同攻略越人,而是暂时在这里驻扎了下来。

    提到淮阴的名人,自然不能不提到韩信。

    汉初三杰、兵家四圣、国士无双、功高无二,略不世出重重称呼不一而足,也足以见得韩信此人用兵之神。

    然而不过掐指一算此时韩信应该差不多快九岁了吧……

    不过既然来了淮阴,自然应该见一见这个以后的兵法大家,能够结个善缘也是好的。

    在淮阴的第二天,韩信便穿上一身便装,带着夏可和雪姬二人,来到了淮阴城之中寻找韩信的踪迹。

 第169章 第一本六十九章 胯下之辱

    淮阴是个小城,面积不大人口也不多,整个县城的面积甚至还不及如今一个乡镇,在子婴看来不必惊扰当地的官员,便可找到韩信。

    到底也是不着急,难的有如此空闲,子婴也就索性带着夏可和雪姬二女在街上闲逛了起来。

    虽然三人都换上了寻常人家的衣服,然而子婴原本就是温润如玉的佳公子,夏可和雪姬也是倾城绝世之女,三人这一组合哪怕是平民之服,也难敛咄咄之华。

    子婴同二女便寻了一街边酒肆,要了三杯醴浆一边品尝一边略作休憩。

    小店不大,只不过寥寥三五个小桌,几条长凳而已。店中的生意也不甚好,只有自己这一桌客人罢了,子婴到来之时这店中的酒保甚至直接趴在堂中火炉前呼呼大睡。

    “酒保,我看你这店铺位置也不错,怎么生意如此惨淡!”

    一面饮着醴浆,子婴出声询问道。

    “客官不瞒您说,小店这生意原本还算客满,只不过自从秦军入城以来,这才日渐稀少。”这酒保低声叹息道。

    子婴一想也是,这城里城外一共驻扎了三万秦军,就算在子婴严格的军令之下一直于地方秋毫无犯,然而谁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安危出来碰运气。

    毕竟前些年在楚国的有意宣扬下,秦军之残暴可是深入人心的,这种时候只要家中还有余粮,能窝家里绝对不会出来。

    这个时候在外面逛荡的,除了一些淮阴的官吏显贵,便是一些家中连饭都吃不上,必须每日出来讨生活的贫民了。

    而子婴三人虽然容貌秀丽,然而看衣着一看就不是什么大贵之人,淮阴地处淮河南岸,两淮之间商贾往来多有停宿于此者,这酒保把三人当做了不明时局跑来做生意的商贾了。

    子婴从袖中摸出数枚铜钱,排在桌上,出声问道:“你可听闻过一个叫做韩信之人?”

    这酒保眼光立马黏在了铜钱之上,这正是秦国所通用的圆形方孔铜钱,约莫十余枚,抵得上他数日之收。

    酒保眼馋的看了一眼子婴桌上的钱财。

    “我家世代居于淮阴城,城北之处倒是有几家韩姓之户,客官您所说的这个韩信却未曾相识。”说着话,眼睛却一直没能从铜钱上移开。

    “不应该啊,这淮阴城就屁大点地方,怎么会没听说呢。”子婴暗忖道。

    “公子,会不会是您要找的人还有什么诨号一类?”雪姬在一旁插嘴道。

    子婴一听是了,这个韩信如今满打满算不过九岁多一点,其名其姓又怎么会入的了一个成年人之耳,当下继续说道:

    “我要寻的这个人,约莫九岁左右,其父母应早已亡故,其母丧时家贫无以筹办丧事,然乃行营高敞地为坟,扬言其旁今后可置万家,平日里应该随身带剑不离左右。”

    子婴于是把后世所知的一些韩信年少时的经历说了出来。

    “知道知道,原来客官您所问的是这个破落儿。”子婴这么一说,这酒保立时把头点的跟啄米的小鸡似的。

    子婴把桌上的铜钱往酒保处一推,这酒保立马便将铜钱收起,然后殷切的说道:

    “这破落儿……不……韩信的祖父,原本也是县内吏员,不过其祖死后其父不学无术,很快便把积攒下的一点家业败光,后来醉酒后坠河而亡,其母历尽艰辛将其拉扯大,然而年前其母也因病而死。

    然而这个韩信和其父一般也是不治生计,整日里腰悬着一把其祖流传下来的长剑在街上游晃,就连秦军入城这些日子也是如此,二位要是在这多呆一会,说不定能碰到他。”

    子婴一听,心中已有八九分确认,这酒保口中的这个破落儿便是自己寻找的韩信是也。

    既然酒保说是韩信有可能路过此处,子婴也就安心的在这里喝着醴浆等着他过来。

    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

    “不应该啊,往常这个时辰韩信应该过来了才对!”这酒保自言自语道。

    “这位客官,我迎上去给您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变故。”这酒保拿了子婴的钱财,却也尽心尽力,喊出自己的孩子照看酒肆,自己便向着城北而去。

    方一会,这酒保便跑了过来,喘息着对子婴说道:“这位客官,大事不好,韩信被几名城中的浪荡子堵在了小巷之中,您快过去看看吧。”

    “前面引路。”子婴一听当即带着二女起身,随着酒保去寻韩信。

    再怎么说,韩信如今也不过是一个孩童而已,而历史因为自己的到来已经有了一些转变,若是韩信有个三长两短,大秦岂不痛失一员良将。

    没错,子婴此时已经将韩信视为自己未来的禁脔了,岂容有失。

    一路随着酒保来到一个厌仄的巷子,只见一名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正满脸春风的叉着腿站在巷子中央,一个穿着单衣的孩童,不知是出于气愤,还是因为寒冷,正满脸通红的从他胯下穿过。

    巷子的两侧还有数名年级相仿的少年站在一旁,向着在地上攀爬的韩信嗤笑。

    “我就说吧,这韩信虽然每日带着剑在街上游荡,但绝对是个怯懦之人,你们还不信,现在相信了吧!”这叉着双腿的少年,向着韩信讥笑道:“还不赶紧再爬一遍,信不信我将你缚而鞭之!”

    “还以为这个韩信每日舞剑会有一丝英武之气,没想到竟然是一个软骨头。”

    一个旁观的少年在一旁不屑的说道。

    其余的少年,看像趴在地上的韩信,亦是一脸的鄙夷。

    反观趴在地上的韩信,此时双目已经有些赤红,虽然年幼但显然其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胯下之辱!”子婴一看,当即便想起了历史上这一有名的桥段。

    “不会这么凑巧吧……”

    虽然有些感叹,世事之巧合,然而子婴也没闲着,快步走上前去,想要将韩信救下。

    然而刚走两步,便被一同而来的酒保拦一把拦下。

    “客官万万不可轻举妄动!”这酒保急切的说道:“客官有所不知,这浪荡儿虽不过是一屠户之子,然而其母舅乃是本县的县尉曹当,权势滔天,故而此人一直为祸乡邻,无人敢言之。

 第170章 汝奈何之

    客官切莫一时激愤,为了这么一个破落儿惹祸上身。”

    这酒保到也对得起所收的钱财,事事都为子婴考虑清楚。

    子婴轻轻甩开酒保的手臂,轻描淡写的说道:“无妨,这淮阴城内还没有我惹不起的人。”

    说完便走向了正大笑不止的劈腿少年。

    而这人也沉浸在欺负人的欢愉之中,根本没在意到子婴的临近。

    子婴走上前来,抬腿一脚便将这个少年揣到了墙边,这还是他故意收敛力度的缘故,这十几年来子婴的武艺可一直没放下,作为墨门巨子武艺若是拿不出门那可就太丢人了。

    若是子婴全力施为,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恐怕会被直接筋断骨折,而不是如今只是一些皮外伤而已。

    子婴俯身将沾染了一身泥土的韩信扶起,触手韩信的身上一片冰凉。

    也是了,虽然如今已经到了春季,然而依旧是春寒料峭之时。韩信身上只是穿了一件薄薄的单衣,定然是难以忍受。

    “汝衣此度冬?”子婴震惊的问道,淮阴虽然地处淮南,然而一河之隔便是现如今定义的北方,冬季亦是严寒,时时飘雪,凭借着这一身的单衣不知道韩信是怎么熬过的寒冬。

    “家贫,无以为食,已售之。”韩信虽然未曾见过子婴,然而从他将欺负自己的少年踢倒来看,绝对是在帮自己,而自己一无所有穷的连饭都吃不上,也不怕别人有所企图。

    子婴一听,也就明白了,原来是穷得没饭吃,把自己的冬衣卖了。

    当下便脱下自己身上的鹿裘,披在了韩信身上。

    《晏子春秋》有载“晏子相景公,布衣鹿裘以朝。公曰:‘夫子之家,若此其贫也,是奚衣之恶也?’”

    古中原地区时鹿较为常见,以其皮毛制裘不似狐羔之裘轻暖,故而一直为平民之服,子婴这次出门为掩人耳目,特意弄了件穿出来的。

    然而虽然鹿裘,可以说是裘衣的最下等,但那也是裘衣。比韩信自己先前卖掉的那件絮以乱麻和旧丝绵的组袍实在是强太多。

    见子婴将裘衣脱下,身旁的夏可和雪姬当即便要将自己的衣袍给子婴披上,只不过被子婴制止了。

    “无妨,吾不觉寒。”

    “竖子,尔且何人,为何无故,打伤于我?”这时被子婴踢到墙根的屠夫之子,方才在同伴的护持之下站了起来,向着子婴叫嚣道。

    然而子婴方才那一脚,实在是把这些没见过多大世面的少年骇的不轻,只敢远远的叫骂,不敢靠近子婴一步。

    “汝辱我弟,吾为何不能行之?”子婴玩味的说道。

    “实乃笑料,淮阴城何人不知,韩信乃孤寡之人,何曾听闻其尚有兄。”这人嗤笑道。

    子婴的话说出嘴,韩信更是瞪大了眼睛看着子婴。

    自己的身世自己清楚,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个兄长。

    韩信的表现还不算什么,真正震惊的是子婴身后的夏可、雪姬二女,子婴那是什么身份,在当今秦国身份之尊崇,当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来寻找一个破落儿,已经足够二女惊讶的了,然而子婴这一开口更是重磅,直接言道韩信是他的弟弟,这可不是说着玩的,难道说先长安君成蟜……这也不对,按年龄韩信出生之时成蟜应该早已逝世多年。

    而且从小就跟随长安君的夏可,可以肯定子婴绝对没来过淮阴,子婴能知道这个孩子,都有些不可思议。

    “吾新认,汝奈何?”子婴好整以暇的说道。

    我刚认的,你能咋地。摆明了就是以此为借口,救下韩信。

    “好胆!若真好汉莫奔逃,吾定要你好看!”这少年恶狠狠的说道。

    “我就在街边的于记酒肆等你,看你有何能耐!”子婴缓缓的说到。

    得到了子婴的答复,这少年当即便在周边同伴的扶持下一瘸一拐的向着巷外走去。

    而待在一旁的酒保,此刻的脸色仿佛要哭出来一般,子婴方才所说的于记酒肆,正是他所开设的酒肆。

    为了几个铜钱,自己这才真的是惹祸上身。

    “这位客官,您还是速速出城吧,这人你惹不起!”这酒保走上前去心痛的把子婴给他的银钱重新拿出递给子婴:“这钱我也不要了。”

    “这钱给你了,便是你的。”子婴仿若无事的说道:“区区一个县尉能奈我何!”

    说罢便扶起韩信向着这酒保的酒肆而去,这酒保虽然怕牵连自己,然而子婴刚才踢飞浪荡子的一脚,他也看在眼里,明白这个看着年岁不大的翩翩公子动起手来可不含糊。

    只能是心中自认倒霉,希冀曹县尉能够不牵连自己,一连唉声叹气的跟在子婴后面。

    一个淮阴县城就这么大,告个状自然用不了多长时间,子婴带着韩信方坐下不久,便有一身着锦袍的中年人,带着三五游缴气势汹汹的向着酒肆而来。

    人未至,声先来:“那个熊心豹胆之徒,竟敢欺我之甥!”

    来人正是淮阴县的县尉曹当,听闻自己的外甥在淮阴城内被人所伤,虽然怒不可恕然而此时正是敏感时期,秦军尚驻扎于城中,曹当本不愿多事。

    然而自己的外甥信誓旦旦的说道,打伤自己的不过是一个往来的商贾罢了,一个商贾哪怕是打杀了也是无碍,当下便带着几名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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