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帝子婴-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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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邯郸城徐成径直便熟门熟路的去往了郭开府邸。
“徐成你不是被子婴小儿和司马尚那个老匹夫扣在饶阳了吗,怎么又跑回来了?”
郭开听闻徐成求见,也很好奇徐成此人怎么逃脱出来的,而且此人假内史的身份尚且没有被免去,重归朝堂的话对自己一党的势力也有所帮助!
“灭门之祸迫在眉睫,郭假相难道没有一点准备吗?”徐成没有正面回答郭开的问话反而危言耸听的反问道。
郭开嘴角微翘,仿若听到什么笑话似的说道:“吾乃赵国假相,谁人有能灭我之门。许成,你这次回来不是专程来打趣老夫的吧?”
郭开说这话时,已经有些不悦,毕竟任谁被当面说及满门被诛都不会高兴。
见状徐成依然不紧不慢的说道:“于赵之内郭假相王眷甚隆,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自是无碍,可若赵国不在了呢?”
徐成说完,郭开当即便站了起来,面色严肃地盯着徐成。仿佛有一言不合便要将徐成就地正法之意。
徐成虽然有些恐惧,但是为了自己的前途着想依然咬着牙将子婴临行前教给的话语一口气和盘道出:
“如今秦赵之势郭假相久在朝堂当是知晓,如今韩国已亡,秦国一统天下之心昭然若揭,十数年来赵国日渐衰微,而秦益国扩土,兵雄马壮。
纵使一次两次击退秦国进犯,然我赵国国土日小,兵员渐寡,又能抵得住几次进犯。
一旦邯郸城破,假相何以自处?世人皆知假相乃王之宠臣,家业颇丰。一旦赵亡假相您无异于幼童抱金于市,必然会被啃的骨肉不剩。
如此一来不是灭门之祸又是何如?”
徐成一口气把话说完,已经惊得满头大汗,小心的借衣袖擦拭额头汗水的机会偷偷观察了下郭开,见郭开面色有所缓和,一颗悬着的心方才放回腹中。
郭开听完,沉默了一会之后摒弃左右之后重新跪坐而下说道:“这会没有外人,你来这里到底是所为何事,不会是单单就为来和老夫说这些危言耸听之语吧。”
徐成咽了口口水继续说道:“吾此次乃是受秦军主将王翦和子婴公子之命而来,欲要送郭假相一场富贵。
王将军还托吾给郭假相带了些礼物过来,郭假相请看。”说罢徐成便将已经提前要郭开府中家将搬到大堂的箱子缓缓的开启。
霎时间一道道金芒借着照射进来的日光闯入了郭开的眼帘。
徐成说的话,并没有承诺什么,只是说了要送郭开一场富贵,眼前的黄金便是这场富贵的凭借,然而徐成先是提到了赵亡之后的灭门之祸,后又是送黄金又是提要求,郭开自然而然的以为,王翦已经承诺破城之后会庇护于他,眼里满是金灿灿的黄金的郭开,丝毫没有注意到徐成话中的漏洞。
在子婴看来徐成的命还是有一定价值的,至少得等到自己救出尚在邯郸大牢中的鲍生之后,让鲍生亲自来取,自然是不会承诺保其性命。
赵军前线败绩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邯郸的大街小巷。
“赵军骑兵损伤殆尽,步卒伤亡过半!”
与此同时长城一线的战报传来,虽然暂时长城防线未破,但是也岌岌可危,南面主将颜聚一日数封加急兵书无不要求立即增援,否则支撑不了多久。
然而现如今除了邯郸城内城防部队,和负责守卫宫城的黑衣卫赵国已经没有一兵一卒可用。
更让邯郸民众忧心忡忡的是,这几日邯郸城内不知为何开始流传一道传言:“李牧同先王长子公子嘉意图废掉当今赵王,然后与秦军议和,割让槐水以南土地与秦,换取两国万世修好。”
这条传言一开是仅仅是在一些孩童之中传唱,没多久便在郭开等一些有心之人的推动之下,如燎原之火般传遍整个邯郸,如今邯郸城中茶余饭后,朋友相聚不谈及一下近日传闻就仿佛跟社会脱轨般。
要说最为恐惧的当数尚且待在邯郸城之中的先王长子公子嘉了。
对于更为贤明,在赵国朝堂声望颇高,已经隐隐对赵王迁的王位构成威胁的公子嘉,本来便是赵王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理由。
此条流言一出,公子嘉在自己府内更是惶惶不可终日,在他看来这件事的后面必然是赵王迁在推动,意图以此诛杀自己。
为保留性命,公子嘉思虑再三,联系数位忠于自己的朝中大臣,借着夜色逃出了邯郸城。
第60章 郭开的算盘
处在多事之秋的邯郸城,徐成逃回继续任职假内史的事情便有些无关紧要起来,基本上没进入多少人的视线之中。
李牧此时可以称得上是赵国的擎天巨柱,在前几年甚至取得了宜安之战中全歼秦军十万的战绩,如果没有他赵国的形势说不定比现在还要严峻。
收下贿赂的郭开并没有急着前往赵国宫中向赵王进言,深韵为臣之道的他明白,要扳倒李牧这样的朝中重臣,不是一时半刻可以成功的,特别是第一个参核的说不准还会为君主所惩戒,认为其没有容人之量。
故而,在启奏朝堂恢复了徐成官位之后,郭开先是按照徐成的建议,在整个邯郸城内广泛的传扬李牧和公子嘉的流言。
待到流言已成气候之时,借宫中内侍之嘴巧妙地让赵王偶然间听到邯郸城内的传言,先在赵王心中种下一棵怀疑的种子。
第二步便是试探了,连续数天安排自己一系的中下层官员,在朝堂之上弹劾李牧。前两个弹劾的自是被赵王迁以诽谤大臣的罪名施以重责,然而后面的人再继续弹劾之时处罚却越来越轻。
郭开明白,此时赵王迁心中对李牧的怀疑已经加深。不再处罚弹劾之人说明他心中已经隐隐觉得李牧很有可能已经反叛了自己。
恰在此时,又传出了公子嘉逃出邯郸的消息。
这在郭开看来时机已到!
当即郭开命人准备车马,往宫城方向而去。
然而郭开拜见的并不是已经对李牧怀疑重重的赵王迁,而是径直求见赵王迁之母,当今太后。
赵王迁之母,后世称之为赵悼倡后、倡姬,原先是邯郸城中的一名倡女,后因缘际会嫁给了赵王室一名宗族,丈夫身死之后因其貌美婀娜,为先王赵悼襄王纳为姬妾,后来才生下公子迁。
后来在倡姬的耳旁风之下赵悼襄王废掉了原来的太子嘉,改立赵迁为太子,这才有了如今的赵王。
当时赵悼襄王纳赵倡姬为姬妾时,李牧曾以此女出生不正,扰乱赵王室血统,甚至会导致江山倾覆为由反对过,但未能奏效。
故而,赵王迁刚登上王位,********之际赵太后就曾打算报当年之仇,将李牧扼杀。只是新王即位以来战事不断,领兵作战还需要仰仗李牧,战争中李牧又屡力奇功,这才拖到了现在,然而在赵太后的心中对曾经得罪过她的李牧的恨意可是一点都没有减少。
“郭假相怎么有时间来老身这里坐坐。”赵太后慵懒的跪坐案前,一手品着一樽醴浆,懒散的说道。
身后还有有两名约莫十五六岁容貌俏丽的宫女正在给他揉着肩膀。
古人生育较早,赵太后虽然自称老身,然而不过三十八岁,正是风韵犹存的年纪,而且由于保养较好,长期锦衣玉食的赵太后面貌看起来更是比实际的年龄更加年轻。
天气虽然转冷,然而赵太后所居的宫殿之内早已燃起了数尊燎炉,将大殿之内烧的温如盛夏。仅仅身着一件近似透明状的曲裾深衣,香肩半露。甚至连身上的襦袴透过外衣都有些若隐如现。
秋风浮过,偶然间掀起一缕衣角更是春光无限。
郭开看到此景并不以为奇。知晓这是太后的一贯作风,甚至还曾听闻先王病故之后,太后与春平君**的传闻。
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之后,郭开低头言道:“太后大事不好!”
“能有何时,秦军不是还没打到邯郸来吗?”赵太后轻抿一口,淡然说道。
“郭开所言并非秦军,秦军虽强然而我赵国自有勇士可以抗之,先前秦军多次围攻邯郸不也无功而返。在下所说的是肘腋之祸啊!”郭开看似诚恳的说道。
虽然秦军前几次打到邯郸城下都无功而返,但是当时赵国国力犹在,更有数十万大军,秦军自然不好一口吞下,但是现如今赵国已经疲弱至极,除李牧外不但缺乏名将,甚至连军队也已经所剩无几。
赵太后听罢眉头一皱,“郭假相所言何事?”
“太后,近日城中传言太后可曾听闻?”
“略有耳闻,只是不知真假。”李牧可以说是她的仇人,而公子嘉更是隐隐能够威胁到自己和自己儿子的地位,一听郭开提到这两人的话题,赵太后明显有些认真了起来。
“太后,方才吾收到急报,昨日晚间公子嘉已经带着一批忠心于他的叛逆之臣,悄悄地逃出了邯郸,不知去向!”
郭开话一说完,赵太后手中的酒樽“啪”的一声便掉到了地上。
顾不上春光乍泄,猛地站了起来,大步走到郭开前面说到:“怎么回事,公子嘉那个贱种去哪了,给我说清楚。”
郭开忍不住瞅了一眼露出的雪白,再次咽了一口唾液说到:“城中传闻四起,吾本欲命人查证,然而此事牵扯到公子嘉和李牧,二人位高权重府中都难以查验。
便命人每日前往二人住所查看,今日一早派去公子嘉府中的家将回报,公子嘉府邸已然人去楼空,细询城门守将方才得知公子嘉阖府已携同一帮叛臣于昨日晚间于北门出城而去,城门守将因公子嘉身份尊贵亦未敢阻拦。
查明此事吾不敢拖延,立马入宫禀报于太后。”
“恩,这件事你做的很好,老身必有封赏。你先退下吧”
“诺,郭开告退。”
缓步离开之际,郭开耳边隐隐听到,赵太后命宫人召赵王迁前来的命令。
公子嘉一跑,可以说是帮了郭开大忙,本来还需要费一番心计才能成功的谋划,他这一跑等于将所有的罪责都落实了,还不任人泼脏水。
在众人看来,既然公子嘉畏罪逃亡,那么李牧和公子嘉谋划废掉当今赵王的传言应当属实。
郭开回到自己府中,当即便招来自己的心腹御使赵良。取出一封军中信件交于他,要他当即进宫交于赵王。
这封信便是李牧军中监御使赵林所奏之事,郭开看到这封信件当即便扣留了下来,在他看来这封信当时呈上只会是增加赵王迁心中的疑惑,起不到更大的作用,而此时呈上完全可以成为压垮李牧的最后一根稻草。
第61章 小人难防
没有无用的人,只有用错地方的人,这句话用在郭开身上,可以说是体现得淋漓尽致。
如果说是治国安邦,郭开完全可以说是废物,如果把国家交给他治理,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民不聊生生灵涂炭。
但是如果说是论阿谀奉承暗箭伤人,那么郭开绝对是其中的大家。如果与他有仇怨说不得什么时候,在你注意不到之时便已经将你阴的死无葬身之地,最关键的是全程还和他自己扯不上一点关系。
正如李牧此次,无论是制造流言,还是上奏朝堂弹劾李牧,在外人看上去与郭开没有一丝关系,而他正面做的唯一一点便是向赵太后通禀了公子嘉的出走。
然而正是这一点将李牧彻底的置于死地。领兵大将与朝中的不稳定势力结合在一起,绝对是可以改朝换代的力量。
正如郭开所想的一样,赵太后召唤赵王迁详谈一番之后,母子二人已然断定李牧必定和公子嘉有所牵扯,意图谋反。
恰在此时,赵林的信件被呈了上来。
赵王看完赵林的密信已然完全确定,李牧必然已经心存二意。
“李牧,果真该死!”赵王迁气愤之下和着手中的信件将案台上的一应事物,全部扫到了地下。重重的喘了几口气只有觉得还不解气,顺手将宫中的瓷器等一应器物摔了个精光,惊得殿门外的宫人一句话都不敢说,甚至连殿门都不敢踏入,生怕赵王盛怒之际,自己贸然进入被当做的出气筒。
这并不是没有先例的,先前战事不利之时,就有数名宦官、宫女冲撞了气头之上的赵王,被悍然打杀。
故而此时信宫的内侍们只是在殿门外听着里面噼里啪啦的声音,默默祈祷着赵王千万不要把火气引到自己身上。等气发完了,东西可以再置办,自己的命可没法再来一次。
“去,召郭开入宫觐见!”正当外面宫人们忐忑不安之际,殿内传来赵王迁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传出的命令。
守在殿外地位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