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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秦帝子婴-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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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众人们滔滔不断的溢美之言,小小的子婴显得稍微有那么一点羞涩,毕竟任哪一个二十多岁的人被拿不会尿床来夸赞,恐怕都不会显得那么自然,前几个月实在控制不住下半身,整日与屎尿为伍已经让子婴小朋友很是羞惭了。

    这一日,子婴正在长安君府的院子里揪着几片黄叶专心致志的进行植物“科考”,毕竟这具身体只有一岁多点,如果表现的太过特殊,恐怕会被当做妖怪拍死,所以适时做点符合年龄的活动还是必须的。

    就在此时,父母的声音伴着一阵轻快的脚步由远及近。

    “这次机会千载难逢,年前吕不韦军令失当,致使蒙骜将军战死庆都。

    蒙氏一族在朝中声望巨大,老将军更是为我国辟土千里,历扶四主。这次事件何尝不是一次机会,我和王兄对吕不韦虚与委蛇,借此事发力谋划大半年,才争取下这次带兵出征的机会。

    只要我能拥兵在外,吕不韦在国内行事总会多有忌惮,一旦形势有变则率大军反都勤王,区区吕不韦何在足下。”成蟜说到此处不觉得有些意气风发。

    记忆里成蟜好像曾经在率军攻打赵国时造反,旋即被镇压,成蟜后被迫只身逃亡赵国,看来就是这一次了。

    从刚才父亲的一段话中,很容易分析出历史的真相,成蟜此次造反之名应该是欲加之罪。率军出征后不听吕不韦调令,被发觉意图,被以造反为名镇压。

    这一点从历史上子婴等成蟜亲族留在秦国却没有被株连,反而却能在后期继承大统也可以见得一二,嬴政在成蟜逃往赵国后还是比较庇护他的家人的。

    “婴儿在摘花玩吗?”路转回廊成蟜打眼便瞧见了在花园里发呆的子婴。

    此时子婴正在考虑怎么提示一下自己这个父亲,不要太过乐观,最好能够直接带着军队投降赵国,以免出什么意外,反正过不了几年秦军便会兵临邯郸城下灭掉赵国到时候再回来就是了,那时吕不韦早就翘辫子了。

    被父亲的询问一惊,子婴从自己的思索中挣脱了出来,正巧看到手旁边绽开着一只秋菊,傲霜独立,计上心来。

    “儿臣在学习这株菊花。”

    “一株菊花有什么好学的,天气凉了,还不快去屋里呆着。”说话的是母亲杜凌。

    “不对,我觉得菊花是最聪明的,夏天的时候花园里花儿都开了,菊花色、香、状都不出众,它要是那时候开,肯定只是陪衬,而它拖到秋天开花则独占一季之花华,忍得了一时赢了一整个秋。”

    子婴翁头翁脑的答道,他只能暗示到这里了,希望父亲能够像菊花一样忍一时之气,不要和吕不韦派出的秦军硬碰硬,因为结果自己早就知道了,忍一时赢一世。

    “说的跟个小大人似的,还不赶紧跟我回屋里。”母亲说完便抱起胖乎乎的小子婴,顺手在他“丰满”屁股上轻轻拍了一巴掌。

    而长安君成蟜听罢则若有所思的伫立在了花园前。

    “何不效菊花。”嘴边轻轻呢喃道。

 第3章 惊悬一线

    秋粮入仓后,成蟜还是率领着两万秦军悍卒打着为将军蒙骜复仇的名义,东去攻伐赵国。

    “命苦啊!”

    老爹叛变后,虽然自己那个大爷肯定会在一定程度上庇护自己一家,丧命肯定不止于不至于,但摄于吕不韦一党的势力,自己和老妈肯定不会过得这么舒服。

    “秦王制曰:长安居君成蟜,罔顾君恩、借征伐之机里通外国,甘为赵仆,致我大秦损兵折将,今革除长安君号,一应家眷贬为庶人。”

    命令很短,很简洁,来的也很突然。

    赢子婴还好,至少有心理准备,从父亲出征的那一天起便在等着王令的到来。不一定是出于秦王本意,但在吕不韦的压力下这道王令肯定会到来,只不过是轻重不同罢了。

    只是革为平民,还好至少没有直接贬为奴隶。

    子婴这一世的母亲杜凌则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自己的夫君明明是领军出征,怎么会突然叛变。

    匡如今秦强而赵弱,叛变赵国从道理上根本讲不通,冰雪聪明的她很快便想到,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夫君和秦王的合谋败露,夫君的军队直接被吕不韦以叛变的名义攻灭。

    最最让她忧心的事自己的夫君现在是生是死。

    “赵氏(秦王室为赢姓赵氏,不清楚战国时对已婚妇女的称呼暂以氏称之),念在你一家虽为平民,但还是王室近属的份上,带着小公子自行离开吧”传令官员一脸笑容但语句阴森的说道。

    “王令中并没有要我们孤儿寡母搬出君府之令,大人何出此言?”杜凌虽说现在处于六神无主之际,然此事关乎自己和儿子安身立命之所,很快便反应过来反问道。

    传令官轻捋胡须,淡笑回道:“吾乃内史肆,权属掌治京师,今观罪徒成蟜之所居处,位极通达。故决议征为公属。赵氏妇人,应遵循府令,勤己为国即刻迁出。”

    “当然,看在你们母子又忠君体国主动捐出住宅的份上,本官另有奖励。前日雍城令上报所属宫室人手缺乏,子婴公子贵为先王遗孙,王室近属责无旁贷。”内史肆说道:“来人带子婴公子速往雍地宗庙为掌灯童子,犯妇赵氏一同随往。长安君府一应所属逐即迁出,君府物产冲为公有,任何人不得带出。”

    (解释一下雍地为秦国之前的都城,也是秦国兴起之城,是先王宫殿和陵寝的所在,后来嬴政的加冠典礼也是到雍地举行的)

    言至于此,子婴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简单的传达一份王令,怎么会惊动职位还在各郡郡守之上的内史大人。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父亲由于逃亡赵国被革除爵位。剩下自己孤儿寡母的还都被革为平民,守着诺大府邸和父亲留下的财帛,财帛动人心简而言之这位内史大人动心了。

    当然官做到了这个地步,吃相虽然难看了点,却不是一点都不通世故。自己孤儿寡母的被他夺了家业,如果还天天在咸阳城落魄游荡,落在别的皇亲国戚眼中未免会对他有所言辞。

    故而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直接把自己母子赶到了远离咸阳的雍城去。省得自己母子的落魄落在别人眼里影响他侵吞父亲留下的家业。

    如此一来,内史肆也觉得万无一失了,离的远远的见都见不到估计也不会有谁会为了一个“叛徒”所遗留的妻儿寻自己的别扭。

    最最重要的一点,太后身边的宠臣长信侯嫪毐对自己可谓是青睐有加引为心腹。作为长信侯核心集团的一员自己更是知道一些他人不清楚的事实,今后秦国还不一定是谁的子嗣南面称君呢?

    说罢便有差役赶来一辆马车,不由分说便将哭泣不已的母亲和子婴塞进车厢。长鞭一甩便向城外行去。

    望着紧紧抱着自己暗自垂泪的母亲,子婴知道母亲不是因为君府的被夺,而是在担心父亲的安危。

    轻轻地将母亲眼角的泪花拭去子婴瓮声瓮气的说道:“王令上说父亲里通外国,还把父亲的爵位多了,是不是因为父亲没有去打赵国,而是直接跑到赵国去归降了赵国啊?”

    话音刚落,果然母亲的哭泣立马止住了。一开始被一连串消息震惊到了,并没有深究王令所透露出的含义。经子婴一提醒杜凌也立马反应过来了,按照王令的说法自己的夫君应该没有遭到吕不韦的毒手,只不过可能是真的被逼的归降了赵国。

    至于赵国方面,近些年来在与秦国的争斗中胜少败多,长平一战所造成的影响虽经多年依然是卡在赵人喉咙里的一根刺,令赵国上下君臣引以为憾。

    而如今堂堂秦王之弟长安君归降赵国,对赵人而言在各诸侯国中无疑是非常长脸的事情。肯定会恩荣有加,大肆宣传。

    这样想来,自己的夫君肯定安然无恙,自己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就在此时,赶着车的差役却突然将车停在路的一侧,杜凌和子婴诧异之余打开车窗一看究竟。

    战国时期并不向现今到处都是人满为患,车外斜阳高挂,路边的野草疯长的有一人多高,看不见一个行人。

    负责押送子婴母子的差役,一脸淫邪衣衫半解的打开门帘钻进了车厢内。

    杜凌吓的一把抱起子婴,躲到了车厢一角。“你想做什么?”杜凌战战兢兢的问道。

    “我想做什么,那还用说吗?堂堂长安君妇如今已沦为庶人。你说我想做什么。在寻常你这样的美人我可是连看也不敢看一眼,没想到……啊……我弄死你小兔崽子……疼死你爷爷我了……啊”

    差役的数声尖叫打断了自己咄咄逼人的话语,原来是子婴趁着差役不注意,脱开母亲的怀抱扑上去使出两辈子吃奶的劲一口咬在了差役的手臂上。

    刚长出不久的小虎牙深深的嵌进肉里,鲜血跟水柱似的喷涌而出。子婴这一口不偏不倚一口咬在了差役的动脉上。

    “我今天非弄死你个小兔崽子。”奈何子婴如今还仅有一岁多点力气有限,很快便被差役甩下,一脚踢到了车厢边缘,摔得自己头晕耳鸣七荤八素。

    杜凌猛地一声尖叫“儿啊”便扑过去抱起了子婴。细细一看子婴并没有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而另一边差役急急忙忙的撤了一块布料将自己的伤口包扎好,显得有些恼羞成怒。“本来还只想云雨一番,放你母子二人的生路,现在我非要整死你们母子不可。”

    “内史命你送我母子往雍城先王宫室,如此为之,你难道不惧秦法之苛。”

    “你以为我是刚才才临时起意的吗?前往传令之前,内史命我备好车马,押送你母子二人前往雍城。当是时我便从府中偷出路验数份,意定云雨之后,凭此迁往它地,谁又奈我何?”差役得意洋洋的说道。

    “我原来还担心杀了你这个败类之后怎么和主母、少主潜出秦国,既然你这有路验,那可就帮了我大忙了。”差役的话音刚落从他后面传来了一阵爽朗的语句,伴着一把钢刀刺破了差役的前胸。

    随着差役向前跌倒,子婴和母亲也看清了说话的人是谁,正是听闻消息后快马加鞭追赶过来的长安君府内侍韩谈。

    “主母恕罪,韩谈相援来迟。”

 第4章 屯留遇险

    战国末期,由于生产力低下,人们对天灾人祸的抵御力还比较低,再加上连年的战乱,人口密度远没有如今密集。、

    想要穿过各个城池往来列国,不被人发现的难度相对还比较小,哪怕是在富甲天下的秦国境内城池之外也有大片的荒芜,何况韩谈还在差役身上搜出数份路验,更是无惧盘查。

    “主母,您携公子未至雍城,时之日久必为内史肆所知。谈虽愚钝亦听世人曾言肆乃卑劣之人,恐加不利于公子。听闻君上已附赵国,不若离秦奔赵。”韩谈在确认子婴母子无恙之后,建议道。

    “妇道之人,险遭罹难。君上既以赴赵,我母子自应随往。”

    “东行经咸阳,相识者众,不若北渡泾水,经河西由上党如赵,直往邯郸?”韩谈略微思索提议道。

    韩谈的建议很快便得到了杜凌的支持,略一商谈便确定了东行的道路。

    子婴,心中暗叹:去邯郸干嘛啊,没记错的话自己的便宜老爹应该受封饶阳君,自己一行人应该直接去燕赵边境的饶阳才对。

    不过这些话子婴却是不敢说出来,一个一两岁的小孩要是未卜先知的说出这样的话来,绝对会让自己母亲和韩谈以为自己中邪了,据自己前世所了解的先进这个时代,人们还非常迷信,对于一些无法解释的事情,动不动就去泡个****浴——避邪。

    现在子婴能做的就是乖乖的爬上马车,随着母亲和韩谈踏上了“逃难”之旅。

    好在作为成蟜最为信任之人,韩谈对长安君府的大小事件都非常熟悉,在发现内史肆意图谋夺君府财产时,深知在咸阳城内根本不可能救出子婴母子的韩谈悄悄跑到成蟜的书房将长安君存放在内的一匣黄金取出,从后院牵出一匹马,趁大家注意力都在子婴母子身上从后门悄悄潜出,在打听到子婴母子被送往雍城后,追赶而来,这次有了上文的那一幕。

    由于有了路验,一路上三人有惊无险的走到了屯留附近的山地附近。

    屯留地处上党盆地以西,太岳山之东,地势西高东低,县内山区盆地密布。

    “韩谈,还没有落脚的地方吗?这一路走来怎么人烟如此稀少?”

    “回主母,之前听乡野老农言道,此地山林密布,君上于此地赴赵后,盗贼风起,已数波商旅为之劫掠,故近里之人多已迁往县城。”韩谈回复道。

    常言道,有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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