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帆-第1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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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苏成看完信后脸色不虞,一个手下上前问道:“将军,出了什么事么?”苏成冷哼一声:“没事,不过是有些倒霉,遇着了一个不识时务之徒而已。这种人,好对付!走吧,咱们进城去。”
众人再次上马,进城之后不一会儿他们便到了城中最豪华的凤来楼。
曹齐已在这儿摆好了宴席等着他们。苏成今日对其父所说的“公务”,便是前来与曹齐商议一些事情。
正如先前曹齐所言,苏成虽然出身大族,但从小家教甚严,说起享受真不如他们这些挥金如土的商贾。故而为了在表弟面前显摆一番,这场晚宴,曹齐安排的自然是极尽奢华。
两人多日未见,一番的叙旧之后,曹齐便进入正题:“表弟此次招我前来,可有什么事情要为兄帮忙?”
苏成饮尽一杯酒,拍拍偎在怀中的女子,那女子立马会意,知道两人有些私密之要要谈,便招呼在座的同伴离开房间。
“听说表哥的商行正在收购粮食?”苏成见已无外人,
朝曹齐低声道。
对于苏成找他的目的,曹齐之前早有预料,此刻见他果然说到粮食之事,便故作诧异地道:“是啊!今年粮价飞涨,全江南的商人都在囤积粮食,为兄岂能落人之后,白白地看着他们大赚特赚?只是不知表弟为何问起此事,我可知道,纵然舅父手里余粮颇多,凭他的性情,是不可能向外卖的。”
苏成丧气道:“岂止是不会向外卖,老爷子还捐出了三千石……唉,我这不是眼见着别人赚钱,心里着急么。”
“难不成表弟已经说动了舅父他老人家?”
苏成默然一叹:“老爷子的脾气你还不知道?谁敢去劝他啊?”
曹齐心有同感地一笑:“是啊,昨天我去给他请安,即便未提此事,他都暗示我不要做那违了良心之事……哈,我要敢劝他一句,还不被打断了腿给扔出来。”
“哈哈,今日我回去之时,也叫我劝你来着。”
“唉!我说舅父也实在古板,这买卖之事又不违律法,为何不去做?咱们大宋自开朝以来便鼓励经商,你看当下那家豪门大族没有生意在做?此次来江宁的路上,为兄便说服了不少家族将手中余粮卖与我那商行……这等粮价飞涨的机会可不是每年都有的。可再看看舅父他老人家,这些年来只去做那道德文章之事,全不顾家中老小生活的清苦……唉,表弟啊,我每次去苏府,看着那狭促的园子,心里便觉得寒碜的慌,咱们可是堂堂的皇亲国戚啊!有好几次我说我出钱,扩建一下咱们的府邸,可结果总是赚来一通说教。”
苏成被曹齐说得更加郁闷,他猛灌一口酒道:“所以这次找你前来,便是要表哥帮我转出一批粮食。”
曹齐故作一愣:“哪儿来的粮食?”
“也不敢瞒你,便是我从朝庭的赈灾之粮里面扣出的一批,约有七千余石。”
早先的预料变为现实,曹齐还是忍不住一惊:“这可是大罪,你做的没有纰漏吧?”
“应该没有,都是按以往的路子来操作的,该打点的也都打点到位,即便有发现的,上报的文书也会被压下来。只是,这么多的粮食,想要出手是件很困难的事,所以才找表哥前来商议一个对策出来。”
曹齐点点头沉思一会:“只要没有纰漏,倒也算不得什么大事。至于粮食的出手是有点麻烦,为了掩人耳目,须得化整为零,慢慢地消化才行。那些粮食你存在哪儿了?”
“有一半存放在了宣州军营,其余的放在了江宁府和广德县的两个农庄之中。”
“这样啊!”曹齐沉吟道,“农庄的那些好弄,军营这些得费些时间。目前粮食的市价为三十五两一石,表弟若有意出手的话,我便令人扮成送货的贩卒,分批次地将粮食从军营之中转出。”
“三十五两一石,自然是可以的。只是这分批次的运出,需要多长时间?”
“明年春里总能完成吧。”
“不行,时间拖得太长了,那些粮食总放在军中也不安全,还是一次性地尽快运走得好。”
曹齐皱皱眉:“这样的话目标太大,容易引起人的注意。放在军营之中其实是很安全的,除非有人盯上了那儿。”
“这倒不是,只是有个小小的知县,这几天里总是缠着州府将事情上报,这知县据说是转运使李纲的人,曹知州恐怕也压不了多久。我是想尽快将粮食处理了,即便上报上去,任谁都找不到证据,这样拖上些时日,事情也就过去了。”
曹齐明白过苏成的意思,但一次性地将那么多粮食偷偷运走,实在是不容易的事情,他为难地道:“我这边的人手、船只、车辆都不足,一次性地运走不太现实。”
苏成有点急:“那两次总可以吧,反正十天内一定要将这些粮食处理掉。”
“只要表弟你能借点人手给我,两次倒是可以,但无论如何,十天之内是不可能将所有粮食运走的,除非咱们可惟明目张胆地去做这件事情。”(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二二八章 猫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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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目张胆地做?只要没人盯着咱们不就可以了么?这件事情我来想办法,表哥只要让你的人准备好接货便是。”
曹齐仍是有些担心,但也觉得苏成说得有些道理,便道:“这样自然可以,但终究有些张扬,事后最好还是走走关系,以防万一。嗯,宫中那儿一定要保持随时联络,必要的时候让贵妃娘娘说句话,京中那些官员总得给些面子的。”
苏成得意地一笑:“这个自然,便是那两路宣抚使杨帆,也不过是为皇家办事的一条狗而已,哼!这些官员总不至于敢拂逆宫中的意思吧!”
“这是最后的招数,能不用则不用。”曹齐点头道,“至于这两路宣抚使,此刻倒未必有心思去管这样的事情。哈!他现在恐怕也像我一样,在到处收粮呢。”
苏成对于杨帆南下之事了解的并不透彻,听曹齐如此一说,不禁喜道:“难不成他也想从中捞上一把?”
“这倒不是。朝庭之所以委任他为两路宣抚使,是要他筹集来年北伐所需的钱粮。可是今年是灾年,粮食本就会涨价,再加上他那边大量的需求,哈哈,这粮价明年之时恐怕五十两一石都打不住。说实话吧,我们几家商行囤积粮食,为的便是明年卖与这杨大人。”
苏成恍然大悟,旋即又有些不解:“这杨帆既然是得了皇命,为什么不下令各地官府严控粮价,却要这般自掏腰包在市场上与你们抢粮?”“严控粮价?他控得住么?”曹齐嗤道,“这里面的利益牵扯太大,单是朝庭之中的掣肘,就会让施展不开手脚。不过这杨大人倒也不糊涂,他宁愿多散些家财,也不去与整个天下为敌。想来皇上、太宰他们之所以推出他来,为的也是让他出一出血,毕竟这几年他那神工集团赚得有点太多了。”
“原来咱们是要赚的他的银子,哈哈,他这个宣抚使当的可真够窝囊的。”
“算不上窝囊空,这是赤裸裸的阳谋,任谁都破不了的。”
“这么说来,那杨大人倒是个识时务之人,如此,咱们便少了一个劲敌。唉!其实咱们最怕的便是像李纲那种不通人情之徒,做些事情总是损人不利己,你说是何苦来着?”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你千不可大意,身居高位者皆有其城府,这种人不可小瞧。”
“呵!知道了!”苏成嘴上答着,心中却有些不以为然,“先不说这些了,叫姑娘们进来,咱们继续喝!”
……
宣州,冷清的客栈之内。
“苏成?宣州营指挥?不过一个小小的武夫,这魏斯年的信居然写的这么客气,好像这苏成就是他的上线一般。”
“苏成便是魏斯年的上线也不是不可能。大人,这是江南站搜集的有关苏成的资料。”
杨帆哦了一声,接过一叠资料。
“……出身名门望族,却自幼厌学,考取功名无望后,便做起了二世祖的行当……哈,虽然学无所成,却喜欢舞枪弄棒,这些年来简直成了江宁的四害之一。这样的人怎么混进了军中,还当起了领导?”
“这个么,正是因为他喜欢舞枪弄棒,所以不知是听了谁的鼓动,在方腊起事之时,他竟然纠集了江宁一带的地痞流氓,成立了一支所谓的民勇,跟在刘延庆大军的背后狐假虎威,干了不少杀良冒功之事。方腊之乱平定之后,居然凭借这些所谓的军功,得了个宣州营指挥的武职。”鲁智深又递过一叠案卷道。
“哦,原来是投机所得,看来他背后有高人指点。”杨帆快速地浏览完案卷总结道。
“岂止是有高人指点,还有着不小的背景,要不即便有高人指点,他也爬不到现在的位置。你看!”
杨帆接过第三叠案卷,看完之后叹道:“他这老爷子倒是有些本事,算是个有些良心的士绅。嗯,他的妹妹便是宫中的苏贵妃,看来他那指挥使的职位,走的是这条路子。”
“以目前的案情来看,这次大规模的赈粮贪墨,应该便是这苏成从中串联。宣州乃是此次赈粮的集散地,苏成作为宣州守军的指挥使,负责看管和押运这些粮食,这便为他提供了作案的机会。”
“不错!他此次前去江宁与他的表哥接头,估计是想着将贪墨的粮食卖掉,哼哼,他那表哥曹齐可是咱们市面抢购粮食的最大对头之一。接下来,只要盯着这苏成,便能找到那批粮食。”
“这苏成有一定的背景,咱们抓他时,会不会遇到大的阻力?”
杨帆将案卷一扔:“一个只会坑爹的二世祖而已,不用顾虑太多!”
苏成于二日后回到了宣州。一如杨帆所料,他在加快着行动的步伐。
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猎人的眼睛,更何况对手还是一个胆子大于脑子、无知而又无畏的莽汉。接下来的几天里,杨帆指挥统计局江南站的探员外加近卫神龙突击队队员,在宣州布下了一张天罗地网。
一切似乎都在计算之中,然而便在杨帆等待着收网捞鱼之际,一个突然而至的噩耗,令得他愤怒而又自责。千算万算之中,杨帆终究还是忽略了一些细节。
宣和三年十一月十七,宣州宁阳县知县邓肃遇刺而亡。
整个刺杀的过程并不复杂:十七日这日清晨,邓肃依然如往日一般来到施粥的地点查看粥饭的质量。然而便在此时,他附近的灾民之中突然有一人暴起而至,将藏在袖中的匕首插入了邓肃的胸膛。
凶手未能逃走,被当场抓获。他本想着趁乱遁去的,也成功突破了几个衙役的拦截,可在场的那些本来虚弱不堪的灾民,突然像打了鸡血一般,左呼右喊、前仆后继,硬生生地将其淹没于其中。
邓肃邓大人的活命之恩,众灾民这几天已经铭记于心。
这凶手倒也不是死士,被擒之后没有来个咬舌自尽、以头抢地之类的自杀手段。被押到了县衙之后,县丞对其进行了初步的审询,这厮只是咬定他乃方匪余孽,流窜到宁阳县,见着那县令疏于防卫,便杀之为其首领报仇。(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二二九章 猫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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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肃已死,那县丞也定不了案,便只好将凶手暂押大牢,等待上方的决断。
杨帆得到邓肃死讯之时,已是十一月的十八,而这日宣州知州魏斯年也对此起案件作了宣判:凶手既然承认自己是方腊乱匪余孽,那便交由军方处置,令宁阳县速将此人押解至宣州大营。
“大人!我立即将这厮抓来,若是让他回到宣州军营,岂不是贼入盗窝,哪里还有处置他的道理!”鲁智深听闻这一消息,急切地请命道。
杨帆摇摇头:“不妥,如果这样的话,便会将咱们暴露出来。鱼儿眼看着就要上钩了,不能因此再把它吓跑。”
“可是……”
杨帆仍是摇摇头。他当然明白这起刺杀案的主谋定是那苏成无疑:一来对于方腊余部的情况,官府之中无人比他掌握的更加清楚,这些劫后余生之人,断不会去刺杀一个一心为民的知县;二来通过先前魏斯年与苏成的通信来看,苏成的杀人动机明显,再加上此人胆大无脑的性格,做出这种事来一点也不奇怪。但是如果为了这个案子而将自己亮到明处,却也显然得不尝失。
“当然,也不能让这厮逍遥法外。”杨帆细细考虑一番,“找几个人半路截杀此人。”
“啊?就这么杀了,这可是个重要的人证啊,现在死了是不是有点可惜?”
“谁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