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汉-第1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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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叶昭不解道:“你如何看出?”
“董卓是你手中棋子,操也是!”曹操看着叶昭,笃定道:“就如那何进、十常侍一般,在棋子未发挥作用之前,修明绝不会因怒杀人。”
“我一直以为……”叶昭看着曹操,突然笑道:“你只会蹭吃蹭喝,不想孟德竟如此知我,昭还真有些舍不得杀你。”
“为何选我?”曹操没有笑,而是看着叶昭,那种完全信赖对方,最后却发现自己只是对方一颗棋子的感觉,并不好受,他笑不出来。
“你身上有别人所没有的东西。”叶昭看向曹操,也渐渐收起了笑容,看着这萧条的朱雀大街,怅然道:“在我所遇之人中,只有你曹孟德有,旁人皆没有。”
“何物?”曹操看着叶昭。
“你的眼光,你的心胸。”叶昭看着曹操道:“你有打破常规的魄力,有高人一等的眼光,这是袁绍乃至袁隗都不具备的东西,那许子将没有说错,你曹操,确是乱世枭雄,只是他也错了,这乱世枭雄跟乱世枭雄是不同的,若让我论,孟德当称乱世之英雄。”
“英雄?”曹操涩声笑道:“原来英雄,也只是修明手中之子?”
“世事如棋局局新,谁是棋手谁是棋子又有谁能说清?棋子也好,棋手也好,那都是明天之事,今日,我叶昭还当你是挚友,所以,莫要跟我说这些废话,听着烦闷!”叶昭一把揽住曹操的肩膀道:“走,今日心情不错,请你去醉仙楼。”
曹操挣扎了两下,却哪里挣扎的开,只能跟着叶昭一起迈步往醉仙楼去。
洛阳大乱,但这醉仙楼却没遭到波及,此前曹操一直猜想这醉仙楼是刘宏的产业,但如今刘宏已死多时,醉仙楼却依旧无人敢动,这就有些奇了。
“今日是哪位姑子献艺?”叶昭熟门熟路的来到醉仙楼,对着迎上来的老鸨随口问道。
“回叶侯,今日正赶上落雁姑娘献艺,不知叶侯……”老鸨谦卑的看着叶昭,虽然不是这里的常客,但叶昭在这洛阳城的地位,注定哪怕这新来的老鸨不知道叶昭是幕后老板,也绝不敢有分毫怠慢。
落雁?
叶昭和曹操同时望向四海阁的方向,只要是这落雁献艺,袁绍是没有一次不捧场的。
果然,当叶昭与曹操目光看向四海阁时,正看到王允带着丁原、吕布走进四海阁。
想了想,叶昭在四海阁对面找了一间雅阁落座。
“看来这一次,本初又要与修明联手了。”曹操坐在叶昭对面,扫了一眼四海阁的方向,四海阁内的景象在此处可以尽收眼底,此刻曹操忍不住有些同情起袁绍来。
叶昭跟袁绍按理说,就算不是敌人,如今也绝对称不上朋友,而袁绍的出身,比叶昭高了不知道多少倍,但从叶昭入洛阳以来,袁绍几乎都是叶昭手上的棋子,当真是想怎样就怎样,而且每次最先请求复合的,还大都是袁绍。
叶昭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跟不跟袁绍合作,目前其实他还没有明确的决定,此前,他一直在暗中一步步消耗大汉的元气,加快大汉灭亡的脚步,到了如今的地步,有没有自己的推动都不重要了。
现在自己考虑的就是其他问题了,再说,这样的利益纠缠之间,哪有什么联手一说,不过是利益的驱使而已,有利益,不用说也会自动联手,但如果没有甚至联手会损害到自己的利益,那联手自然无从谈起,就算真的联手了,那也只不过是表面上的联手而已。
四海阁中,因为叶昭并没有避讳的缘故,袁绍等人自然也注意到叶昭的到来。
吕布闷哼一声,站在丁原背后,扭头看向舞池的方向,他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便是叶昭,偏偏却是碰上了,索性去看那舞女,也省的心烦,只是这一看之下,吕布的目光便无法收回了。
“不想他也会自己到此?”袁绍扫了一眼叶昭的方向,嗤笑道:“难怪如此急迫的将公主送往怀县。”
王允会意一笑道:“是否打声招呼?”
虽然袁隗还没有完全康复,但袁隗的意思袁绍和王允已经明了,连弱抗强,不管叶昭打的什么主意,与叶昭联手是眼下最好的选择,只可惜,叶昭不似当初的何进那般好糊弄。
“便让奉先去吧。”袁绍不在意的道:“正好,奉先不是一直欲挑战他吗?我见那典韦不在,看他今日如何应对?”
王允点头道:“那就有劳奉先……奉先?”
说了两句,却见吕布没有反应,若是平日里,恐怕这吕布早就跳出来了,众人不由好奇,扭头看去,却见吕布一脸痴迷的看着舞池中翩翩起舞的落雁,竟是痴了。
“奉先!”丁原重重的拍了拍桌案,才将吕布的魂儿给叫回来。
“何事?”吕布意犹未尽的看向丁原,皱眉问道。
“你去那边,代本初与叶侯打个招呼,问候一声。”丁原无奈的将之前的话语重复了一遍。
吕布皱了皱眉,将他当成什么人了?他又不是跑腿的小厮,摇了摇头,转头继续看那舞女,对丁原的话,只当没听见。
“你……”丁原脸上一阵尴尬,霍的起身,摘下腰间的佩剑,连着剑鞘对着吕布便砸过去。
“义父,你干什么!?”吕布一把抓住剑鞘,皱眉看着丁原,一脸不爽的道。
“你这孽障,竟敢无视军令!?”丁原想要再打,剑鞘被吕布抓在手里却是纹丝不动,令丁原更加恼火。
“此处又非军营,有何军令?”吕布一脸郁闷的看了一眼叶昭的方向:“况且打又不能打,我过去岂非自取其辱?”
“叫你去问候一声,又非去斗将,为何要动手?”丁原闻言,气不打一处来,除了大打架,就不会别的了么?
“我与他共处一室,义父以为我二人能温言说话?”吕布冷哼一声:“此事还是叫他人去做。”
“奉先可是喜欢这位落雁姑娘?”王允伸手拉住丁原,对着吕布笑道。
“原来她叫落雁么?名字倒是贴切,我欲为她赎身,不知需多少钱货?”吕布看着落雁那妖娆舞姿,有些心猿意马道。
“落雁乃洛阳大家,怎可用此等俗物来衡量?”袁绍冷冷的瞥了吕布一眼,不屑道。
果然是莽夫,不懂风雅!
王允也不禁笑道:“奉先可知,在这洛阳城中,多少富贵豪门为她一掷千金却不能换来落雁姑娘一笑,虽出身青楼,却洁身自好,岂可用俗物来衡量?”
“不要钱?”吕布差异的看向王允道。
王允:“……”
“子师是说,落雁姑娘何等人物?岂会因俗物而委身于你?”袁绍瞟了吕布一眼,不咸不淡的道,若是钱管用的话,他也不必专门跑来捧场了,直接领回家门疼爱便是。
“嗯?”吕布目光一冷,森然的盯着袁绍道:“车骑将军最好管上自己的嘴,吕布便是一介武夫,也轮不到你来说道!”
“你……”袁绍被吕布一句话堵得胸口发闷,这世上怎会还有这等人?
“奉先,不得无礼!”丁原也变了脸色,怒叱吕布道。
吕布冷冷一笑,既然人家把自己当条狗,自己又何必再看这些人的脸色?正要说什么,却见袁府一小厮匆匆而来,手持一份拜帖道:“大公子,这是董府刚刚派人送过来的请帖,请公子过目。”
第九十七章 强请
“董卓要在三日后请我等赴宴?说有要事相商!”看完请帖,袁绍的面色有些发沉,将请帖递给王允,皱眉道:“恐怕宴非好宴!”
“那董卓近几日一直在稳定军心,如今看来,当是觉得这洛阳城中已可一手遮天,是以才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招我等前去。”王允皱眉道:“本初不必理他便是!”
袁绍闻言,沉吟片刻后,点头不屑道:“一手遮天?我看他要如何遮。”
抬头,看了看对面的叶昭一眼,袁绍沉吟片刻后,罕见的没有去约见落雁,而是直接带着人离开了醉仙楼。
“孟德兄,我也该回去了。”叶昭微笑着起身,看向曹操道。
“告辞!”曹操此刻心有郁结,也没有如往日般跟叶昭笑闹,很礼貌地跟叶昭告辞一声,转身离去。
终究……不再是朋友了么!
看着曹操的背影,叶昭心中突然生出几分孤寂之感,昔日能谈得来的朋友,先后背离,只剩下礼仪上的客气,那种感觉,并不好受,只是……这或许是每一个上位者必须经过的道路吧。
有些萧索的在老鸨谄媚的笑脸中走出了醉仙楼,看着已经没有多少行人的街道,叶昭有种无处归去的感觉,洛阳城里有驸马府,昔日家人都在的时候,自是热闹非凡,但如今,刘薇、馨儿已经被送回了河内,这偌大府宅,已经难以再让叶昭生出半点家的感觉。
三日后,董卓宴请洛阳百官,偌大董府按照最高规格的礼仪摆好了桌椅,水酒美食被董府仆役流水般端上桌案,然而一直到中午,都不见一个人前来。
“这帮士人还真是……”董卓肥胖的身躯坐在一张加长的胡床之上,品着美酒,看着空荡荡的厅堂,摇了摇头笑道:“叶昭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贱骨头!”
李儒微微一笑,摇头道:“岳父不必动怒,若儒所料不差,不久便该到了!”
与此同时,洛阳,袁府。
看着一群将袁府团团围住的西凉军,袁绍面色有些发黑,看着眼前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华雄怒道:“这是何意?”
“我等奉董公之命,前来请将军应验,董公听说,洛阳城中曾有刺客无端刺杀袁将军,为免袁将军有失,末将特前来护送!”华雄懒懒的抱了抱拳,算作行礼,对着袁绍道:“还请袁将军快些,末将还要去其他家请人。”
“哪有这般请法!?”袁绍勃然大怒,看着华雄道。
“如此说来,袁将军是不想赴宴了?”华雄双目一冷,手中长刀一斜,看向袁绍。
“我……”袁绍大怒,叶昭这样也就算了,一个州牧帐下小将,有何资格这般强迫于他,正要破口大骂,却听身后响起袁隗的声音。
“本初,既然董凉州盛情相邀,何故拒之?”袁隗拄着拐杖走出来,微笑着对着华雄拱了拱手道:“这位将军莫要着急,我这孩儿年轻气盛,他会去的。”
华雄见袁绍表情狰狞,已经准备动手,闻言看了袁隗一眼,再看向袁绍。
“孩儿遵命!”袁绍深吸了一口气,狠狠地瞪了华雄一眼道:“待我更衣。”
“请将军快些。”华雄将刀往肩膀上一扛,任由袁绍离开。
袁绍跟着袁隗回到房内,自有下人上前帮他更衣。
“叔父,我等何必惧他,我不信那董卓部将真敢拿我等如何!”袁绍憋着气问道。
“董卓敢如此大张旗鼓的来请人……”袁隗叹了口气道:“看来他与叶昭之间已然达成某种默契。”
“什么!?”袁绍闻言大惊,看向袁隗道:“那我等岂非任人鱼肉?”
“自然不会。”袁隗摇了摇头,拄着拐杖看向外面道:“老夫这两日才豁然清醒过来,叶昭的目的为何。”
袁绍不解,这时候扯叶昭干吗?但也知道自家叔父老谋深算,这般说,必有原因,当下耐心道:“他有何目的?”
“他一直都在试图削弱我士人!”袁隗叹了口气道:“老夫却是小觑了此人,他一直隐于暗处,先帝在世之时,他乃汉室忠臣,帮助先帝削弱我士人无可厚非,然之后先帝驾崩,洛阳大权,他本可与董卓一争,却放弃了,退居虎牢,不但得了好处,更令我等不得不与何进正面硬碰。”
“何进死了,以当时他的兵权以及在洛阳军中威望,可轻而易举的拿下洛阳兵权,然而最终他却放弃了,只取西园新军,却将北军五校以及羽林军拱手让给董卓,才有今日董卓坐大之局,他这是想用董卓压迫、打压我等,他只需如昔日一般袖手旁观便可!”袁隗苍老的声音里,透着几分洞察世情的沧桑。
“如此一来,汉室岂非……”袁绍说到一半,突然瞪眼看向袁隗道:“他从一开始就未曾对汉室有半点忠诚?”
“忠诚?”袁隗叹了口气:“汉室颓危,有能之士如何看不出来,而此人……有虎狼之心,怎是久居人下之辈?”
袁绍已经穿戴好衣物,皱眉看向袁隗道:“只是叔父,我等难道就这般任其摆布不成,我等可以与那董卓联手……”
“董卓要的,是我等给不起的东西,我们与董卓,不可能联手,叶昭不甘久居人下,难道我等便甘愿居于武夫之下不成?”袁隗叹了口气道:“董卓不是叶昭,但此人同样是虎狼之性,而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