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汉-第1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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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王越看了看规规矩矩跪坐在一旁的童子一眼:“越今日厚颜前来,确实有事相拖,辩王子今年已经九岁,然而久居宫中,体魄柔弱,陛下有意让在下教导辩王子剑术。”
“辩王子?”叶昭怔了怔,看向一旁的少年,神色恍然,连忙上前道:“臣叶昭,参见殿下。”
“卿不必多礼。”辩王子有些拘束的站起来,有些不知所措。
叶昭顺势起身,对于刘辩的表现,他不好评价,只是扭头看向王越,有些不解,皇帝让他教导刘辩剑术,跟自己有什么关系?自己剑术虽然不错,但在这方面战力且不说,剑术上面的名声可是远不及王越的,而且王越身为一代宗师,若连他都教不了,自己又有什么方法?
“辩王子天性善良,待人也十分随和,但也因此,若是练剑,则缺乏几分胆魄。”王越叹了口气道:“使君也是懂剑之人,当知这有剑无胆,也只能得其形。”
“王将军是要本官为辩王子练胆?”叶昭目光看向刘辩,微微皱眉,心中不自觉的开始盘算这件事的得失。
刘辩并不得刘宏所喜,若以臣子来论,其实是不适合跟刘辩走的太近,但……
刘辩被叶昭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有些怯懦的看向王越:“王师,若叶使君不便,也不必强人所难。”
叶昭回过神来,有些惊讶的看向刘辩,虽然有些怯懦,但这孩子心思却是十分敏感。
当下摇摇头道:“王子言重了,非臣不愿,只是若说这训练胆魄,军中岂非更佳?昭乃洛阳令,若王子要学习政务,昭自然责无旁贷,然若训练胆魄怕是……”
“一来王子身份尊贵,终究是皇子之身,如何能整日在军营中厮混?就算王子愿意,怕是陛下也不会答应。”王越摇了摇头道:“二来这军中将士哪敢对王子不敬?就算去了军中,于王子而言也无益处。”
“王将军这是为难本官,这官衙之中,多是些琐碎之事,辩王子便是去了,如何练胆?”叶昭苦笑道,合着人家不敢,自己就敢了?他还想在洛阳多混几年呢。
“越听闻过使君事迹,以越来看,这训练胆魄,军中却是最佳之所,然除了外部环境之外,还需有良师开导,放眼洛阳,若论胆魄,越实难想到他人。”
一旁的刘薇帮腔道:“对啊,本公主听说你在颍川之时,皇甫嵩待你不公,你直接在三军之中动手,挟持了皇甫嵩,此事在洛阳传颂了好久呢!”
叶昭脸色有些发黑,难怪之前自己拜访皇甫嵩时,从头到尾没给自己好脸色,感情问题在这里。
叶昭扭头看向刘辩,怯懦中带着几分期冀的神色,无奈的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恕臣无礼,王子需答应我几个条件。”
“叶使君请说。”刘辩连忙道。
“第一。”叶昭伸出了一根手指头,看着刘辩道:“辩王子可入我府中,私下里,自然是臣尊王子,然在人前,王子不得随意显露身份,平日里,王子随在臣身边,作为臣的童子,随臣处理一些日常公务。”
“童子!?”刘薇闻言顿时有些不满:“辩乃堂堂皇子,怎能做你童子?”
“这也是臣的为难之处,若以皇子身份在臣身边,谁还敢在王子面前放肆?他人必然对王子毕恭毕敬,如此与在宫中又有何异?”叶昭摇头道:“这一点,是首要的,当然,王子身份不同,不必真的如童子一般始终跟在臣身边,每日日上三竿之时来臣这里应卯,跟在臣身边三个时辰后,可派人护送王子回宫。”
刘薇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刘辩阻拦住,点头道:“这一点,孤可答应卿,还有其他吗?”
“这第二点,也很重要。”叶昭点了点头道:“多做,少说,最好不说,有什么事情,王子可在私下里与臣商议,然而在众人之前,王子只需听,不能说。”
“这与普通童子有何异?又如何练胆?”刘薇不满道。
“在人前,就是普通童子。”叶昭道:“至于练胆,臣自有道理,既然不能去军营,这寻常生活,也并非无练胆之机会,至于学业,臣虽才薄,然胜在学得全,无论剑术还是学问,为王子启蒙,当能胜任,不知王子意下如何?”
几人这才想起,叶昭虽然以军功闻名天下,然而却也是蔡邕的得意弟子,师出名门,才学自然不在话下,只是启蒙的话,还真难不倒他。
“每日都需三个时辰么?”刘辩看着叶昭,有些纠结,宫中规矩多,他每日除了学习,还要定时向父皇、母后请安,一日三餐,也都是定时的。
“不错,当然,王子身份不同,若是有要事时,可以不必前来,但臣还是希望,王子每天能够有三个时辰的时间跟在臣身边学习。”叶昭笑道。
“可!”刘辩纠结了片刻后,点点头道,随即却是扭头看向刘薇,有些扭捏道:“此事,还需皇姐相助。”
“随你。”刘薇叹了口气,对这个弟弟既是疼爱,又是怒其不争,若是换了其他皇子在这里,哪能接受这么荒唐的提议?刘协不但接受了,而且看起来还相当愉快。
刘辩扭头看向叶昭:“不知孤当从何时开始?”
“若是可以的话,从现在便可以开始。”叶昭微笑道,既然决定了,换个角度想想,刘辩也能成为自己手中的一张牌,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
“现在?”刘辩怔了怔,随即有些兴奋道:“那孤该如何做?”
“先换身衣裳,典韦,你去叫馨儿找身书童的装束过来。”叶昭对着门外的典韦喊道。
“馨儿是谁?”刘薇疑惑的看向叶昭。
“臣的侍女,也是妾氏。”叶昭笑道。
“妾氏?”刘薇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只是神色有些不太好看。
很快,典韦带着刘辩换了一身衣服出来,有些发灰的衣袍,质地还算不错,加上刘辩虽然身为皇子,却因性格怯懦,缺少一些皇子该有的威仪,此刻换上了书童装,除了看起来有些腼腆之外,竟是丝毫感受不到一个皇子该有的气质。
叶昭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复杂的心情,在换了一身衣物之后,真难从刘辩身上感受到一丝帝王家该有的气势。
“爱卿,如此便可以了么?”刘辩看向叶昭。
“可以了。”叶昭收回有些复杂的心思,点点头道:“此外,人前的话,王子最好称呼我为公子。”
“这是否太过分了些?”刘薇皱眉道。
“公主可曾见过谁家书童以爱卿或是其他来称呼其主家?”叶昭反问道。
“但辩毕竟是皇子!”刘薇有些不满,如此一来,已经算是僭越了。
“既然如此……”叶昭想了想道:“那王子在人前,最好莫要说话,只看臣如何做便可。”
刘辩点了点头,他沉湎于获得新身份的兴奋中,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不过刘薇终究年长一些,虽然平日里爱胡闹,但却并非真的什么都不懂,很清楚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当即道:“这样要多久?总不能让辩一直做你的书童吧?”
“一月!”叶昭想了想,给了一个明确的时限道:“这一月时间,一来让王子从另一个身份来看一看这世道人心,二来,也方便臣对王子有个大致的了解,一月之后,再为王子制定新的计划。”
只是一月的话,刘薇倒非不能接受,最重要的是,刘辩看起来颇为高兴,作为姐弟,她已经不知多久没有看到刘辩露出这样开心的笑脸了。
明明是皇子,但不知从何时开始,大概是协出生之后吧,无论是父皇还是其他人,对辩都在渐渐冷漠,除了自己还有皇后之外,整个宫里,竟没几个能够说话之人。
看着刘辩此刻一脸好奇的摸索着身上的衣物,刘薇突然有种心酸的感觉。
“主公!”门外,在衙门当值的高升小跑着冲进来,本欲说话,却见到一旁的刘薇等人,连忙闭了嘴,他不知道刘薇的身份,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吧,出了何事如此慌张?”叶昭示意高升不必隐瞒,虽然算是早期追随自己的人,但高升在叶昭身边的存在感可不高,打仗不行,处理文案却不识字,因此叶昭平日里也只是让他做些跑腿的事情,核心的事情,他接触不到,此时跑来,应该是衙门里出事了。
“喏。”高升躬身答应一声道:“出了命案,主公还是快回去看看吧。”
“哦?”叶昭闻言站起身来,对着刘薇道:“既如此,臣先告退。”
“左右无事,本公主也想去看看,都说你断案如神,但如何厉害,本公主却从未见过,今日正好开开眼界。”刘薇有些兴奋地道。
“那……公主请。”叶昭伸手笑道,这个称呼,将一旁的高升给吓了一跳。
刘薇扭头看向刘辩道:“童子也去吗?”
“自然,这案子来的也算正巧。”叶昭点了点头,当下一行人带了门外的金瓜侍卫一起,浩浩荡荡的朝着洛阳官衙而去。
第九章 童子刘辩
洛阳官衙,当叶昭带着刘辩、刘薇姐弟过来的时候,邱迟、黄劭以及看守县衙的县卫已经站立整齐,大堂上,一名妇人跪在地上哀啼不休,旁边一名男子低声安慰着。
“公主,请!”叶昭让人给刘薇扑了一张草席,微微欠身,将刘薇安排入座,王越自是立于刘薇之后,至于刘辩,叶昭没有安排,此刻他已经进入童子的角色,只是跟在叶昭身后,乖巧的立在一旁。
“堂下何人,所告何事?”叶昭跪坐下来,一拍醒木道。
“民女赵氏,参见使君。”妇人说着已经泣不成声。
“草民郭士,参见使君。”男子也跪下来道:“此番前来,却是我家兄长赵柱死于非命,请使君做主,查出元凶。”
“尔等且细细道来。”叶昭正襟危坐,肃容道。
“喏!”郭士见赵氏泣不成声,只能自己来说:“我与赵兄皆是行商,这次原本是准备去荆州办些货物,各自筹了些钱财,约好了今日五更在正春门碰头,谁知我等了半个时辰,还没见赵兄前来汇合,心有疑惑,便去家里询问嫂子,大哥为何还不来……”
赵氏哭泣道:“我家夫君是个急性子,怕兄弟等他,因此四更一过,就收拾了行囊出门。”
“他带了多少钱?”叶昭突然询问道。
“大概有万钱左右,他说郭兄弟最近时运不济,怕是筹不出太多钱来,想要帮他一把,所以多带了一些。”赵氏泣声道:“我让他莫要带这么多,免得遭了贼惦记,他就是不听,直到郭兄弟早上过来问我‘大嫂,赵兄怎么还不来?’,我便知道定是出事了,果然,在河边找到了府君的尸体,脑袋被人用石头砸了一个大洞。”
“什么人如此可恶?夺人钱财也便罢了,竟然还杀人,手段更如此凶残!?”刘薇柳眉倒竖,怒叱道。
“公堂之上,希望公主能够克制一些。”叶昭扭头,看了刘薇一眼道。
“哼!”刘薇闻言气哼哼的瞪了他一眼:“那你还不快派人去找?”
“臣自有分寸,派人就不必了,凶犯便在这里。”叶昭一拍醒木,沉声道:“将郭士拿下!”
“喏!”两旁县卫应诺,分出两人,不由分说将郭士按倒在地上。
“使君这是何意?草民冤枉。”郭士不甘的挣扎着,却哪挣扎得了。
“你时运不济,最近一定非常缺钱,正好那赵柱身怀巨款,令你起了贪念,他本有心帮你一把,然而……一来这终究是要还的,二来也欠下一个天大的人情,不如所性杀了他,不但一了百了,说不定,还能谋下他的家产。”叶昭笑道。
“在下最近确实时运不济,但使君也不能因此就断定是在下杀人啊!”郭士不甘道。
“是啊,我家夫君与郭兄弟情同手足,待他比亲兄弟都亲,不可能的。”赵氏也帮腔道。
一旁的刘薇想要说话,却被叶昭看了一眼,只能闭嘴。
“赵柱将郭士当做兄弟,这无需多言,但郭士有没有将赵柱当做兄弟,那就另当别论了。”叶昭笑道。
“可是使君也无证据证明这事就是我做的!”郭士看着叶昭,沉声道。
“原本是没有证据的,不过你却自己把证据送到本官面前,也算是你自作孽。”叶昭看着众人道:“正常情况下,你久等赵柱不至,去他家找人,本也在情理之中,但你跑去赵家,开口便直接问赵氏,这岂非不打自招?”
叶昭笑道:“易地而处,我若是你,到了赵家,应该直接询问赵柱为何不出来,而你张口却问赵氏赵柱为何还不走,这说明,你在此前,已经知道赵柱不在家中,既然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