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略-第9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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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大街之上,仲逸觉得心情好极,此次有惊无险,而且成功将当铺归到罗龙文旗下,整个计划的第一步总算是迈出去了。
他决定先回家看师姐,按照时间推算,她应该从济南府归来,此刻正在阅览群书吧?应该立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至于当铺,稍后再去便可。
回到小院后,仲逸急忙向里屋喊道:“师姐,我回来啦,有好消息告诉你……”。
片刻后,仲姝从里屋出来,她见到仲逸后欣喜不已,还未等他的话说完便开口道:“我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师父来了”。
“师父?”,仲逸立刻扔下包袱,抬腿便朝书房走去。
第131章 师父来京
“弟子拜见师父”,回到书房,仲逸看到凌云子后,急忙施礼。全本小说网;HTTPS://。.COm;
当初仲姝去济南府时,二人商议好:不向师父说石林院的事,以当初樊文予所说的捐纳一事为由,才不能前往师兄的婚宴。
谁知凌云子听完此言后,他便决定亲自来一趟京城,仲姝一时无法参透师父之意:到底是因为捐纳之事事关重大,还是师父另有所意?
当初离开济南府时,师兄所说的当年设计陷害师父的戎一昶,从师父当时的表情来看:此事十有八九不是空穴来风,只是不知师父这次决意来京,是否与这个戎一昶有关呢?
不过有一点可以断定,仲姝一直想请师父来京城住一段时间,这次总算是有机会孝敬他老人家了。
“逸儿,你是从当铺归来?还是才忙完捐纳之事?”,凌云子似乎看出了其中的端倪:看这模样,很明显是从“牢房”里出来的。
仲逸急忙从师姐手里接过茶具,满脸笑容为凌云子添茶:“师父您老人家先莫着急,容弟子慢慢来禀”。
凌云子接过茶碗,微微说道:“不要禀了,就从你进入石林院开始说起,怎么,这几日有何收获?”。
??仲逸不解的望望仲姝,见她微微点点头,不用说:一定是师姐将实情都告诉师父了吧?
仲逸见状便恭恭敬敬立于一旁,他缓缓开口:“当初五城兵马司的人围了店铺……之后来到一个叫石林院的地方……那个老头叫老庞头……先是要为弟子相面……后来提到师父的名字,还有那个叫戎一昶的都督同知……”。
“果真是这个小人,看来师兄说的没错”,仲姝没有想到远在京城的师弟说起这个叫戎一昶的人,与济南府的师兄竟然一模一样。
“事已至此,为师也无须多言,就拿这个传言来说”,凌云子向他的两位弟子询道:“那你们二人有何看法?”。
仲姝见状急忙后退一步,向仲逸扮个鬼脸,示意他先说。
当初在济南府时,就因为师兄贸然行事,惹的师父一脸怒气,当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仲逸见师姐这般举止,只得微微摇摇头,他上前一步道:“当时老庞头说此事之时,弟子便思虑良久,以师父平时所言来推断,此事的确并非空穴来风”。
仲逸继续道:“以师父的谋略,若是想对这个叫戎一昶的人下手,当年完全可以做到。而师父之所以没有这么做,无非是因大敌当前,不想令亲者痛仇者快。况且这戎一昶当年只是个小角色,他身后的主和一派才是关键”。
“那依师弟之意,莫非是要揪出主和一派的幕后之人,然后再一并应付?”,仲姝终于开口了。
仲逸转身向师姐道:“不管是主战还是主和,皆不可一概而论,无故侵犯他国,劳民伤财,主和就比主战更高明。反之,若是有外敌来犯,却消极应战,甚至通敌叛国,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而一味求和,那便是主站比主和更高明”。
凌云子虽未言语,但却微微点点头,仲姝发现师父脸色缓和许多,全无当初在济南府那般怒气。
仲逸无暇顾忌师父的脸色,此事他在石林院时就曾想过,原本想着等有机会到凌云山后再请示他老人家,没想到师父今日亲自来了京城。
那就干脆将心中所想全都说出来,说个痛快。
“主战主和是因时因事而宜,但戎一昶通敌是不争的事实,若不是他刻意将师父的突袭之计透露给敌军,何来我军大败?”,仲姝依旧将思绪局限于这个叫戎一昶一人身上。
仲逸对此并不赞同:“不管戎一昶是否通敌,他都是奉当初那个兵部尚书之命,这其实就是主战与主和之争。而从大局来说,这并非战事,而是朝中大事,朝中大事就并非主帅与谋士所虑,是要皇上最终决定”。
“皇上?”,仲姝恍然大悟道:‘师父有意放过那个叫戎一昶的,就是看圣上如何裁定?’。
仲逸这次点点头:“对,不管文武之争,还是两派相争,居中定乾坤的就是皇上。
可是,后来的事大家也知道了,朝廷并没有查办戎一昶,反而为他升了官。当然,对于主战一方,也没有惩罚,其中的奥秘就不用再说了吧?”。
“哦,我明白了”仲姝频频点头道:“如师弟所说,是圣上在主战与主和之事上飘忽不定,师父便没有对戎一昶下手的必要?只要圣上不是力战,那主和的人就会存在,不是戎一昶,还有王一昶、刘一昶?”。
“可以这么说,师父肯定有这一层考虑”,仲逸继续道:“不过,还有一层:借此次事件来判断朝局,若是主战与主和依旧无法统一,那必定是未战而败,留在军中只会自相消耗,以师父多年的历练,完全可以选择归隐著书立说”。
仲姝瞪大眼睛:孙子兵法说“道者,令民与上同意也,说的就是老百姓的意愿必须要与国君相统一。
如今看来,朝中文武、主战主和皆要统一,只有如此才可上下同心、指挥有度,前有将士冲锋,后有粮草军械,就连百姓都会全力拥护。如此抵御外敌,那才是逢战必胜、所向披靡”。
末了,仲姝叹道:“师弟,你果真有见地、见识颇深,只是此事接下来该如何做?”。
仲逸对此早有对策,但事关重大,不免又疑虑重重:“事已至此,我们无须刻意隐匿,但也没有必要贸然行事,既然师父被大部分人遗忘,就此顺其自然。
可眼下北有强虏,南有倭寇,要保我大明的江山,迟早会有一场大战,谈起文武同心、上下同意,谈何容易?”。
末了,仲逸转身向凌云子拜道:“至于这个戎一昶该如何处置,还请师父定夺”。
这时,仲姝趁机说道:“师弟思虑良久,打算捐纳入仕,之前想上凌云山请示师父,如今师父来京,能否当面告知?”。
…
第132章 元青花
“谋者之道,全局视角,细微入手,战事非仅仅为战事,军务不同于朝务,但朝务却可影响军务,反之亦然。全本小说网https://。军中之事,并非区区将领士卒、粮草军械可为。兵在前,谋更早,而谋略又并非两军阵前……”,凌云子听完仲逸所说,终于娓娓道来。
他起身来到仲逸面前:“逸儿能从全局着眼,所思所虑有理有节,既能立足于战事,又能从战事以外加以佐之,看来你确实进步不少,为师甚感欣慰”。
见凌云子如此一说,仲姝立刻补充道:“师父您有所不知,其实师弟还有更长远的部署……”。
咳咳,仲逸急忙上前制止:“师姐莫要着急,容师父把话讲完”。
仲姝吐吐舌头,只得怏怏后退几步。
凌云子见仲姝这幅模样,脸上不由露出几分笑意:“至于那戎一昶,为师早已算过,如今他气数未尽,如你方才所言,他身后军中消极应战的势力才是阻碍北征南战的顽疾,若是这股势力不予以消除,那死一个戎一昶又能如何?”。
“师父所言甚是,只是这朝中各方势力错综复杂,目前我们又不甚了解,消除他们所需时日颇久”,仲逸直言道:“既然师父已从当年的俗务中脱身而入凌云山,那此事便由弟子去做”。
“哈哈哈,为师正是此意,当年的仲云寒如今已是七旬的老人了,我再也无心尘世琐事,该怎么做就是你们年轻人的了。只是事关重大,须从长计议才是”,凌云子转身向仲姝说道:“姝儿,方才你说逸儿有何长远的部署,现在可以告诉师父了吧?”。
仲逸知道仲姝所说无非就是兵法传播、广收弟子之事,但迄今为止,师父并未提及此事,包括老庞头之前所说的当年流传兵书一事,师父都只字未提。
看来,现在还不到时候。
而眼下还有更为紧要的一件事,凌云子早在济南府时就已知晓:“捐纳一事,朝廷早有先例,只是一般遇事则开,但凡遭遇大灾大难或者重大变故才会停而复开,但此事绝非众人口口相传的那样,也就是说,绝非拿着足够的银子就可以办成”。
哦,原来如此……
至此,仲姝与仲逸终于知道师父为何亲自来京城了:原来正是为了仲逸的捐纳之事,看来用不了多久,仲逸就真的有一顶乌纱戴了。
可是?师父多年未来京城,而且离开军中旷日时久,他又有何门路呢?
……
“仲老弟,仲老弟在里边吗?”,三人正在交谈之际,却听院外传来一阵敲门、叫喊声。
不用说,听这声音便知是樊文予了。
“怎么办?是樊文予,早在蠡县时,听师弟说,他就一直想见师父一面,这可如何是好?”,仲姝望着门外,焦急的望着仲逸。
仲逸不慌不忙道:“这又何难?我随他一同出去便是”,见凌云子微微点点头,仲逸便立刻向门外走去。
刚打开门,樊文予便抱怨起来:“我说老弟啊,你是怎么回事?这么久没来我府上,我去当铺,罗英说他白天晚上都在若一当铺,也有好几天没见到你这位东家了”。
仲逸作出一副很疲惫的样子:“小弟这几日身体稍有不适,在家中休息,足不出户,不知是樊大哥到来,小弟给你赔礼了”。
樊文予连连摆摆手:“原来如此,大男人的,能有什么身体不适,为兄给你介绍一单买卖,咱们此刻就去若一当铺”。
原来,樊文予在刑部的一个同僚,因家中被窃贼光顾,银两悉数丢失,只得将一件祖传之物当掉,樊文予知道此事后立刻想起了仲逸的若一当铺,这才匆匆找来。
……
“东家?果真是东家”,若一当铺那个长长的柜台前,老姜头见到仲逸后立刻惊讶的睁大了嘴巴,只是看到他身后还有同行之人时,这才有所收敛。
罗英见状刚欲上前打声招呼,却见仲逸身后是樊文予等人,他便立刻收住惊讶,满脸笑容上前迎接:“樊大人来了,这边请,在下马上为你泡茶”。
樊文予微笑着向仲逸点点头,便在他的指引下缓缓落座。
老姜头从来人手中接过当物,见是一只瓷盘、四只瓷碗,他立刻小心翼翼起来。
仔细端详一番,老姜头心中默默盘算起来:瓷器纹路构图丰满,层次多而不乱,视觉鲜明,快感十足,这材质正是“瓷石与高岭土”的二元配方,做工相当了得。
“不用说,这正是元青花瓷”,老姜头心中暗暗盘算:“从时间来看,宋瓷比元青花更难得,但这套瓷器无论是做工还是完整度,都是上品,无论是观赏还是赠人,都相当紧俏”。
“这套瓷器做工不错,是地道的元青花,只是”,老姜头面露难色道:“只是其中一只杯子釉质稍有磨损,况且我大明之前就是元朝,想比宋之官窑,从珍藏来说,还是有些……”。
来人听老姜头这么一说便直言道:“这位老伯有话直说,来这若一当铺之前,早就听樊兄说过,你们东家是他的好兄弟,但生意归生意,老伯直接估价便可”。
果真是在刑部当值,说话滴水不漏,既不露声色说出他与东家的关系,又暗示这东西不是随便一个价钱就可当掉。
老姜头是个默守陈规的人,他不会想到这一层,只是照例说道:“鉴于此,本店可以开到五十两”。
“五十两?老伯,你确定你看懂此物价值所在?”来人有些尴尬道:“这个,不知少东家有何看法?能否估价一二?”。
“既是樊大人的兄弟,便是我仲某的朋友,一百两”仲逸望望樊文予,他知道不管怎么样,千万不能让他的这位大哥夹在中间为难。
来人一听此言,立刻面露喜色道:“爽快,果真是少东家,做事大气,年轻有为啊,立刻开当票”。
老姜头微微一笑,心中却泛起嘀咕:“少东家这是怎么了?随口高出一倍的价钱,明显不是为商之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