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略-第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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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好玩之物。
袁炜是老来得一宝贝女儿,自然是宠的不得了,只是平时忙于朝务,所给她的无非也是金银之物。如此疼爱之下,不就是如今的袁若筠这般刁蛮任性,对银子就只是个“数字”的概念吗?
原本准备起身的仲逸,听了这番话后便重重的坐了下来,他心中暗暗思忖一番:“看样子这袁若筠实际的实力远不止开个店铺,而此时她的父兄确实不知情,如此一说,还真能试试”。
只是,这袁炜是否与那严氏父子为一派,还有待问过外叔公之后才可得知。只是不知为何,他的心里却隐隐的希望他们之间仅是同僚,甚至是唱对台戏的对手更好。
“行啦,行啦,想什么呢?还以为师父你见过多大的世面呢?”,袁若筠为他递过一杯酒,脸上笑嘻嘻的:“连这都给你说了,我私自藏钱都说了,其他的休要再问,问了也不会告诉你”。
要做到礼部尚书,想必那文采自是相当了得,只是堂堂袁尚书得这样一个宝贝女儿,真不知是该庆贺,还是叫苦连连?
“师父,咱可都说好了,这当铺无论是东家还是掌柜,反正都是你一人,我只是偶尔过来看看,万不可向他人提起我”,袁若筠果真对老爹还是几分忌惮:“不然父兄非得把我禁足不可”。
尽管如此,仲逸还是无法答复:‘此事事关重大,待我回去与家人商量一番,再给你答复’。
“大男人,怎么还婆婆妈妈?”,袁若筠突然用一种疑惑的眼神望着他:“该不是与你那娘子,哦,是我师娘商议吧?”。
仲逸白了她一眼:‘你师娘不在京城’。
一听此言,袁若筠立刻变得无理起来:‘果真有师娘?看不出来啊,我可不管那些,反正这个当铺除本姑娘外,再不许有女人来’。
这是什么道理?仲逸刚欲解释一番,却见一向目中无人的袁若筠似乎有些伤神,默默从桌上抓起一只酒碗,自斟自饮一杯,这表情似乎比花一万两银子还要难过。
不知为何,仲逸突然想起师姐之前的话,若是这袁若筠真的对自己有什么想法,那岂不是更纠缠不清?不过再细细想来,这完全是多此一举:以她的家世,岂会青睐一个无权、无职、无财之人?
即便是她年少无知,他朝廷大员的爹爹可不是吃素的。
二人如此交谈一番,便各怀心事道别。
在袁若筠看来,此事就这么定下来了,而按仲逸心中所想,则须要等见过外叔公文泰之后再说。
……
“什么?你怎么会与袁尚书的女儿攀上交情?”,听完仲逸的一番“叙述”之后,文泰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莫说是他一个准备开店铺的外乡人了,就是朝中官员,那也不是轻易能与这位礼部尚书能说的上话的。
仲逸只得继续编下去:“不是孩儿要攀附她,是在酒楼偶遇,她有意刁难掌柜,孩儿这才上前理会,后来才知道她爹是堂堂的礼部尚书,这都是她亲口说的”。
仲逸并未将实情全部托出,此举并非对外叔公有所防备,而是朝中之事本就复杂,外叔公虽在刑部,也只是五品郎中,想必与那袁炜也无甚交集。
但若是自己与袁若筠的合伙之事被袁炜知晓,再发现自己与文泰的关系,即便是袁炜不知当年陆家庄之事,但难免还是会迁怒于外叔公,甚至都会以为是外叔公在后面怂恿自己与袁若筠合伙。
仲逸想着:外叔公年事已高,用不了几年就可告老,万不可为他再惹出事端。
如今就连樊文予都不知道他们二人间的关系,如此一来即便发生什么意外,自己一人扛下便可,决不能连累他老人家。
“哦,既是这样,那倒也没什么”,文泰叹口气,微微摇摇头:“这袁炜身为礼部尚书,又兼太子太傅,建极殿大学士,门生故吏众多。被称为‘青词宰相’,此名号虽有奉迎之嫌,但他本人确实才思敏捷、文采过人,做到礼部尚书着实不易,只是怎么偏偏生了这么个女儿?”。
仲逸默默听着外叔公所言,看来袁若筠确实没有说谎,这个袁炜果真了得,于是他便趁机问道:“不知这袁炜是否为严氏父子一派?”。
文泰并未察觉仲逸如此一问,只是顺着刚才之言而继续道:“这袁炜本与徐阶走的近,而徐阶此人颇难琢磨,按叔公的老友所说,此二人日后定会成为死对头,所以袁炜应不是严氏一派。
之所以能做到礼部尚书,主要依靠他的文采,嘉靖帝喜好青词,这袁炜便能张口就来,而且每次都是妙不可言。
只是后来但凡见到文路不对者便横加职责,包括徐阶也不例外,不过真遇到有才之人,也能为朝廷举荐”。
原来如此,仲逸心中窃喜:“既是这样,那便无后顾之忧,这合伙买卖还真能做了”。
见仲逸不再提那开店之事,文泰便主动问道:“你那店铺开的怎么样了?”。
只顾着说袁家之事,倒把正事给忘了。
对此仲逸早有准备:“孩儿想过了,开店铺,尤其是地段好的,成本太大、开支过高,既是他们盘下之后也用之前的人经营。何不直接做个掌柜?到时依然可以介入其中,不管是当铺与药铺有什么猫腻,就是上面的管事之人,背后隐藏之事也可慢慢查询”。
“掌柜?”,文泰更是不解道:“你这年纪,能做的了掌柜?那字画真假?玉器值多少银子?那怕是一把水壶,一串珠子,你能辨别过来吗?”。
仲逸微微一笑,几日来一直琢磨当铺的事,对此他已略懂一二:“外叔公,你说的那是伙计,专门辨别真伪的,掌柜是要管理店铺,与外人打交道,当然也要懂一些,不过这可以慢慢学嘛”。
文泰还是有些不相信:“即便你有一颗好学之心,可谁愿意要你呢?是不是你那个什么叫樊文予的好友帮你介绍的?”。
如此一说,正好有台阶下,仲逸只得违心点点头:是的,他只是给打了个招呼。
一向不喜此种做派的文泰无奈摇摇头:“既然如此,你万事当心即可,有何需要可来文府找叔公或管家,还有吴风,都不是外人”。
“嗯”,仲逸重重点点头,脸上满是如释重负状:“既避免了外叔公参与此事,又不用他老人家将自己心爱之物拿去当铺,还打听到了这个袁炜底细”。
走在回家的路上,仲逸的心情好了许多:袁若筠不缺这点银子,一切皆由自己出面,想必那袁炜也不会知晓此事,有此机会便能进入那罗文龙与严磬的视线,到时再慢慢揭开他们不为人知的秘密。
……
一月后,中心街一处显眼的店铺赫然映入路人的眼帘,只见那门匾上清晰的四个大字:若一当铺。
若一:袁若筠之名取“若”子,仲逸之名取“逸”子谐音便是“一”字。
堂堂礼部尚书之女亲自提名,也算是莫大的荣幸了。
第97章 开业第一天
盛夏之晨,霞光瑰丽,晨风徐徐、舒爽连连。全本小说网;HTTPS://щww。m;在这昼长夜短的时节里,人们往往久久不愿早早起床,原本打算天亮便出门,但凡无甚紧要之事,却总难免再懒它一时半会。
城中那处小院里,仲逸正准备出门,此刻他早已洗漱完毕,匆匆用过早餐之后便向仲姝告辞。
连日以来他早出晚归,终于是盼的当铺开业,心情激动难耐,哪里还有懒懒的睡意?
中心街那条宽敞的街道上,已是人来人往,路上所过之人都不由驻足停下望望眼前这家新开的店铺,而后便微微摇头各自走开。
对于他们来说这京城里时常有新开的铺子,也有刚关门的门面,总之折腾来折腾去,大多都与他们无关。
不过能在此处赫然矗立起这么大一个当铺,说明东家还是有些势力的,只是来当铺的大多为那无奈之人,即便是富家子弟或家道中落者,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如此大的店铺,想必开支自然不小,而开支巨大必要从中赚取更大的利润,如此一来倒霉的还是当物之人,路人纷纷摇头,心中却是默默讨饶:万万不可来此处。
当然对于那些有钱无品味之人来说,还是喜欢这大一点的当铺。对于他们来说这真金白银才是最实惠,至于那字画、瓶子、罐子之类的玩物,皆是可有可无。
捧戏子,得要银子吧?逛窑子,得要银子吧?喝花酒,得要银子吧?去这些地方总不能拿出一副字画、古玩来吧?那还不得被人笑死?
可字画、玉器、还有什么祖传之物又偏偏那么值钱,而实力太小的铺子压根就拿不出这么多现银来,如此一来,好事便落在这些大当铺的头上。
当铺获利其主要来自两项:当物付银,不过一般折价不足一半,若是日后来赎,除了之前拿走的银子要还清外,还须付利息。
若是当场表示要死当,或超过约定期限不来赎当,那便由当铺折价变卖,这种估价往往更低,如此,赚的更多。
“若一当铺”,门外一个大大的“当”字,进门后可见一个高大的柜台,几套深色的桌椅,再加上那古板的老者,此处总给人一种神秘之感,一向喜好玩闹的袁若筠恐怕是要有些失望了。
柜台对面是大厅,摆设几张精致的木桌椅,这是招待中等客人所用,当物估价所需些时间,来人可在此等候,一般可享受一壶茶或者一盘点心的待遇。
若是有更为贵重之物,或者当物一时难辨,便可将来人带到二楼包房慢慢等候,如此既为避免随意进出之人瞥见所当之物,亦可显示当主特殊待遇。
招待进包房者所用自然是:上好的茶水,上好的点心,甚至赶到饭点时,还有上好的酱肉,上好的酒。
二楼总共四间包房,每间精心装修,而且间距较大,主要为说话方便。其中一间为罗英晚上休息所用,如此便可防止夜晚有窃贼光临,也免得他从小院与当铺间来回奔走。
柜台中一名老者用他古板的老调向罗英教着其中的门道,一月以来,除了装修店铺外,就是听他所讲,天天耳濡目染,罗英此刻脑子全是这些东西。
这名老者姓姜,人称老姜头,其人如名,古板寡言、举止保守,却时有一鸣惊人,真是又老、又辣、又够味儿。
老姜头是袁若筠托人请到的,只是所托之人并未告知他这个店真正的东家其实不是仲逸,如此一来他便只听仲逸一人之话。东家说甚便是甚,从不犹豫,也不变通,他只坚信一条:东家给自己银子,就要听人家的话。
此人对字画、古玩尤其玉器颇为内行,平日里更是喜好钻研琢磨稀罕物件,对各种当物估价烂熟于心,如此数年下来,真是个难得的行家,
只因这老姜头不会奉承,又不懂变通,才不受其他东家待见,一时竟无事可做,儿女皆以成家,原本打算在家安享晚年,没想到有人专门请他出山,这才信心满满来到店中干起老本行。
对此,他心中暗暗发誓:这是他此生最后一次从业,故此一定要在这“若一当铺”干出点名堂来。
此时,罗英刚刚收拾完桌椅,正倒了杯热茶喝起来,他是这店中目前唯一的全能伙计,除了老姜头外,他几乎什么事都要管,但其实也什么事都不用管。
“东家早”,眼尖的老姜头一下子就看到仲逸从门外走了进来。闻声而动的罗英这才转过身来:“仲大哥来了”。
从“仲先生”到“仲大哥”,这是仲姝特意叮嘱的,否则让别人听到会怎么想:都“仲先生”了,怎么又做起当铺来了?免得解释起来麻烦。
同样要改变称呼的还有袁若筠,根据那鬼灵精怪的脑袋瓜子,她想出了一个既能随时来这里,又不被别人说三道四的主意:她便是仲逸的“表弟”,姓许,十八岁。
至于袁若筠女扮男装之事,家中父兄都略知一二,后来也就默许了:毕竟一个女子之身在外多有不便,偏偏她又不愿呆在家中,如此一来既能保护自己,又能为他礼部侍郎的老爹挽回几分颜面。
只是这时间久了,袁若筠的举止确实与男子有几分相像,神似胜形似,如此恰好可以弥补她那学艺不经的装扮之术:发束一扎,摇头晃脑,大踏步的走姿,加上那咄咄逼人的“气势”,举止干脆、从不拖泥带水,还真像那么回事。
至于外人,乍一看是个男子,便没有了多看几眼的兴趣,真是个皆大欢喜的选择。
对于仲逸来说,他对此事是极为赞同的,毕竟这个若一当铺是袁若筠所开,故此没有理由拒绝她来此处,若是有外人盯上,那也绝不会想到这眼前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