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略-第3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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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再次要搜肠刮肚的劝说一番这些匹夫,托托却没有了多少底气:之前已试过很多次,结果都一样:没有结果。
如今有林宗武这么一出,若再想成功劝说这些将领,无异于难上加难、比登天还难。
“事到如今,不要怪本官心狠了”。
思量良久,托托终于拿定主意——杀鸡儆猴,拿这些人开刀,树立自己在黄沙城的绝对地位。
只有这样,他的计划才能实现。
‘只要我的计划实现,就能打赢林宗武’,托托是这样认为的。
猛地一瞬间,不知是何缘故,托托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一个他只见过画像、却未见真人的对手。
“仲逸,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此次骄兵之计,到底是林宗武,还是你这位监军的主意?”。
起身那一刻,托托脑中不由闪过一个疑问:“这个林宗武,为何如此相信仲逸的计谋?他们二人为何配合的如此默契?”。
有些问题经不住细想,就想有的人经不住细看一样,越想越怕、越看越看不懂。
自从林宗武领兵以来,仲逸抛头露面的机会越来越多,有的时候甚至可以说委以重任。
‘重’到什么程度呢?当初的西沙城,林宗武竟然让仲逸一个文官去守,此次林宗武攻黄沙城,负责留守东沙城的,依旧是仲逸。
林宗武对仲逸的信任,甚至超过了对英勇千户所的器重,而英勇千户所才是林宗武一手创建起来,如同自己的手足一样。
仲逸到底是林宗武的什么人?难道,林宗武就不怕他抢走自己的功劳吗?
初来黄沙城时,托托就曾向众人说过:“本官和你们不熟,但与你们的阿帖木尔将军、魏大人之前见过很多次”。
而魏申与林宗武、仲逸早就交过手,见过数次面。
魏申也曾似乎说过:这个林宗武,远非想象的那么简单,绝非一个小小的千户。
托托细细想着魏申曾说过的话:“而仲逸更不简单,小小年纪,但眼前的翰林院侍读,只是一个过渡”。
当初只是随意交谈一番,时至今日,托托这才想起魏申的话。
没错,林宗武如今已不再是五品千户,而是正四品的京卫指挥使司指挥佥事,负责京城守卫,是更接近皇帝的那一批人。
仲逸早已从翰林侍读,变为如今的侍读学士。还罕见的做了北征大军的监军,颇不正常。
“得要设法离间这二人,到时大明军队不攻自破”。
托托暗暗得意道:“打仗,从来就不只是阵前比试刀枪,林宗武、仲逸,你们不也用计谋吗?就不要怪本大人了”。
……
“大人,门外那些将领一直在催促,你看?”。
托托的随从走了过来,向他低声禀道:‘依属下看,他们全都按耐不住了’。
托托缓缓起身,轻轻拍拍衣袖,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走,这就去会会他们。这次,得要给他们点威风看看”。
临行至门口,他突然驻足,向其中一名随从低声问道:“城中散布谣言之人,查的如何了?”。
……
第549章 杀一儆百(上)
黄沙城东西南北四城门外,大明兵马已全部撤离。全本小说网https://www。taiuu。com
按照林宗武的部署:这些人马并未回东沙城,而是在黄沙城外一片胡杨林后临时扎营。
这是林宗武与仲逸商议过的,相对于之前的‘骄兵之计’,与托托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鉴于大明军中有鞑靼不少将领做‘人质’,连同阿帖木尔、魏申也在其中,故此托托不敢下令向围城的大明将士开炮,黄沙城的守城军士也不会执行开炮的命令。
与此同时,尽管林宗武早已吩咐属下备好了火炮、投石器、强弩机等,但他同样没有下令向黄沙城中开炮、放火。
保住黄沙城看似双方的‘共识’,只是从托托看来是‘不想被攻下城’,而在林宗武眼中‘留着黄沙城,日后还有用’。
经历之前数次战事中,西沙城几乎被毁,东沙城实则就是一座只能服务于战事的城:驻军可以,用作他用,还得重新修建。
唯独黄沙城:不仅城中面积大、建筑规格高,而且还有不少其他民用建筑,无论驻军防守、囤积兵器马匹,还是商队运货、店铺经营等,只需稍作调整安排,完全可用。
同一座城池,就看在谁手中,又是如何使用?
安排好军务、巡视营房,林宗武再次传唤锦衣卫百户南栖原,才用过晚饭的时间,他刚刚回到自己营房,却见南栖原早已候在那里。
“林将军,是否有的任务?是突袭攻城,还是……”。
自从北征以来,南栖原办事极为用心,如今到了最后紧要关头的黄沙城,他更是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林宗武摇摇头,特意叮嘱了一句:“还是与上次一样,入城……”。
黄沙城中,托托终于结束了他的晚饭,经过一番盘算后,他决定见见这些围在门外的将领们。
自从白日里率兵一千、五百,那两名将领取得‘大捷’后,黄沙城中其他将领再也按耐不住。
说白了,就是都想沾点功劳而已。
“众兄弟都来了?先快请坐,大家不要着急”。
缓缓落座后,托托不紧不慢向众将领说道:“不管怎么说,今晚没有人出城了吧?稍安勿躁、慢慢说”。
说话间,托托不由的向门外瞥了一眼,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这些将领们,那里能坐得住?
“托托大人,实不相瞒,末将们是来请战的”。
两名为首的将领上前一步,异口同声道:“请托托大人下令,明日,末将们愿率兵出城,与林宗武决一死战”。
从出身来看,请战的依旧是黄沙城之前的一些将领,至于后来托托从北边带来的那些将士,如今还没有真正要出城的打算。
“哦,那你们说说,明日出城之战,我们作何部署?”。
托托再次望望门外,反倒向众人问道:“我们派多少兵力出城?由谁来统兵?从东西南北四个城门那个门出?谁做先锋,谁来断后,谁来增援?”。
一连串的问题发出,令托托有些‘痛快’的感觉,只是苦了底下那些将领:他们那里想过这些,即便想过,也何曾想过这么细呢?
在此之前,黄沙城的情况是:阿里脱木领兵出战,魏申负责后方粮饷、人员部署,如何谋略,所谓的‘兵法’之类……也是他这位魏大人的职责所在。
除此之外,其他一般将领,又何曾操过这个心?
“托托大人,说句不好听的,若是这些事儿都由末将们来做,那……要你……干什么?”。
一名将领有些不满起来,支支吾吾的说了这么一句,不过还是同样得到其他人的默默点头。
显然,大部分人也是这么想的:老子只负责打仗,至于怎么调兵遣将、排兵布阵、谋略之类的,那是托托自己的事儿。
原本心情还好,但看到这一幕后,托托心中再次不悦起来:为何底下随便一个阿猫阿狗说句话,都能得到其他不少人的点头赞许,而自己搜肠刮肚、苦口婆心娓娓道来一番,最后却得不到这样的效果呢?
“依本官之意,关于此次战事,还是之前那八个字:坚守不出、相机而动”。
托托似乎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贸然出城势必会引起祸乱,我们不敢倾巢而出,若是分批派兵,远远不是林宗武的对手”。
末了,他似笑非笑道:“你们都知道的:城外的胡杨林中,林宗武早就部署了火炮、弩机,西沙城阵亡的将士、阿里脱木部全军覆没的惨痛教训,你们都忘了吗?”。
众将领不再言语,不由相识对方一眼,心中却个个不是滋味,托托那腔调、那语气:还是熟悉的感觉,同样令人‘作呕’。
“托托大人,末将愿领兵一千,从南门杀出,与林宗武决一死战”,
沉默一阵后,一名将领竟然上前一步,说了这样一番话。
语出惊人,不过这还是之前出城那二人的‘伎俩’:你不是问我要多少兵吗?不是问我从哪个城门出吗?
现在就告诉你:带兵一千,从南门‘杀出’,剩下的事儿,老子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此人,绝对是一朵奇葩。
“此刻,林宗武的大军已撤离,在城外扎营,你还从南门‘杀出’?和谁决一死战,去大明军营吗?”。
托托笑道:“恐怕你连林宗武的面都没有见到,早就……,真是那样,可惜了将士们……”。
“你?这是一个守城将军该说的话吗?”,那名将领已红了脸。
这时,托托的亲随护卫走了进来,欲言又止的样子。
“说,发生了什么事儿?没看到本官正与众将军议事吗?”,托托一副‘很忙’的样子。
“启禀大人,经过盘查,发现城中有奸细……”。
那名护卫当着众人的面,向托托禀道:“此外,还有将士饮酒误事、疏于防务,违反了军纪……”。
“嗯……”,托托仅此一句,再无多言。
其他将领面面相觑,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买什么关子?
“大人,此事该如何处置?请示下,外边的将士们可都等着呢”,护卫再次向托托‘催促’道。
第550章 杀一儆百(下)
“你们二人,疏于防守、军务松懈,纵容属下酗酒闹事,该当何罪?”。全本小说网;HTTPS://щщщ。taiuu。com;
派亲信拿到某些将领的‘铁证’后,托托终于发飙了。
虽然来黄沙城的时间不算久,但等这一刻‘等的花儿都谢了’。
“托托大人,黄沙城向来如此,没有战事的时候,弟兄们喝点酒怎么了?什么叫疏于防守、军务松懈?都在守城,怎么就‘松懈’了呢?”。
被点到名的两名将领明显不服,甚至还有点‘被冤枉’的感觉。
而其他将领则收敛许多,开始保持起沉默来。
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点两个人的名字,没被点到名字的将领,自然不愿趟这趟浑水。
无形当中,之前这些同样拥戴托托的将领,硬是因为一道‘军令’,生生的分成了‘两派’。
“本官要军法从事,你二人可有不服?”。
抓起桌上的令牌,托托一脸的严肃:“斩”。
“不服……”。
那二人使劲挣脱左右军士,几乎异口同声。
其中一人呵呵冷笑道:“托托,你这是从心和我们兄弟们过不去吧?把我们这些阿帖木尔将军的旧部一个个都弄走,腾出位置来,是想提拔你的人吧?”。
这时,其他将领再也无法保持沉默,是该要站出来说句话了。
“托托大人,你就放过他们二人吧,阿帖木尔将军和魏大人在的时候,兄弟们也是可以饮点酒的,否则反而会更容易出事儿。至于防守的话,一直都是这样啊”。
不怕不帮忙,就怕帮倒忙,其他人不说还好:在此刻的守城将军面前,说到了以前的守城将军,这不是成心找事吗?
“本官颁布的这几条军令,是之前请示过大汗的,而且你们早就知道的,军营中、大街上,军规纪律贴的到处都是”。
托托起身而立,向北的方向,而后一脸严肃道:“军法如山,若是那位不服,就请到大汗那里说吧,本官要执行军令了”。
“当真要斩?就因为区区小事,将这二人斩掉?”。
其他将领这才缓过神来:事情闹大了。
“当真要斩,只是本官在执行军法而已,也不是你们说的区区小事”。
托托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杀鸡儆猴的事儿,做定了。
“大人,托托大人,请你再给一次机会,就一次”。
看在大汗的份上,那两名将领终于低下了头,开始求饶起来。
“大人,请你再给一次机会”。
其他将领也纷纷开始求情,其中有人跪地拜道:“就让他们将功赎罪,那怕是死在战场上也好”。
这是惯用的说法,但不一定管用:若是任何一个将士触犯军法,都可以将功赎罪,即便是死在战场上,那岂不是乱套了?
别的不说,若是一个触犯军法之人,最后在战场上拼命杀敌、英勇献身,那事后到底是该奖,还是该罚呢?还是功是功、过是过,奖罚分明呢?
或许人死之后,这些已都不重要,但频频出现戴罪之身的‘英雄’,总归是不合理的。
面对诸多求情之人,托托不为所动。他甚至都有些看不起这二人:若是别人替他们求情,多有有点仗义的意思,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