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略-第2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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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来无事,今天的差事也就这样了。
“真他么冷,这是要死的节奏啊”。
来到衙门口,石成使劲搓搓手,吩咐门口的守卫:“穿厚点,既能保暖,还能抗揍”。
“请问,是石大人吧?”。
石成刚欲上马,却见一名伙计模样的人缓缓走来,怯怯道:“隔壁有人想请你……喝杯茶”。
尽管只是正常传话,但这伙计却如同犯了什么事儿,一脸的畏惧。
若不是仲逸给他五两银子,且保证石成会欣然应允,他是绝不会来找一个锦衣卫的千户。
“喝杯茶?”,石成一脸愕然,脱口而出:“喝什么茶?老子从不喝茶”。
“啊?那那那,小的说错话了,小的只是个传话的,这便告辞了”。
那伙计准备撒腿就跑。
“站住”。
石成随意喊了一声,小伙计立刻一个踉跄。
“说,是谁要请我喝茶?”。
………………
“石千户,石大人,要见你一面可真难,看把那小伙计吓得,估计下次给他一百两,也不敢去传话了”。
来到包房,仲逸特意倒了杯白水,他知道石成不好这口,此处并无外人,二人也不用拘着。
“出狱之后,也没来看你,今晚我做东,就算补上了”。
相比茶楼,石成更喜欢酒楼:走吧,咱们换个地方。
酒楼就酒楼,由他吧。
酒过三巡、言归正传。
“我们指挥使陆大人,可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听仲逸说明来意,是要找陆炳,石成娓娓道来。
“陆大人的母亲是圣上的乳母,他很早很早就跟着圣上,深受皇恩,深得信任。或许,这就是他做指挥使最主要的原因。不是一般人能有这份殊荣的”。
石成一脸羡慕加崇拜:若我有这样的机会,就不用在五品千户上煎熬了。
来头果真不小,怪不得能掌管锦衣卫。看来袁炜的建议是对的:找陆炳,更管用。
陆大人?
听石成这么一说,仲逸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本也姓陆,这声称呼,听着怪怪的。
“这么大的来头?只是不知,对弹劾仇鸾一事,陆大人是何意思?”。
仲逸知道:眼下朝中都在做这件事,身为锦衣卫的指挥使,陆炳不可能不知。
即便仲逸不前来相问,他自会关注此事。
当初,去大同核查仇鸾之事,石成一路相随,就连找到的罪证,现在都由他保管,那些人证,也由他的人看管。
但后来圣上下旨:此事,由专人专司,不得向外人提起。
有人听说:是交给了东厂处置了。
东厂?一个与锦衣卫同样令人汗颜的神秘衙门。
谁敢轻易打听?
仅此一句,便没有下文,说的人不敢多说,问的人自己也就不敢多问。
“仲兄弟,过去的事儿,咱两最清楚:这个仇鸾该死一万次,就咱们掌握的罪证,随便一条就够了,但圣上不提,咱们也不提”。
石成继续道:‘不过,眼下这贪墨之事,却是在鞑靼战事之后,最近传的厉害,圣上似乎并未制止。或许,可以一试’。
不用说,石成对此事的态度,也就是指挥使陆炳的态度。
仲逸趁机道:“若到时,陆大人能在圣上面前说上几句话,剩下的,就好办了”。
“这个不难,不过有件事儿,务必先要告知于你”。
石成凑上前,低声道:‘不过,我们指挥使陆大人,与严阁老走的很近哦’。
又是严氏,哪儿都能插一手。
不过,最近朝中一直在传:仇鸾与严氏交恶。
仲逸这才想起:那晚与袁炜见面时,他也当面印证过此事。
此外,樊文予也似乎听到类似风声。
看来,并非空穴来风。
身为北镇抚司的千户,石成当然也知晓其中的关系。
否则,他也不会卖这个关子。
“放心吧,我们陆大人似乎早有检举仇鸾之意,只是你今日恰巧来找我,不然,我还想到翰林院来找你呢”。
石成举杯笑道:“如此也好,只要仇鸾被处置,不管什么罪名,都不会冤枉他,也算是我们大同之行,没有白跑一趟”。
仲逸心中暗暗一惊:“到底是陆炳早就与仇鸾有过节?还是得知朝中最近有人对仇鸾弹劾,才这么做的?”。
“怎样?还见我们指挥使大人吗?”。
石成这么一问,仲逸却改变主意:“既有石大哥在,我就不见了吧?”。
末了,他笑道:“人家是什么身份?况且,又在你们锦衣卫,我一个小小的六品翰林,还是免了吧”。
锦衣卫若想除掉一个人,即便没有罪名,也能要他的命。
既然陆炳与严氏走的近,仲逸就更不能见他了。
此一时彼一时,至少,在对付仇鸾这件事上,陆炳是可用的。
先说眼下,以后的事儿,再说吧。
“只要我们指挥使大人出面,他仇鸾就不是一个简单的:贪墨罪名了”。
石成意味深长道:“我们锦衣卫,自有属于我们的办法”。
第322章 盛宴前的盛宴
数日后,一向很少上朝的朱厚熜,却突然下旨召见群臣。(全本小说网,https://www。TAIUU。com)
此时,距春节前的盛宴,还有五日。
传旨太监说:是为即将到来的盛宴,提前通通气儿,看看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
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那只是个借口:朝廷盛宴,谁敢怠慢?天子之尊,何须要向下属通气儿?
不用说,弹劾仇鸾之事,才是真的。
前些日子,朝廷接连有人上折子,尤其以都察院和刑部居多,或
许,皇帝不愿看到群臣在几日后的盛宴,上闹得不可开交,才提前召群臣议事。
对礼部和翰林院的人而言,作为盛宴的主持和协办,自是希望当日不要发生意外,提前议事,也算是提前将麻烦解决掉。
大家都省心。
不过,来的人倒是不少:在京五品以上文武,除部分衙门必要留守与当值的人外,全被请到。
作为例外,因翰林院有为皇家侍读、侍讲、侍诏之责,故此扩大人数,仲逸作为六品侍读,也就有了与群臣共同面圣的机会。
当然,是不是皇帝有意为之,就不得而知了。
若换到其他帝王,群臣面圣,这种场面不算什么。但对几乎从不上朝的朱厚熜来说,却十分难得。
来京城这么久,到翰林院也算有些时日了,仲逸终于有第一次‘上朝议事’的机会。
论资排辈,或许在哪儿都一样:看看此处的站姿,就知道了。
不用说,严嵩、徐阶等内阁首辅、次辅,自然身居前列,在这里,位置不仅仅是位置,它代表的太多。
六部九卿、京城其他衙门,无一例外。
身为今日主角之一,仇鸾如今领太子太保、将军衔,统率三大营,督管京军,自然有属于他的一个位置。
只是,不知今日之后,他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下场?
都察院那两名铁面御史、礼部袁炜、锦衣卫指挥使陆炳、刑部樊文予,各自归位。
当然,还有后军都督府都督同知戎一昶、兵部郎中严磬,户部郎中赵谨……
这场面,还真有几分过年的味道。
至少,大家都‘团聚’了。
户部主事李序南,因是六品,故没有前来。锦衣卫北镇抚司千户石成,虽是五品,但他的任务却是巡视安检,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咳咳,司礼监黄锦一声咳嗽,堂下立刻肃静。
片刻之后,朱厚熜缓缓入殿。
三拜九叩。
………………
“这是怎么了?新春佳节将至,也不得安生”。
朱厚熜依旧那般随意,堂堂天子,如同拉家常,朝廷眼下的事儿,反倒其次。
“说吧,今儿个,来这么多人,朕可没有备好盛宴啊”。
这话说的透彻:直奔正事而来,无须绕来绕去。
作为最早上折子的,又领着都察院的差事,那两名御史对视一眼,其中一人缓缓走了出来。
“启禀万岁,我大明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圣上恩威所致,又恰逢新春佳节将至,但朝中偏偏有人行不法之事,视朝廷律法不存,置圣上教诲不顾”。
咳咳,那名御史见殿上朱厚熜并未言语,他理理嗓子,继续进言。
看来,他也不完全是个‘愣头青’。
至少方才这番话中,就有不实的之处。
不过,接下来话,却没有半点含糊。
“微臣弹劾太子太保、咸宁候仇鸾,他贪赃枉法,将军饷中饱私囊,私授亲信官职,无视法度、无视朝廷用人规制,当严办,请万岁圣裁”。
尽管大多人早已知晓今日的重头戏,但此言一出,还是震惊不小。
霎时间,众人的反应: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明眼人都看的出:但凡之前递折子弹劾仇鸾的,除那几个真正履行御史之责的铁面御史外,剩下的人,则复杂了许多。
有人确与仇鸾有过节:在朝中做事,没有一个人可以做到:所有人都对他好,那怕反对的人少一些,已属不易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人,他们得知仇鸾与严氏翻脸,便趁机示好,这种情形,已不是单纯的弹劾了。
当然,对绝大多数人而言,还要看圣上的脸色:若皇帝执意要处置仇鸾,岂有不弹劾他的道理?
看看再说,看看再说吧。
这其中,有袁炜,有徐阶,以及他们的属下。
总之,皇帝朱厚熜没有一个明确的态度,他们绝不贸然表态。
号称文武上百,大事终究系于一人,众人皆不言语,而心思全在殿上。
天子一言,才是关键所在。
而对一个小小的翰林院六品侍读来说,仲逸心中再清楚不过:这场戏,才刚刚开始。
此时,其他人不说话,倒也能说的过去,毕竟不火候不到,能不得罪人,还是不要得罪。
不过,有一个人便是无论如何,也要站出来说句话。
弹劾的是自己,仇鸾也只得上前:“启禀万岁,微臣为朝廷办差,虽说不上事事兢兢业业、时时小心谨慎,但自问还是守得住底线、万不敢有出格之处”。
连日以来,得知有人上折子参他,仇鸾也是挖空了心思:能找的找,能托的托,银子撒出去不少。
连同平日里不怎么来往的同僚,也尽可能拉拢关系,套套近乎。
如此拉拢群臣,只为两样:要不,替他说话。至少,不要说他的坏话。
而被他找的人,也无非两种态度:要么,与他站在一起,要么也懒得趟这趟浑水,干脆什么折子都不上,什么都不说。
大多人还是在观望,观望圣上的态度,观望其他文武的态度:若仇鸾难逃此劫,不管之前交情如何,都要出来指证。
反之,若他能躲过此劫,该维护的还是要维护的。
不过,这位仇将军的人缘确实不怎地:他能找的人,也的确少了些。
殿上的朱厚熜依旧沉默不语。
仇鸾觉得诚意还不够,他干脆继续道:“我仇家世受皇恩,微臣何德何能?竟被圣上封赏,或许不少同僚心存误解,既是如此,微臣情愿辞去一切差事,回乡养老”。
末了,他竟哭诉道:“只是如此一来,微臣再也不能侍候皇上左右,还望圣上千万保重龙体啊”。
言毕,仇鸾竟真的泪流满面。
此言用心之恶,再明白不过,他意在告诉众人:对我仇鸾的赏赐,都是皇帝钦定,如今要将我法办,岂不是说皇帝识人不明?
堂堂天子,自己亲自赏赐的功臣,却被百官弹劾为罪臣,这还得了?
颜面何在?天威何在?
不过,他终究还是想错了:朝中文武百官,岂会不懂这个道理?
声情并茂的哭诉,也怕要是白演了。
弹劾他的人,无论御史,还是其他文武,对仇鸾之前的赏赐只字不提,单说最近的贪墨之事。
此举再明白不过:在皇帝赏赐之后的罪证,即便做实了,也与圣上无关,反倒是仇鸾愧对皇恩,不思报效朝廷了。
“王御史,你既说仇鸾有罪,可有罪证啊?”。
如同上空砸来一道重锤,朱厚熜随意一句话,足以令所有人竖起全身汗毛:去倾听。
去领会。
不过,从这句不难判断:皇帝还是倾向于查办仇鸾的。
至少,他没有拒绝。
这时,另外一名御史接过王御史的话,继续道:“启禀万岁,仇鸾贪墨银两一事,可向户部核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