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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大明略-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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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其中还有一个原因,当罗英拿出银两之时,王大没有讨价还价,反倒热情起来。

    仲逸看的隔壁这家住户却是砖石相间、高墙大院,从与王大交谈中得知,隔壁这家人也姓王,世代经商,家中有些积蓄,在县城中也有一家铺子,只是平日里与村中人往来甚少,彼此间也不甚了解。

    不大会功夫,王大已备好饭菜,一路劳顿,饭后三人小酌片刻,罗氏兄弟竟睡意上头,一阵哈欠之声后便各自回屋。

    想起田间与老农的谈话,仲逸辗转难眠,丝毫没有一点睡意。

    窗外秋风扫过,一阵“嗖嗖”之音,片片黄叶缓缓落到地面上,偶尔一两声的狗吠之声打断了片刻的安静,仲逸并不觉得吵闹,似乎在等这些叫声消失之后再慢慢入睡。

    深夜时分,睡意终于袭来,不知不觉中慢慢进入睡梦中。

    村口的杂草在晚风中肆意摇摆,偶尔被那些硕大的脚印碾压过后便一折不起,连摇摆的机会都没有了。

    一群黑衣人在一个刀疤脸的带领下潜入小王庄,他们步伐轻快,轻车熟路,似乎早已有了下手的目标。

    此刻村民早已酣然入睡,黑衣人快步上前,却依旧是轻手轻脚,躲于大门一侧,其中一个矮瘦的身影蹲了下来,他取出一根细管,几枚钢针,随着一声轻微响动,两只刚有察觉的大黄狗便耷拉了下头,嗷嗷两声,便躺在了地上。

    “刀疤哥,就是这里,我亲眼看到他们把箱子抬进去的,错不了”,黑衣人附耳向一个满脸刀疤的男子说道。

    言毕,一人个身影上前在门前那把大锁上捣鼓一会,片刻后竟推门而入,其娴熟程度犹如主人在晴天白日间一样进出自如。众人进院后,留的最后两个黑影立于大门左右盯哨,如同衙门差役缉盗捕贼般干脆利落。

    这些身影在院中转悠半天,有人却借着皎洁的月光狡黠的发现了新的猎物:“这儿还有个娘们,嘻嘻……”。

    刀疤脸阴笑道:“看来今晚是人财双收啊”。

    一阵叫喊声打破了夜幕中的一片安静:“啊,救命啊”……

    这时王大一家人已闻声而起。

    罗氏兄弟正欲起身看个究竟,王大却开口道:“三位兄弟留步,我们小王庄的规矩是各扫自家门前雪,我们两家平日里素无来往,深更半夜大喊救命,无非仇家或盗贼,我们还是不管的为好”。

    经他如此一说,罗氏兄弟却不知如何是好,虽身为衙门的差役,但此刻已是深夜,而此地亦不是县衙,上无文书,下无令牌,竟一时无法做出决定,只好看着仲逸。

    “你俩愣着干什么?连自己是干什么的都忘了?王老哥的意思还不清楚吗:你们过去看看可以,但千万不能惹事”,仲逸递了个颜色,罗氏兄弟心神领会,立刻夺门而出。

    为了打消王大的疑惑,仲逸并未挪步,他轻描淡写道:“老哥不必担心,我这两个兄弟为人机灵,不会惹事。所谓唇亡齿寒,咱们这边也可提前做个预防嘛”。

    王大听罢觉得此言不无道理,于是他再无阻拦,却是吩咐众人各自回到自己房间。

    隔壁的声响越来越小,经过一番折腾后恢复了平静。

    仲逸终于松口气:看样子罗氏兄弟已将事端平息。

    谁知片刻之后,门外传来了一阵杂乱而又急促的脚步声。

    “他奶奶的,敢管老子的闲事?统统都带走”,刀疤脸一声令下,黑衣人纷纷围了上来。

    仲逸见状立刻后退数步而靠于墙角一侧,他双掌伸展、四指垂地,而后慢慢握拳运气,在凌云山时师姐经常说他武艺不精,但要对付眼前这个几个人,他自信绰绰有余。

    刚欲发力,却听得耳边传来罗氏兄弟的声音。

    仲逸立刻收回双拳,却看到他二人已在人群间,只是双手已反绑于身后,一脸的狼狈之相。

 第22章 二当家?

    朝阳初升,杂草间道道阳光穿过,小王庄一如往日般安静,村口的打谷场上却迎来一群早早前来觅食的山雀,它们争相夺食,叽叽喳喳的盯着角落中那些许洒落的谷子,似乎要在打谷人来之前将他们全部觅尽。全本小说网,HTTPS://。m;

    村民们纷纷起床,随意洗漱一番,便带着农具陆陆续续前往自家田地中,昨晚的事情似乎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顶多是人们赶路时的一个话题。

    一些经过王大家门口的村民则会摇摇头,叹息几声,而后便默默的离去,身后留下一串串浅浅的脚印。

    此情此景之下,便不难理解王大为何要在邻家有难之时袖手旁观了:大难来时各自飞,众人皆是各扫自家门前雪,概不例外。

    难道仅仅是因为王大和他的邻居平日里与大家往来甚少?还是别人家有难时他们亦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这些疑问或许只有小王庄的村民自己才知晓,但此刻有件不争的事实摆在面前:那两户人家今日却再也无法看到如此明亮的阳光了。

    这夜寅时,仲逸便随众人来到山中,起初有人举着火把来清点人数,之后便将他们带到一个比这深夜更黑的山洞之中。

    好在他们只是被别人当做一种工具:一种可以换做银两或与银两有关的筹码,这一点很快便会知晓,值多少银子无非是见面之后的摊牌而已。

    辰时过后,洞外来了一群人,片刻后他们终于见到了久违的光明。

    同为山洞,不过此处宽敞明亮,左右两排各四张原木制成的靠椅,堂上一个似床非床、似椅非椅之物,坐靠之处皆为兽皮所垫,虽是简易,倒有几分掺杂着匪气的“霸气”之感。

    不用说,他们这是到了山匪窝了。

    仲逸暗暗思之:原本当是那王大的邻居惹了仇家,这才半夜来寻仇,若是那样则此事尚有回旋的余地。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只要找出结怨的缘故便可从长计议。

    对自己的口辩之才仲逸倒是有几分把握,况且有衙门这一层关系,居中调停到倒也不是难事。

    可偏偏遇到的是这山贼盗匪之流,这些人最是没有章法,如遇到个愣头青三言两语不和便手起刀落,口辩之才作用大大降低,衙门的身份也另当别论。

    好在这山匪无非也就是索要钱财而已,只是有罗氏兄弟在,自己也不便暴露武艺,且王姓两家人手无缚鸡之力,一旦打斗起来,难免会伤及无辜。

    唯独一个县衙的背景,但仲逸却想着:若是暴露他们的衙门身份,要么皆大欢喜被恭恭敬敬送下山去,要么弄个鱼死网破,到时伤及无辜是在所难免的……

    不可轻易行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王姓两家人早已找不着北,看到边上举着火把的山匪,脸上没有那黑色面罩,他们只用大眼珠瞪一下,有些人便吓得两腿发软。

    小匪如此,若那匪首露面,不知是何反应?

    罗氏兄弟自是见多识广:官与吏不同,为官者可以四处调动各地赴任,但为吏却很难“上蹿下跳”,从祖辈手里继的这个差事,在那个衙门就是那个衙门,一辈子也动不了,尤其在地方上更是如此。

    在衙门多年,罗氏兄弟与当地人打过不少交道,其中不免三教九流之徒,且之前也曾去过一些所谓的“土匪窝”。

    据此,罗英判断:王姓两家人,包括他们三人在内:暂无性命之忧,这帮山匪无非是图财。

    “图财”便是银子到手万事不愁,可这“害命”却要背上一条杀人的罪,即便是匪,也不是人人都愿意冒此风险的。

    只是那位年轻的轻姑娘恐怕是在劫难逃了:山寨之上都是些大老爷们,常年缺女人是不争的事实,在这方面对他们的吸引力,有时连金银都望尘莫及。

    就在此时,堂上一声喊叫,左右两排靠椅处各头领落座,每人身后两名站班,众人目光却是聚在堂上,片刻后堂上终现一人,而尾随其后的正是那个刀疤脸。

    各头领见状立刻起身抱拳行礼,只见此人环视四周,然后轻笑几声,随即挥挥手,左右便齐声再次入座,大堂里顿时陷入了片刻的安静之中。

    堂上之人面似青墨,宽头大耳,偶有数根超长眉毛盘于眉间,下巴些许凌乱乌黑卷胡,长发垂于肩边,额上一条闪闪发光的金属头带,上面镶着颗颗黑色菱形玉石,如紧箍咒般嵌入头皮之中,异常牢固。看此装束,倒也当得起一个匪首。

    此人便是牛头山寨大当家…………………朱老大。

    “兄弟们辛苦,方才刀疤清点过,此次下山收获不小,够兄弟们吃一阵了”,朱老大满意的环顾左右一圈而后继续道:“而且,而且还带了个美人上来,真是不错,哈哈哈哈……”

    堂下左右立刻一阵大笑,站于中间的王姓两家人却如羔羊架于火堆般煎熬,一个妇人竟昏了过去,嘴里却喊着自己姑娘的名字。

    这时一个头领起身说道:“大哥,那底下这些人怎么个说法?弟兄们打探过了,这王家在城中还有个店铺,看来硬货不止这么一点”。

    朱老大略加思索,然后冷冷道:“怎么个说法?老规矩,弟兄们先讲讲”。

    左右头领并未立刻表态,不过对于王姓两家人来说倒也算是个“好消息”:起码此时他们才知道只要舍得出银子,便可保的一条命。

    “大哥,以我看,这些人也算老实,断断不会放鸽子,让他们下山取银赎人,咱们要在这一带混路子是图财起货,若闹得动静太大就要惊动那官家……”,说话的是山寨二当家。

    二当家名叫仇佶,仲逸看此人年纪三旬有余,五官还算端正,身材却消瘦了些,因山寨风吹日晒的缘故皮肤变得黝黑粗糙,下巴间满是短短的黑胡。

    此刻他正稳稳的坐在“第二把交椅”之上,二目虽小,却眼神犀利。仲逸总觉此人与其他山匪有些格格不入。

    “二哥说的对,打一巴掌,再给一个甜果子”,此人是山寨三当家,人称石老三。

    三位哥哥都表态了,郝老四也开口道:“二哥,干咱们这一行,还怕个甚?你忘了?上次派人下山取银赎人,最后是有去无回,弄不好还得养着这些肉票”。

    朱老大眼睛不时的扫着堂下:“嗷,那其他人呢?是怎么个说法?”,

    几个头领纷纷交头接耳或窃窃私语,而后频频点头对视,结论却是一样:按二当家说的办。

    郝老四再欲开口,却被朱老大抢先道:“既然大家都同意二当家的,那就这么办吧”。他伸个懒腰:“这件事就由老四去办,对了,老子要娶压寨夫人,你们好好准备准备”。

    二当家仇佶却道:“大哥,你都两房夫人了,老四还是孤身一人光杆一个,要不……?”,

    “老二,你成心与老子过不去是不是?这山寨谁是老大?今日这事就这么定了”,朱老大转过头说道:“老四啊,以后再有女人上山,大哥定给你留着”。

    朱老大说完便扬长而去,留下左右头领却不知如何是好,最后仇佶摆摆手,众人这才打声招呼各自离去。

    剩下的这帮人便交由郝老四来处置了。

    “各位,我大哥叫我来办这个事,可我这个人呢,没有我大哥的魄力,也没有我二哥的能力”,说着郝老四示意手下将王姓两家人各自分开站于左右,他却上前道:“不过,老子可以先让你们见点彩儿”。

    “啊??……”一声惨叫,众人寻声望去只见王家一名男子双手捂耳满地打滚,十指间血迹斑斑,声嘶力竭般嚎叫,众人见状纷纷躲避,生怕下一刀就会落在自己身上。

    郝老四冷笑道:“给你们点颜色看看,不要以为老子不敢动真的,俩家各自派一人下山取银子赎人,若敢耍花样”,他指着地上那翻滚之人道:“下场就不是割一只耳……”。

    人为刀殂我为鱼肉,王姓两家别无他法,只能照办。

    不过剩下的人不用待在那个“人间地狱”般的黑洞里,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有铺有盖、有吃有喝、有光明的小木屋里。

    山有山路,匪有匪道,既是拿钱赎人,自不能食言,这是规矩。

    此刻,院中只剩仲逸与罗氏兄弟三人,他们不属于王姓两家,只得自成“一家”,只是这样的场面似乎有点尴尬。

    谁来赎他们呢?

    “敢问三位兄弟是那条道上的?”,郝老四凑了过来:“真是过路的?”。

    仲逸不便开口,罗英却不慌不忙道:“我兄弟三人家住城南,我们东家在城南开了一家杂货铺,此次出来便是到各地收一些山货,恰巧昨晚赶到小王庄,在那里留宿一晚,没想到会遇到……”。

    兄弟三人?郝老四心中疑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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