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略-第104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若一当铺中,仲逸正与罗英在里屋的包房里交谈,天气冷了下来,大家只得躲在铺里,如此倒也省事,尤其是想要找个人………………………保准在屋里。
“后天就是月底了,可这么冷的天,还有什么药材送呢?”,罗英自言自语道:“倒也怪了,昨日我去隔壁的药铺,刘小二竟然说这个月底,各地的药商保准能到”。
他估摸着:这大概送的就是春夏贮存的干药材吧?
“这也不对吧?”,罗英双眉拧成一团:“那要照这么说,春夏产的药材,在夏秋季节可以提前送来,为何要等到现在呢?”。
仲逸为他端上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你操这个心作甚?人家都说了,这药铺的买卖的不在药材本身,每天也就是早开店、晚打烊,都是一成不变。即便是有啥猫腻,也肯定在这运送的药材里,因为它是流动的,到时我们一看便知”。
“是是是,仲大哥所言甚是”,罗英小心翼翼从他手里接过茶碗脸上则笑意满满:“这不是着急嘛,来京城这么些日子了,还没做点事呢,憋得慌……”。
呵呵,仲逸打趣道:“再等等,往后的好戏多着呢”。
说到这里,罗英倒想起一件事来:“上次在大顺赌场,你是如何脱身的?我可领教过那个看赌场的瘦猴,那天晚上我奉仲姝姐之命,教训那小子的时候,早就看出来了,这瘦猴有些身手”。
果真是在衙门呆过,此事过了这么长时间,罗英这小子还记得。
按说罗英从蠡县一直跟着自己,自然是不用怀疑,但不会武功这事在蠡县时就从未向人提起,若是此刻告诉了他,反倒向在蠡县那边的李序南,还有沈捕头无法交代。
当然最为关键的是樊文予,这位一直与自己兄弟相称的樊大人,除了凌云子这个师父外,其他的就都一无所知。
不行,罗英这小子忠勇有嘉,可唯独嘴上不太牢靠,尤其是喝上几口热酒,那就更连天王老子也不怕了。
“我当是什么事呢”,仲逸笑道:“难道你忘了?我与那位袁大小姐一块去的,她老爹不放心,早就派人在暗中保护着呢,我也算是沾光了”。
哦,原来如此,罗英点点头:这倒也是,初次见面时,我就看出来,这位袁大小姐家境肯定不一般,只是那次之后她一直女扮男装,大家都叫她“许公子”,我都快忘了她的本名。
仲逸缓缓向罗英走过去,双手紧紧捏着他的肩膀:“兄弟,有些事情现在无法告诉你,等过了这阵,大哥会选个时间,将所有的事情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你,相信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仲大哥所言,罗英明白了”,罗英重重点点头:“仲大哥所做的都是大事,罗英只是替你担心,以后只要是大哥不说的,兄弟自然不会多问一句”。
话说开了,二人反而释怀,相互理解,就是兄弟间最大的支持。
“二位兄弟这小日子过得不错啊,小炭盆摆上,小茶品上,干嘛不叫上我呢?”,不知何时,袁若筠来到若一当铺,老姜头用手指指,袁若筠便蹑手蹑脚走了过来。
“有什么话进来说,探半个头是怎么回事?”,仲逸看着袁若筠的样子就想教训他几句。可若教训不对路子,一句话说不对,反倒被她教训了。
冤家路窄哪……
“许公子来了,我这就去给你备茶去,你们先说着”,罗英是个有眼力劲的,见袁若筠来,立刻找个借口走出屋子,去了大厅。
“这么冷的天,不在家好好呆着,跑到我这儿来作甚?”,与罗英的事说的差不多了,袁若筠来这里,正好解解闷,但话到嘴边,仲逸却故作不以为然状。
“嘿嘿嘿,你可搞清楚了,这当铺我才是东家,这是我的地儿,我来我自己的地儿,关你何事?”,袁若筠倒不客气起来,她干脆自己倒好茶水,稳稳当当的坐了下来。
又是反被训了,仲逸只得起身向他作揖:“好好好,你的地儿,欢迎东家来,东家有何指示?小的这便去做”。
呵呵,袁若筠满意的笑出声来:“目前没有指示,不过我今儿个做了一件事,你可不得罚我啊”。
罚?仲逸连连摇头:“我可不敢罚你,不过这话又说回来,真要罚你,你做的每件事都够罚一百次了”。
袁若筠神秘的说道:“还是上次说的,给我兄长说阿姐的事,你后来再没吭气,想必也不反对,方才我把阿姐叫到家里,我家兄长正好也在,一会儿就去书房”。
“你?”,仲逸竟猛地拍桌怒斥:“谁让你这么做的?你不知道……”,一口气没上来,他竟然连连咳嗽几声。
此举倒是把袁若筠吓一跳,自从认识仲逸这么久以来,还从未见过他如此发脾气。
这???难道有什么错吗?上次告诉他的时候,不是也没明着反对吗?
袁若筠脸上笑意渐渐褪去,不过嘴上还是不饶人:“干嘛发这么的火?我到底做错什么了?我家兄长难道还配不上阿姐吗?再说了,阿姐的年纪也该……”。
见袁若筠语气明显软了下来,仲逸这才有所收敛,自己心中暗暗一惊:我这是怎么了?到底是为了阿姐,还是为我自己呢?
师姐到了待嫁的年纪不假,可是她自小在凌云山长大,下山之前,除师父、卫叔叔还有穆大娘外,陪伴她的,就只有师兄与他这个师弟,普通百姓家的琐事俗务,她如何能知晓?
下山后,无论是跟随师兄在都司、卫司,还是到了蠡县,以及现在的京城,师姐都几乎足不出户,与外界接触更是少之又少。
与师兄、师弟在一起,自然没有什么不适,是因为从小在凌云山的情义,换做旁人,怎么可能做到?
仲姝武不及师兄,轻功不及师弟,立功不及师兄心切,谋略不及师弟所虑。但反言之:仲姝的剑术在师弟之上,谋略相比师兄,有过之而无不及。
还有那出神入化的易容之术。
以她的谋略,没有三年五年的相处,没有千次百次的试探考验,她会轻易将自己托付于别人?
试问,天下那个男子愿意娶这样的女子为妻?
可惜,这些又如何向袁若筠说起呢?
思量半天,仲逸只得缓和下来,默默对袁若筠道:“此事,你没有错,阿姐也没有错,但有些事你不懂,不会有结果的”。
第149章 心里只有你(中)
若一当铺,里屋的包房中,仲逸正与袁若筠说着仲姝的终身大事,老姜头向罗英教着当物估价,孙管事趴在桌前扒拉着算盘,两个伙计打扫着桌椅,谁也没有在意时常来这里的“许公子”。全本小说网;HTTPS://。m;
仲逸深知:剑术、谋术,外加易容之术的师姐根本就不会与袁若晗有结果,而袁若筠对此毫不知情,总觉得他这位兄长人见人爱、有媒必成的主儿。
二人各执一词,袁若筠自然说服不了仲逸,而仲逸又不能说出实情,当他听说这个袁家大公子袁若晗已有一房夫人时,便直接甩袖而去。
袁若筠见状急忙追了上去,众人不知他们“表兄弟”俩是为何争执,说说笑笑指点几番,便各自忙去了。
“你去哪里?”,出了门,袁若筠向仲逸喊着。
仲逸头也未回:“去袁侍郎大人的府上”。
“不行,不行,不能去我家”,袁若筠急忙追了上来,挡住他的去路:“我只说阿姐是我在京城的一个好姐妹,可没说与你的关系”。
见仲逸不解,袁若筠便继续道:“还有,上次,师父的师父来我家里,好像也没有对爹爹说起阿姐的事”。
仲逸一听此言,立刻停下脚步,稍后便继续走去,愣是没有说一句话。
“师父,你可想好了,若是你去了,咱们开当铺的事儿,可就露馅了”,袁若筠既是替仲逸担心,也是替她自己担心:原本也就不指望当铺能赚钱,就是害怕爹爹知晓后的那一通骂,唠唠叨叨,简直要死人的。
“现在想起叫我师父了?”,仲逸边走边说:“去贵府对面那家酒楼,师姐出来我也好接应不是,我这不是怕出什么事吗?”。
袁若筠一听就笑了:“我当是什么事呢,放心吧,我堂堂袁府,不会有人欺负阿姐的,我兄长更不会了”。
这话说的,仲逸哭笑不得:还是祈祷你兄长不受师姐欺负才是。
好好好,先去了再说吧……
袁府中,仲姝见袁若筠迟迟不回,便猜出了个大概,正欲起身回家,却见一名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不用说,此人便是袁若筠的兄长……………………袁若晗。
兄妹间还果真有几分相像,袁若晗长得还算俊朗,只是常年读书为官的缘故,似乎有些清瘦无力,不过举止优雅、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做派。
之前,袁若筠已向兄长说过她有个好姐妹到了待嫁的年纪,如今这年月,男人娶个小的不是什么大事,当时还以为自己这个任性的妹妹开玩笑的,结果还真把人带来了。
袁若筠今日并未提及此事,但之前仲逸曾提过袁若筠想将自己与她的兄长撮合之事,她借口离开书房后,仲姝便猜出一二。
大家都是聪明人,心照不宣,还得要将各自的戏唱下去,也算是不枉袁若筠热心一场。
袁府,自然袁家人是主人,自然要先开口:“莫非这位姑娘就是筠儿经常提起的好姐妹?袁某这里有礼了”。
仲姝早已缓缓起身:“袁大人有礼,筠儿妹妹相邀来袁府做客,不成想到了大人的书房,多有打扰”。
袁若晗随意向仲姝望了一眼,急忙将眼光避开,心里却暗暗一惊:清秀优雅、超凡脱俗,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筠儿什么时候结识这样的女子,还姐妹相称?
咳咳,袁若晗有些尴尬,他随意客套几句,示意仲姝坐下说话,下人才换过热茶,他急忙向仲姝添水,堂堂袁大人,竟然有些不自在。
“不知姑娘祖籍何处?家人都在何处做事?”。袁若晗只得随意问道。
仲姝不慌不忙:“筠儿妹妹没有告诉你吗?”。
袁若晗苦笑一番:“我那个妹,风风火火的,一天竟做些不着调的事,她并未告知详情”。
“哦,原来是这样”,仲姝略显为难:“既然如此,还是等筠儿妹妹回来再说吧,一个女子家的,有些话总归是不好说的”。
礼数多了就是好,女子可以足不出户,可以不说芳龄,若是没有父母在身边,家中之事也可以不说,反正有父母做主嘛。
“那是,那是”,初次见面,袁若晗也不好多问什么,只得再次转移话题:“听说姑娘文采过人,平日里读些什么书?”。
在礼部侍郎儿子的面前,仲姝只得谦虚起来:“圣人之言、诸子百家,只要有合适的便会翻翻,不过大多不知其意”。
诸子百家?这到底是谦虚,还是不谦虚?袁若晗随便这么一问,倒是看出仲姝另外的文采………………………如同男子般的文采。
如此一问一答,好没乐趣,仲姝见这位袁大人无话可问,看来这位礼部侍郎的公子确实不太健谈。
只是今日恐怕要让他难堪了。
被动变主动,仲姝缓缓开口:“听令妹所言,大人是吏部郎中,官居五品,吏部主官天下百官的升迁、考核,事务繁巨,我有一事想请教”。
呵呵,袁若晗立刻来了兴致:别的不敢说,这吏部的事,事无巨细,他心里明镜似的,既然这么问了,那也不要说自己是显摆了。
“恩,袁某吏部做事多年,姑娘有什么话就说吧”,袁若晗信心满满,充满期待。
谁知仲姝随意这么开口,却是问道:“眼下北方边疆不稳,会不会有战事?若是真打起来,当是以骑兵为主,还是步兵共举?粮草供给如何?沿线的百姓如何撤防?北方除了鞑靼,还有女真一部,二者该如何协调?”。
……
一阵沉默,原本满怀信心的袁若晗,此刻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自己身在吏部,这边防战事有兵部和五军都督府,关他吏部什么事?
一个纤纤女子,如何得知的北方战事?况且对用兵之道如此熟悉,尤其是鞑靼与女真二部,一般的官员都不曾想到。
骑兵还是步兵、粮草供给、百姓撤防……
袁若晗心里都要起了鸡皮疙瘩:“这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见袁若晗如此为难,仲姝微微叹口气:“前几日偶然在街上闲逛,看到边关加急信使,飞马沿街而过,路人纷纷说起北方战事,我才知道其中一二,平日里看些了书,心里有些疑问,便向袁大人说起,冒昧之处,还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