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特战兵王-第3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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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啥黑?他哪里给咱独立团抹黑了?”徐锐说,“山娃子说的挺好,让他说。”
“你说甚?”何光明瞠目结舌的看着徐锐,脑子有些凌乱了,不是吧,山娃子都跟个小媳妇似的在那里抹眼泪,说他怕死,还想当逃兵,团长居然还说他说的好?驴曰的,这都哪跟哪啊?团长是不是脑子让驴踢了?
徐锐的脑子当然没让驴给踢了,事实上正好相反,徐锐此刻清醒得很,徐锐甚至都已经预见到,明天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都将被山娃子的这番真情告白给霸版,山娃子此刻越表现得留恋人世,就越能反衬出当他踏上战场时的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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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梅山广播台的战地留声并不是现场直播,而是录播。
山娃子在肥城通讯处录音时还是傍晚时分,可是当这段广播播出之时,却已经是当天夜里十点多钟了。
当梁一笑、郑雯等十几个女生冲到操场时,正好从广播里听到山娃子的低声饮泣。
军人平时总是给人强硬的印象,仿佛天塌下来他们都能用自己的脊梁生生顶回去,仿佛地陷下去他们都能生生抹平,然而,现在,她们却分明听到一名战士正在广播里抽泣,就像个无助的孩子,在广播里喊着妈妈,一边饮泣。
霎那之间,现场所有女生的母性便被激发,包括郑雯、梁一笑在内,所有女生的眼睛一下就变得通红,一个个全都泫然欲泣,如果时空能够拉近,如果广播里那个低声饮泣的战士就在她们面前,她们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他搂入怀里。
尤其是当山娃子在广播里无助的喊出他想回家时,现场几百个女生终于再忍不住,一个个全都捂着嘴低声饮泣起来,一时间,武汉大学的大操场上都是啜泣声,几百个女生全都捂着嘴,站在那里小声的饮泣。
这个时候,广播里响起了一个低沉的女音。
“各位听众朋友,广大爱国同胞,战地留声是录播的节目,我非常遗憾、同时也非常痛心的告诉大家,刚刚在广播里喊着娘,喊着想要回家的山娃子,于五分钟前,在一次夜间反击中壮烈牺牲,享年十七岁!”
“在这里,我需要特别说明的是,山娃子是一名伤员,他原本其实不必参与今夜的反突击,但是战前,他却找到了他的连长,坚决要求参加战斗,当连长问及理由,山娃子这样说道:俺娘在看着俺呢!”
“感谢听众朋友,感谢广大同胞,大梅山广播台今天的播音,到此结束,我们,明天同一时间,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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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长河敲开房门,走进古树同办公室时,发现古树同的眼睛居然是红的。
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古树同假装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说:“刚才好像有只虫子飞进了我的眼睛,这夏天到了,虫子就多了。”
孙长河想笑,却发现自己实在是笑不出来。
因为到现在,孙长河的心情都还始终沉浸在刚才的广播带给他的震撼中。
孙长河从没想过,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士兵,一段再普通不过的录音,却能带给他如此之大的震撼!尤其是当他听到广播里的播音员说,山娃子已经在反击中牺牲时,孙长河发现自己竟有一种强烈的想哭的冲动。
那一刻,孙长河真想找个地方好好哭一场。
不是为山娃子哭泣,像山娃子这样的士兵,每天不知道有多少战死沙场,他根本就哭不过来,也不是为了他自己而哭,他还没战死呢,有什么好流泪的?孙长河哭是为了他们身为军人的使命!
山河碎,国破败,他们这些军人无论心中有多恐惧,无论心中有多么的留恋这人世,却还是得狠下心上战场,因为他们……别无选择!
“总座,我想要去一线部队!”孙长河啪的立正,敬礼。
“你想要去一线部队?”古树同深深的看了孙长河一眼,点头说,“好,我同意了,那你就去皖中挺进旅吧,带着我的卫队去!”
“是!”孙长河再敬礼,转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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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徐锐所料,第二天,上海、武汉、广州、重庆等各大城市的各大报纸,都在头版头条对山娃子的事迹进行报道。
申报的评论员更是给文章起了个极其煽情的标题——战士的眼泪。
在正标题下面的导读中,申报的评论员这样写道:昨晚大梅山广播台的广播,让所有人看到了战士的恐惧,看到了战士的软弱,看到了战士们对母亲的依恋,也让我们,看到了战士的眼泪……原来,在国人心目中犹如钢涛铁铸的战士其实也是一个个真实的人,他们也一样会害怕,一样会哭泣流泪,一样会对母亲依依不舍。
但是,无论有多么恐惧,无论有多么的依依不舍,我们的战士却还是毅然决然的踏上了战场,却还是毅然决然的拿起武器,跟日本侵略者展开了殊死的博杀,纵然战死,也是无怨无悔,纵然粉身碎骨,也是绝然不回头。
那么,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在支撑着他们?使他们明明心中充满了恐惧,却毅然决然的踏上战场?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在支撑着他们?使他们明明对人世充满留恋,却还是毅然决然的选择了马革裹尸?
烈士山娃子说了,俺娘在看着俺呢!
是啊,俺娘在看着俺呢,祖国母亲在看着我们呢!
身为母亲的儿子,身为华夏好儿女,我们岂能眼睁睁看着母亲受人欺辱?我们岂能眼睁睁看着祖国母亲被日寇蹂躏?同胞们,奋起吧,抗争吧,用你们的铁拳告诉日本侵略者,一个山娃子虽然倒下了,却会有千千万万个山娃挺身而出。
中国,永不被征服!
第452章 该做点什么?
王大勇一夜未睡,早上起来时眼睛都是红肿的。
是的,昨天晚上王大勇哭了,当他从广播里听到山娃子那低低的饮泣声,他就感到自己的心,正在被什么东西一下下的撕扯的,让他疼到几乎窒息,山娃子的抽泣让他想到自己的母亲,继而想到了自己多灾多难的祖国。
作为《大公报》的编辑主任,王大勇忽然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所以,刚一上班,王大勇就敲开了总编张季左的办公室,出乎王大勇的预料,张季左居然用留声机把昨晚的战地留声录了下来,正在一遍遍的聆听,王大勇敲开房门时,广播正好到了尾声,播音员宣布了山娃子牺牲的噩耗。
王大勇想要说话,却让张季左给制止了。
张季左卸下近视眼镜,掏出手帕擦了擦眼窝,说:“大勇,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你想要说的我也正是我想说的,身为一名新闻工作者,我们必须得为我们的英雄做点什么,我们不能让他们既流血又流泪。”
王大勇用力握紧拳头,说:“季左兄说的好,我们的确应该为前线将士做点什么,问题是我们应该做点什么好呢?”
“两件事!”张季左沉声说,“第一件事,立即派人奔赴渭南,找到山娃子的母亲,除了告诉她她儿子的噩耗之外,还要捎上国民政府发放给她的抚恤金,五百元一分不能少,钱我们可以先行垫上,但是国民政府必须得说话算话。”
“我亲自去!”王大勇说道,“呆会儿就动身。”
“第二件事。”张季左又说,“立刻派出采编人员,走上街头,采访小贩市民学生,采访所有愿意接受采访的人们,尽可能的录下他们的声音,然后找到熟悉的广播台,将这些声音发送给前线将士,让他们知道,他们不是在孤军作战,在他们的身后就是后方,在他们的身后就是祖国母亲,四万万五千万同胞与他们同在!”
“明白了。”王大勇点头说,“我这就去安排。”
《大公报》报社的采编人员迅速行动起来,纷纷奔赴街头。
然而,此刻云集武汉的大学生们却早已经先一步行动起来。
江汉路的中山广场上,此刻已是人头攒动,聚集了不下千人,而且大多都是闻讯赶来的高校学生,这些高校学生一个个全都血气方刚,全都是激情飞扬,纵然是饿着肚子,也依然无法压抑他们的爱国热忱。
每当一个民族有危险时,第一批站出来的,总是他们的青年!
一个戴着近视眼镜的青年学生站在台阶上,正声嘶力竭的大声演讲:“同学们,偌大的中华已安放不下一张书桌,日寇侵略者试图灭亡我们的国家民族,毁灭我们的文化,试图将我们源远流长的中华文明连根拔起,我们能答应吗?”
“不能!”
“不能!”
“不能!”
所有听到演讲的学生大声齐呼。
“对,不能,不能答应,我们绝不答应!”眼镜学生奋力挥舞着双臂,继续声嘶力竭的高声喊道,“同学们,我们的战士为了守护我们的国家,我们的民族,我们的文明,正在前线与小日本浴血拼杀,我们难道就能坐视不管吗?”
“不能!”
“不能!”
“不能!”
更多的学生加入到呐喊的行列。
远处,还有更多的学生向着这边蜂拥而来。
吴前,梁一笑也夹杂在这些狂热的学生中,跟着往前跑。
“对,不能,我们不能!”眼镜学生喊得嗓子都哑了,却依然用沙哑的嗓子高喊,“同学们,不要犹豫了,也不能再犹豫了,立刻马上报名参军吧,我们必须马上走上前线,与我们的战士一起守护这个国家,守护这个民族,守护中华文明,我们要让前线将士知道,他们并不是在孤军作战,在他们的身后,还有人!他们身后有谁?!”
“我们!”
“我们!”
“我们!”
现场所有学生几乎都疯狂了。
眼镜学生再把手一挥,仰天怒吼:“走,参军去!打鬼子去!”
“参军去!打鬼子去!”
“参军去!打鬼子去!”
“参军去!打鬼子去!”
上千学生顷刻间汇聚成一股洪流,向着设立在中山公园大门外的募兵处汹涌而去,原本还是门可罗雀的募兵处便立刻被挤爆。
大公报派出的采编小妹抓住机会,现场采访刚才演讲的眼镜男学生:“这位同学,我们是大公报的采编,我们正在录制后方来信,想要寄语给正在前线奋勇杀敌的抗战将士,请问您有什么话想要跟前线将士说的吗?”
男生镜片后的眸子里有精光一闪而过,说:“请你们转告前线的将士,让他们无论如何悠着点,千万别把小鬼子都杀光了,不然,等我参了军上了前线,可就没有鬼子杀了,那该多无聊,多无趣?”
“好的,我们一定会替你转达。”采编话还没说完,看到那男生要走,赶紧又问,“这位同学,还没问你尊姓大名呢?”
“宋文。”眼镜男生没有回头,却留下一个高大的背影。
采编小妹看着眼镜男生高大的背影,俏脸忽然间微微有些红。
不过采编小妹很快就收起异样心思,继续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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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光明带着滔天的怒火,从被炸塌的大门大步走进了指挥部。
站岗的两名卫兵试图上前阻拦,却被何光明不由分说推开了。
“滚开!”何光明一把就推开了卫兵,看着何光明满身的血迹,以及满脸的怒火,那两名卫兵便再不敢上前阻拦。
何光明长驱直入,径直来到徐锐办公室门前。
这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何光明跟前。
“让开!”何光明抬头,冷森森的瞪着雷响。
雷响低下头,用同样冷浚的目光审视着何光明,却没有让开。
“我叫你让开!”何光明呸的吐出一口带血的浓痰,一字一顿的说,“让开!”
雷响不为所动,只是冷冷的俯视着何光明,右手却悄然伸向腰间的盒子炮。
就在两人快要起冲突时,房间里却响起了徐锐的声音:“雷子,让他进来。”
雷响这才闪身让到一边,放何光明进了办公室。
何光明进了徐锐办公室,直接将他的佩枪往大板桌上重重一顿,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徐锐对面的红木沙发上。
“这仗没法打了!”何光明气哼哼的道。
何光明是有理由生气的,昨天加上今天,他的1营已经在城东坚守了四十八小时,三百多官兵已经打得只剩不到八十人,三个连长姚磊、高楚还有朱晨全部都负了伤,就这,徐锐居然还是不肯给1营补充点兵力。
以至于有人怀疑,徐锐是不是要拿他们1营当炮灰。
毕竟,他们1营不是暂编七十九师出身,而是从180师成建制收编过来的,无论如何都算不上徐锐的嫡系,按照国民军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