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莫斯科-第9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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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完后,笑着向他伸出双手,感激地说:“谢谢,谢谢你,参谋长同志。”
他松开我的手以后,冲着外面大声喊道:“来人啊。”随着他的喊声,一名中尉小跑了进来,挺直身体站在我们的面前,等待着马利宁的命令。马利宁向我一指,吩咐对方:“中尉,立即送奥夏宁娜将军到招待所去。”
中尉答应一声,随后向我做了个手势,礼貌地说:“将军同志,请吧!”
尤先科和警卫班战士的房间在一楼的大房间,一间屋住四个人,四个房间正好住满。而我的房间则在二楼,是一个带有浴室卫生间的单间。
吃完招待所工作人员送来的晚餐后,简单地洗漱了一番,我就躺在了床上。这段时间在沃罗涅日方面军防区的视察,可把我累坏了,每天吃不好睡不好,好不容易回来了库尔斯克,我可要好好地补补瞌睡。
结果我没有睡多久,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我抬手一看手表,刚凌晨一点,正想冲着敲门的人发火,却听到外面传来了尤先科焦急的声音:“将军同志,将军同志,请开开门,有重要的事情。”
我翻身下床,走到门口,摘下挂在衣帽架上的军大衣,扣好扣子以后,拉开房门冲站在外面的尤先科没好气地问:“大尉同志,有什么事情吗?”
“报告将军同志,莫斯科有紧急电话打来,让您立即去接。”尤先科还没说话,从他的身后就冒出了刚刚为我们引路的那名中尉。
“知道什么事情吗?”虽然我知道从这位传令的中尉嘴里问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但我还是随口问了一句。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果然不出我之所料,中尉摇摇头,回答说:“对不起,将军同志,我不知道。我只是奉方面军参谋长同志的命令,前来通知您去接电话的。”
我转身从衣帽架上摘下军帽戴在头上,随即冲中尉一摆头,说道:“走吧,中尉同志。”
“将军同志,”我刚要抬脚离开,尤先科在旁边追问道:“需要把警卫班的战士都叫起来吗?”
“不用了,”我想不过是去接一个电话,犯不着兴师动众,便摆手回绝了尤先科的好意,“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你和其他的战士们先睡吧,不用等我了。”
为了赶时间,中尉在招待所的门口停了一辆三轮摩托车。等我一坐进挎斗,他就轰向了油门,沿着宽阔的街道朝司令部冲去。
几分钟以后,我再次来到了马利宁所在的司令部。他朝搁在桌上的一个话筒指了指,说道:“快点吧,是莫斯科打来的紧急电话,让你尽快接听。”
我拿起话筒,贴在耳边大声地说道:“喂,我是奥夏宁娜中将。”
没等我问是谁打的电话,听筒里就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奥夏宁娜将军,我是索科洛夫斯基,马上回莫斯科来吧,动作要快!”说完就压断了电话。
我握着没有声响的话筒发呆,心里暗想这个索科洛夫斯基将军是谁啊,我好像并不熟悉。马利宁见我心不在焉的样子,忍不住问:“丽达,刚刚的电话是谁打来的?”
“是一个叫索科洛夫斯基的将军打来的,”我一边在脑子里努力地回想着叫这个名字的指挥员是谁,一边对马利宁说:“他让我立即返回莫斯科去。”
“原来是索科洛夫斯基将军啊,他原来曾经担任过朱可夫元帅的参谋长。”马利宁显然认识给我打电话的这位领导,他向我做完简介后,又自言自语地说:“他不是调到西方面军去担任司令员了吗?为什么这个时候会在莫斯科呢?”
我听清了索科洛夫斯基曾经是朱可夫的参谋长,就知道这个临时急招我回莫斯科的电话,肯定是朱可夫让他打来。看来莫斯科肯定有什么大事要发生,我必须连夜赶回去,否则就会误事的。
想到这里,我向马利宁提出请求:“参谋长同志,上级命令我尽快赶回莫斯科去,我估计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的警卫班乘坐的卡车有点故障,路上老抛锚,您能帮我们换一辆新车吗?”
“没问题。”马利宁爽快地将这件事情答应了下来,随后又吩咐刚刚陪我来的中尉,“中尉,麻烦你再跑一趟,把奥夏宁娜将军的部下都叫起来,让他们做好出发的准备。”
等中尉离开后,马利宁若有所思地对我说:“丽达,我觉得肯定将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发生,否则今天就不会将司令员、军事委员都招回莫斯科,而现在又急招你回去,这一定是有大事要发生了。”
对于马利宁的分析,我非常同意。我点了点头,补充说:“刚才给我打电话的是索科洛夫斯基,而您也说了,他如今是西方面军的司令员,没有重要的事情,他绝对不会扔下部队,随便回到莫斯科去。”说完这话后,我想到马利宁的级别比我高,还试探地问,“参谋长同志,难道连您都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吗?”
马利宁摇了摇头,苦笑着说:“丽达,你也算是高级指挥员了,应该知道军队中的保密纪律。不该问的,我们是不能问的。况且是可以让我知道的事情,司令员肯定早就告诉我了。可他和军事委员离开时,只说有急事要去莫斯科,让我负责方面军内部的日常事务管理,其它的话就一句都没说了。”
我们聊了一会儿,中尉带着全副武装的尤先科走了进来。看到尤先科出现在这里,我便知道外面已准备就绪,便站起来和马利宁握手告别。
由于只有一辆卡车,所以我和尤先科都坐进了驾驶室,我坐在两人的中间。在车启动的时候,我特意吩咐尤先科:“大尉,等到了莫斯科以后再叫醒我。”说完,便两眼一闭背靠着椅背开始闭目养神。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身边的尤先科摇醒,在睁眼前还能听到他的声音:“将军,将军,我们到莫斯科了。接下来我们该往哪里去?”
“还能去哪里?”我想到以自己现有的身份,肯定是进不了克里姆林宫,唯一能去的地方,就只有朱可夫的司令部,便吩咐司机:“去朱可夫元帅的司令部。”
开车的司机本来就是从朱可夫司令部里抽调来的,他自然知道路线该怎么走。听完我的吩咐以后,他答应着继续驾驶车辆往前开去。
开着开着,我忽然听到身边尤先科惊喜地叫道:“将军,您快看,路边停着好多坦克啊。”他边看还边感触地说,“真是奇怪,这些坦克和我们平时见的那些坦克,怎么有点不必要啊。”
听他这么说,我也好奇地朝车窗外望去,只见宽敞的路边停着一支一眼望不到头的坦克纵队,虽然每辆坦克上都罩着伪装网,但我还是一眼认出这不是我们常见的t—34坦克,而应该是超越这个时空的t—54/55新型坦克。
看到每辆坦克旁边都有荷枪实弹的步兵在看守,不禁引起了我的好奇,连忙命令司机:“司机,靠边停下,我要看看这些坦克。”
我们的车刚停稳,还没等尤先科推开车门,立即就走了两名挎着冲锋枪的战士过来,抬手制止想下车的尤先科,同时礼貌地说道:“指挥员同志,这里不准停车,请你们立即离开。”
尤先科看到阻止自己下车的只是两名普通的战士,就没把两人的话放在心上,推开车门就跳了下去。他刚站直身子,两支冲锋枪的枪口就对准了他的头部,两名战士同时还大声地说:“立即回车上去,否则我们就开枪了!”
见到这种情况,我连忙拔出了手枪,与此同时,在车厢里的战士也看到了这种情况,也撩开了篷布,纷纷举起枪,居高临下地瞄准了这两位胆大包天的战士。
而附近执勤的战士发现了这里的异常,也纷纷冲了过来。几十上百人将我们的卡车围得水泄不通,并将手里的武器对着了我们。
看到远处还有指战员源源不断地赶过来,我心里暗叫不妙,我们现在被几倍的人包围着,要是哪个指战员因为紧张而枪走火的话,就会引发一场火拼。
为了尽快地平息事态,我站在车门外的踏板上,冲着所有的人大声地喊道:“我是奥夏宁娜中将,我命令你们将武器放下。”
喊了一遍后,见没有一个人听从我的命令,手里武器依旧指向对方。我扭头冲车厢里警卫班战士们喊道:“警卫班,全体都有,听我的命令,把枪都放下。”
虽然车厢里的战士们心有不满,但听到我的命令,还是老老实实地放低了枪口。我又转向包围卡车的那些指战员,高声地喊道:“同志们,我们的武器是用来打敌人的,不是用来对准自己人的。现在我命令你们,将手里的武器都放下!”
听到我的这个命令,那些举着武器瞄准我们的战士,互相望了望,但谁也没有放弃自己的枪口。看到这种情形,我的心里越发着急,正当我想再一次向这些指战员发号施令的时候,却听到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全体都有,听我的口令,将枪放下!”
随着这声命令,所有战士手里的枪口都朝向了地面。接着几个人从指战员们中间挤出来,来到了我的面前。带头的那名少校抬手向我敬礼后,礼貌地说道:“您好,奥夏宁娜将军,很抱歉我的部下惊扰了您,我代表他们向您表示歉意!”
我低头望着面前这名少校,觉得有些面熟,可又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于是试探地问:“少校,我看您很面熟,我们以前见过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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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〇六一章 阅兵前夕
少校后退一步,摘下头上的军帽,张开双手,有些无奈地说道:“将军同志,请您仔细看看,能认出我是谁吗?”
我下了踏板,站在他的对面,仔细地端详着起这位中年军官,越看越熟悉,可就是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他。
见我迟迟没有认出自己,少校叹了口气,将军帽重新戴着头上,悠悠地说道:“将军同志,您难道忘记红色布莱斯诺地铁站、那列奇怪的地铁列车,还有近卫第八师警卫营了吗?”
地铁站、列车、警卫营,这几个原来联系不大的单词,此刻连在一连出现,我的脑子顿时冒出一个几乎遗忘的姓名,我用手指着对方,激动地说:“我想起来了,你是布科夫,布科夫少校,最初是民兵歼击营的代理营长,后来我在近卫第八师当师长时,你是我的警卫营长。”我在伸出双手去和他握手时,瞥见他肩章上的少校军衔,不禁讪讪地说,“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你现在还是少校军衔。”
“师长同志,”和我握手的布科夫少校还用以前的老职务称呼着我,同时感概地说:“虽然一年多没见到您,但却经常能听到您的各种传闻。瞧瞧,您现在已经是中将了,也许再过几年,您就能当上元帅了。”
“果然是您,布科夫少校。”站在我们的旁边的尤先科,也认出了自己昔日的这位老上级,上前给了他一个熊抱,同时还调侃地说:“营长同志,要是您不及时出现的话,没准我就被您的部下乱枪打成筛子了。”
“这怎么可能呢?”布科夫说这话时,有意又把目光投向了我,恭谨地说:“毕竟师长同志在这里,我的部下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看到我们两人和布科夫有说有笑,围住卡车的指战员们便向四面散开,各自回自己的警戒位置,以免妨碍我们的聊天。因为他们也看得出来,我们和他们的指挥员是老熟人。看到周围的战士离开,尤先科为了不打扰我们的叙旧,也找了个理由,走到旁边去了。
等身边的指战员都走得差不多了,就剩下我俩和尤先科少校时,我好奇地问布科夫:“少校,你什么时候离开近卫第八师的,为什么到现在为止,还是少校军衔呢?”
“师长同志,在您离开近卫师不久,我就在一次战斗中负了重伤。”布科夫如实地向我汇报说:“1942年的2月,我们的近卫师被德军打垮,我在掩护师部撤退时,胸部中了几块弹片,幸好警卫营的战士将我抬回了莫斯科。由于伤势很重,我在医院里躺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伤愈出院后,被调到了莫斯科卫戍司令部,由于资历和战功的不足,所以到现在为止,还是原来的少校军衔。”
我左右看了看,接着低声地问:“为什么你们有这么多人在这里执勤,还有这些坦克又是怎么回事?”
布科夫听到我的问题,情绪有些激动的说:“奥夏宁娜将军,您难道还不知道,我们明天就将进行‘五一大阅兵’,这些新式坦克都是要参阅的技术装备。”
阅兵?!布科夫的话让我感到了疑惑,据我所知,在整个卫国战争期间,苏联好像就只在德军兵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