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莫斯科-第9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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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片刻后又问:‘那么你消灭了多少法西斯。’
当她面无表情地告诉我,说她击杀了309名法西斯时,全场听到这句话的人都惊呆了。
我当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又再次确认过一次,没错,还是309人。……”
“对了,奥夏宁娜,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詹姆斯在翻译完埃莉诺的话以后,猛地问道:“我记得一两年前,你曾经在报纸上被称为‘女屠夫’,具体的细节我记不清楚了,但好像是一次性杀了几十名放下武器投降的德军官兵。您能给我们讲讲具体的情况吗?”
“詹姆斯先生,您的记忆力不错。在莫斯科城下的大反攻开始后,我的确曾指挥自己的部下枪杀了一批放下武器投降的德军俘虏,这件事还在西方的报纸上被大肆宣传过。”既然詹姆斯问到了我杀德军俘虏的事情,我便爽快地将自己在村里如何发现了卓拉被毁损的遗体,一时义愤填膺,所以毫不迟疑地下达了开枪命令的全过程,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
我说一句,詹姆斯便翻译一句。埃莉诺没有说话,只是在默默地听着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虽然她始终没有说话,但我却发现她听了一阵后,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放在桌上攥成拳头的双手也在微微颤抖。
等我终于讲完整件事情后,詹姆斯表情凝重地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如果我存在您当时的地位,奥夏宁娜,我想我也会忍不住下达同样的命令。”
而埃莉诺却沉默了很久,最后才缓缓地说道:“丽达,你做得对,这些德国法西斯所犯下的滔天罪行,就算是上帝看到了,也不会原谅他们的。”
我听了她话,随口说道:“是否原谅这帮刽子手,是上帝的事情;而我们能做的,就是送他们去见上帝!”
我的话音刚落,忽然旁边传来了几下清晰可闻的掌声。我顺着声音望过去,只见刚刚看到的那扇禁闭的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无声地打开了,一名高大年轻英俊的保镖,推着一个轮椅,缓缓地走进了房间,轮椅上坐着的便是我曾经有一面之缘的罗斯福总统。
埃莉诺“啊”一声,便走过去从保镖的手里接过了推轮椅的工作,而我也不能托大地继续坐在座位上不动,也连忙站起身,冲着不远处的罗斯福微微鞠了一个躬,礼貌地说:“您好,总统先生。”
“不错,不错。奥夏宁娜,你刚刚的话说得真是棒极了。”罗斯福微笑着冲我颔首,在称赞我以后,又把我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是否原谅这帮刽子手,是上帝的事情;而我们能做的,就是送他们去见上帝!”对我说完这几句话以后,他又扭头对推着自己轮椅的妻子说,“亲爱的,下次你再发表演说时,就可以把奥夏宁娜将军的这几句话加进去,让我们的人民明白,不管是德国人、意大利人,还是日本人,我们和他们之间,都是你死我活的敌我关系,对这帮破坏人类和平的刽子手,是来不得半点仁慈的。”
埃莉诺听到罗斯福这么说,没有说话,只是面带着微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请坐吧,奥夏宁娜将军。”罗斯福见我还站在原地发呆,连忙招呼我说:“我们怎么能让客人站在我们的面前说话呢。请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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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〇四二章 美国之行(十三)
我虽然听懂了罗斯福的话,但因为紧张还是站在原地没动。直到埃莉诺将轮椅固定在我的对面,走过来拉了一下我的衣袖,示意让我坐下时,我才重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我和詹姆斯先后落座后,埃莉诺也搬了把椅子在罗斯福的轮椅旁坐下。见所有的人都已就坐,罗斯福面对着笑容望向我,慢吞吞地说道:“奥夏宁娜,从你的诉说中,我认为你在这件事情上的做法,虽然有些过激,但还是是情有可原的。”
听到罗斯福对我的评价,我的脸上刚露出了一丝笑容,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他又继续说道:“可是,根据从我收到的情报里,得知您的部下在收复基辅以后,还屠杀了附近希来兹集中营里所有的看守。不管是军官还是普通的士兵,一个活口都没有。”说到这里时,他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我认为,就算这些德军看守们有虐待囚徒的行为,也是奉命行事,毕竟德国人是土地的征服者,可以决定这片土地的命运。”
罗斯福的话刚一说完,我便猛地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表情严肃地对这位值得尊重的美国总统说道:“总统先生,您知道这些法西斯匪徒都干了什么吗?希来兹集中营是建于1942年6月,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就有超过两万的俘虏和犹太人死在了集中营里。而且早在德军占领基辅不久,就将城里的几万犹太人,全部驱赶到附近的巴比雅山谷,进行了有组织有预谋的屠杀。”
我的话让罗斯福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好半天,他才用怀疑的口吻问道:“我们的情报人员也搜集到了类似的情报,可是,就算德国人再残忍,面对几万名手无寸铁的平民,也不会做出这样惨无人道的事情吧?”
“总统先生,”对于罗斯福这种怀疑的态度,我的心中涌起了对他的强烈不满。于是我不客气地说道:“这不是我们杜撰出来的事情,而是我的部下根据缴获的德军文件所了解到的事实。巴比雅山谷的恐怖屠杀惨案结束后,据说有一名德意志国防军的转职摄影师,去过巴比雅山谷,拍摄了大量的照片,假如我们能有机会缴获这批照片的话,就可以将德国人的暴行公布于天下。”
听完詹姆斯的翻译后,埃莉诺气得浑身发抖,她情绪激动地问罗斯福:“虽然我认识奥夏宁娜的时间不长,但我相信她所说的都是事实。对于这件事情,您能派人去彻底地调查一下真相吗?”
罗斯福在听完自己夫人的话以后,没有说话,只是扭头望向站在身后的那边保镖。保镖点了点头,转身走到刚刚进来的那道门边,打开了房门,探出头去低声地说了几声。但他把头缩回来,并打开房门时,我看到门口站着曾为我引路的国务秘书哈罗德。
见到此人的出现,罗斯福先冲着我抬起手向下压了压,示意我坐下,接着将哈罗德叫到了自己的面前,把刚刚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随后吩咐他:“哈罗德,你能尽快地派人去调查一下此事的真相吗?”
我以为哈罗德听到罗斯福的吩咐后,会立即毫不迟疑地答应照办。谁知他却站在原地没动,而脸上还露出了为难的表情。见他这个样子,罗斯福不禁奇怪地问:“哈罗德先生,你为什么还不去执行我的命令?”
“总统先生,请原谅。”哈罗德有些神情慌乱地说道:“我想我们可能很难完成您所交付给我们的使命。”
“为什么?”罗斯福不满的问道。
“根据刚刚收到的情报,德军的一部在经过激战过后,已成功地突入了基辅城内。”哈罗德看了我一眼后,小心地向罗斯福汇报:“由于基辅城内的苏军,早就遭到了德军的合围,他们的弹药和各种物资都严重不足,虽然面对敌人的凶猛进攻时,他们也进行过顽强地战斗,最后因为弹药不济而不得不放弃了大部分的防御阵地。”
“什么,德军的部队已攻入了基辅?”我听到哈罗德这么说,也顾不得自己还在装不懂英文,腾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紧张地追问道:“哈罗德先生,您说得都是真的吗?”
我虽然表现有些失态,但好在问哈罗德的时候,我用的还是俄语,以至于他听到我的话以后,还一脸茫然地等詹姆斯翻译后才搞懂是怎么回事。
他点了点头,肯定地说:“是的,奥夏宁娜将军,据我接到的最新消息,基辅的确已被德军攻破,不过城内的苏军还在顽强地抵抗着。”
等他一说完,我接着又问:“您知道雷巴尔科、罗曼诺夫两位将军的情况如何?”
这次,他摇了摇头,回答说:“对不起,奥夏宁娜将军,我的情报没有您所想象的那么详细,所以您所关心的两位将军如何,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看到我一脸慌乱的表情,埃莉诺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我的身边,抓住我的手,安慰我说:“丽达,不要着急。难道你没有听哈罗德说城里的守军还在战斗吗?如果抵抗还在继续,那么就说明苏军的指挥系统还没有完全陷入婚礼,等于说他们目前还是很安全的。”
埃莉诺的话,让我心里踏实了许多。在真实的历史上,罗曼诺夫是在1943年牺牲的,而雷巴尔科却是平平安安地活到了几十年后。我既然把这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拉到了一起,没准他们的命运也会随之改变,可以成功地从德军的合围中逃出去。
也许埃莉诺是想缓解我紧张的情绪,故意找话和我说:“丽达,不知道你对德国法西斯那些惨无人道的罪行还知道多少,趁今天总统先生在,不妨一并说出来吧。”
埃莉诺的话,把我从沉思中拉回了现实。我心里暗想,既然已经和罗斯福谈起了犹太人的事情,不妨再和他说说纳粹集中营的事情。想到这里,我便向他介绍起臭名昭著的奥斯维辛集中营:“总统先生,您知道奥斯维辛集中营吗?”
“奥斯维辛集中营?!”罗斯福听到这个名词后,扭头望了望身后的哈罗德,又看了看我身边的詹姆斯,既像认真又想随意地问道:“你们听说过这个地方吗?”
哈罗德听完罗斯福的话,是直接摇了摇头,表示没听说过。而詹姆斯却皱着眉头想了想,接着若有所思地问我:“奥夏宁娜,您所说的这个奥斯维辛集中营,难道是德军关押苏军战俘的地方吗?”为了让大家更了解此事,他还将对我说的话,翻译给另外几人听。
我等詹姆斯给大家翻译完毕后,这才郑重其事地说:“詹姆斯先生,您说得对,也说得不对。”看到他一脸不解的样子,我接着解释说,“我说您说得对,是因为这里确实关押着不少的苏军战俘;说您说得不对,这个集中营里除了苏军战俘外,还有数以万计的犹太人。”
罗斯福听完詹姆斯的翻译后,表情凝重地说:“奥夏宁娜将军,听您的口气,这里一定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您能详细地对我们说说吗?”
“可以的,总统先生。”我礼貌地答应一声后,开始正式地讲述起奥斯维辛集中营的基本资料:“奥斯维辛集中营距波兰首都华沙300多公里,是波兰南部奥斯威辛市附近40多座集中营的总称。
该集中营是纳粹德国纳粹党卫队全国领袖希姆莱1940年4月下令建造的,由3个主要部分组成:一号集中营,1940年6月收容了首批波兰和德国政治犯。这里通常关押着1。3万至1。6万人,最多时达2万人,其中包括政治犯、战俘以及犹太和吉卜赛平民。41年6月苏德战争爆发后,大量的苏联战俘被陆续送往那里关押。
二号集中营,该营建于1941年10月,官方称为比克瑙。比克瑙是德国法西斯利用毒气室大规模屠杀被关押人员的场所。
三号集中营,亦称布纳,是纳粹德国负责建筑和生产人造橡胶、汽油的大型企业,同时还负责在几座较小的集中营从事挖煤和生产水泥。
德国法西斯在集中营内设立了用活人进行‘医学试验’的专门‘病房’和实验室,还建有四个大规模杀人的毒气‘浴室’及储尸窖和焚尸炉。这里每天要焚烧几千具尸体。受害者主要是波兰和欧洲其他国家的犹太人、茨岗人、波兰人和苏联俘虏。残暴的法西斯分子甚至在焚尸前敲掉受害者的金牙,剥下纹身人的皮肤做灯罩,并剪下女人的长发编织成地毯。?”
“请等一等,奥夏宁娜将军。”罗斯福听到这里时,皱着眉头打断了我后面的话,再次用怀疑的口吻问道:“我想问问,这些资料,您是从何而知?”
“是,这样的,总统先生。”这些烂熟在胸的资料,我肯定不会告诉罗斯福,说自己是从后世的历史书上看到的,而是说了一个让人不得不相信的“善意”谎言:“在斯大林格勒保卫战时,我的手下曾经有一批投诚过来的东方营官兵,他们有不少人,就曾经在这个集中营里待过,甚至有些人还担任过搬运、掩埋、焚烧尸体的工作。除此以外,我还俘获了一部分在集中营当过看守的德军官兵,从他们的嘴里了解到更加详细的资料。”
“那么这些人都在什么地方呢?”罗斯福好奇地追问道,“如果我们派国际红十字会的工作人员去找他们的话,他们能再把同样的事情再说一遍吗?”
“对不起,总统先生。”对于罗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