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莫斯科-第9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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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跟在中尉的身后,绕过建筑物,又顺着河边的阶梯向下走去。我看到在接替的尽头,停止一艘小型的汽艇,船上有两个穿白制服戴无檐飘带帽的水兵正在忙碌。
在走到汽艇旁的时候,两名水兵发现了我们的到来,连忙停下手里的工作,抬手向我们敬礼。中尉扭头热心地对亨利说:“上校,待会儿你们坐这艘船过去吧。”随后又吩咐两名水兵,“你们两人负责把上校送到埃尔德里奇号去,明白了吗?”
“明白了。”两名水兵齐声回答道。
中尉在吩咐完他的部下后,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看着我们乘船离开,他又向着我们敬了一个军礼后,才转身往回走。
当载着我们的汽艇,稳稳地停在了驱逐舰的舷梯旁时,亨利向两名水兵道谢后,冲我做了个手势,示意我跟着他一起沿着这陡直的舷梯爬到舰上去。
看到我们两人从陡直的舷梯爬到舰上,附近的一名值日军官立即就走了过来。没等他开口,站稳脚跟的亨利上校抬手先向悬挂在旗杆上的军旗敬礼。片刻之后,他面向军官敬礼,同时嘴里说道:“我请求准许登舰。”
我从踏上埃尔德里奇号的甲板开始,就一直关注着亨利上校的一举一动,看到他向军旗和值日军官敬礼,也有样学样,分别向美海军的军旗和军官敬礼。
年轻的军官虽然听到了亨利上校所说的话,但还是看了我一眼后,才打着官腔说道:“同意,长官!”
“我叫维克多。亨利!”亨利上校也没绕圈子,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我有事情要找埃尔曼中校,你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吗?”
“是的,长官!”值日军官恭恭敬敬地回答说:“我这就派人去通知他,长官。”在说完这两句话以后,他转身朝正在甲板上忙碌的人喊道:“传令兵!”
随着他的喊声,一名戴着无檐飘带帽的中士跑了过来,抬手向我们三人敬了一个还礼后,面向值日军官问道:“长官,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中士,看到我身边的亨利上校了吗?他有重要的事情,要找埃尔曼中校。”值日军官语气严厉地命令面前的这名中士:“您立即去船舱找舰长,把这件事情报告给他。明白了吗?”
“明白了,长官!”接到命令的中士大声地答应一句后,转身沿着甲板快步跑开了。
等中士离开后,亨利又用商量的口吻对值日军官说:“你们的舰长可能还要等一会儿才能来,我想先到甲板上走走,您没有什么意见吧?”
听到亨利这么问,值日军官顿时慌乱起来,他紧张地看了我一眼后,有些为难地说:“长官,在没有得到上级许可的情况下,我们是不能允许外人随便在舰上走动的。”
亨利盯着值日军官,语气严厉地说:“这位将军是我们国家的客人,我今天是奉命带她来观看埃尔德里奇号的下水仪式,难道我们在甲板上走动一下,还需要向你请示吗?”
值日军官被亨利的表情吓住了,他迟疑了片刻,才谨慎地说道:“长官,那么在舰长到来前,你们只能在甲板上走走,可不能随便进入舱内,否则所引发的后果,是我无法承受的。”
“知道了,”亨利冲他挥挥手,不耐烦地说:“在埃尔曼中校出现以前,我们只是在甲板上随便走走。”说完,他转身看着我,笑眯眯地说:“将军,在目前的情况下,我们只能暂时在甲板上走走,要参观舰上的设施,只能等到舰长来了以后再说。”
我俩顺着前甲板向前走去,小心地避开正蹲在地上擦拭甲板的水兵,和旁边穿着蓝布工作服检修设备的工人。
来到船舷边,我手扶着栏杆,望着埃尔德里奇号刚刚待过的那个船台,好奇地问亨利:“上校,我可以问问您,你们的造船厂一月能生产多少舰船吗?”
话一出口,我就意识到自己问错了,这可是涉及到美海军的机密,怎么可能随便告诉我一个外人呢。正当我懊恼不已时,却听到亨利礼貌地回应说:“里士满船厂在37天内建造了13艘自由轮,”他用手指着远处的船台,语气平稳地往下说,“这些自由轮也像今天的埃尔德里奇号一样,采用横向侧滑方式下水。当时我也在现场,只见那些立着岸边的一排轮船,让被一个无形的巨人一脚一个,挨个踢入海中,那壮观的场景,至今令我记忆犹新。”
亨利上校的回答很巧妙,既没有伤我的面子,也没泄露美国海军的机密。我对他的回答报以了善意的微笑,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情,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上校,我想请问一下,什么是自由轮?”
“自由轮,”亨利听到我这个幼稚的问题时,不禁哑然失笑,随即向我解释说:“就是一种万吨左右的商船。由于建造迅速,价格便宜,除了将一部分根据租借法案提供给英国和贵国外,剩下的都用来替代被德国潜艇击沉的商船。”
“长官,您好!”我们的身后忽然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当我们转过身去,看到的是一名矮胖身材的海军中校站在我们的面前,而他的身后,还跟着刚才的那名中士,我猜测面前的人也许就是埃尔德里奇号的舰长埃尔曼中校。
亨利抬手还了个礼,笑呵呵地朝对方伸出手去,同时还热情地说道:“你好啊,埃尔曼中校,我们又见面了。这一年多看来你混得不错啊,上次见你还是少校,如今已是中校了,战争时期给人的好处就是提升快。”
随后他又主动向我介绍埃尔德里奇号的舰长:“将军,这位是埃尔曼中校,以前是我的部下,如今也是一名舰长了。”接着他又扭头对埃尔曼说,“这位是来自苏俄的奥夏宁娜将军,她今天是来观看埃尔德里奇号下水仪式的。”
“您好,长官!”埃尔曼中校向我敬了个礼,在握手时,他也许以为我听不懂英语,便小声地问亨利:“长官,您曾经跟着第一个‘租借法案’使团去过莫斯科,这位将军是您当时认识的吗?”
“不是。”亨利很干脆地回答说:“她是随苏联外交团来的,而我是奉马歇尔将军的命令,带她到诺福克海军基地来的。对了,她想参观一下你的驱逐舰,你尽快安排一下吧。”
埃尔曼中校听到这里时,松开了我的手,用公事公办的语气问亨利:“长官,有海军参谋长或者司令官的书面命令吗?”
“没有。”亨利有些为难地说:“我们也是临时决定上来参观的,所以没等取得各级长官的书面授权。”
“对不起,长官。”埃尔曼听亨利这么说,也打着官腔说道:“没有上级的书面命令,我是无权让你们参观军舰的。”也许是怕自己的昔日的上级脸上难看,又压低嗓门问道,“没有书面命令,得到了长官的口头允许也可以。”
“也没有。”亨利苦笑一声,无奈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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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〇三八章 美国之行(九)
听到亨利这样的回答,埃尔曼的脸上露出了意外的表情,他总算明白自己的这位老上级将我带上驱逐舰,并没有得到上级的允许。
我仔细地观察着埃尔曼中心的神情,看得出来他也在犹豫,虽然我不知道美军的条例是如何的,但在未得到上级允许的情况下,就擅自带人上军舰,这种行为应该是不允许,就算亨利上校是埃尔曼的老上级,也没有变通的可能。
亨利看到埃尔曼这么为难的表情,看了我一眼后,转身对埃尔曼说:“中校,如果这件事让你为难的话,我们立即就下船。”
我原以为埃尔曼会顺水推舟,同意亨利上校带着我一起离开的,没想到他却伸手拦住了亨利,转身对那名中士小声地吩咐了几句。
“遵命,长官!”中士响亮地答应一声后,转身离开。
等中士离开后,埃尔曼微笑着对亨利说:“上校,在没有得到上级的许可前,您的确不能带着您的客人参观我们的军舰,但并不妨碍我请您和您的客人到舱内喝杯咖啡。正好现在也到了时间,您就和我一起吃午餐吧。”说着,他向亨利做了个手势,“长官,请!”
我跟着埃尔曼和亨利来到了狭窄的指挥舱里,看到固定在甲板上的长桌上,居然铺着白色的亚麻桌布,桌子的两侧摆在几把折叠椅。
埃尔曼招呼我们坐下后,冲着外面喊了一声:“都进来吧。”
随着他的命令,从舱门处走进来四个戴着白色厨师帽的水兵。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名黑人,他将闪闪发亮的刀叉,依次放在了我们三人的面前,接着退后一步,背靠着舱壁站着,让剩下的三个水兵将午餐放在了我们的面前。
等水兵们离开后,埃尔曼首先打破沉默,他指着桌上丰盛的午餐,客气地对我说:“长官,请尝尝我们美国水兵的伙食吧。”
我有意等亨利上校为我做翻译后,才笑着对埃尔曼笑着说了声谢谢,然后才拿起刀叉对付面前的美食。美国海军的午餐还真挺丰盛,有汉堡包,鸡蛋,大块的肉排骨,一盘有火腿和蔬菜混合的沙拉,以及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比我这半年吃的任何一顿都丰盛。
“将军,味道还不错吧?”亨利那张和蔼可亲的脸上露出友好的笑容,“如果觉得食物可口的话,就多吃一点,吃完还有。”说到这里,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又补充说,“我知道由于乌克兰这个苏联最大的粮仓被德国人占领,你们现在实行的都是供给制,平时能得到的食物很有限。不过您放心,最多再过一个月,你们的食品供应状况就会有所好转,因为我们的援苏物资里,就有大量的肉罐头、香肠和猪牛油、植物油、蛋粉奶粉奶酪之类的食品。”
我知道亨利所言非虚,在自己到俄罗斯经商以前,一直以为苏联在渡过了卫国战争初期的大溃败后,总算稳住了阵脚,可以凭自身的力量勉强抵挡德军的进攻了,而美国的援助无非是锦上添花,成为压垮德国这只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但等我在莫斯科待了几年,偶尔看到了美军的援助清单,简直把我惊呆了。这何止是一根稻草啊,明显把整头骆驼都压了上去。
50万辆运输车辆,260万吨石油,22000辆坦克和装甲车,14000架各式飞机,援助了这么多物资,如果还打不过德国人,苏联就真成了付不起的阿斗。朱可夫在战后也亲口说过:“……如果没有美国人的火药,我们就会处于很艰难的境地,我们不可能生产出战争所需的那么多弹药;没有美国人的斯蒂贝克牌汽车,我们就没办法去运输我们的大炮,它们确实在相当大的程度上保证了我们的前线运输,战争各方面都很需要的特种钢也是由美国提供的。”
“……美国人为我们迅速大量生产并供应了许多物资,没有这些物资我们就不可能组建我们的后备部队,也不可能把战争继续下去。我们没有炸药和火药,没有这些东西,步枪就没有子弹。美国人真诚地给我们迅速生产并提供了许多钢材,如果没有美国人提供的钢材,难道我们能很快地生产出坦克吗?”
“……没有西方的援助,苏联不仅不可能赢得卫国战争,而且甚至无法抵挡德国的入侵,也不能生产足够的武器和技术装备,也不能保障战争所用的燃料和弹药。”
虽然我来到这个世界也一年多时间了,但有件事情我始终没搞明白,于是便趁这个机会问了出来:“上校,我有个问题,想向您请教一下。”
“将军,您请问吧。”亨利上校客气地说道。
我在脑海里组织了一下词汇,然后问道:“上校,我想知道美国的援苏物资为什么不从美国的本土,经加拿大运到阿拉斯加,再从白令海峡运到苏联的远东呢?”
听到我这样弱智的问题,亨利轻轻地叹了口气,说:“您如果看过当地的地理环境,以及一年四季的气候变化情况,您就会明白,在这条线路运送物资是很困难的,路上的损耗会大得惊人。就算勉强到了远东,离苏联的作战前线依然有上万公里。”
“正是因为如此,”埃尔曼也接着说:“运送物资的船队,才会选择经英国中转,走北冰洋,最后到达苏联的摩尔曼斯克的路线,那里是天然不冻港。援苏的物资都卸载在那里,然后在转运到苏联的各个地区。可惜这条路也不太安全,路上容易遭到德国潜艇的袭击,几乎每次出去,都会损失几条船。”
“对了,中校,有件事情我想问问你。”亨利在向我翻译了埃尔曼的话以后,忽然转头问对方:“大西洋舰队在下个月是否要向俄方交付一批舰艇?”
埃尔特听亨利这么问,不由警觉地望了我一眼,亨利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