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莫斯科-第9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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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这个答复,让斯大林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点了点头,说道:“很好,看到你有这样的信心,我很满意。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情要和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接着聊聊。”
听到他对我下达了逐客令,我的心里居然感到了一阵轻松,连忙抬手向他和罗科索夫斯基敬了个礼,随后转身朝门口走去。
我来到了外面的房间,坐在桌边正在忙碌的波斯克列贝舍夫抬起头,笑着问道:“奥夏宁娜同志,您要回去了吗?”
“是的,波斯克列贝舍夫。”对于这位最高统帅的办公室主任,我恭谨地说道:“您能告诉我,在什么地方能找到送我过来的上校吗?”
“请等一下,我马上让他过来。”波斯克列贝舍夫说着,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一个号以后,对着话筒说道:“喂,我是波斯克列贝舍夫,奥夏宁娜将军打算回她的住处,你让上校同志过来一下。”
当他放下电话后,向旁边空着的椅子指了指,说道:“奥夏宁娜同志,你先坐吧,护送你回家的上校马上就过来。”
他等我坐下后,也没有再和我说话,而是低头忙着看摆在他面前的那些文件去了。
过了大概两三分钟,通往走廊的方面忽然打开了,送我来的那位上校出现在了门口。看到他的出现,波斯克列贝舍夫再次抬头吩咐他:“上校,由于别济科夫上校另有公干,护送奥夏宁娜将军回家的任务,我就交给您了。”
上校答应一声,然后把身子侧到一旁,向我做了个请的姿势,礼貌地说道:“将军同志,请吧,我送您回家。”
我站起身,向波斯克列贝舍夫道谢后,跟着上校走了出去。
我回到自己的住处后,在家里等了我差不多一天的尤先科,早已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好不容易看到我出现,他立即迎了上来,礼貌地问道:“将军同志,您可回来了,谢尔盖医生都等了四个多小时了。”
“谢尔盖医生?”听到自己主治医生的名字,我不禁有些纳闷,伤口早就拆线,而且我也正式从医院出院了,他还追来做什么?虽然心里疑问重重,但我还是故作镇静地问:“他在什么地方?”
“在客厅里。”尤先科简单地回答道。
我和他一起朝屋里走去时,还特地问道:“大尉,谢尔盖医生有没有说,他为什么会来找我?”
尤先科摇了摇头,回答说:“我也不知道。我曾经问过他,但他说必须等您回来以后,才能把最新的消息告诉您。”
莫名其妙,我心里暗暗骂了一句后,来到了客厅里,见到了早已等候多时的谢尔盖。一见他的面,我便主动向他伸出双手,礼貌地说道:“您好,谢尔盖医生,欢迎您到我这里来做客。”但看到谢尔盖身旁那张空荡荡的木桌时,我扭头吩咐尤先科:“大尉同志,去给医生来杯咖啡,再找点吃的东西。”
等尤先科一离开,我便在桌边坐下,同时望着还保持站立姿势的谢尔盖,奇怪地问道:“医生同志,您这个时候来找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是这样的,将军同志。”谢尔盖一脸严肃地说道:“经过我们的检查,您的部下瓦西里。扎伊采夫的眼部伤势严重,可能没有任何治愈的可能。所以院长奥西米宁和军代表商议后决定,为瓦西里同志做眼球摘除手术。”
“什么,眼球摘除手术?”谢尔盖的话,把我吓了一跳,我紧张地追问道:“要是瓦西里同志摘除了眼球,那他不就成瞎子了吗?”
谢尔盖点了点头,非常肯定地说道:“您说得对,将军同志,一旦眼球摘除的话,他不光无法再从事狙击手的职业,同时还有可能因为失明,而导致情绪失控。”
“谢尔盖医生,您到我这里来,不知道有什么目的?”我对于谢尔盖的突然出现百思不得其解,所以只能打破砂锅了:“还有,这个手术方案,有变更的可能吗?”
“这就是我到这里来找您的目地,将军同志。”谢尔盖表情紧张地对我说:“只有您出面,才能避免这种悲剧的发生。”
“其实根据我的诊断,瓦西里同志的眼伤虽然迟迟不能痊愈,是因为有弹片插进了眼球的缘故,影响到了他的恢复,根本达不到将眼球摘除的程度。”谢尔盖可能是因为比较激动,所以他说话的语速也变得非常快:“所以我冒昧地跑来找您,希望您能出面,去找上面的人交涉此事,避免让一名优秀的狙击手成为盲人的悲剧发生。”
谢尔盖的一番话,让我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我连忙问道:“为了阻止这个悲剧的发生,我应该找谁去交涉这件事情呢,是找院长奥西米宁同志吗?”
哪知道谢尔盖听完我的话之后,居然迟疑着摇了摇头,回答说:“对于这件事情,可能连奥西米宁院长也无能为力,下达为瓦西里做手术命令的人,是医院的军代表。”
“军代表?”听到这个名词时,我感到特别意外,忍不住好奇地问:“这个军代表是做什么的?”
“将军同志,您也知道如今是战争期间。”谢尔盖在向我解释这件事情的时候,表情中充满了无奈:“所有的医院就被纳入了军队的管理范围内,我们的医院也不例外。而这位军代表,就是军队派到我们医院来的。”
听他这么说,我明白军代表的级别肯定比奥西米宁高,在医院里属于一言九鼎的角色,因此我在迟疑片刻后,问道:“他是什么军衔?”问这话时,我显得特别没有底气,心说只要对方的军衔和我相等或者比我高,那么我就必须去朱可夫出面来协调。
“中尉,将军同志。”谢尔盖快速地回答说:“他只是一名中尉,级别虽然比您低得多,但是他在医院里是说一不二的。”
听说对方只是一名小小的中尉,我的底气一下就上来了,等他一说完,我又立即问道:“瓦西里的手术安排在什么时候?”
“明天上午。”谢尔盖焦急地说道:“手术将由奥西米宁院长亲自主刀。”
虽然我刚刚从外面回来,但听到这样一件大事,我便再也呆不下去了,连忙吩咐尤先科:“大尉同志,你到指挥部去借一辆吉普车来,我们要立即赶到眼科医院去一趟。”
尤先科刚刚站在旁边听清楚了全部的对话,他也对瓦西里的命运感到担心,听到我的吩咐,立即答应一声,快步地跑了出去。
看着尤先科离开后,谢尔盖继续往下说:“瓦西里的眼睛,表面看来是无法痊愈,但根据我最近的研究,只要再动一次手术,清除遗留在他眼球里的弹片,他的眼睛还是有希望恢复的。”看到我的脸上露出喜色,他赶紧又补充一句,“不过就算眼睛好了,视力也会严重受损,到时他就不得不戴上眼镜了。”
对于他的担忧,我摇了摇手,不以为然地说:“医生同志,对于瓦西里这样优秀的狙击手来说,就算视力再差,也绝对比成为盲人强得多。”想到谢尔盖为了这事,在这里等了我好几个小时,我又笑着对他说:“谢谢你,谢尔盖医生,我代表瓦西里同志向您表示真挚的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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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〇一五章 拯救瓦西里的眼睛(中)
坐在前往医院的车上时,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心说我真是劳碌命啊,刚离开医院不久,又要回去处理这种琐碎的小事。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果瓦西里不是我看重的部下,没准我还不会专门跑这一趟,反正那个医院的军代表就是名中尉,尤先科出马也可以把事情处理好。
车在驶近医院大门时,我察觉到门口站着的两名战士的行动有点反常。两人等我们的车一进入大门,就走到了一起,还朝我们的方向指指点点,似乎在议论着什么。
我从后视镜里看到这一幕以后,有些不满地问坐在身旁的谢尔盖:“谢尔盖同志,那两名战士为什么不坚守自己的岗位,还聚在一起闲聊?”
谢尔盖扭头冲大门看了看,随后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说道:“这些是卫戍司令部给我们派的战士,管辖权在那位军代表那里,我们医院是无权过问的。”
我们的车停在了住院部的门口,刚要下车,忽然看到了一群战士大呼小叫地从门诊大楼里跑出来,穿过满是积雪的开阔地,冲进了住院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从另外一辆吉普车下来的尤先科走到我的身边,一头雾水地问谢尔盖:“他们为什么表现得这么慌张?”
谢尔盖先是摇摇头,同样不解地说道:“我也不知道。要知道这些指战员虽然负责医院的安全,但平时他们都只待在门诊部,很少到住院部这里来。难道真的是出什么大事了?”
“大尉同志,我们进去看看吧。”说完,我就带头朝大楼里走去。
进入大楼后,我立即就感到里面乱糟糟的,走廊上站着不少穿病号服的患者,正东一堆西一群地讨论着什么。我走到离我最近的几个患者旁边,礼貌地问道:“请问一下,楼里出了什么事情?”
一名上了年纪的老头侧头看了我一眼,朝天花板上面努了努嘴,说道:“指挥员同志,好像是二楼的哪个病房出了问题,负责医院安全的战士去了不少。”
“您知道具体是什么事情吗?”尤先科等他一说完,立即接口问道。
老头摇了摇头,回答说:“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楼梯口有战士把守,我们这些普通人根本就上不去。”
尤先科见从老人的嘴里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扭头望着我,等待我下一步的指示。我朝不远处的楼梯口望去,见那里的确有几名端着武器的战士把守,看样子二楼真的是出了什么大问题。于是我一摆头,对尤先科说:“走吧,大尉同志,我们到二楼去看看。”
当我们来到楼梯口的时候,一名把守的战士立即抬手拦住了我们,礼貌地说道:“指挥员同志,对不起,在没有得到军代表的同意前,您不能随便上楼。”
“你说什么?”听到战士的这几句话,原来站在我身后的尤先科立即就发作起来:“难道您没有看清将军的军衔吗?别说你们的军代表,就算你们的团长来,也得乖乖地服从她的命令。”
说完,他用力地将那名战士推到了一旁,随后侧转身子对我说:“将军同志,请吧。”
对于尤先科的这种粗鲁的处理方式,我笑着点了点头,对于这种不识时务的人,就是应该采取点强硬措施。看到我抬腿就朝楼上走去,谢尔盖医生和尤先科他们几人也紧随其后。
我们来到二楼以后,看到患者把这里挤得水泄不通,不少站在最外面的患者还垫着脚尖朝里面张望。见此情况,我的心里更加不踏实,连忙吩咐尤先科:“大尉,让这些患者先给我们让路。”
尤先科答应一声,带着另外几名警卫员朝前面挤了过去,同时嘴里还嚷嚷道:“同志们,请让一下,请让一下。”边说边朝前挤,几人硬生生地从人群里给我挤出了一条通道。
我顺着通道朝前走了几步,便发现有些没对劲,被患者围住的地方,居然是瓦西里住的病房。看到门口手挽手站成一排的几名战士,我的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心说不会是瓦西里除什么问题了吗?
我来到了战士的人墙前,表情严肃地问道:“战士同志,你们出了什么事情?”
被我问到的那名战士瞥了一眼我的肩章后,连忙挺直身体向我报告说:“将军同志,里面有个伤员要自杀,军代表和医院院长正在劝说他呢。”
“什么,有伤员要自杀?”战士的答复让我吓了一跳,我赶紧吩咐他:“让我过去看看。”
“将军同志。”战士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里面太危险,那伤员的手里有枪,我怕他会误伤到您。”
“走开吧。”尤先科也不和战士废话,抓住他的衣领,一下就将他拉到了一旁,为我打开了一个缺口。
我带着好奇走进病房后,立即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只见眼睛上依旧缠着纱布的瓦西里。扎伊采夫,正盘坐在他自己的床上,手里挥舞着一支手枪,情绪激动地大声喊道:“走开,你们都走开!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们摘掉我的眼球。”随着他的喊声,他手里的枪一会儿顶住自己的太阳穴,一会儿又凭自己的感觉指向屋里的其他人。
而屋里和他对峙的是十几名全副武装的战士,他们手里的步枪、冲锋枪的枪口都指向了瓦西里,看样子只要一发现情况不对劲,他们就会立即开枪射击。而离瓦西里床位最近的两个人,一个是院长奥西米宁,而另外一位是名中尉,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