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莫斯科-第9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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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为了证实他的判断无误似的,头上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里面有自己人吗?”说的是我熟悉的俄语,而不是德语。
“丽达,别开枪,是自己人。”潘菲洛夫用手把我的枪口压低,然后冲着上面高声地喊道:“我是师长潘菲洛夫。你们是哪一部分的?”
“我们是1073团的,听说师指挥部遭到德军的袭击,是奉命前来救援的。”上面的人答着话,小心翼翼地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进来的人穿着土黄色短皮大衣,戴着棉军帽,典型的我军打扮,我不禁长松一口气,收起了手中的枪站直了身体。
来人是一名中尉,他来到潘菲洛夫面前,把提着的手枪换到左手,然后举手敬礼,报告说:“将军同志,1073团中尉连长拉米斯前来向您报道。我连正在外面清剿残敌,请您指示!”
听到外面的枪声再度稀疏下来,估计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潘菲洛夫把手枪插进枪套,说了句:“走,我们出去看看。”说完抬腿就向外走。
看到中尉跟在潘菲洛夫的后面出了门,我也提着冲锋枪跟了出去,不过手指还是习惯性地放在了扳机处。
我走到门口的时候,外面的战斗已经结束。来偷袭的德国兵,除了被打死的兵,还有三人当了俘虏,正被战士们押解着朝这边走过来。
潘菲洛夫指着被押过来的德国兵,对拉米斯说:“你去找个懂德语,审问一下这几个俘虏,看他们是哪支部队的,共来了多少人?”
“是!”中尉答应一声,提着枪就朝前奔过去。
“哒哒哒!”随着三声枪响,站在我前方的潘菲洛夫身体猛地一震,随即他用双手捂住胸口往后便倒,“扑通”一声就倒在了我的身边。
我先是一愣,然后低头一看,在两名战士的遗体旁边,还躺着个德国兵,刚才的几发子弹就是他射出的。我几乎是本能地抬枪瞄准他,猛地扣动了扳机。虽然冲锋枪远距离射击的效果不好,但要打几米远的目标,那是再轻松不过了,密集的子弹顿时把那个德国伤兵打得血肉模糊,血雨飞溅。
我这个时候明白,刚才偷袭师指挥部的是两个德国兵,一个和卫兵在搏斗中被打倒了,另外一个朝指挥部里扔了一个手榴弹后,被潘菲洛夫击毙了。我打光弹夹里的子弹,还专门上前,去踢了一脚被我打得血肉模糊的德国兵,确定他死的不能再死,才转身去查看潘菲洛夫的伤势。
潘菲洛夫仰面朝天,躺在地上不停地痉挛着,胸前伤口流淌出的鲜血,慢慢地汇成小溪,小溪再慢慢地融成了河,再慢慢地渗入了大地,慢慢地染红了那一片洁白的雪地。
“我的老伙计,你怎么了?”我和围过来的战士们站在师长的面前发呆,才从屋子里出来的政委看到了这一幕,悲鸣一声扑了上前,抱住了潘菲洛夫的身体。
看到我们一帮人都围在四周发呆,政委叶戈罗夫不禁大发雷霆:“你们都还傻站那里做什么,还不快来搭个手,把师长同志抬到指挥部里去啊!”
听到政委发火,我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指挥旁边的人行动起来:“你们四个,帮着政委把师长同志抬到指挥部里去。”
战士们七手八脚地把潘菲洛夫抬了起来,簇拥着往指挥部里走。我又叫过拉米斯中尉,吩咐他:“中尉同志,你马上带几个人,去找军医过来。速度要快!”
“可是!”拉米斯有些为难地说:“刚才师长同志让我去审问这几名德国兵啊。”
听到他这样说,我不禁无名火起,老毛子办事就是呆板,也分不清轻重缓急,当下我也没给他留面子,直接冲着他吼了起来:“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你没看见那几名德国兵打死了我们多少同志啊!还审问个屁,全部拖到树林边枪毙掉,一个不留!”
“中校同志!这样做是不是有点……”拉米斯还想反驳我,但没等他说完,我就打断了他的话,直接给他下命令说:“这是我的命令,听明白了吗?上级的命令你应该坚决地去执行,而不是质疑,快点去完成我下达的任务吧!”
“是!”看到我发火了,拉米斯无可奈何地答应一声,转身去执行任务去了。
随着几声枪响,刚才被俘虏的三名德国兵应声倒地。我面无表情地看完德国兵被枪毙的过程,才提着枪转身往指挥部里走。
指挥部里刚才被掀翻的木桌已经重新摆好,屋顶重新挂上了一盏汽灯,把整个屋子照的一片光亮。潘菲洛夫被摆放在墙边的一张行军床上,刚才抬他进来的几名战士站在一旁,而政委正蹲在床边,几乎把嘴唇凑到了师长的耳边,大声地喊着:“伊万·瓦西里耶维奇,我亲爱的老伙计,你快醒醒!”
我也走到了床边,看到虽然政委在大声地呼喊,但是潘菲洛夫一点反应都没有。“老伙计,你听见没有?你要顶住,不许死,以后的工作多着哪,说不定明天你还需要指挥部队去进行反攻呢。你听见我的话没有?!……”
但是潘菲洛夫的双眼依旧禁闭着,看到这一幕,我不禁暗叹了一口气,胸部中弹又流了这么多血,估计师长是凶多吉少了。
“报告!指挥员同志,我把军医找来了,可以进来吗?”门口传来报告的声音,我循声看去,原来是拉米斯和另外一名提着小小人造革箱子的军官。
“快!快点过来,看看师长同志怎么样了?”政委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大声地招呼着才进来的两个人。
提小箱子的军官上前,到潘菲洛夫的床边蹲下,抓起他的手腕把了一下脉搏,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又把手移到师长的颈动脉处摸了一下,然后站起身来,摇摇头说:“已经晚了,师长同志牺牲了!”
“胡扯。”政委猛地站起来,一把揪住军医的衣领,怒气冲冲地吼道:“一定是你搞错了,师长没有死,你赶快再检查一次。”
军医苦笑着说:“政委同志,我刚才已经认真地检查过了,师长真的已经牺牲了。你看呼吸已经没有了。血也从嘴里流出来了。请您相信我,我是一个有将近二十年医龄的医生,绝对不会连人是死是活都分不清。”
听完军医的话,政委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嘴里喃喃地说:“不会的不会的,一定是你搞错了。”
“师长同志,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您!”随着声音冲进来一名军官,我回头一看,原来是昨晚离去的1077团团长列维亚金。
看到我们一群人站在屋子里不说话,才进来的列维亚金不禁好奇地问:“你们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吗?”
“师长同志牺牲了!”我低声地回答着他。
“什么,师长同志牺牲了?”他两步冲到了床前,弯下腰去查看潘菲洛夫的遗体。当确认这不是玩笑时,整个人也不禁愣住了,站在床前发呆。
就当屋子里一片悲伤时,桌上的电话铃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看到政委坐在地上喃喃自语,列维亚金站在遗体前发呆,我赶紧朝电话走了过去。把冲锋枪搁在桌上,然后抓起了话筒:“316师指挥部,请讲!”
“丽达!是你啊。”话筒里传来罗科索夫斯基兴奋的声音:“让潘菲洛夫将军接电话。”
我深吸了一口气,才用低沉的声音回答说:“司令员同志,潘菲洛夫将军牺牲了!”
“什么?!”我的话让罗科索夫斯基大吃一惊,他不禁提高了声音,追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潘菲洛夫将军牺牲了!”我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一直强忍住的眼泪也终于夺眶而出。听到对方挂断了电话,我也放下了话筒,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但很快又有新的泪水涌了出来。
当电话再度响起,我用力地吸了一下鼻子,才重新拿起话筒,说:“我是316步兵师师指挥部!”
“丽达!”这次说话的不再是罗科索夫斯基,而是方面军司令员朱可夫。
“大将同志!”听到这个久违的声音,我不禁有些激动:“潘菲洛夫将军牺牲了。”
“我知道了,丽达。这就是战争,死人是在所难免的。”朱可夫在安慰我说:“别难过了,我有个消息,希望你能转达给316师的全体指战员。”
“你说吧,大将同志!”我说话时再次吸了一下鼻子。
“最高苏维埃刚刚做出决定:为了表彰第316步兵师在莫斯科保卫战斗中的英勇表现,和所取得的巨大战果,特授予该师近卫第八师的光荣称号!”
“太棒了!司令员同志。我会把这个好消息转达给316步兵师的全体指战员的。”
“还有!”朱可夫继续说道:“现在师里还有其他的指挥员吗?”
“有的,”我眼睛看着旁边的政委和将军,回答说:“除了政委叶戈罗夫同志,还有1077团的团长列维亚金将军。”
“我命令你,立刻接替师的指挥权!”朱可夫命令道。
“可是,”我再次看了看旁边站着的那位将军,为难地说:“这里军衔最高的是列维亚金少将,我觉得让他来指挥近卫师,比我更加合适。”
“我命令你接任指挥员!懂吗?”朱可夫断然地命令说。
“是!司令员同志。”我了解朱可夫的脾气,知道他的命令是不容违背的,只好答应接替师的指挥权。
“我会把这项任命向罗科索夫斯基传达的,你赶紧布置好师的防御。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说完这句,话筒里便没有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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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四节 意外的消息
搁下话筒,我站在桌前没挪动位置,看着桌上的电话机发呆,脑子里在努力地消化着刚才得到的消息:朱可夫居然任命我担任第八近卫师的师长?!从到这个时空开始,虽然我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小人物,迅速地成为了有一定知名度的中级军官,但除了有限的时间在指挥部队,其余大多数的时间,都只是充当着跑龙套的角色。而这次天上居然掉下个大馅饼,居然让我成为了这支英雄部队的最高指挥员。
“丽达!”
“奥夏宁娜中校!”
列维亚金将军连着叫了我好几声,才把我从沉思中惊醒过来,赶紧答应一声:“将军同志,您叫我?”
将军不满地看了我一样,然后问道:“刚才电话是谁打来的,怎么你听了以后就失魂落魄的?我连着叫你好几声,你都听不到?”
“啊!”我有些慌乱地回答说:“先是集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将军打来的,他听到潘菲洛夫将军牺牲后就把电话挂断了;接着是西方面军司令员朱可夫大将亲自打来的……”
“朱可夫同志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列维亚金好奇地问道。
我在头脑中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才回答说:“大将同志告诉我,说因为第316师在保卫莫斯科的战斗中所表现出来的杰出功勋,经最高苏维埃研究,决定授予我师‘近卫第八师’的光荣称呼!”
这番话说完,我用目光扫视了一下面前的列维亚金团长和地上坐着的政委叶戈罗夫。列维亚金无精打采地看着我发呆,地上的政委叶戈罗夫虽然没有自言自语了,但还是低着头完全是一副没有仔细听的模样。
我觉得有些无趣,准备接着把朱可夫任命我为师长的消息说出来。谁想我还没有张口,“啊!”面前的列维亚金突然怪叫了一声,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把毫无准备的我吓了一跳。政委叶戈罗夫的动作更加的夸张,他猛地抬起头来,指着我,手指不住的颤抖,嘴巴一张一合却说不出一句话。
“最高苏维埃授予我师近卫师的称号?!”
“正是!”
听到我斩钉截铁的回答,列维亚金的神色越发地激动,脸上的肌肉抖个不停。地上的政委叶戈罗夫在战士的搀扶下,颤抖着从地上站起来,朝前走了几步,用完全变调的声音问道:“你确认没有听错吗?”
叶戈罗夫这话一说出来,列维亚金也是从最初地激动冷静下来,不出声地瞧着我,等着我的回答。虽然说政委的问话中充满了怀疑,可两人的脸上却有无限的希翼神色。
“没错!”我用肯定的口吻回答说:“是朱可夫大将亲自告诉我的。如果您不信,可以亲自打电话给罗科索夫斯基或者朱可夫同志,向他们再度核实一下这件事。”说完这话,我微微蹙眉,心中格外不满意地盯着他们,心说:不就授予了一个近卫师的称号么,值得我说假话忽悠你们吗?况且就是一个荣誉,你们值得这么激动吗?
“不用了,”看到我说得这么斩钉截铁,叶戈罗夫也觉得没有再核实的必要,而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