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莫斯科-第8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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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立即组织人手,将机场上的弹坑填平,确保元帅同志的飞机能平安降落。”
“元帅同志要到这里来?”班台萊耶夫也被这个消息吓了一跳,随后他紧张地说道:“军长同志,您能不能给元帅同志再发个电报,说机场正在遭受德军的进攻,为他的安全起见,请他取消这次行动?”
“行了,班台萊耶夫同志。”我冲他摆摆手,不耐烦地说道:“这不是您所该关心的事情。现在你要做的有两件事,一是打退德军对机场的进攻,确保元帅的专机降落时,机场还在我军的控制之中。第二,立即组织人手,把机场跑道上的大坑都填平,以便元帅同志的转机能顺利降落。”
班台萊耶夫在去执行任务前,用手指了指旁边,用关切的语气对我们说:“军长、政委,外面天气冷,你们还是回帐篷去吧。”
我顺着班台萊耶夫手指的方向望去,才注意到他指的是一个早已搭建多时的帐篷。本来这里是我和基里洛夫的临时指挥所,就是因为希特勒的事情,我俩居然傻不拉唧地站在外面冻了个把小时还浑然不觉。
当朱可夫的专机和两架护航的战斗机,出现在我的望远镜镜头里时,德军对机场的进攻已被再次打退,而机场跑道已完全修复,足以让朱可夫的专机平安降落。
看到飞机的高地越来越低,我连忙召集班台萊耶夫和他手下的几个营团长,和我的特别警卫连一起站在跑道的旁边列队,耐心地等待着专机的降落。
当专机成功降落并稳稳地停在了我们的附近时,我连忙带着大家迎了上去。我快步地走到了朱可夫的面前,抬手敬礼后,大声地报告说:“元帅同志,欢迎您到扎波罗什来,奥夏宁娜少将及步兵第79军的全体指战员听候您的命令。”
“希特勒在哪里?”朱可夫只是冲我点了点头,随后问道:“能确认是他的本人吗?”
朱可夫的话把我问住了,仓促之间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张了几下嘴,发现自己还真没法回答朱可夫的问题,便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为什么不说话?”朱可夫见我迟迟没有答复他,不禁把眉头一皱,重重地哼了一声。
见朱可夫有发火的前兆,我连忙挺直身体说:“报告元帅同志,希特勒和那个负伤的‘骷髅师’师长就被关在旁边的大飞机上,那可是希特勒的专机。”
“带我去看看。”朱可夫也没向我介绍跟在他身后的那群指挥员,简单地向我下令后,便朝希特勒的专机走去。
我们从看守飞机的战士们中间穿过,顺着舷梯上了飞机,沿着走廊来到了希特勒所在的位置。此刻希特勒正满脸憔悴地坐在椅子上,绝望地望着窗外,而负伤的艾克,则躺在他对面的一张大沙发上。看着光着膀子的艾克被卫生员包裹得像一个木乃伊,我便知道他在刚刚的战斗中,负了多么重的伤。
希特勒看到看到这么多人站在他的面前,慌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没有了那种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表情,而是用一种谦卑的态度低声下气地对站在他面前的朱可夫说着什么,站在旁边的格瑞特卡及时地将对方的话翻译给朱可夫听。
看到希特勒的这种反应,我的心不禁咯噔一下,心说这个被我们俘虏的德国人,真的是希特勒吗?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的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词:替身,对,就是替身。莫斯科保卫战时,就曾有过斯大林的替身到罗科索夫斯基的第16集团军视察的情况发生,如今在扎波罗什附近出现希特勒的替身,也就显得一点都不奇怪了。
朱可夫听完格瑞特卡的翻译后,又对着真假难辨的希特勒说了几句,随后转身对我说:“丽达,这个希特勒的身份很可疑,我们无法确认他是本人还是一个替身,所以我要把他带回莫斯科,交给内务部的同志来审讯,搞清楚究竟是在怎么一回事。”
对于朱可夫的决定,我不敢有丝毫的异议,只是指着躺在沙发上**的艾克将军问道:“元帅同志,这位党卫军将军也一起带走吗?”
朱可夫扭头看了一眼艾克,用厌恶的口吻说道:“我对这种要死的人没兴趣,还是留给你们自己处理吧。”随后把身子一侧,让到了一旁,冲随他上飞机的部下一挥手,让他们把希特勒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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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一五章 无力回天(上)
随着希特勒被几名战士押走,例行公事之后,接下来的话题就轻松了。朱可夫和我是老熟人,说话也就不打官腔,而是和蔼可亲地问道:“怎么样,丽达。当了军长以后,有什么样的感觉啊?”
听到朱可夫的问题,我连忙面带微笑地回答说:“元帅同志。自从当了步兵军军长以后,我感觉自己的肩膀上的责任重大,因此每做出一个重大的决定,都要经过深思熟虑。”
“很好,”朱可夫赞同地说道:“第79步兵军虽然是新组建的部队,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像指挥独立师那样,让它迅速地成为一支功勋卓著的部队。”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惋惜地说,“由于如今还无法辨别这个‘希特勒’的真假,所以可能无法给你们军记功了。对了,这件事情,你向方面军司令员瓦图京或者集团军司令员哈里东诺夫报告过吗?”
“没有,元帅同志。”听到朱可夫的问题,我连忙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回答说:“由于我们也无法确定被俘‘希特勒’的真实身份,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混乱,所以我没有向方面军或者集团军的两级首长汇报,就直接越级向你汇报了。”
“丽达,虽然我不喜欢自己的部下越级上报,但是在这件事情上,”朱可夫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接着又说:“我觉得你做得很对,因此,我要对你提出表扬。”
我听到他这么说,心里感到一丝遗憾,这样的口头表扬,还不如给我们军授予一枚什么勋章更实惠,这样我也可以让这个新组建的步兵军,能在番号前面加上一个荣誉称号。虽然心中有想法,但嘴上还是要客套地说道:“谢谢您,元帅同志。”
“从目前战场的态势拉看,德军支撑不了几天了。”朱可夫继续对我说道:“只要沃罗涅日方面军和西南方面军一会师,那么在第聂伯河东岸的德军,不是被我们消灭就是被赶过河去,我们很快就可以发起肃清乌克兰德军的战役。”
听到朱可夫说得这么乐观,我的心里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心说为什么所有的人,包括朱可夫这样优秀的统帅,都会盲目乐观地认为曼斯坦因的部队不堪一击,好像我们只要一伸手,德军这个外强中干的巨人就会轰然倒下似的?
可能是看到我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朱可夫有些意外地问道:“丽达,你在想什么,我看你好像在担心什么似的?”
我点了点头,望着朱可夫说道:“元帅同志,请恕我直言,我们是不是把形势考虑得太乐观了?大家都一致乐观地认为,德国人在我们的冬季大反攻后,已经被打得丧魂落魄,只要我们继续发动进攻,他们就会一路逃过第聂伯河,至于反突击则是根本不可能的。”
我本来以为我这番话会引起朱可夫的警觉,没想到他听完后,却出人意料地点了点头,还反问道:“对啊,从目前的敌我态势来看,就是像你刚刚所说的那样。在乌克兰的德军部队的士气已低落到了极点,在我们两个方面军的强大打击下,他们的崩溃是在所难免的。难道你觉得情况不是这样的吗?”
“是的,元帅同志。”如果在别的上级面前,有些事情我会藏在心里,免得给自己招来无妄之灾。但在熟悉的朱可夫面前,有些话我却不得不说:“曼斯坦因虽然是我们的敌人,但我却认为他是一位优秀的指挥官,他所指挥的部队,不可能这么不堪一击。据我们军所抓获的俘虏供认,他们接到了上级的命令,在遭到我军攻击时,除了留下小部分的兵力与我军纠缠外,其余的部队和技术装备迅速地脱离战场,向后方转进。”
朱可夫在听完我的话以后,皱着眉头问道:“丽达,你对我说这些事情,是想表达什么意思?”
我见朱可夫的语气中充满了怀疑,连忙解释说:“元帅同志,我怀疑曼斯坦因这么做,是一个巨大的阴谋。应当说,曼斯坦因本人此前进行的南线德军大撤退,就是为了引诱我军孤军深入,远离后勤基地。从目前我军所处的位置来看,他的目的似乎已经达到了。”
“来人啊!”崔可夫听我这么说,冲旁边喊了一嗓子,把我吓得一哆嗦,差点以为他要叫人将我抓起来。
随着他的喊声,一名参谋模样的军官走了过来,抬手敬了个礼,礼貌地问道:“元帅同志,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给我拿一份地图来!”朱可夫大声地吩咐对方。
军官听完他的命令后,有些为难地说:“报告元帅同志,地图都在您的专机上。”
“那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朱可夫冲对方一瞪眼,随即严厉地说道:“还不快去拿一份地图过来。”军官答应一声,转身跑下了飞机,去取朱可夫所需要的地图去了。
朱可夫所乘坐的飞机,说是专机,其实就是一架经过简单改造的运输机,别说没有豪华办公桌,就连座位也简陋得不行,那里的环境和这里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对于朱可夫把临时办公地点设在希特勒的专机上,我是举双手欢迎的。我立即命令让格瑞特卡少尉带人把受伤的艾克抬到机尾的位置,并将腾出的办公区收拾停当。
朱可夫坐在舷窗旁的沙发里时,我听到他小声地嘟囔了一句:“该死的希特勒,飞机上也被他布置得这么豪华。”
我看出朱可夫很喜欢这架飞机,所以趁机向他建议说:“元帅同志,反正这飞机停在这里也是浪费,不如您待会儿离开时,让飞行员也把这架飞机飞走吧。”
朱可夫环顾了一下机舱内部的设施,沉默了片刻,随后问道:“这架专机上的飞行员,现在什么地方?”
我听朱可夫这么说,知道他对这架飞机也动了心思,否则也不会问起德军的飞行员。我扭头朝站在旁边的尤先科大尉望去,他立即上前一步,向朱可夫报告说:“苏联元帅同志,德军的飞行员在战斗中,被我们全部击毙了。”
“都打死了?”朱可夫试探地问尤先科,见他点头表示肯定,便用遗憾的口吻说道:“唉,真是可惜啊,这样的飞机至少要两个飞行员才能飞,而我的专机上只有两名飞行员,如果分一个过来驾驶的话,没准到最后两架飞机都不能平安返航。唉,这次还是算了。反正我们的部队要不了多长的时间,就能成功地夺取扎波罗什,到时再找飞行员把这架飞机飞回去。”
军官拿来了地图,还有一叠据说是新收到的战报。朱可夫看了一会儿战报,又皱着眉头在地图上查找着各部队目前所处的位置。过了良久,他把我叫到他的身边,指着地图对我说:“丽达,看来你的分析是正确的。从冬季大反攻开始以来,我们的部队已顶着漫天风雪,在冬季的道路上推进了大约6、700公里,由于沿途的道路和桥梁被德军破坏殆尽,使得我军的后勤供应基地以及机场远远没有跟上战斗部队的推进速度。到目前为止,经过三个月战斗的我军部队不光损耗严重,而且非常缺乏补给和必要的空中支援。特别是瓦图京将军的西南方面军的情况尤其糟糕,下属的波波夫快速集群和坦克第4军只剩下了137辆坦克,而且由于没有油料,该集群的很多坦克几乎没法行动了。”
我默默地听着朱可夫述说着当前的敌我态势,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因为我心里明白朱可夫想听我的意见时,会主动问我。在他没有发话前,我还是老老实实地保持沉默。
朱可夫看我没说话,也没问我的意见,径直地说道:“第6集团军的其他部队,目前离扎波罗什也只有几十公里的距离,他们将在坦克第25军的掩护下,向扎波罗什发起进攻。由于坦克军目前的燃料和弹药不足,所以我命令该军暂时停止前进,在原地继续短暂的休整,同时等待燃料和弹药的补给。他们的进攻将在后天,也就是2月19日重新开始。”
傍晚时分,朱可夫的专机在战斗机的护送下,朝莫斯科的方向飞去。望着空中的飞机渐渐远去,我转身吩咐基里洛夫:“政委同志,召集所有的营团级指挥员来开个会。”说完,我就朝着希特勒的专机走去,在飞机上办公,可比在四面透风的帐篷里强多了。
为了保持和下面各部队的通讯畅通,我让拉祖梅耶娃中尉和通讯连的部分成员,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