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莫斯科-第79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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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罗夫望了一眼对面打电话的赛德利茨后,小声地回答说:“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说了,等我们全歼了被围在‘街垒’工厂区的敌人后,他会亲自到这里来。到时他会带着赛德利茨去新设立的战俘营里,从中挑选合适的士兵组成一支特别部队,各级军事主官由我们的人来担任,而德军俘虏里的军官只能担当副职。”
没等我对这支即将成立的由德军战俘组成的部队发表意见时,赛德利茨已打完了电话。只见他把两手一摊,耸了耸肩膀,心有不甘地说道:“司令官阁下,我很遗憾地告诉您,我劝说施特雷克尔将军放下武器的请求拒绝了。他说为了德意志军人的荣誉,他将会率领部队战斗到最后一刻。”
虽然这种劝降失败的结局,早就在我们的意料之中,可听到赛德利茨亲口证实时,大家的心里还是不免有些失落。
“既然敌人不投降,那么我们就彻底地消灭他们!”崔可夫说完这句话后,扭头吩咐自己的副官:“克里莫夫大尉,给反法西斯同盟的乌布利希同志打电话,让他带人到前线去进行广播宣传。”说到这里,他抬手看了看表,又接着说:“对敌人的广播宣传,不管效果如何,都应在11时50分结束。”
接下来崔可夫和我们讨论的内容,居然是在全歼敌人后,该把俘虏安置在什么地方。他带着轻蔑的表情不屑地说道:“……俘虏营应设在伏尔加河的东岸,让那些被俘的士兵和军官朝着他们近六个月来一直想突破的伏尔加河前进,通过结冰的河面前往河的彼岸。”
“我同意您的意见。”作为崔可夫的好搭档,古罗夫立即无条件地对这个方案表示了支持:“既然他们长期以来都没有放弃到达东岸的企图,那么我们现在就满足他们的愿望,将他们全部送进对岸的俘虏营。”
快到十二点的时候,崔可夫将我们叫到了那个大窟窿旁,站在齐胸高的沙袋工事前,一起举起望远镜观看即将开始的战斗。为了让赛德利茨将军看清楚剩余的德军是如何毁灭的,崔可夫还特意挑了一个高倍数的望远镜给他。
当时针指向十二点的时候,部署在“街垒”工厂区四周的数千门大炮同时开火。
我从望远镜里看到整个工厂区顿时变成了一片火海,火光上面,升腾起一股股浓浓的黑烟,让晴朗的天空一下就黯淡了下来。我们所在的会议室,虽然距离被炮击的区域很远,可我的耳朵还是被惊天动地的爆炸声震得生疼,墙上和天花板上的尘土波冲击波震得不住地往下落。
当炮击停止后,趁敌人还在冒着青烟的废墟里抱头鼠窜时,早已蓄势待发的我军部队发起了进攻,步兵部队在坦克的掩护下,向敌人的阵地发起了进攻。
炮火准备时间虽然很短促,但敌人的防御工事却遭受到了重创,满是废墟的一线工事里,看到冲上去的我军部队,只有一些零星的抵抗。由于抵抗很微弱,我军部队迅速地占领了一线阵地。
而第二道防线的德军在这个时候缓过劲来,勇敢地发起了反击,企图将立足未稳的我军从他们的一线阵地赶出去。面对脱离了坚固防御阵地的德军部队,刚刚出现在天空的我军航空兵编队,立即从空中俯冲下来,进行投弹和扫射,再加上部署在出发阵地上的炮兵重新开火,在两道阵地间形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火墙,出击的德军官兵顷刻间灰飞烟灭。
战斗进行到下午三点的时候,我集团军的进攻部队已成功地占领了大半个厂区,并和从西面、西北面冲过来的友军会师,将剩余的德军压缩在狭窄的区域内。
面对我军发起的持续不断的攻击,德军终于招架不住了,几乎同时在我视野所及的范围内,升起了无数的白旗。
崔可夫看到这里,放下了望远镜长舒一口气,扭头对站在旁边的赛德利茨说道:“将军先生,看到了吗?虽然施特雷克尔将军手下还有五万官兵,但在我们的强大打击力量下,他们是抵挡不住。您瞧,他们这不是乖乖地放下武器投降了吗?”
说完这番话,他转身快步地走到了墙边的报话机旁,吩咐通讯兵:“报务员,立即联系参战所有师长、旅长,让他们在战斗结束后,都到我这里来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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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七一章 将军的命运(下)
而还在观察战况的赛德利茨,听着渐渐停歇的枪炮声,看着成群结队的德军官兵高举双手,被我们的战士从战壕或者建筑物押出来时,他喃喃地说了一大堆话。我因为听不懂,便轻轻地拉了一下站在我身后的翻译,小声地问:“翻译同志,他说什么?”
翻译连忙小声地说:“他说,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整整五万德意志的精锐陆军,结果连三个小时都没撑住,就全军覆没了。”
望着目瞪口呆的赛德利茨,我心里考虑着该如何和他进行交流。如果他只是普通的被俘军官,我一定会用嘲讽的口吻对他说那句经典的台词:“活该,三小时五万人,赶鸭子都没那么快。”可想到他在不久之后便是我们的合作伙伴,再这么说,未免太伤他的自尊了。
正当我还在考虑如何劝说赛德利茨时,旁边的古罗夫已抢先开口问道:“赛德利茨将军,看到你们的五万精锐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我们打垮,您有什么感想?”
赛德利茨听完翻译后,扭头望着古罗夫没说话。良久他才长叹了一口气,悠悠地说道:“面对你们的强大的攻击,继续抵抗下去已没有任何意义,只有投降才能避免悲剧的发生,挽救更多年轻的生命。结果就是因为施特雷克尔中将,又让双方都付出了不必要的代价。”
在确定被围的敌人已全部停止了抵抗,兴奋异常的崔可夫给罗科索夫斯基打去电话,汇报我们这里所发生的一切:“报告司令员同志,我怀着激动的心情向您报告,残余的希特勒分子抵挡不住我们最后的攻击,挂出了白旗,开始成建制地投降了。”
由于我想在第一时间了解罗科索夫斯基的反应,所以崔可夫打电话时,我就一直站在他的身旁。只听罗科索夫斯基在听完崔可夫的报告时,居然出人意料地地沉默了,过了片刻,他才大声地说道:“崔可夫同志,请您再说一遍!”
崔可夫立即提高了嗓门,冲着话筒喊道:“报告司令员同志,残余的希特勒分子挂出了白旗,正在成建制地向我军投降!所有被我们包围的希特勒分子都投降了!”
罗科索夫斯基也许是因为激动,声音变得有点沙哑:“我向您祝贺,崔可夫。向您表示祝贺!”
没等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崔可夫又急匆匆地问道:“司令员同志,您今天能到我这里来吗?我的司令部现在设在‘红十月’工厂的办公大楼里。”
“会的,会的,亲爱的瓦西里。伊万诺维奇。”罗科索夫斯基爽快地说道:“等我把这个好消息向最高统帅部报告,就会立即赶到您的司令部。对了,记得把第62集团军的所有军事委员会成员、所有的师长、旅长和立下了巨大战功的团长也召集到您的司令部去,我要亲口向他们表示感谢……”
罗科索夫斯基的话还没说完,外面忽然又传来密集的枪声。罗科索夫斯基奇怪地“嗯”一声后,语气严厉地问崔可夫:“崔可夫同志,这外面传来的枪声是怎么回事,难道还有残余的希特勒分子在负隅顽抗吗?”
崔可夫没有说完,捂住话筒扭头望向了站在沙袋前的古罗夫。古罗夫满脸笑容地冲他摆摆手,激动地说道:“司令员同志,不要担心,是我们的战士用手枪、步枪、冲锋枪、机枪在对天鸣枪,用他们自己的方式来庆祝胜利!”
崔可夫搞清楚怎么回事后,不由松了一口气,移开捂住话筒的手,语气平稳地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司令员同志,是战士在对天鸣枪,庆祝这来之不易的胜利。”
“既然是这样,就让他们继续庆祝吧。”罗科索夫斯基通情达理地说道,“待会儿我去您的司令部时,在和指挥员一起庆祝这伟大的胜利!”
崔可夫放下电话时,看着站在他身边的我,笑着说:“奥夏宁娜,给维特科夫上校打电话,让他和你手下的师长、旅长都过来,我们一起来庆祝胜利。”
我愉快地答应着,随后拨通了军指挥部的电话,通知维特科夫和军里所有的师长、旅长一起过来,想到第150师在这段时间的表现不错,便特意嘱咐维特科夫:“参谋长同志,这段时间班台萊耶夫上校的部队表现不错,您让他手下的四个团长也一起过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先是集团军参谋长克雷洛夫和其余的军事委员会成员,接着各师的师长也陆续来到了司令部。他们一见面就相互拥抱、亲吻,甚至有的师长还因为过于激动而热泪盈眶。对于这些热情的指挥员,我尽量保持着距离,只礼貌地和他们握手,既不拥抱也不亲吻。
在我们欢庆胜利的同时,赛德利茨将军只能悄悄地躲到了会议室的角落里,身边陪着他的只有那名尽职的翻译。
当人来得差不多的时候,古罗夫抬手看了看表,随后把崔可夫拉到旁边,低声地问他:“崔可夫同志,时间不早了,怎么方面军司令员同志还没有来啊?您看,是不是改打个电话过去问问?”
崔可夫也抬手看了看表,点点头说:“是啊,时间不早了,再不来的话,天就该黑了。”
这时,一名通讯兵跑到了崔可夫的身边,低声地对他说:“司令员同志,有您的电话,是方面军司令员打来的。”
看着从欢乐的人群中挤过去的崔可夫,我心里在暗想罗科索夫斯基这个时间打电话来,会对崔可夫说些什么?在我的记忆里,罗科索夫斯基在电影《斯大林格勒战役》的结尾出现时,手里拿着最高统帅部颁发给第62集团军的嘉奖令。他此刻给崔可夫打电话,否则就是想提前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崔可夫么?
在等待崔可夫接电话的功夫,我瞥见了二团长奥列格中校站在我的附近,便冲他招招手,将他叫到了面前,接着绷着脸严肃地问他:“中校同志,我想问问您,在昨天的进攻中,你们二团为什么让维洛尔政委带队冲锋?”
听到我的批评,奥列格羞红了脸,连连向我辩解说:“师长同志,请您听我解释。”如果他喊我军长,没准我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就会打断他后面的话。听到他喊我师长,想到他毕竟是自己一起并肩作战几个月的老部下,顿时便心软了,因此耐心地听他继续往下说;“当时在发起进攻前,我说让霍鲁绍夫营长带队冲锋,是维洛尔政委坚决不肯,她说整个战役已进入了最后的关头,她不能再每天都待在指挥所里,所有坚决地要求带队冲锋。”
古罗夫在我教训奥列格的时候,就来到了我的身边,他等奥列格说完后,便关切地问道:“中校同志,维洛尔政委的伤势如何?”
奥列格见问他话的人是古罗夫,连忙挺直身体回答说:“报告军事委员同志,维洛尔政委的额头和后背各中了几块弹片,不过经过医生处理后,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我们三人正在说话时,崔可夫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完了电话,走到了我们的身边,表情严肃地对古罗夫和我说:“军事委员同志,还有奥夏宁娜,跟我过来一下。”
当我们三人来到了离赛德利茨不远的角落时,看出崔可夫表情异样的古罗夫朝左右看了看后,压低嗓门问崔可夫:“瓦西里。伊万诺维奇,出什么事情了?”
“罗科索夫斯基将军今天不能来了。”崔可夫在说完这句话以后,可能是怕我俩追问,便一口气说完:“电话是从机场打来的,他马上要飞往莫斯科,向最高统帅本人提供有关战役的详细报告。”
古罗夫听完后,目光瞥向了旁边的赛德利茨:“那他怎么办?”
“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有命令,让我们先把赛德利茨将军送到方面军司令部,和保卢斯他们关在一起。”他一脸无奈地耸了耸肩膀:“至于接下来是否让他出面从战俘中招募一批俘虏组建部队,就要等方面军司令员从莫斯科回来再说了。”
说完这番话以后,他又扭头对我说:“奥夏宁娜,你们昨天俘获的两万多俘虏,就暂时不用送完东岸的临时战俘营,把他们留在城里当劳工,负责清理废墟和尸体。”
“是!”我连忙答应说:“我马上安排。”
“等一等,”崔可夫朝那群乐不可支的指挥员们看了一眼后,用我能听到的声音对我说:“您陪军事委员同志把赛德利茨将军送出去。”说完,他便走到了赛德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