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莫斯科-第7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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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谢杰里科夫连忙轻轻地挣脱了班台萊耶夫手,来到了我的面前,站得笔直地回答说:“报告师长,一团伤亡35人,其中牺牲7人,击毁了七辆德军坦克和两辆装甲车,缴获一辆装甲车,打死打伤敌人187人,俘虏61人,缴获了大量的武器弹药,还有一个公文包。”说着,他将挎在身上的挎包取下来,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接过公文包打开,从里面掏出厚厚的一叠文件,随意地翻看着。文件既有手写的,也有印刷的,不过我一个字都不认识,只好苦笑着放在了桌上,随后问班台萊耶夫:“副师长同志,都是德文的文件,您能看懂吗?”
班台萊耶夫听完,也苦笑着摇摇头,转身问谢列勃良内:“上尉同志,您懂德语吗?”
谢列勃良内连忙摇摇头,回答说:“报告副师长同志,虽然我懂一点德语,但也仅仅停留在能说不能写的基础上。”
班台萊耶夫走到桌边,拿起那叠文件翻了翻,遗憾地说:“看来我们只能等回到马马耶夫岗,再找懂德语的人来翻译这些文件了。真是可惜,我们不知道德国人下一步将采取什么样的行动。”
“副师长同志,请不要着急。”谢杰里科夫忽然开口说道:“我们审问了几个俘虏,从他们的口中得知,德军在得知我们占领了空捏依城以后,从正在和顿河方面军激战的区域,抽调出一个坦克营和两个炮兵营,以及一个团的步兵调头南下,企图将城市从我们的手里一举夺过去。今晚被我们击溃的,只是德军的一个先头营,营长所乘坐的装甲车,在我们坦克兵第一轮射击时就被击毁了。”
我本来想问问他在战斗中,有没有抓住德军的营长之类的,没想到他已抢先把答案说出来了。听到说德军营长已经在燃烧的装甲车残骸里被烧成了焦炭,我不免有些失望,因为从他的嘴里,我能了解到更多的情报。
“对了,中校同志。”班台萊耶夫似乎想起了点什么,把文件重新放回桌上后,转身问谢杰里科夫:“三团的那个连伤亡情况如何,在你刚才的报告里,好像没听你提起过。”
听到这个问题,谢杰里科夫低下头有些难过地回答说:“副师长同志,三团的情况很严重,全连还能战斗的人员只剩下17个人,剩下的几乎都牺牲了。”
“什么?”听到谢杰里科夫这么说,我立即从座位上蹦了起来。没想到在刚刚短短几分钟的战斗中,三团的连队就伤亡如此惨重,看来就是枪毙了那个连长也不为过。我按着隐隐作疼的太阳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咬着后槽牙恶狠狠地问道:“那个连长呢?”
“牺牲了。”谢杰里科夫被我这么凶狠的表情吓坏了,他紧张而语无伦次地回答:“连长在和敌人的肉搏中,壮烈牺牲了。据幸存的战士说,他表现得很勇敢,身上至少有五六次刺刀的伤口,还有十几处的枪伤。”
“师长同志,”班台萊耶夫过来扶着我坐下,安慰我说:“既然这名连长在战斗中牺牲了,那么就不用再追究他的责任了吧。”
对于班台萊耶夫的提议,我点了点头,随后又问谢杰里科夫:“中校同志,那个连里还有其他的指挥员吗?”
谢杰里科夫再度摇摇头,说:“没有,所有的指挥员都在战斗中全部牺牲了,剩下的都是战士。”
如果这种伤亡惨重的连队属于一团的,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将剩下的战士们并入其它的连队,反正需要补充的连队不少。但他们属于科斯嘉的三团,如果我贸然将他们并入一团的话,科斯嘉中校一定会有什么想法。所以我考虑再三,最后向谢杰里科夫宣布:“中校同志,既然那个连里已没有指挥员了,那么就让茹霍维茨基下士去接替部队的指挥权吧。”
“中校同志,战场打扫完了吗?”班台萊耶夫关切地问谢杰里科夫:“如果打扫完了的话,就立即收拢所有的部队,准备立即转移到高地的后方来隐蔽起来,免得天亮后,就被敌人的飞机炸掉了。我们就只有这么一点装甲力量,可不能白白地牺牲掉。”
听到班台萊耶夫向谢杰里科夫转移时,我的脑子里忽然又冒出一个念头,我记得好像有哪个优秀的统帅,曾经指挥部队在同一地点两次设伏,两次都重创了敌人。虽然我们刚刚结束了一场伏击战,但也用不着转移,完全可以依瓢画葫芦再来一次伏击。以我对德国人的了解,他们一定会想不到我们在打完他们的伏击后,还敢把部队埋伏在原地再打他们一次伏击。想到这里,我站起来对班台萊耶夫说:“副师长同志,让谢杰里科夫中校他们转移的计划取消,让他们继续留在原地潜伏,准备再次伏击进攻高地的德国人。”
“什么?师长,您说什么?”我的话把在场的人都吓傻了,过了许久,班台萊耶夫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师长同志,您说的是让部队留在原地不动,准备再打德军一次伏击,我没有听错吧?”
“没有听错,副师长同志。”看到他们这么夸张的表现,我心里觉得很得意,我的大胆计划,就连和我相处这么久的同僚部下都猜不到,那么做事古板的德国人就更想不到了,因此我肯定地说:“不错,您没有听错,我就是让谢杰里科夫中校率部队继续在原地潜伏,准备再打德国人一次伏击。”
“可是,我们的部队刚刚才在那个地区,对德国人进行过一次伏击啊!”班台萊耶夫估计是被我这个疯狂的计划吓坏了,努力地想劝说我改变主意,“没准潜伏在那里的部队,会被德军的炮火和轰炸消灭的。我们目前就只有这些新缴获的几辆坦克和装甲车,不能在这里白白地损失掉。”
我看到班台萊耶夫还想再说下去,连忙抬手制止了他,反问道:“副师长同志,假如这次是您指挥的伏击任务,在战斗结束后,您是否会让部队在打扫完战场后撤离呢?”
“完全正确,师长同志。”班台萊耶夫耸了耸肩膀回答说:“我无疑会下达这样的命令,就算是其他指挥员,我相信他们也会下达同样的命令。你们说,是这样的吗?”他最后一句话,是问谢杰里科夫和谢列勃良内的。
听到他的问题,两人都点了点头,异口同声地答道:“是的,副师长同志。我们在完成任务后,会命令部队撤退的。”
听到三人都相同的答案,我笑着对他们说:“指挥员同志们,既然你们的想法都一样,那么我想那些受到了我们附近的德国人,他们的指挥官也会做出类似的判断,认为我们的部队在完成伏击以后,已全部撤离。我就是想利用德军指挥官的这种惯性思维,在相同的地点,再打一次相同的埋伏。”
我分析完了以后,班台萊耶夫半信半疑地问道:“师长同志,德国人真的会这么想吗?”
没等我说话,谢杰里科夫已抢先开口对我表示了支持:“师长同志,我同意您的计划。”说完这话以后,他又扭头向班台萊耶夫解释,“副师长,自从我认识师长以来,她所做出的决定都是正确,所以她的计划听起来冒险,但我还是认为可以试试。”
“团长说得对。”谢杰里科夫刚说完,谢列勃良内也接口说:“我也坚决支持师长的计划,我相信一定能成功的。”
见谢杰里科夫和谢列勃良内都对我表示支持,班台萊耶夫在犹豫再三后,最后点点头说道:“好吧,师长同志,既然您已经下了决心,那么我们就只能无条件执行了。谢杰里科夫中校。”被他点到名字的谢杰里科夫连忙来了个立正,挺直身体等待着他下命令。
“立即回去组织部队,重新就绪伪装潜伏。”班台萊耶夫果断地向他下着命令:“坦克和装甲车还是隐蔽在草丛中,至于步兵嘛,我的意见是摆在那个土坡上,可以对沿着公路溃逃的德军进行火力杀伤。”
“中校同志,”我看到谢杰里科夫在听完班台萊耶夫的安排后,把目光投向了我,连忙站起身说道:“既然副师长同志已经下了命令,那你就去执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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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八四章 “礼拜攻势”(十九)
当谢杰里科夫离去后,班台莱耶夫低声地对我说:“师长同志,我承认您的计划有可行性,不过实在太冒险了。不过你是我的上级,您的命令只能执行,而不能被讨论,所以我保留自己的意见。”
对于班台莱耶夫这种识大体的表现,我满意地点点头,走到他的身边安慰他说:“放心吧,副师长同志,您和我相处久了,就会了解我这个人的。虽然我有些计划看起来很冒险,但执行后却会发现往往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班台莱耶夫一脸苦笑地说道:“师长同志,这点我相信。我到独立师以后,曾经了解过您的履历,假如不是有能力的话,您不会那么快就从一名普通的战士,成为我军独一无二的女将军。”
“师长同志。”我还想说两句的时候,我们的报务员从隔壁通讯室跑了过来,他手里拿着一份电报。说实话,我这两天看到电报,心里就不踏实,什么上面又是什么不好的消息。我死死地盯着报务员的脸,见到他激动的表情,我心里暗自猜想难道是什么好消息吗?否则这个报务员也不会激动成这样。
当报务员跑到我的面前时,我不等他说话,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电报,拿到眼睛仔细看。只见上面简短地写着:“我师被授予了红旗勋章。”
我把这简单的一句话反复地看了好几倍,还是没看明白,便随手将电报递给了班台莱耶夫,虚心地问道:“副师长同志,您看看这电报是怎么回事?”
班台莱耶夫接过去只看了一眼,顿时兴奋地跳了起来,他一手拿着电报一手不停地拍打着我的肩膀,嘴里连说:“太好了,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激动,不就是独立师被授予红旗勋章么,有什么大不了的,值得政委基里洛夫专门发电报来报信,值得班台莱耶夫这么失态吗?我向旁边移动了一下身子,避开了班台莱耶夫拍在我肩膀上的手,心里暗骂道:“你以前是铁匠吧,这么大的力气,都快把我的肩膀拍断了。”
我咳嗽一声,看到班台莱耶夫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到我的身上,我这才慢吞吞地问道:“副师长同志,只不过是上级授予我们独立师一枚红旗勋章而已,用得着这么激动吗?”心里却在暗想:上级太小气了,居然只给了我们一枚红旗勋章。这枚勋章,我该给谁呢,是给基里洛夫、阿赫罗梅耶夫,还是面前的班台莱耶夫或者是下面的几位团长。
听到我的问题,班台莱耶夫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惊诧地问道:“师长同志,难道您没看清楚政委发来的这份电报吗?”
我老老实实地回答说:“内容,我倒是看清楚了,可是没看明白。”
班台莱耶夫先冲报务员挥挥手,友善地说:“报务员同志,你还是先回通讯室去吧,有什么新的电报,立即送过来。”报务员答应一声,转身离开。
看着报务员离开的背影,我暗自庆幸自己在收到上一份电报后,果断地派人把留在上午那个观察阵地里的报务员招了过来,否则基里洛夫发来的电话,起码又要晚至少半个小时,才能到我们的手里。
我转身望着班台莱耶夫,再次虚心地向他请教说:“副师长同志,我看不出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不就是上级奖励我们一枚红旗勋章吗?要知道师里可以获得这个荣誉的指挥员人数很多,就一枚勋章,您让我发给谁啊?上级这么做,不是让我们为难吗?”
我的话音刚落,班台莱耶夫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把我笑的一头雾水。看到我一脸茫然的样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班台莱耶夫向我解释说:“我的师长同志,您搞错了。上级授予的红旗勋章,是给独立师这个集体而不是个人。”见我还是一脸不解的样子,便补充说,“这么说吧,独立师获得了这枚勋章后,番号也发生了变化。以后上级称呼我们的番号时,就不再是第62集团军步兵独立师,而是第62集团军步兵红旗独立师了。”
“红旗独立师?!”我真没想到独立师获得了上级授予的红旗勋章后,居然连番号也变了,我试探地问道:“副师长同志,假如我们晋级为近卫师的话,那么在番号前面,还可以保留这个红旗勋章的称号吗?”
“那是自然。”班台莱耶夫不知道他在无形中,正在为我做着科普,“就算独立师晋级城外近卫师,只要上级没有取消授予我们的红旗勋章,我们师的番号前面,就一直带着这个光荣的称号。即使以后上级又授予了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