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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节

燃烧的莫斯科-第3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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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曾经参加过高级将领同低级指挥员和战士们的交谈,知道高级将领们通过他们和下级人员的接触,坐到一起进行谈心活动,可以鼓舞部下的士气。凭心而论,基里洛夫的做法无可厚非,但此刻,我却心急如焚,盼着他们能早点过河,这样我团完成任务后,也可以跟着一起到河的对岸去。否则等天一亮,我团将在无险可守的开阔地上,承受敌人炮兵和空军的双重打击,到时再渡河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团级政委同志,”我抱着一线希望,向他建议道:“您可以先过河,至于和战士们谈心的工作,可以交给其他的政工人员来完成。”

    “不行啊,奥夏宁娜同志。”没想到基里洛夫笑呵呵地回答说:“我是一个指挥员,在这种危险的时刻,更应该以身作则,怎么能随便丢下自己的部下,先逃到安全的地方去了呢?如果我临阵脱逃的话,将来再向战士们做鼓动工作时,他们还会信任我吗?”看到我张口还想说什么,他连忙抬手制止了我,接着说:“中校同志,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是为了我好。但在这种时候,我真的不能离开,请不要再提。”

    听到基里洛夫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继续劝,随便说了几句,就返回了我团阵地。

    这时,卢金和二营长、斯拉文已经指挥部队挖好了一条战壕,还在堑壕里搭建了一个简单的指挥所。见到我回来,卢金带着两人迎了出来,关切地问:“团长同志,河边的情况怎么样?”

    我苦笑着摇摇头,回答说:“情况很不妙啊,大尉同志。河边集结着几千来自各部队的指战员,但是只有不到十艘汽艇在河上运输。而我们要掩护渡河的政工人员们,都是新补充给第62集团军的,他们正在河边维持秩序向战士们做鼓动工作,以期望能提高部队的士气。我向领队的团级政委基里洛夫同志提出让他先渡河的建议,也被他驳回了。”

    卢金请示道:“那我们团的任务是什么?”

    “还能有什么任务?!”我没好气地说:“执行师里的命令,在此地进行坚守,阻止敌人向河边推进。记住,让战士在战壕里多挖几个防炮洞,这样可以减少在遭受敌人炮击和空袭时的伤亡。”

    看到站在屋里的二营长和斯拉文,我突然想起了一营长,便问卢金:“对了,一营长在哪里?我回来后还没有看见他呢?”

    卢金不假思索地回答说:“我看到一营长他们剩下的人不多,便命令他留在原来的阵地上,协助来接防的部队往师部搬运弹药呢。”

    “他的伤势如何?”

    “没什么大碍,就是耳朵被炮弹震聋了,估计要过一段时间才能恢复正常。”

    “防御工事呢?”

    “团长同志,请允许我向您报告。”二营长站了出来,自告奋勇地要向我汇报。见我点了头以后,才说:“我们共挖掘了两条战壕,每条战壕里摆了两个连,当前方吃紧时,后面的部队可以通过交通壕运动过去进行增援。”

    “很好,上尉同志,干得不错!”

    “团长同志,”斯拉文接着问道:“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

    我叹了口气,无奈地说:“现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还能做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河边的部队全部渡过顿河后,我们也跟着渡河,在顿河的左岸建立新的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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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五三章 渡河

    牢骚是牢骚,对着几名部下发完了,接下来该做的事情还得做。

    我把二营长叫到面前,吩咐他道:“二营长,我们目前不知道敌人什么时候会来,就算修好了防御工事,也不能掉以轻心,要加强警戒,以免遭到敌人的偷袭。”说到这里,我忍不住瞥了斯拉文一眼,要知道这上尉前两天成功地夜袭了敌人的辎重营地,还缴获了一大批武器弹药。我的部队偷袭敌人可以,但敌人偷袭我们的情况,一定不允许出现。

    二营长连忙回答说:“请团长放心,两道战壕里除了固定的岗哨外,我还派了一个班的流动哨。”

    “做得不错,上尉同志。”卢金称赞了他一句,接着问:“是双岗吗?”

    二营长点点头,回答说:“大尉同志,完全正确,我安排的哨兵都是有丰富战斗经验的老战士,您可以放心。”

    看到卢金满意地点点头,还想继续说什么的时候,我打断了他,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吩咐上尉:“二营长,双岗不够,要派班岗,而且要派最强的班。”

    二营长面露为难之色,卢金急忙为他解围:“团长同志,要知道战士们经过连续的战斗,已经非常疲劳了,要是再抽调这么多人执勤的话,那么战士们就无法迅速地从疲劳状态中恢复过来。”

    “大尉同志,”我非常不客气地说道:“我想提醒您注意一点,我们团的任务是坚守此地,掩护河边的友军渡河。假如因为我们的疏忽,让敌人半夜偷袭成功,我们团被击溃了是小事,可河边的几千指战员怎么办?要知道,这些部队在遭受德军的连番打击后,指挥系统失灵建制混乱,面对敌人的进攻,他们根本无法组织有限的抵抗。如果因为我们的缘故,让敌人地扑向了河边,等待指战员的,将是被赶下河或者是被全部消灭掉的命运。”

    听完我剖析厉害以后,卢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附和道:“团长同志,您说得有道理,是我考虑得不周。”接着命令二营长:“上尉同志,听见团长的命令了吗?立即回去加强执勤的岗哨,一定要确保阵地的安全。”

    看到二营长离开后,我又问还站在屋里的斯拉文上尉:“上尉同志,在白天的战斗中,你们连伤亡情况如何?”

    斯拉文赶紧回答说:“报告团长同志,在敌人的第二波进攻中,由于迫击炮排暴露了目标,招来了敌人坦克炮的轰击,有一门炮被炸毁,四名战士牺牲。至于步兵嘛,由于在战斗中隐蔽得很好,所以没有任何伤亡。”

    “很好!”我先夸了他一句后,又命令道:“斯拉文上尉,你回去后,立即从连里抽出两个班,然后把他们部署在两条战壕中间的弹坑里。记住,一但我军阵地遭到敌人的偷袭,让这两个班迅速地投入战斗,去支援受到攻击的地段。”

    斯拉文挺直身体答应道:“请团长同志放心,我马上回去布置,把最强的班派出去执行这项光荣的任务。”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又试探地问:“允许我离开吗?团长同志。”

    我冲他点点头,一摆手说:“去吧。我们团能不能完成上级交给我们的任务,顺利地撤到顿河左岸,就看二营和你们连的了。”

    等斯拉文一走,卢金马上就问:“团长同志,您看我们团什么时候能够渡河?”

    卢金的问题,马上让我想到那河边那数以千计的指战员,和几艘不太给力的汽艇,估计在天亮前,我团渡河是没什么指望了。对于面临不利形势,我也没有隐瞒卢金的打算,我苦笑着对他说:“大尉同志,顿河上的桥梁被德军的飞机炸断了,河边的部队只能依靠几艘行动迟缓的汽艇渡河。不过好在有第62集团军的政治部主任团级政委基里洛夫同志,和他的一帮同僚在河边指挥渡河行动,这样的话,拥挤着几千指战员的渡河码头才没有那么混乱。不过从现有的渡河速度看,在天亮以前,是轮不到我团渡河的,所以我们要做好在此地长时间坚守的打算,随时准备和来犯之敌决一死战。”

    卢金听完我的话,主动提出:“团长同志,您刚才下达的命令,还是让我去监督执行吧。如果您的命令不能被认真执行的话,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时间不早了,您留在指挥所里好好地休息吧,我这就到连队里去。”

    看到卢金要离开,我连忙叫住了他:“大尉同志,请等一下。”

    他停住了脚步,转身看着我,礼貌地问道:“团长同志,请问您还有什么吩咐?”

    “从警卫排里抽几个人,到河边去盯着。等那里的部队差不多快渡完的时候,立即回来向我报告。”

    “明白了,我马上去部署。”

    等屋里就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四处看了看,屋里空荡荡的,就角落里摆着几个新做的木凳。我把木凳搬到墙边,背靠着泥土墙壁坐下,开始闭目养神。

    虽然没有人来打扰我,但是我却睡得很不踏实,老感觉到派出去的几名警卫战士,随后会回来向我报告,说河边的部队已经全部渡过顿河,接应我们渡河的汽艇正停止河边等待。

    时间就在我半睡半醒中一点点地过去了,但听到指挥所外传来喊报告的声音时,我一下就从凳子上蹦起来,看了看手表,刚清晨五点,这个时候来的人,估计是给我带来了河边部队的消息。我背着手冲外站好,随后威严地喊了声:“进来!”

    首先走进房间的是卢金,他身后跟着一名年轻的战士,虽然看着面生,但我猜测应该是卢金派到河边去观察渡河情况的。等两人向我敬礼后,我看着卢金问道:“大尉同志,有什么事情吗?”

    卢金看了身边的战士一眼,随后向我报告说:“团长同志,我派去观察渡河情况的战士回来报告,说河边的部队几乎已经渡河完毕,只剩下十几个第62集团军的政工人员。您看,这个情况是否需要马上向师部报告,”

    看来我没猜测,卢金身边的战士果然是派到河边去了解情况的。虽然卢金报告说河边的部队已经基本渡过渡河,但是我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便向这位战士求证:“战士同志,你说你看到河边的部队,已经基本渡过顿河,只剩下十几名政工人员,你所说的内容属实吗?”

    战士肯定地点点头,回答说:“没错的,团长同志。看到河边的部队都登船后,我还特意跑到码头,和剩下的政工人员聊了会儿,才知道他们是从各地调来,准备充实到第62集团军各部队去的政工人员。”

    听完战士的话,我心里明白河边的部队肯定都渡河了,接下来该轮到我们渡河了,不过在离开阵地前,要先向师部请示一番。我问卢金:“大尉同志,什么地方可以给师部打电话?”

    卢金扭头冲外面喊了声:“通讯兵,把电话线牵进来。”随着他的喊声,两名通讯兵一前一后地进入了指挥所,前面那个手里捧着电话机,后面的牵着长长的电话线紧随其后。

    卢金从通讯兵的手里接过电话,摇通了师部后,将话筒递给了我。我一听见里面传来比留科夫的声音,连忙说:“师长同志,您好!我是奥夏宁娜中校。”

    “是你,中校同志。”比留科夫不紧不慢地说道:“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阵地前沿发现敌人了吗?河边还有多少我们的部队在等待渡河?”

    听到比留科夫这一连串的问题,我赶紧回答说:“报告师长同志,据去侦察的战士回来报告说,停留在河边的部队已经全部渡过了顿河,码头上只剩下十几名第62集团军的政工人员。而我团阵地前风平浪静,一个敌人也没有发现。”

    “既然这样,那你就带着你的团尽快渡过顿河去,在河的左岸去建立新的防御阵地。”

    得到了师长的允许,我们的撤退就变得名正言顺。我放下电话,就马上命令卢金:“大尉同志,你带领二营长和他的部队先撤出阵地,前往河边码头登船渡河。七连和我继续留在阵地上,等二营安全离开后,我们再撤出阵地。”

    卢金犹豫了一下,随后劝说我:“团长同志,还是您和二营先撤,我和七连留下掩护。”

    我摆摆手,果断地说:“大尉同志,不要多说了,这是命令,去执行吧。”

    卢金见我的态度这么坚决,也就没有再坚持,只好向我敬礼后,带着几名战士离开了指挥所。

    我们团经过几次战斗后,剩下的人不多,二营一撤,阵地上就剩下了不到两百个人。看到只剩下这点人,我的心变得忐忑不安,深怕德国人在这个时候发起攻击,到时缺乏足够反坦克武器的我们,可挡不住他们的进攻。

    幸运的是,我们在阵地上待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没有看到敌人的影子,这时,卢金派人来报告,说他们已经登船完毕,渡船正载着他们驶向对岸,让我们也尽快赶到码头登船。

    知道卢金他们已经顺利离开,我长松了一口气,马上吩咐斯拉文,让七连和警卫排、工兵排全部集合起来,迅速地赶往河边码头登船渡河。

    等我们赶到河边时,远远地看到码头上停着两艘渡船。当我们接近码头时,有两名政工人员迎了上来,我的眼尖,一眼就认出是科库诺夫和罗古列夫二人。

    两人来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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