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莫斯科-第28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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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刚才打扰我们的那名参谋又跑了过来,他来到梅列茨科夫的面前,抬手敬礼报告说:“大将同志,我军前沿刚打来电话,德国人的进攻,已经被我们打退了。第137步兵旅的指战员们正在从近卫第19师和第140步兵旅手中接替防务。”
听到部队进入了高地,斯塔里科夫激动了起来,他大声地说:“太好了,增援部队终于赶到高地了,这样我们的防御力量就得到大大地加强了。”
“戈洛夫奇涅尔参谋长的情况怎么样?”梅列茨科夫没有问战况,而是关心这位刚才亲自跑到前沿去的指挥员。
参谋低下头,回答说:“参谋长同志在战斗中负伤了。”
“什么?”斯塔里科夫听见自己的参谋长负伤了,冲上去一把揪住参谋的衣领,大声地问:“参谋长负伤了?他现在哪里,伤势如何?”也许他用力过猛,衣领勒得参谋涨红了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克雷科夫上前把参谋从他的手中解救了出来,低声地说:“斯塔里科夫同志,不要着急,让参谋同志慢慢给你说。”
从斯塔里科夫手中挣脱出来的参谋,弯下身子剧烈地咳嗽着,好一阵才缓过劲来,吞吞吐吐地说:“前沿指挥所报告,说参谋长同志在和德国人进行白刃战时,被刺刀捅伤了腹部。经过军医的急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目前,参谋长同志正被人送往后方的医院。”
听说戈洛夫奇涅尔参谋长负伤后送了,斯塔里科夫有些沉不住气了,他在屋里来回走了几圈后,急吼吼地对梅列茨科夫说:“大将同志,高地上的部队番号众多,没有统一的指挥,打起仗来部队容易各自为战。现在参谋长同志负伤了,需要马上派人去接替这个指挥位置。”
我一听,要派人去指挥高地上众多的部队,顿时眼前一亮,心说莫非我的机会来了,梅列茨科夫会派我去担任这个职位。想到这里,连忙挺直身体,用力地咳嗽一声,想引起梅列茨科夫的注意。
我的咳嗽声,不光如愿地引起了梅列茨科夫的注意,连克雷科夫和斯塔里科夫的目光也投到了我身上。三人相互对视了几眼后,似乎在短时间内便达成了共识。梅列茨科夫看到另外两人都轻轻地点点头后,对着我说:“丽达,我记得你曾经有过指挥近卫师和集团军的经验,到高地上去整合几支互不统属的部队,并指挥他们守住这块对我们至关重要的高地。我相信,以你的能力,是完全能够做到的。……”
梅列茨科夫刚说到这里,桌上的电话却不合时宜地响起来,打断了他后面的话。如果是其它的电话响,他也许会继续说下去,但响铃的电话,是能与最高统帅部和方面军司令部联系的那部。他只好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走过去拿起话筒,礼貌地说:“您好,我是梅列茨科夫。您是哪里?”
话筒里传出的声音,不光是梅列茨科夫听到了,连我也听得清清楚楚:“报告司令员同志,我是参谋长斯捷利马赫。刚刚接到最高统帅部的通知,奥夏宁娜少校被调到了新成立的斯大林格勒方面军,上级要求她迅速地赶过去报道。您看,是否让她马上回小维谢拉村来。来接她的车,一个小时后就到了。”
“明白了,我会安排的。”梅列茨科夫打完电话,一声不吭地埋头沉思,握住话筒的手久久没有松开。
我知道自己马上要被调到斯大林格勒方面军去,那么到锡尼亚维诺高地上担任前沿指挥的职位就泡汤了,不免感到有些遗憾。
良久,梅列茨科夫才抬起头,说:“计划有变,因为奥夏宁娜少校马上要调走,锡尼亚维诺高地上的前沿指挥的职位只能安排别人。”说到这里,他扭头对斯塔里科夫说:“将军同志,就由你去担任这个职务。你有什么意见没有?”
斯塔里科夫连忙来了个立正,斩钉截铁地回答说:“请大将同志放心,我保证完成好任务。只要我还在高地上,就不会让德国人重新占领高地。人在阵地在,誓与阵地共存亡。”
听斯塔里科夫表完决心,梅列茨科夫又转过头对我说:“丽达,我这就安排人送你回小维谢拉村去,斯大林格勒方面军来接你的汽车,大概一个小时就到了。”说完,他冲着外面大声喊道:“图尔奇诺夫中尉!”
随着他的喊声,图尔奇诺夫跑着进了指挥部,来到他的面前向他敬礼:“大将同志,特勤科科长中尉图尔奇诺夫奉命来到,听候您的命令!”
梅列茨科夫向我一指,说:“刚接到上级的命令,让奥夏宁娜少校马上赶回方面军司令部所在的小维谢拉村。护送她回去的任务,我就交给你了。”
说实话,我看到图尔奇诺夫出现在我的面前时,心里还是不免发慌,不过既然是他护送我回司令部,我对他的态度也不能太冷淡了。于是我上前,主动地说:“图尔奇诺夫中尉,时间不早了,我们早点出发吧。”
图尔奇诺夫点点头,向梅列茨科夫再次敬礼后,转身朝外走去。我走到梅列茨科夫的面前,冲他郑重地敬了一个军礼后,依依不舍地说:“司令员同志,我走了,请多保重!”
梅列茨科夫还了个礼,点点头,说:“路上小心。”
我又向克雷科夫和斯塔里科夫一一敬礼后,转身跟在图尔奇诺夫的身后走出了指挥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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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〇〇章 错误的选择
我和图尔奇诺夫走出指挥部后,他先仰头看了看天空,然后扭头对我说:“少校同志,跟我来!”说完,就往路对面的森林里走去。
由于前几天有过被特勤科的人带到森林里去枪决的先例,所以我对和内务部的人一起进森林有很大的抵触情绪。我走到森林边停了下来,警惕地问图尔奇诺夫:“中尉同志,您带我到森林里去做什么?”
图尔奇诺夫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不解地反问道:“少校同志,您不是要回小维谢拉村的方面军司令部吗?我们这是去停车场啊。”
听说是去停车场,我心里才稍稍踏实一点,心中嘲笑自己是草木皆兵,梅列茨科夫专门吩咐他护送我回方面军司令部,就是借他一个胆子,也不敢再为难我。
走了一段路,看见前面有块地方停着七八辆蒙着伪装网的车辆,估计就是图尔奇诺夫说的停车场。停车场上有几名端着枪的哨兵在来回地走动着,看到我们过去,马上有一名哨兵迎了过来,隔着老远就问:“指挥员同志,您有什么指示吗?”
图尔奇诺夫哼了一声,趾高气扬地回答说:“我是方面军的特勤科科长图尔奇诺夫,有紧急任务要赶回方面军司令部,到这里来找辆车。”
哨兵听他表明身份后,马上冲着停车场那边大声地喊道:“少尉同志,请过来一下,这里有位内务部的指挥员要用车。”随着他的喊声,一名少尉从停车场边沿的一辆卡车里钻了出来,一路小跑着来到了我们的面前。他抬手向我和图尔奇诺夫敬礼报告说:“指挥员同志,我是值班少尉,请问你们要用车吗?”
图尔奇诺夫点点头,说:“是的,我们要马上赶回方面军司令部,你能帮我们找到顺风车吗?”
少尉耸耸肩膀,摇着头说:“对不起,中尉同志,现在这种时候,根本找不到去方面军司令部的顺风车。”
图尔奇诺夫有些不死心地追问道:“一辆都找不到吗?”
“一辆都没有,中尉同志。”不过当少尉看到图尔奇诺夫一脸失望的神情时,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假如您会开车的,倒是可以从这里直接开一辆回司令部去。”
图尔奇诺夫难以置信地问道:“哦,少尉同志,您这里居然还有现成的车?”
“是的,您请跟我来。”少尉带着我们来到停车场的一角,指着一辆两门的小型吉普车说:“中尉同志,就是这辆车,刚加满了油。假如您会开车的话,可以直接开回司令部去。”
图尔奇诺夫也不客气,拉开车门就坐到了司机的位置,探头出来对少尉说:“我说,少尉同志,没有车钥匙可怎么开车啊?”少尉忙不迭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挑选了一阵,取下一把递给了图尔奇诺夫。
我在图尔奇诺夫发动车子的时候,从车后绕到了另一侧,打开车门上了车,就坐在他的身边。车子发动后,图尔奇诺夫向少尉道了声谢,一踩油门,车门就沿着林间的简易土路开动了。
和一个差点杀掉自己的人并肩坐在一起,开始长达几个小时的旅行,换了谁心情也不会愉快。车开动以后,我就把头扭向一旁,专心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车开了一个多小时,图尔奇诺夫也许觉得车里的气氛太尴尬了,便开始主动找我搭讪:“我说,奥夏宁娜少校。”
虽然我不愿搭理他,但既然别人已经开口了,我也不能不理不睬,只好转过头,强颜欢笑地问:“中尉同志,有什么事情吗?”
他一边努力把车开得平稳,一边带着歉意地说:“上次的事情,我要对您说对不起。您也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职权范围内的事。”
听他这么说,虽然我对他还有些心存芥蒂,但对他的印象也好了许多。我故作大气地说:“中尉同志,您所说的,我都明白。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请您也别老把这事放在心上。”
我俩之间的仇恨在简单的几句话后,至少在表面上是化解了。图尔奇诺夫和我也开始了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我们的话题一直围绕着如今的战役,从他所说的内容来看,他知道的一点不比那些在指挥部里忙碌的参谋们少,看来内务部的眼线无处不在啊,以后我可要多当心一点,免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着说着,不知怎么就聊到了第140旅的旅长。提到这名被他亲手枪毙的旅长时,他依旧是一副愤愤不平的表情:“……当时我接到命令,历经千辛万苦找到第140步兵旅时,部队正在泥泞的道路上行军,而这位旅长老爷,却因为怕弄脏他新擦的皮靴,居然坐在他的吉普车里,等着战士为他铺能通行车辆的道路,根本没想过这样拖延下去,会贻误战机。所以我走过去将他从车里拉出来,宣布完方面军司令部的命令,直接就冲着他的头部开了一枪。”
听他说完处决旅长的过程,我也觉得这个旅长该死,仅仅因为怕弄脏自己的靴子,就敢不顾司令部的命令,拖拖拉拉地迟迟不进入指定位置。
当我俩之间的聊天变得随便起来后,他忍不住好奇地问:“少校同志,这么急着让您赶回方面军司令部,难道是要让您去执行什么紧急的重要任务吗?”
对于他的这个问题,我犹豫了一下,心想如果把我要调到新组建的斯大林格勒方面军的事情告诉他,不知道算不算泄密?不过短暂的时刻后,我还是打算对他实话实说,他毕竟是内务部的人,就算我不告诉他,他也很快会知道的。“刚才最高统帅部给梅列茨科夫大将打来电话,调我到斯大林格勒方面军去工作。”
“斯大林格勒?!”图尔奇诺夫吃惊地叫了起来:“难道那个以最高统帅名字命名的城市,也会遭到被德国人围困的命运吗?”
我不得不承认图尔奇诺夫这个内务部的军官,有着相当敏锐的判断力,仅仅听说我要调到斯大林格勒去,就猜想到了这个城市可能遭到的危险。虽然我知道斯大林格勒战役迫在眉睫,但却不能告诉他即将发生的事情,否则我就变成神棍了,所以我只是含糊地回答说:“从目前的局势来分析,不排除德国人有进攻斯大林格勒的可能。”
不知不觉中,小维谢拉村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图尔奇诺夫用胳膊轻轻地碰碰我,提醒我说:“少校同志,您看,方面军司令部到了。村口的检查站那里停了辆吉普车,不会是来接您的吧?”
我朝村口望去,可不,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在检查站的旁边,停着一辆两门的吉普车,一名戴着钢盔的上尉军官,正背靠着车身在抽烟。见到我们的车朝村子方向开去,他把手里的烟头往地上一扔,踩了两脚,又拉了拉军服的下摆,迎着我们走了过来。
那位上尉向前走了十几步,停了下来,高高地举起戴着白手套的右手,示意我们停车。我连忙吩咐图尔奇诺夫:“中尉同志,把车停在路边吧,也许他真是来接我的。”
车挺稳后,我打开车门跳下车去,正想开口问那位上尉是不是来接我的,没想到他先开口试探地问:“是奥夏宁娜少校吗?”
“是的,我是奥夏宁娜。您是?”
上尉走到我的面前,来了个立正敬礼,说:“您好,少校同志。我叫阿拉托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