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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3节

燃烧的莫斯科-第14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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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在没有窗框的窗口,举起望远镜朝远处望去,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黑黝黝的维斯瓦河水,河对岸有稀稀落落的几栋建筑物,但却看不到任何的灯光。

    我放下望远镜,扭头问加利茨基:“上校同志,你们选择好在什么地方渡河了吗?”

    “是的,副司令员同志。”加利茨基蹲下身子,用手电照亮摊放在地上的地图,向我介绍说:“我打算从联盟广场的西南面渡河,在河的对岸是瓦津基宫,河边都是树林和草地,我们的部队渡河以后,可以利用这里重新进行集结。”

    我听到这里,忍不住好奇地问:“瓦津基宫是波兰国王的宫殿吗?”

    加利茨基肯定地回答说:“是的,这里原来波兰末代国王斯·奥·波尼亚托夫斯基的别墅,是一座巴洛克式建筑的宫殿。”

    “既然是宫殿,”我等他说完后,接着问道:“那么德国人会不会构筑有防线吗?”

    对于我的担心,加利茨基表情严肃地回答说:“据我们所得到的情报,德国人在不久以前曾经洗劫过宫殿,抢走了存放在这里的油画、艺术品、钟表和雕像。洗劫完毕后,还放火烧毁了不少的建筑,因此他们根本不会停留在这里。”

    “那城里的起义军将在什么地方和你们进行联系?”

    “就在这里,”加利茨基指着地图上的瓦津基宫对我说:“由于敌人放弃了瓦津基宫,所以柳多夫军的同志就把联络地点选在了这里。”

    “那怎么联系呢?”我继续问道。

    “根据事先的约定,在我们渡河前,用手电给对岸发信号,三长一短。”加利茨基向我解释说:“一切顺利的话,对方就用三短两长;有敌情,就用一长一短。”

    “嗯,考虑得很周到。”见加利茨基他们已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等渡河器材到齐以后,他们就可以展开大举渡河,所以我的心里也觉得踏实了许多。我扭头问坐在墙角的通讯兵:“和阿斯卡列波夫将军取得联系了吗?”

    “还没有,副司令员同志。”抱着报话机在不停喊话的通讯兵连忙停下来向我报告:“但我一直在努力和他们建立联络。”

    我点了点头,又叮嘱加利茨基说:“上校同志,渡河部队准备好通讯器材了吗?”

    “是的,副司令员同志,”加利茨基点着头回答说:“渡河部队的通讯器材配备到了营级,所以我们就算待在这里,也能及时地了解对岸发生的事情。”

    由于渡河器材还没到齐,所以我有时间继续向加利茨基了解该师的情况:“全师经过白天的战斗,还剩下多少人啊?”

    “全师还剩下了四千五百多人。”加利茨基回答道:“由于在河东还需要留下足够的警戒部队,所以参与渡河的部队只有三千多人。”

    “武器装备情况呢?”

    “全师装备了冲锋枪、步枪和机枪。每个连都有两挺机枪,以及同等数量的反坦克步枪。”

    “有火炮嘛?”

    “只有五门迫击炮。没有其它口径的火炮,就算有,我们渡河用的船只,也无法将这些火炮运到对岸去。”

    我等他说完后,沉吟了片刻,随后开口说道:“上校同志,你们的武器配备还不行啊。既然只是和德国人在楼房里打打争夺战,还无所谓。要是遇上敌人的坦克,你们就会变得束手无策的。”

    “渡河部队有反坦克步枪……”

    我没等加利茨基说完,便打断了他后面的话:“上校同志,你可能不知道,你们装备的反坦克步枪,只能对付德军老式的三号或者四号坦克。要是遇上虎式或者豹式坦克,这些反坦克枪就根本派不上任何用途。”

    听我这么一说,加利茨基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副司令员同志,那可该怎么办啊?要知道由于敌人炸毁了维斯瓦河上所有的桥梁,我们根本无法把坦克和大炮运过去。”

    “这两年我们的部队装备了40火箭筒,这种新式武器的反坦克效果,一点都不比反坦克炮差。”我因为不确定在第47集团军里是否有这种武器,只能含糊其辞地说:“我会让上级尽快为你们配备这种武器的。”

    我们正谈着话,摆在旁边的电话铃声忽然响了起来。加利茨基连忙伸手抓起了电话,大声地说:“我是加利茨基上校!…什么?渡河器材都到齐了?…这真是太好了,胡巴尔少校,太好了。”

    他捂住话筒,望着我说道:“副司令员同志,我的八团长胡巴尔少校向我报告,说渡河器材已经全部到达了河边,随时可以实施渡河作战。”

    “开始吧,上校同志。”听说渡河器材已经备齐,我不禁松了一口气,随后吩咐道:“让波兰军的战士开始渡河吧。”

    加利茨基松开捂住话筒的手:“喂,胡巴尔少校,你听着,立即和对岸进行联系,在得到回应后,让战士们将所有的渡河器材放进水里,动作要越轻越好,免得惊动了对岸的德国人。等大家上船后,就要给我使出吃奶的劲,以最快的速度将船划到对岸去。明白吗?”

    我和加利茨基站在窗口,举起望远镜朝瓦津基宫的方向望去,在等待许久之后,终于看到在一片漆黑的树林中,传出了早就商定好的联络信号。

    加利茨基放下望远镜,一脸笑意地对我说:“副司令员同志,柳多夫军的同志已经做好了接应的准备,只要我们的战士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渡过维斯瓦河,那么我们就能在河的西岸站稳脚跟。”

    我刚想说话,却听到通讯兵在喊我:“副司令员同志,已经和阿斯卡列波夫将军取得了联系,他要和您通话。”

    虽然我的心里一直想看百舟争渡的场景,但阿斯卡列波夫的电话却不能不接,只好带着一丝遗憾放下望远镜,快步走到通讯兵的面前,接过他手里的话筒:“喂,阿斯卡列波夫将军吗?我是奥夏宁娜,你那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报告副司令员同志,”阿斯卡列波夫用沙哑的声音回答道:“我的部队已经撤出了维兰斯克车站,正在向维斯瓦河边的动物园推进。”

    想到他对火车站的进攻持续了几个小时,却没有什么进展,反而伤亡累累,我便忍不住问道:“部队的伤亡情况怎么样?”

    “有一个营已经退出了战斗,”阿斯卡列波夫有些尴尬地回答说:“另外一个营的伤亡也超过了三分之一。”

    我的心里很明白,退出战斗就意味着这支部队可以取消建制了,由此可见火车站的争夺战是多么残酷。我在停顿片刻后,接着问道:“你们还能按原计划实施渡河作战吗?”

    “是的,副司令员同志。”阿斯卡列波夫听我这么问,立即肯定地回答说:“我现在手里还有四个营,我们可以从居里夫人博物馆一带登陆,并在那里建立登陆场……”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就听到天空中传来了异样的声音,随后我所在这个没有屋顶的指挥部,便被照的雪亮一片。见鬼,是照明弹,渡河部队被德国人发现了,这是我看到照明弹之后的第一反应。

    我和阿斯卡列波夫又说了几句后,将话筒扔给了通讯兵,一个健步冲到窗前,着急地问加利茨基:“上校同志,怎么回事,我们的渡河部队被德国人发现了吗?”

    “我想是的,”加利茨基表情严肃地回答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德国人马上就要对我们的渡河部队实施炮击了。”

    他的话音刚落,部署在城里的德军大炮便开火了,炮弹落在河的中间,激起了一道黑色的冲天水柱,不过令人庆幸的是,正在渡河的小船没有一条被击中。

    “这是敌人炮兵的试射。”加利茨基忧心忡忡地说道:“很快他们就会继续密集的炮轰了,希望我们的部队能尽快地冲到对岸。”

    空中的照明弹刚刚熄灭,又升起了更多的照明弹,将渡河地段的河面照得如同白昼。敌人在经过试射后,又有更多的大炮开火了,一道道腾起的水柱,让原本水流平缓的维斯瓦河水,如同开锅似的沸腾起来。在我的望远镜镜头里,不时可以看到一两条小船被炮弹炸得粉碎,船上的战士被掀到了空中,又重重地砸进了河里。

    “离河岸还有两百米,”举着望远镜的加利茨基紧张地说:“只要我们的战士再加一把劲,就能脱离德军的炮击范围,顺利地登上河对岸。”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当十几条小船冲出了德军的炮击区,渐渐地接近了河岸边时,忽然遭到了来自树林里的机枪扫射。机枪那长长的暗红色的焰火,就如同一条条鞭子,狠狠地抽打着小船,使船上的战士接二连三地栽进了水里。

    “见鬼,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加利茨基看到这一幕时,不禁傻眼了,他大声地吼道:“起义军为什么会向我们的战士开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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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六百二十五章 变数

    “上校同志,你难道到现在还不明白吗?”我放下望远镜,对一脸茫然的加利茨基说:“对岸刚刚和你们联系的人,根本不是柳多夫军的同志,而是德国人。”

    “可是,德国人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联络暗号呢?”加利茨基不解地问道。

    “这还不简单吗?”我感觉这些歪果仁的脑子里真是少根弦,居然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明白,便向他解释说:“也许在不久前,准备接应你们的柳多夫军的同志,的确在瓦津基宫。不过很可惜的是,他们的行踪被德国人发现了,然后德国人调动兵力消灭了来接应你们的起义军。并通过其中一两个贪生怕死之徒,了解了你们的联络暗号,故意布下了陷阱来引你们上钩。”

    “那我们该怎么办?”加利茨基望着正遭到炮击的河面和正喷吐着死亡火焰的树林,哭丧着脸说:“难道就让我们的部队这样被德国人消灭在维斯瓦河里吗?”

    “在你们进行巷战时,我配属给你们的炮兵营在什么位置?”见加利茨基六神无主的样子,我虽然憋着一肚子火,但还是耐着性子对他说:“立即把他们调到河边,用炮火压制躲藏在瓦津基宫树林里的敌人,掩护渡河部队登陆,要是再迟疑的话,他们就会被敌人全部消灭在维斯瓦河里。”

    加利茨基转身冲到电话机前,抓起话筒就喊:“我是加利茨基上校,立即给我接炮兵营!…喂,炮兵营吗?我命令你们立即向瓦津基宫所在的位置开炮!…什么,我是谁?…我是加利茨基上校,我命令你们立即向瓦津基宫方向开炮!…不要再迟疑了,立即开炮,要是动作再慢一点,我的部下都会被德国人的机枪打死在河里了。”

    加利茨基回到我身边,冲我苦笑了一下说道:“我为了预防万一,便将炮兵营部署在河边,没想到真派上了用途。”

    “干得不错,”对于加利茨基上校的这种未雨绸缪的安排,我赞许地说道:“炮兵营部署在河边,随时可以开炮压制对岸的德军部队,以确保波兰军的指战员能顺利登岸。”

    一顿炮弹砸过去,德军埋伏在瓦津基宫河边的火力点就全报销了。河边的树木在炮火中燃烧起来,将附近的水面照得如同白昼。炮火刚停,便有几条小船靠近了岸边,船上的战士们扑通扑通地跳进水里,趟着水就冲上了岸。

    见到渡河的船只穿过了德军的炮击区域,相继靠上了瓦津基宫的岸边,船上的战士们也纷纷下船登陆,加利茨基总算松了口气。他抓起话筒问道:“喂,胡巴尔少校,首先在瓦津基宫登陆的是哪个营?”

    我这次因为离得近,能清楚地听到胡巴尔回答说:“二营,是奥斯大尉的二营。”

    “能联络上吗?”加利茨基着急地问:“我想了解一下对岸的情况。”

    “对不起,上校同志。”胡巴尔用歉意的口吻说道:“我的通讯兵虽然在不停地呼叫他们,但始终和他无法联系上。”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加利茨基恼火地问道。

    “目前还不清楚,”胡巴尔大声地说道:“我不知道是通讯器材在渡河时损坏了,还是奥斯大尉被打死了,总而言之一句话,我们现在根本无法了解对岸的情况如何。”

    “少校,”加利茨基听到这里,顿时急了,“你立即到对岸去,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一个小时以后向我报告情况。”

    “等一等,加利茨基上校。”我听到加利茨基是带着怒气向胡巴尔少校下达的命令,连忙制止他:“让胡巴尔少校再等等,你没有看到德军还在不断地轰击维斯瓦河吗?到达对岸的那些船只根本无法返回,你总不能让少校游过去吧?”

    听到我这么说,加利茨基上校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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