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莫斯科-第1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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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说我闲话的少将,看见居然有两位军衔比他们高的将军为我说话,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向我道了一声歉后,就灰溜溜地躲到房间的另一头去了。
罗科索夫斯基见到列柳申卡和多瓦托尔这两位伤愈出院的老战友,马上兴奋地拉着他们聊了起来。我和弗拉索夫握手后,轻轻地问他:“司令员同志,那位来自中国的林副司令员来了吗?”
弗拉索夫摇摇头说:“没有,昨天德军又对沃洛科拉姆斯克发起了进攻,林副司令员指挥部队将敌人击退后,又组织了一次反击,成功地楔入了敌人防线两到三公里。他今天正在组织部队加强该地区的防御,就无法脱身来参加这次会议了。”
听弗拉索夫这么说,我心里微微有些遗憾,本来还想趁开会的机会见见这位军神,再向他请教一番,看来是没有机会了。
我正在惆怅的时候,门口执勤的中尉将内室的门敞开,然后自己让到门边,用激昂的口气高声宣布:“将军同志们,请进来吧!”
这句话对所有的人就象进攻的号令,刹那间,不管是拥挤地站在接待室里的,还是坐在长凳上的人都向门口涌去。我故意落在别人的后面,让地位比自已高的人先进去,因此我是最后走进去的一批。
我跨过门槛,首先看到的是朱可夫,此刻他正背着手站在一张挂在墙上的大地图前,目无表情地看着源源不断走进房间的将军们。先走进去的集团军指挥员们都坐在长桌四周,而级别稍低的指挥员们坐在了靠墙的长凳上。见朱可夫没有注意到我,连忙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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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七节 列席会议(下)
看到大家都已经就位,但还有很多人在交头接耳嘀嘀咕咕地讲个不停。一名坐在朱可夫身后不远的将军站了起来,大声地宣布:“指挥员同志们,请安静!军事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
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我听见旁边有人在低声地问:“说话的这人是谁啊?”
“你连他都不认识啊?这是方面军参谋长索科洛夫斯基将军。”
看到会场上没有人再说话,索科洛夫斯基将军继续说:“各位指挥员同志们,今天召集大家来开会,是为了部署西方面军在莫斯科城下对德军的反攻战役。”看到有人掏出本子摊在桌子上准备记录,他马上抬高了声音说道:“不准记录。”在他的喝止下,那几名指挥员立即将本子重新收了起来。
索科洛夫斯基看了看没有人再打算记录,便用平静而清晰的语调说:“现在请我们西方面军司令员朱可夫大将讲话。”
朱可夫上前两步,身体微微前倾双手分开撑在桌子上,缓慢地环顾到会的人,随即面带微笑地高声说:“指挥员同志们,你们好!今天召集大家来,是为了部署我们即将在莫斯科城下展开的反攻战役”
他的话音刚落,全场顿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大家在忍受了几个月的屈辱退却后,终于看到了洗刷耻辱的希望,这种激动的情绪顿时便通过热烈的掌声表达了出来。
等到掌声停止后,他才继续说:“众所周知,由于残酷的战斗,我们的部队减员很大,不光普通的指战员伤亡比例高,就连集团军司令员也因种种原因在频繁更换,为了方便大家在新战役里的协同作战,我先给大家介绍一下各集团军的司令员。”先指着我最熟悉的罗科索夫斯基,向大家介绍说:“第16集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中将。”
“第5集团军司令员戈沃罗夫中将,他是著名的炮兵司令员。”
“第20集团军司令员弗拉索夫中将。”
每个被叫到名字的司令员都站起身来,向大家点头致敬。
介绍完这两名司令员,朱可夫又补充说:“目前第16集团军作为方面军的防御主力,承受的压力很大,他们的防线如同一根西线似的,随时有崩断的危险。所以方面军将在16集团军的右翼部署加强了兵力的第20集团军;左翼的第30集团军战斗力稍弱一些,因此我们将把刚得到的第1突击集团军放在两个集团军的结合部。”
“第30集团军司令员……”听到这个番号时,我不禁皱了皱眉头,心说这支部队的战斗力真是太差了,在战场上居然一触即溃,如果上次不是第16集团军的部队及时增援,防线就被德军突破了,他们的司令员也强不到哪里去。没想到等这个集团军的司令员站起来时,我不禁大吃了一惊,新任的司令员居然是列柳申卡将军。
就在我愣神的功夫,朱可夫介绍完各集团军司令员后,已经走到地图前,手指着地图向大家讲解着:“……目前在这辽阔的战线上,德国人的突击集团过于分散,和他们两翼的铁臂挥舞过长,造成他们在莫斯科的会战进程中,把兵力铺开的面过大的局面。这样一来,他们在莫斯科接近地的决战中,就丧失了主要的突破力量。敌人的补给交通线有一千多公里长,而且还在不断地遭受着游击队的打击。希特勒军队的巨大损失,和苏军的猛烈抵抗,都大大地削弱了德军部队的战斗力和继续突破的力量,”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轻轻咳嗽了一声,才继续说道:“当然苏联部队也遭到了巨大损失。但他们不断得到来自祖国的援助,保持住了自己的战斗力。”
他说完,走到桌前,将座椅拉了出来,一屁股坐了下去。再度环顾四周后,才接着说:“西方面军指挥部准备利用在莫斯科城下所形成,对我们有利的这一态势,和德国人目前的处境,我们决定于1941年12月6日转入全面的进攻。”
话音刚落,所有参加会议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终于盼到了大反攻的日子啦,于是雷鸣般的掌声再度响起。
“反攻的任务是粉碎德军的突击集团,把他们从莫斯科附近赶出去。”说到这里,朱可夫忍不住又站了起来,背着手看着在场的人问道:“我们该如何进攻呢?将军同志们!”见大家虽然跃跃欲试,却暂时还没有谁站起来说话,朱可夫又语气严厉地提醒了一句:“请注意,虽然已经补充给了我们三个集团军,但西方面军和敌人在数量的对比上,并没有占任何优势。坦克和原有情况一样,技术装备的优势依然在敌人一边,这种状况是我们在莫斯科城下进行反攻的主要特点。现在听听你们的意见。”说完,他又重新坐了下去。
我记得当年在电影里,看到首先响应朱可夫的是列柳申卡,于是把注意力投向了他。只见他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手扶着桌沿猛地站了起来,眼睛看着朱可夫,礼貌地问道:“可以发言吗?”
看到朱可夫点点头,于是列柳申卡直起身体,看了看在场的指挥员,然后说道:“为了抵消德军对我们在技术装备上的优势,我建议在夜间发起进攻!考虑到我们的步兵在白天抗击德军坦克的进攻,对我们很不利。敌人的坦克会轻易地把我们的步兵打垮,但在黑夜里,敌人就难以判明情况。重要的是德军将丧失在坦克和空军方面的优势,他们无法参加战斗,我们的步兵以突然袭击的方式靠近敌人,迫使他们打近战,用机枪、步枪、手榴弹、冲锋枪,甚至进行白刃战。一句话,黑夜是勇敢和智慧的同盟者。”列柳申卡滔滔不绝地发表着自己的看法,同时配上了各种相对应的肢体语言,将大家的情绪也调动了起来。他的话刚说话,陆续也有几名将军附和他的观点,并进行了一些补充。
正当列柳申卡洋洋得意地准备坐下时,一直在聆听他说话的朱可夫突然问了句:“列柳申卡将军,我想请问你一个问题。你如何在夜间不熟悉的地区怎样掌握方向?”
大家的目光都投向了列柳申卡,想听听他是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的。只见他呵呵一笑,低头问坐在旁边的弗拉索夫:“将军同志,请问您有打火机没有?”
“有的,”弗拉索夫说着掏出打火机,虽然不明白列柳申卡要这东西做什么,还是毫不犹豫地递给了他。
列柳申卡接过他的打火机,又从自己的裤兜里掏出自己的打火机,一手一个同时打着,向大家示范着说:“在每个进攻营的后方,我们燃起两堆篝火来,篝火必须在行动方向的基准线上,相互间的距离为一公里。如果指挥员转身看见两个火光在一条线上,说明行动方向是对的;假如他发现篝火是分开的,说明行动方向偏了。”说完熄灭了打火机,并还给了弗拉索夫。
朱可夫听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用低沉的声音说:“这么说,好吧!很好,我同意。”扭头对旁边的参谋长索科洛夫斯基说:“参谋长同志,你把这个记下来,并向参加进攻的部队指挥员们传达。”
正在这时,原本禁闭的房门被推开了,卡梅拉将军手里握着一卷卷成一圈的狭狭的电报纸,径直朝朱可夫走了过去。走到了朱可夫身边,他弯下身子,凑近朱可夫的耳边低声地说道:“朱可夫同志,接到了急电,敌人刚突破了方面军防线的中央地段。”
朱可夫一把抓过电报纸,扫了几眼,然后站起来向大家宣布说:“敌人突然在我们防线的中央地段,在第5和第33集团军接合部突破了我军防线,并沿公路向库宾卡推进。各集团军司令员马上都返回部队,立即消灭他们,”说到这里,他把手中的电报纸揉成一团,往桌上一扔,斩钉截铁地说:“这是他们最后的一次突击。将军同志们,我们全面反攻的日子仍然不变,即12月6日。”
会议结束,大家纷纷站起来往外走,罗科索夫斯基停在位置上没动,等我经过他身边时,突然说了句:“丽达,你马上跟我回集团军去。太阳山城的位置非常重要,必须不惜一切代价要守住。”
我瞥了一眼仍旧站在桌子前的朱可夫,见他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罗科索夫斯基的意见,便马上回答道:“是!司令员同志,我马上和您一起回集团军。请您放心,只要太阳山城里还有一个近卫第八师的战士在,城市就绝对不会让敌人夺过去。”
我跟在罗科索夫斯基的后面往外走,刚走没两步,朱可夫就在后面叫住了我,他思索了一下说:“丽达,我知道近卫第八师的减员和严重,要想凭借现有的兵力守住城市很困难。这样吧,我让索科洛夫斯基同志从预备队里抽调2个步兵营、一个炮兵团马上补充给你。”说到这里,他把脸一沉,严肃地说:“只有守住了太阳山城,才能确保我们反攻克林部队的侧翼安全。你明白吗?”
“明白,大将同志。”我挺直身体,恭恭敬敬地向他行了个军礼,然后问道:“我可以离开了吗?”
“去吧!”朱可夫上去拍拍我的肩膀,关切地说:“在战场上多注意自己的安全。”
“是!”我答应一声,转身出门追赶罗科索夫斯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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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八节 意外的调整
我是和罗科索夫斯基坐同一辆车返回的前线。以我对他的了解,我知道他一定有什么话要私下对我说,于是我没有坐副驾驶的位置,而是和他并排坐在后面的位置。
果不其然,车离开方面军司令部没有多久,情绪一直有些低落的罗科索夫斯基,就开始向我抱怨起朱可夫来。“丽达,集团军目前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们所有的人,从士兵到指挥员,都感觉到已经到了无论如何也要守住的决定性时刻,大家都只有这么一种想法,人人都尽量把自己份内的事做得更好些,用不着别人催促。经过战火锻炼的军队知道自己的责任有多大。”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样毫无顾忌地发牢骚,我不禁担忧地瞥了前排的司机一眼。我的这个小动作,马上就被罗科索夫斯基所察觉,他摆摆手说:“没关系,司机是自己人,他不会把我俩谈话的内容传出去的。”
我哦了一声,连忙接着他的话说:“司令员,您请继续说。”
“这些日子里,我也领教了我们某些直接领导人的神经质和急躁。自制力、沉着冷静、尊重下属人员是任何首长所应具备的必不可少的品质,这些品质在战争中尤为重要。应该信任老战士:他意识到上级信赖他,相信他的能力,对他寄托着希望,在战斗中,对于一个人来说,没有比这种意识更为宝贵的东西了……遗憾的是,我们的西方面军司令员有时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罗科索夫斯基之所以会对朱可夫有这么大的意见,其中的原因我是清楚的:先是罗科索夫斯基想把部队撤到伊斯特拉地区组织新的防御地带,这个提议马上就被朱可夫否决了。虽然意见被否决,但是罗科索夫斯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