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莫斯科-第1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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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才开口说:“将军同志,这可能不行,我接到的是方面军司令部的命令,所以即使您的军衔比我高,我也不能服从您的命令,请您原谅!”
原来他们师是受方面军司令部的直接指挥,那就好办了,凭我和朱可夫的交情,只要一个电话,这支部队就能归我指挥。所以我望着布尼亚琴科,嘴角微微上翘,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参谋长同志,您这里和方面军司令部之间的通讯畅通吗?我想和司令员朱可夫大将亲自通话。”
“对不起,将军同志。”布尼亚琴科的回答让我吃了一惊:“在昨天的战斗中,我们师损失惨重,几乎全军覆没。在接到了方面军后撤休整命令后,部队在转移途中,又遭遇了敌机空袭,通信车被炸毁,导致我们和上级的联系中断。”
听布尼亚琴科说完,我的眉头便皱了起来,和上级的联络中断,意味着在短时间内他们根本不可能接到新的命令,只能继续在原地休整。可如果没有坦克部队的配合,仅仅凭装备低劣战斗力差的民兵,想把希姆基夺回来,简直是痴人说梦。怎么办呢?我的大脑在飞速地转动,怎样才能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呢?
就在我左右为难的时候,我身后突然响起了尤先科上尉的声音:“中校同志,既然奥夏宁娜师长是这里最高军衔的指挥员,部队的行动,她可以完全做主。”
尤先科的话,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听到尤先科开口为我解围,我猛地醒悟过来,既然部队在短期内无法接到上级的命令,那我完全可以利用自己的身份来调兵遣将。
布尼亚琴科神情严肃地盯了尤先科一眼,可能是对他的突然插嘴感到不满,随即望着我,用很不客气地问我:“将军同志,您身后这位上尉是?”
我半侧着身子,向他介绍尤先科的身份:“参谋长同志,这位是我的警卫连长,来自内务部的尤先科上尉。”
听我介绍完,布尼亚琴科若有所思地看了尤先科一眼,然后点点头说:“嗯,也行。既然来自内务部的上尉已经说话了,在这里您的军衔最高,那么部队就听从您的指挥。”他的话虽然说得冠冕堂皇,但我却听出他话中带着的一丝嘲讽之意。
我没有计较他说话的口气,刚想站起身来发表让部队出发的命令,对面坐着的一名少校已率先起身冲我发难,语气特别地不客气:“将军同志,我不知道您是如何获得的这个军衔,但是我想知道您到前线亲自参加过战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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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〇六节 青史留名(九)
少校说完,整个屋子里顿时鸦雀无声,大家应该都看明白了他说的这番话,是对我的挑衅。所以此刻,谁都没有说话,所有的人都默默地望着我,想看看我到底怎么应对。
我听完他的话之后,手扶着桌子缓缓地站起身来,只是淡淡地一笑,说道:“也许我该提醒您一下,少校同志,战争已经爆发了几个月,可您整齐的军装上还缺少点什么?”说着我指了指胸前挂勋章的位置。
我的话让少校的脸涨得通红,他马上还击道:“也许您可以把勋章拿出来,让我们大家长长见识。将军同志!”
听到他这么说,我一声不吭地动手解开了套在军大衣外面那件白色伪装服的纽扣,脱下来往桌上一扔,然后指着自己胸前挂着的耀眼的勋章,不紧不慢地说道:“少校同志,请看,您可以仔细看看,这红旗勋章和勇敢奖章都是货真价实的,这是上级有关部门为了表彰我在战斗中所取得的成绩,所授予我的荣誉。”
少校看着我胸前挂着的几枚勋章,吃惊地说:“红旗勋章?!”
我哼了一声,没有露出得意的神态,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用嘲讽的语气说道:“除了这几枚勋章,能证明我参加过战斗的,还有身上的几块伤疤,您想看看吗?”说着我把手指搭在了纽扣上,作势欲解开扣子。
“够了,少校同志!”布尼亚琴科可能看出了我的不悦,连忙也站起身,来化解眼前的尴尬局面。他皱着眉头,对那名少校严肃地说道:“你要知道,即使在战争中,要取得高级军衔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少校红着脸没有答话,向我们两人敬了个礼后,又一屁股坐了下去。
看到少校坐下,布尼亚琴科把目光重新投向了我,诚恳地说:“将军同志,请下命令吧!”说完他也坐了下去。
我拿起桌上的衣服重新穿上,边扣纽扣边严肃地说:“同志们,面前的形势很严峻,敌人的先头部队已经占领希姆基,刚才希姆基的民兵歼击营已经对居民点里的敌人发起过一次进攻,很遗憾,因为装备落后,这次进攻失败了。我到这里来,是请求你们给予他们必要的援助,以确保我们能将敌人消灭或者从居民点里赶走。我提醒大家注意,我们身后就是克里姆林宫,哪怕就是战斗到最后一个人,也绝不能再让敌人前进半步。……”
“可是,将军同志!”又是刚才那名少校打断了我的话,他抱怨道:“我们全师只剩下170人,防守也许还勉强。说到去进攻敌人嘛,请恕我直言,就是全师打光了,也不见得能把希姆基夺回来,对我们来说这是一个不可完成的任务。”
“啪!”没等我反驳他,旁边的布尼亚琴科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说道:“只有170人又怎样?!在目前的这种情况下,我们只能去进攻!战士打光了,指挥员填上去;指挥员打光了,……”说到这里,他又猛地一拍桌子,斩钉截铁地说:“我来填!”
“好了!参谋长同志,你先坐下。”虽然布尼亚琴科抢先把我的台词说了,但他的这种态度让我很满意,于是我拍着他的肩膀说:“据侦察,希姆基的敌军只有两百多人,只有三辆装甲车和少量的迫击炮。而进攻的民兵歼击营有五百多人,再加上您的部队,我们不管是兵力还是装备,都优于敌人,现在我们来讨论讨论部队进攻的细节吧。”
布尼亚琴科让一名指挥员拿来地图,摊在桌子上,指着希姆基所在的位置对我说:“将军同志,您请看!希姆基的四周森林环绕,凭敌人的那点兵力,只能在居民点里进行重点防御。我的意见是:在敌人重点防御的地段,派四辆坦克掩护民兵进行佯攻;而我师的步兵,则在另外两辆坦克的掩护下,绕到居民点的另一侧,从敌人的屁股后面狠狠地揍他们。等敌人明白过来,想改变防御方向时,原本担任佯攻任务的民兵部队迅速地压上来,配合我师前后夹击,争取打一个漂亮的歼灭战。”
听他说完,我觉得这个战术不错,不过没有马上发表自己的看法,而是环顾四周,问其他的指挥员:“大家觉得参谋长的这个作战计划如何啊?”
“我赞成参谋长的作战计划!”
“我也赞成!”“我也赞成!”几乎所有的人都对布尼亚琴科的计划表示了支持。
“那好吧!”这个计划和我所想的不谋而合,所以我点点头表示同意:“既然大家都赞成,那么就照这个计划执行吧!”然后我又对布尼亚琴科说:“参谋长同志,您去集结部队吧!我先**兵营去布置一下,等您的部队一到,我们就发起进攻!”
“是!”布尼亚琴科站起来答应着向我敬了个礼。
“祝您好运!”我伸出手去和他握了一下,便带着尤先科离开了指挥部。
一出门,意外地看见一辆吉普车停在门口,车里居然坐着格里萨,而两名战士就站在车的旁边。看到我有些吃惊,尤先科连忙向我解释说:“刚才是我让格里萨去把停在森林外的车开过来的,我们需要尽快赶**兵营,否则会贻误战机的。”
我赞许地看了尤先科一眼,然后点点头说:“那好,我们上车,回希姆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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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〇七节 青史留名(十)
有了车返回的速度就快了许多,来时差不多走了二十多分钟,而回去只用了五分钟。
格里萨把车开进森林,驾轻就熟地回到了刚才的那个区域。我从车窗望出去,意外地发现这里已经变成了一个繁忙的伐木现场。穿着单衣的战士挥舞着斧头把白桦树砍倒,旁边等着的战士马上就会过来三五人,连树枝都不清理一下,抬起树干喊着号子就往森林外走。
看到这个场景,我不禁一头雾水,布科夫究竟在搞什么名堂,怎么让战士们砍起树来了?我推开车门,跳到了雪地上,往前走了几步,四处张望,想瞧瞧布科夫在什么地方,就算找不到布科夫,随便找个军官打听也行。因为是民兵,所以军官和战士们的区别很明显,前者穿着军装,而后者穿便服。不过站在雪地里张望了半天,只见来来往往的人穿的都是便服,居然一个穿军装的人都没看见。
尤先科他们也跟着下了车,走到了我身边摆出警戒的姿势,同时尤先科还低声地问我:“师长同志,这个布科夫大尉在搞什么啊?居然不安排战士们去防御,而是组织大家在这里砍伐树木。”
我没有接他的话,而是拦住一名握着斧头从旁边经过的战士,问道:“战士同志,你z知道营长布科夫大尉在哪里吗?”
战士瞥了一眼我的领章,马上把斧头换到了左手,立正向我敬礼,大声地报告说:“报告指挥员同志,营长和连长们开会去了。”
“开会?!这个时候还开什么会?”我有些不满地吼了一句,话刚一出口,我马上就觉得不妥,面前这个人不过是名普通的战士,他怎么可能了解指挥员们在开什么会,连忙换了平和的语气问道:“大尉他们在什么地方开会?”
他四下张望一下,然后果断地向北面一指,说道:“在那里,指挥员同志,他们就在那个帐篷里开会呢。”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在几十米外的森林深处,果然有顶墨绿色的帐篷。我点点头,礼貌地对战士说:“谢谢你,战士同志。你可以离开了。”
战士听到我这么说,连忙向我敬了个礼,小跑着离开了。
我回头对站在车旁的尤先科说道:“上尉同志,您和您的部下就留在这里,我一个人去大尉的指挥部。”
“是!”尤先科非常干脆地答应了一声。
我来到帐篷外,一掀布帘走了进去。里面已经坐满了人,我这个突然的闯入者,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我眼尖,一眼就发现对面坐着的那名指挥员就是布科夫大尉,连忙微微一笑,和他打了个招呼:“布科夫大尉,您好!我是特意来参加您的军事会议的。”
“您好!师长同志!”布科夫站起身来向我迎上来并伸出了手,握住我的手后才轻声地问:“您去坦克师有收获吗?”
我边和他握手边开门见山地说:“我已经和坦克师的参谋长布尼亚琴科中校谈好了,他们的部队很快就能赶过来,您想让您的部队做好战斗准备吧!”
我原以为布科夫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兴奋异常,哪知道他只是淡淡地喔了一声,然后松开我的手,把身子一侧,指着旁边一位穿便服的人向我介绍说:“师长同志,我来为您介绍一下,这是区苏维埃的人民委员卡谢夫斯基同志。”
那人听布科夫向我介绍完他的身份,连忙上前一步,主动伸出手来和我握手。看这面前这位戴着列宁帽,穿着质地讲究做工精细的黑色呢子大衣的负责人,我只是礼貌性地和他轻轻一握就松开了。
布科夫招呼我坐到了一个空位上,然后分开双手,手心冲下向下按了按,说道:“大家都坐下,我们接着开会。”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刚才因为我进来而站起身的指挥员们纷纷又坐了下来。
等大家都做好,我抢先发言道:“大尉同志,我有个问题,想请教您一下。我看见外面的战士们在砍伐树木,不知道他们用这些树木去做什么?”
“修防御工事!”布科夫马上不假思索地答道,说完又接着补充说:“最近天气冷气温低,地面已经被冻住了,如果不用炸药的话,根本没法挖掘战壕,所以我只能命令战士们砍伐树木去修筑防御工事。”
“防御工事?”听到他这么说,我有些不解地问:“我们的进攻马上就要开始了,在兵力对比上,我们本来就占有人数上的优势,再加上坦克师的配合,夺回希姆基没有什么问题,用不着修什么防御工事啊?”
布科夫看着我,有些为难地说:“师长同志,您有所不知,在您离开的这段时间,我营的任务又有了变化。上级命令我们,放弃攻击希姆基的任务,改为在森林构筑防御阵地,挡住敌人的前进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