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莫斯科-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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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很困难啊!格奥尔吉·康斯坦丁诺维奇同志。”将军开始向朱可夫叫苦:“到处都是兵力不足,我上哪里去给她找那么多的女兵来啊。”我心里暗想,这才几分钟时间啊,他居然就开始给我穿小鞋,看来我以后的日子难过啦。
“没有女兵,男兵也行。”朱可夫毫不客气地反驳他:“明天上午十点,补充的高炮部队就必须到位,这是命令,执行吧。”
“是。”将军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敬了个礼,大踏步地向装甲车走去。看到朱可夫帮我说话,我心里才暗松一口气,有这样的靠山在,顶头上司就不敢给我穿小鞋啦。
朱可夫又对在场的指挥员们说了一句:“走,我们去掩蔽部继续开会。”
我这个穿着中士制服的中尉,是没有资格参加这样级别的会议,我能做的事情,就是目送他们远去后,继续指挥女兵们清点弹药的消耗情况和擦洗高射机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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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节 高地保卫战(七)
入夜,我们办完了所有的事,除了留下几个岗哨执勤,剩下的人都回到了木屋里。
我和二十几个女兵围坐在大木桌前,饭菜、餐具已经摆好,热汤也盛到了盘里。从早晨到现在,我只吃过几片黑面包,这时感觉已经饿得手脚发软了。
卡列尼娜给每个人面前的搪瓷茶缸里,倒了一种暗红色的液体。轮到我这里的时候,我赶紧用手捂住杯口,连连摆手说:“不用不用,我是不喝酒的。”
“中尉同志,这不是酒,只是果汁而已。”听说是果汁,我也就不再拒绝,移开了挡在杯口的手,听任她给我倒了满满的一杯。
“大家举杯。”卡列尼娜开始致敬酒词:“为了我们今天打退了德国鬼子,为了丽达成为了中尉,我们来干一杯。”
“干杯!”我端起茶缸,高声喊着和大家逐一碰了一下杯,然后喝了大大地一口。果汁的味道酸酸的,略带点甜味,但我同时也感觉到了一股辛辣味。我心里暗叫不好,枉自自己在俄罗斯待了那么多年,居然忘记了他们都是把含酒精的果酒当成果汁来喝的。工夫不大,我就感觉脸颊发热浑身发软,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我们跳舞吧。”突然有一个女兵开口建议道。大家立刻活跃起来,屋子里顿时成了喜鹊窝。我看见让娜悄悄地捅了捅卡列尼娜,示意她向我征求一下意见。
“大家安静,谁在说开舞会呢?”卡列尼娜站起来,表情严肃地对女兵们说道:“没有得到指挥员的允许,这个建议是不会被采纳的。”
听了她的话,刚才还唧唧喳喳的姑娘们都闭上了嘴,面面相觑,然后又集体把目光投向了我。我知道在这个缺乏娱乐生活的时代,没有电视、电脑之类的东西可以用来消遣无聊的时间,对这种女兵们自发的娱乐节目就应该采取支持的态度。于是,我扶着桌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对在场所有的人说:“姑娘们,别楞着了,舞会现在开始,快都跳起来吧!”
女兵们一阵欢呼,七手八脚地把大木桌折叠起来移到了墙角,屋子中间顿时出现了一块宽阔的区域。我浑身无力,坐在墙角的椅子上,看着她们来来回回地忙碌着。
列娜——就是昨晚帮我搬肥皂的女兵,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具手风琴拉了起来,随着悠扬的琴声,屋子里顿时响起了动听的歌声,是我所熟悉的《红莓花儿开》,感情这首歌是这个时代的流行歌曲啊。
一曲终了,卡列尼娜突然向大家提议:“下面请我们的中尉同志给我唱一首歌,大家说好不好啊?”
“好~~~!”女兵们齐声欢呼起来。
我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要是俄罗斯歌曲,我倒是会唱《红莓花儿开》、《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喀秋莎》等等,可惜都只能唱中文而不能唱俄文。唯一会的一首俄语歌曲,是曾经风靡一时的《嫁人就要嫁普京这样的男人》,在这种场合里,借我一个胆子也不敢唱啊。我只能摆着手含含糊糊地说:“对不起了,姑娘们,我喝醉了没法唱,改天再说吧。”
还在这些女兵们并没有为难我,卡列尼娜抓住娜里莎,带头跳了起来。早就心痒难耐的女兵们纷纷进入简陋的舞池,随着音乐翩翩起舞,屋子里立刻变成了欢乐的海洋。
让娜没有去跳舞,而是坐在我的身边陪着我。她突然问我:“中尉同志,上午打德国侦察机的时候,我好像听见你喊了一句什么,不过没听懂。”
“哦,”听了她这话,我才想起当时自己情不自禁地用中文喊过一句。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编理由来向她做解释:“我喊的是一句中文。”
“中文?!”她非常好奇地接着问:“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啊?你从什么地方学的中文啊?”
“用俄语讲,就是‘衣即乌米儿’,”我之所以要给她解释,是因为在后世有个和我拼房住的哥们,晚上特爱说梦话,说梦话时通常是中俄文交替使用。我怕自己哪天说梦话时,也出现这种中俄文混用的情况,与其到时候会引起他人的怀疑,还不如趁早找个理由来掩饰真相。“我原来读书的学校里,有个打扫卫生的老校工,是参加过十月革命的中国人。我和他很熟,就从他那里学过几句中文。”
“哦。”让娜摆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我的头越来越晕,眼前的人物开始变得模糊,身边让娜说话的声音也好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过来,我终于在不知不觉中睡着啦。
等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我刚走出木屋,昨晚负责执勤的哨兵就跑过来向我报告:“中尉同志,您快来看,悬崖下面有部队调动。”
“是德军吗?”我心里不由大吃一惊,以为又是德军趁夜色悄悄地绕到后面去了。
“不是。”哨兵脸上露出喜悦的神情:“是我军的部队。”
悬崖下的这条道路正行进着大队人马,路上和路边都是排成队列或是单行的战士,还有军用卡车、炮车甚至坦克。我非常淡定地用望远镜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这些部队正沿着一条条岔路,分散到公路两侧战线去。无论如何,一看到这支庞大的队伍、大炮和坦克,真使人高兴。
“真带劲儿!”身边突然响起了卡列尼娜的声音,我扭头一看,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站到了我的身边,正兴奋地看着过路的队伍。
我照近来养成的习惯,抬起眼睛看了看天空,心想:这样在大白天大规模地调动部队,会不会遭到德国空军的然袭击呢?不过今天的天色阴沉,浓云压在低空,雨点已经霏霏地落下来了。我猜想多半是因为这个缘故,朱可夫才敢冒险在大白天继续调动队伍。
这是什么队伍?我边看边猜测,他们是从前线的其他地段调来的呢,还是统帅部调来的后备队?但是有一件事实是无可怀疑的,在普耳科沃防线上,苏军已经集中了雄厚的兵力。我根据已知的结局,清楚地知道德军对高地的进攻,最终将以失败告终,他们会遭到一个毁灭性的反击,被苏军击退,被打得溃不成军。
“您看,中尉同志,那是水兵战士呢!”卡列尼娜指着下面兴奋地对我说道。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见几队穿蓝白条纹衬衫和一种黑色的制服的战士,正雄赳赳气昂昂地行进着,这应该是从军舰上抽调出来的陆战队员吧。
我想了想,虽然今天的天气不适合飞机的起飞,但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便放下了望远镜,对身旁的卡列尼娜说道:“发出战斗警报,通知所有的战士进入炮位,我们要做好防空准备,以防德国空军对后面的部队发动突然袭击。”
卡列尼娜答应一声,正要走开,身后突然出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姑娘们,你们的指挥员在哪里?”
我扭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崭新军装,皮靴擦得闪闪发亮的少尉正向我们走过来。来到我们的面前,他看了看我和卡列尼娜的军衔,看见我们都是中士军衔,便轻佻地吹了一声口哨:“喂,美人儿,你们的指挥员在哪里?”
我轻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我就是高射机枪连连长奥夏宁娜中尉,您是谁?”
听到我自报家门,他赶紧一挺身体向我敬了个礼,有些慌张地回答说:“对不起,中尉同志,您还穿着中士的制服,所以我没想到您就是指挥员。”稍微停顿一下,他稳了稳自己的情绪又接着说:“我是从防空司令部来的萨甫钦科少尉,奉命来担任你的副手。两个排的高射炮兵也已经就位,随时可以进入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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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节 高地保卫战(八)
接下来的几天里,苏军的防御部署进行了大幅度的调整:首先是保卫列宁格勒南方的第四十二集团军,在普耳科沃高地后方的基洛夫工厂区修筑了大量的防御工事;接着驻扎在卡累利阿地峡,用来防御芬兰军进攻的第二十三集团军,也抽调了若干队伍充实到了第四十二集团军;原集团军司令员伊凡诺夫将军,因为指挥不利而被朱可夫撤职,朱可夫的得力助手费久宁斯基少将接替了他的职务,并把我所在的第二十一内务师纳入了他的直接指挥。
费久宁斯基上任后,为了确保乌里茨克——普耳科沃防线的稳定,投入大量的兵力,对位于普耳科沃高地西北方向的杜德尔果夫高地进行反击,力图尽快地恢复失去的阵地,把德国人牢牢地挡在列宁格勒外围。补充过来的第二十三集团军的部队,为了占领乌里茨克地区,而和德军展开了旷日持久的拉锯战。
由于苏军的主动进攻,打乱了德军的部署,普耳科沃高地前一片寂静。防守高地的工兵部队,利用这个短暂的平静时期,在阵地前大量地埋设地雷、拉铁丝网、挖掘防坦克壕沟等等。
我组织连里的战士们,除了加固了原有的防空阵地外,又在山顶有利的位置上,巧妙地布置了几个新的防御炮位。这个阵地除了会遭受德国飞机的轰炸外,地面的炮火是对我们构不成任何威胁的。这样在确保防空的同时,也可以居高临下地打击进攻高地的敌人。
我戴着大檐帽,穿着配有中尉领章的新军服,独自一人站在新构筑的炮位上,把望远镜举到眼前。从这儿望下去,不光我们的阵地,连敌人的阵地也能看得很清楚。一直伸展到天边的大片土地,都被蛛网般的堑壕、交通壕割裂开来了。有刺铁丝网沿着一种弯曲得很奇特的之字形婉蜒拉开去。给炸弹和炮弹轰击得坑坑洼洼、遍体鳞伤的阵地前,横七竖八地摆放着许多打坏后烧得黑黑的德军坦克和装甲运输车。
“轰!”一颗呼啸而来的炮弹落在了无名高地的南坡上,打断了我看风景的雅兴,看来敌人沉寂了几天的进攻又要开始了,我马上放下望远镜,掉头往回跑。当隆隆的炮声响成一片的时候,我已经跑到了防空阵地上,连里的战士们早已在这里严阵以待。
“萨甫钦科少尉!卡列尼娜中士”我大声地喊着我的副连长和副排长。
“到。”萨甫钦科少尉和卡列尼娜中士两人听到我的喊声,一路小跑着来到了我的面前,停住脚步向我立正敬礼。
“萨甫钦科少尉,你带五门高射炮和一挺高射机枪到新设的防御阵地去。”我接过卡列尼娜手中的钢盔,边戴边向两人发布指令:“卡列尼娜,剩下的一门高射炮和两挺高射机枪留在这里归你指挥,一定要确保高地的防空。”
“是。”两人答应一声,转身各自指挥人手去执行我的命令。
高射炮和高射机枪进入新阵地后,我和少尉两个人就站在掩体里用望远镜观察着山坡下的战况。高地防线前的雷区也遭到了猛烈的炮击,埋设好的地雷被接二连三地引爆,连续爆炸的地雷让那些被打坏的坦克和装甲车重新燃烧了起来,接着马上又被炸起的铺天盖地的泥土所扑灭。
炮弹像雨点般地砸在高地上,虽然最近的弹着点离我也有五十米左右,但我仍旧感觉猛烈的爆炸仿佛就在身边炸响,大地剧烈地颤抖着,把我的耳朵震得嗡嗡作响。
炮击进行了四十五分钟后突然停止了,同开始时一样突然。先是在德军阵地那边飞起了一红一白两颗信号弹,十来辆坦克排成楔形队列越过了战壕开过来,接着,趴在战壕里的穿灰绿色军服的德军士兵立刻一跃而起,跟在坦克的后面向高地发起了冲锋。
一阵剧烈的爆炸声,领头的那辆德军坦克猛地停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