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狼-第8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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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幼青大张着嘴巴,惊奇的看着岳宁远,对方说的这个故事太离奇了。
岳宁远眼错不见,眼前的韦幼青已经消失,岳宁远正沉浸在吴孔阳“天外飞仙”的故事里,对韦幼青的消失竟一时回不过神来,这时,却在身后听到韦幼青的声音:“吴哥哥,你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
岳宁远回头循声望去,才见韦幼青正趴在甲板上,身子靠近吴孔阳怀里,从下往上,几乎脸贴脸的看着吴孔阳。
吴孔阳也看着韦幼青。丹凤眼里灵光灼灼,在这昏暗的天幕下,盈盈的闪动着。
良久,吴孔阳贴近韦幼青的脸,用鼻尖碰了碰韦幼青的鼻尖,幽幽的说了一句:“小狐狸,你终于梦想成真了,可我还没有找到自己要找的人呢,可我时间不多了。”
韦幼青睁大眼睛,张大嘴巴看着吴孔阳,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吴孔阳拍了拍他的脑袋,笑道:“小狐狸,二十年以后,你就长大了,你注定会在这个时代,权倾朝野。我再来找你,你要帮我找青狸啊。”
韦幼青盯着吴孔阳亮晶晶的眼睛,他在吴孔阳的眼睛里好像看见了一只如雪般的白狐。他吓了一跳,难道在对方眼睛里看见的不是自己吗?韦幼青使劲儿眨了眨眼睛,再看向吴孔阳时,吴孔阳却把眼睛闭上了。
“吴哥哥!吴哥哥!”韦幼青使劲儿摇着吴孔阳的手,“你睁开眼睛!睁开眼睛!”
韦幼青的叫声没有叫醒吴孔阳,却把船舱里的吴氏兄妹给叫了出来,吴正卿惊慌的问:“幼青,出什么事了?”
站在一旁的岳宁远听到韦幼青的叫声,往韦幼青处跑了两步,却正好见吴正卿也跑出来,定定的站住,冷眼旁观。
吴孔阳已经睁开眼睛,见吴正卿关心,笑道:“没事的姑姑,我和幼青玩呢。”
吴正卿半信半疑的看着吴孔阳和韦幼青,可这一大一小没有要给她解释的意思,她只好迟疑的又走回船舱里去。经过岳宁远时,却没有低头看一眼岳宁远。岳宁远眼巴巴的看着吴正卿离去,眼睛里满是泪水。
韦幼青冲着吴正卿的背影做了一个嫌恶的鬼脸,走到岳宁远身边,安慰他说:“宁远哥哥,这个女人,准定不是你的亲娘。没事的,我也没有亲娘,我就不难过。”
一旁的吴孔阳似有触动,看着眼前的两个孩子重新坐回他们的位置。吴孔阳手腕一翻,右手平伸,一个像是罗盘的东西出现在他手中,吴孔阳做了一个回拨的动作,乌云散去,天空慢慢的露了出来,满天星斗在两个孩子头顶,愉快的眨着眼睛。
“星星呀!”韦幼青惊喜的喊叫着,拉着岳宁远让他快些抬头看。
吴孔阳的船与好季的船先后在无朋山庄门前靠岸。两拨人都看到了停靠在无朋山庄门前的时文儿的大船,由于岳无朋已经离船,守护在大船旁边的小黑船已经全部散去,陈阿贵带着一队开船时是船工,停船时是守卫的大汉,在船上来回巡视,俯视着从那两条船上下来的人。
胡灵均走在最后,他平静的抬头,看了看这条大船上,人高马大的陈阿贵。胡灵均不认识陈阿贵,但听说时文儿在无朋山庄。特别是今天见到了韦幼青,虽然这孩子很快就跑了,可他还是猜出,这肯定就是那个朱家的孩子了。那眉眼,像极了在宫里孤苦离世的朱蓉儿。
胡灵均听说时文儿在无朋山庄,还是很高兴的,在他看来,自己这一方是谷米教徒,吴正卿这一方是楚国丞相,时文儿当然会选择站在自己这一方。
胡灵均不知道岳无朋特地让吴孔阳去把吴正卿接回山庄,是什么意思。当年吴正卿在危难之中,抛夫弃子,已经够七出可以休妻了。不管怎样,木子衿身怀有孕是真的,他岳无朋无论如何都要给个名分。
胡灵均在大船低下停留了片刻,不见时文儿出来,长舒一口气,紧走几步,随着何既明等人一起进入山庄。
因天色已晚,吴孔阳把吴氏兄妹和阿意安顿在客房,又回到森林木屋里安抚了一下等在那里的苏姣娇,自己第一次黄昏时分不在木屋里等苏姣娇,小姑娘不安的很。当然吴孔阳也明了,姑娘的这份不安也来自于她对自己的出卖。
吴孔阳对苏姣娇笑了笑,安慰道:“不要紧,我与幼青的渊源很深,你不用害怕。”
苏姣娇咬了咬嘴唇,马上就要哭出来了,她羞愧的说:“吴哥哥,幼青他……”她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吴孔阳自己的事,幸好吴孔阳笑道:“姣娇,你不用和我说这么多,你和幼青都是好孩子,时先生更是良善之辈,我知道你们必有隐情,不该我知道的,我不问。”
吴孔阳抱歉的说:“今天没有来得及为你做点心,明天……”他皱了皱眉头,吴家与木家均已进寨,明天,是看鹿死谁手的大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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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龙凤呈祥
胡灵均沿着山庄里的砖石道路缓缓而行。他的身边,跟着何既明。初入山庄,随着好季的带领进入山庄,他就察觉到了这山庄的路线,是人体的经络图。
胡灵均有着不输于韦幼青的记忆力,很快,他带着何既明走到山庄的门口,向那片黑黝黝的森林看了片刻,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过头,走出山庄大门,来到时文儿的船前。
胡灵刚刚去后寨拜会了岳无朋,探望了刚刚临盆的妹妹木子衿。木子衿生了一对龙凤胎,这对可爱的孩子让胡灵均激动的差点掉下眼泪。特别是那个女孩子。
岳无朋亦是激动不已,他对木子衿说:“子衿,都说龙凤胎是祥瑞啊,恰逢我无朋山庄可以开门纳客,这对孩儿,是上天的眷顾,以后无朋山庄可以在他们手里发扬光大,到那时,定能重整河山,恢复朱樑。”
他这话刚刚说完,却见岳宁远的身影,在门外晃了晃,又不见了。岳无朋随即后悔莫及,自己这话孟浪了,特别是身边还有胡灵均。
岳无朋不露声色的放下孩子,请胡灵均到外面客厅坐定,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却是:“木先生,怎么这种时候,你还有胆子到处乱走呢?不怕被人的唾沫星子淹死吗?”
胡灵均心里亦很委屈,他推荐石景阳给赵浩海不假,想让石景阳实际控制河东也是真的,可他又怎么可能知道后面契丹与河东的战争呢?石景阳自己野心膨胀,连至亲家人都可以弃置不顾,又怎么可能忠心听自己的话?
“可是,如今事实是什么不重要,而是所有的人怎么看,木先生,你这么做很危险,幸亏没有人知道你与前朝皇族的关系,不然,道义有亏,你会连累整个朱樑蒙羞!从今往后,只怕所有的人都会觉得,李煻取代朱樑,是天意是民心!”
胡灵均默然许久,七窍玲珑心的他,又怎会不明白岳无朋的用意,他开门见山的问道:“岳庄主,舍妹如今为庄主生下这样一对孩儿,不知道岳庄主准备怎么安顿舍妹?”
岳无朋叹息一声,低声道:“这个木先生放心,子衿待我的情意,我是不会辜负的。只是如今,吴正卿又回来了。”
胡灵均笑道:“岳庄主不会忘了当年吴正卿的所作所为,又要把她接回来吧?”
岳无朋道:“先生是明白人,不用我多说。吴正卿当年做了什么,如今咱们都不能提起啊。反而是她,占着伦理纲常,何况还有宁远。”
胡灵均听他提到宁远,笑道:“岳庄主,令郎今天可没有叫娘啊,他那个样子,好像根本就不认识那个女人。”
岳无朋眼前有亮光一闪。他和颜悦色的对胡灵均道:“去看看我师弟吧,把你刚才对我说的,再对他也讲一遍。”
时文儿船上,除了巡视的守卫,甲板上静悄悄的。那些守卫好像没有看见要上船的胡灵均,不予理睬,更没有放下上船的舷梯。
胡灵均静静的等待着,今夜天色很好,有许多星星在闪耀,一颗流星划破天际,迅速陨落在不知道何处的远方。
许久,只见白天见到的那个小孩儿“噔、噔、噔”的从底舱的楼梯上爬上来,他没有急着进船舱,而是趴在船舷上,托着腮帮子仰望星空,腿脚还不安分的来回蹬着甲板。
胡灵均见了这个朱家孩子,打心里喜欢,在下面轻声试探着喊道:“乐安!”
韦幼青惊讶的听到有人叫自己“乐安”。这个名字只有偶尔跟着父亲回雷州时,雷州时家的人会这么称呼自己,其他地方的人都会喊自己“幼青”。
“你是叫我吗?”韦幼青找到了声音的发源处,只见船下站着两个身穿月白色道袍的道士,其中一个长得比女子还要妩媚,一双温婉的眼睛,正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
胡灵均“呵呵”笑起来,他冲着这个小孩子点点头,道:“正是在下。你义父呢?在船上吗?你去告诉他,故人来访。”
韦幼青沉吟片刻,答道:“好,你等着。”跑回船舱里去了。
时文儿正在船舱里。这静穆的夜,他怎么会听不到胡灵均的声音呢?事实上,胡灵均刚刚走到无朋山庄大门时,时文儿就看见他了。
“爹爹,”韦幼青跑进来船舱,嚷嚷着,坐到自己的小床上,欠起身子对正趴在桌子上就着油灯读书的时文儿道,“船下有两个道士,他喊我乐安,还要见你,说是你的故人。”
韦幼青自打生病被绿萝搬进舱室,就赖定了这里不肯出去,时文儿与绿萝都打心里宠溺这个孩子,只是把他的小床搬得远了一些,又在两张床间摆上书桌,每张床上都加了厚厚的帷幔,韦幼青就算是留在了爹娘的卧房里。
时文儿听了这话,懊恼的把书放下,吴正卿用“杰正羽”这个名字相要挟,胡灵均就用“朱乐安”这个名字来要挟。岳无朋的后寨,没有一盏省油灯。
他笑着摸了摸韦幼青的脑袋,若无其事的说:“哦,那看来是雷州的故人了?不然不会知道你的小名的。爹爹去见他,你读一读这部书,写的很有趣。”
说完,他站起身来,看着韦幼青在书桌前坐好,拿起自己正在看的《大唐西域记》,“爹爹,写这部书的辩机和尚,是不是就是和公主相好,被皇帝腰斩的那个僧人?”
刚要离开的时文儿,听到韦幼青有此一问,回答:“是,可惜了的。辩机是个很有学问的僧人。”
“为什么公主会喜欢和尚呢?孩儿听人说,很多公主都喜欢这些和尚道士。”
时文儿不由一笑,道:“你小小年纪,听这些街头俚语做什么?公主喜欢的是有才华的人,恰好这个有才华的人是和尚道士,如此而已。你长大了爹爹再给你讲这些,先读书吧。”
韦幼青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趴在桌子上读起书来。
时文儿怜爱的把油灯拨得亮些,拿到韦幼青的旁边,把韦幼青的身子摆正,这才离开舱室,往甲板上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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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搬救兵
时文儿没有邀请胡灵均上船,而是自己从甲板上飞身而下。他不露声色的冲着胡灵均笑道:“胡先生也到了这太湖吗?”
二人沿着湖堤缓缓而行。胡灵均没有为何既明与时文儿引见,何既明也只是远远的在他们后面跟着。
“那个孩子,就是朱家的旧主吗?”胡灵均轻声问。
“不是,他是我的干儿子,乳名时乐安。”
胡灵均没有继续追问,他转移话题说:“舍妹的事,多亏了大哥成全。”
“没什么,只是那时候大家都不知道岳师兄的正妻还活着。”时文儿偷偷睨了一眼胡灵均,“现在她回来了,又是宁远亲娘,我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胡灵均轻轻一笑,道:“大哥有所不知,那吴正卿在岳庄主落难之时,抛夫弃子,已经犯了七出之条,如今见岳庄主成了事,又后悔了带着哥哥来闹。”
胡灵均说到这里,停下脚步,郑重的对时文儿道:“大哥,吴正卿的哥哥,是楚国丞相的家臣。太湖,位置很重要。”
时文儿点点头,说:“师兄胸中自有沟壑,我作为他的师弟,支持他的一切决定。更不要说,这是他的家事。”
胡灵均微微一笑,道:“大哥所言甚是。灵均想,岳庄主也是个晓事的,饶是那吴正卿带来多少帮腔说话的,岳庄主也会不为所动。”他顿了顿,笑道,“岳庄主能听得进去的,大概也只有大哥的话了吧。”
时文儿笑道:“胡先生,师兄之所以听在下的话,就是因为在下不会轻易的说话呀。那些帮腔的,拿了别人一点好处,就不管是非曲直,只管着拿大帽子压人,连老天都看不过,让他们与胡先生同船,只怕现在死都不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