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狼-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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绎心那边也咽下了最后一块鱼肉,窦秉文刚要把手里剥好刺的鱼肉再递给他,时文儿不满的说:“窦大哥,怎么在你眼里绎心还是小孩子吗?绎心自己会吃鱼。”
绎心刚要伸手去接窦秉文手里的鱼,被时文儿这么一说,僵在那里。静心笑道:“哥哥,我从小什么都比不上你,就是吃鱼比你快,我要跟你比吃鱼。”
说完,他走到窦秉文身旁的小几上,操起两个盘子,转眼之间每个盘子上盛了一大块鱼,把其中一块儿放到绎心面前的桌子上。
绎心为难的看着这一大块鱼,对静心不满的说:“你捉弄我啊,这么大,我都不知道从哪里吃起。”
时文儿呵呵笑道:“绎心,静心嘴巴厉害,你手厉害啊,谁又没规定吃鱼一定只能用嘴。”
绎心为难的看着自己的手,又见静心挑衅的看着自己,说:“你给我等着!”就跑出去了。
窦秉文傻愣愣的看着时文儿:“他去哪里了?”
“洗手。”静心答道。
过了好大一会儿,才见绎心举着两只手过来,从进门开始,无论是开门还是坐下,都一律用脚完成,手一直举着。
静心回到自己位置,问:“可以开始了吗?”
绎心点点头,静心接着开始用筷子往嘴里夹鱼,绎心却下手,手指上下翻飞,那边静心还有一半鱼没有下肚时,绎心已经全部把鱼肉与鱼骨分离,整齐的码在盘中了。
他得意的笑着看着静心,用手巾擦着手上的汁水,说:“你输了。”
静心却“扑哧”一笑:“哥,咱们比的是吃鱼,不是拨鱼刺,你一口没吃,怎么是我输了?”
绎心愕然,悻悻的看着静心戏虐的眼神,迟疑的拿起筷子,咧咧嘴。静心却不再看着他,拿起筷子,把剩下半块鱼塞进嘴里。
绎心来不及细想,急忙也拿起筷子,把已经拨好的鱼全部塞进嘴里。静心再快总要吐刺,绎心却三口两口的把鱼肉吞进肚里,然后再次得意的看着静心。
静心却没有在意,继续认真的吃他的鱼。
“哥,你赢了。可你知道窦大哥这位京城有名的名厨,蒸的这有名的美味的鱼是什么滋味儿吗?”等静心咽下嘴里的鱼,看着绎心得意洋洋的眼神,也得意洋洋的说。
绎心愣住,随即“扑哧”一笑,道:“滑猴子,就知道说嘴,输了就是输了。”
窦秉文端上一盘大块的鱼肉,帮着绎心说道:“说得对,输了就是输了,不认帐说嘴。”他把鱼肉放在绎心几上,“你慢慢品尝一下大哥这手艺。”
绎心笑着道了谢,夹起一块鱼肉放在嘴里细细品尝起来,果觉鲜美异常。他不禁赞道:“窦大哥的手艺好,许大哥的鱼好,这可真是不可多得的美味了。”
时文儿见绎心的心情好转,放下心,和窦秉文使了个眼色,窦秉文会意,不提自己来意,又盛上饭来,众人高高兴兴的吃过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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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暴雨天灾
等绎心和静心收拾了碗筷回房歇息,时文儿皱着眉头看着窦秉文,问:“你这是帮着那岳无朋来当说客了?”他轻蔑的冷笑道,“这种禽兽之事,也亏他做的出来!那小丫头见了我一口一个大哥的叫着,也完全是他的授意了!他要把玉家置于何地?”
窦秉文摇摇头,“啧啧”叹气说:“许巍然还指望你去劝劝玉公,看来他这条鱼白瞎了。你自己都气成这样,让你去劝玉公,还不得火上浇油?”
时文儿嗤之以鼻的看了窦秉文一眼,讥嘲的笑道:“一条鱼就想买住我?我看你连静心都买不住。”
窦秉文走出正厅,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只是天却没有晴,闷热异常,让人喘不过气来。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倒是得了这雨水的滋润,虽在黑得如锅底般的天空下看不清楚模样,却一阵阵的花香扑鼻而来。
时文儿随着他走出来,两人坐在游廊的石台上,时文儿心里烦躁,对窦秉文说:“舅舅那里,我真的没有空闲去见他了,明个儿我有事,谁也别找我。后个儿我就要随允王的船队回岭南了,去交州接三鬼,给岳无朋易容。我只能沿路好好开导绎心。”
“明天你有什么事?”窦秉文不耐烦的问,“你与玉家和木家都是亲戚,有话总是好说一些,我们不行啊,总是外人……”
“明天我有事,很重要的事,非常重要的事。”时文儿又重复了一遍,看了气急败坏的窦秉文一眼,忽然笑道,“这种事,可大可小,明天让绎心回锦瑟地劝劝他爹如何?岳无朋娶那丫头做正妻吗?”
窦秉文一时竟有些想不起来,迟疑的说:“那岳无朋他应该是有正妻的,他有个儿子,今年才五岁,只是他出事的时候,他的这个正妻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时文儿轻蔑的冷笑道:“不知道去哪里也是有正妻的,这个小丫头,真是不识好歹,这放着这么年轻英俊的郎君正妻不做,偏偏要去当一个半大老头子的偏房,天生贱命吗?”
窦秉文睨了他一眼,道:“你这样骂有用吗?人家就是要嫁个半大老头。”
时文儿冷笑道:“嫁?正妻才是嫁,像她这样的苟且,也配嫁娶?既然那岳无朋让你来做说客,你就告诉他我的意思。他关起门来爱谁谁,这么丢人现眼的事就不要拿出来显摆了。左不过收个妾侍,这些兄弟们都很忙,没空去喝他的喜酒。”
窦秉文犹豫了一下,道:“老岳是想玉家退婚,正正经经的娶木姑娘,胡先生不好意思出来见你,托我一定要替他在你这里说两句好话,替他在玉公面前美言几句,胡先生的面子,你总不能不顾吧。”
时文儿站起身来,看着眼前无边的黑暗,远处传来隐约的“轰隆隆”的雷声,一道闪电划破天际。也照亮时文儿无奈的苦笑。
“明天夜里,我从山上的通道出去,到锦瑟地见见舅舅吧。”他看着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落下,疲惫的对窦秉文说。
窦秉文看着他模糊不清的背影,无奈的叹息说:“知道你辛苦,本来这些破事儿也不想让你烦心,这不是牵涉到玉家和木家吗?绎心又一直跟着你。有些话,外人不好说……”
时文儿“呵呵”一笑,回头看看窦秉文,轻声说:“天色不早了,去休息吧。明天还有明天的事呢。”
窦秉文点点头,两人相对无言,沿着游廊,往卧房走去。游廊的屋檐上,雨水已经汇成水柱,“哗哗”的落下。浇在地上的石板路上,由于年久,每一个水柱下面的石板上,都有一个或深或浅的小窝,每一道闪电,都能看到小窝里面的雨水溅起很高,最后完全隐藏于水面以下,院子里的积水已成溪流。
第二天,大雨变成淅淅沥沥的小雨,时断时续,时文儿站在游廊里,看着绎心和静心忙着套车,看着依旧乌云压城的天空,想着不知道赵离梨能不能如约去半山山庄。
等着绎心套好车,坐在前面车夫的位置上,已经停了的雨又淅沥沥的下起来。“今天一定去半山山庄吗?这种天,赵姑娘只怕是不会出门了。”
时文儿看了绎心一眼,心道就算赵离梨不来也要忙你的事啊。他点点头,对绎心说:“不慌,先往城南绕一圈看看。”
绎心点点头,马儿踏着地下的水洼,向城南而去。
越往南走,积水越多。洛阳城北高南低,一路上只见城中积水汇成一条条的溪流,往南奔流而去。等时文儿的马车到了城南窝棚区,这里已经是一条小河了。
有很多的窝棚是低于路面的,更是只剩下屋顶还在外面,人们拖儿带女跑出家门,在大雨里呼喊着亲人的名字。期间混合着妇人与孩童的哭声,河上飘着各种各样的盆、筐等家什,还有破衣烂衫,蓑衣斗笠等物。
时文儿在这一片乱象里,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许巍然蓑衣斗笠,赶着一辆油布骡车,忙着把被困在水里的人们救上车。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来,挡住了他的视线。许巍然蒲扇一般的大手往脸上一抹,骂骂咧咧的指挥着陈阿贵和另一个汉子把一个掉进水里的小孩子和他的爹娘捞上来,塞进大车里。
时文儿不由眼睛潮湿,绎心回过头来说:“许二哥又开始趁着天灾,往岛上拉人了。”
时文儿点点头,没有说话。许巍然忙碌间一回头,与时文儿的目光对视了。
他欣喜的咧嘴一笑,向时文儿招了招手。
时文儿拱手抱拳,向许巍然深深一揖。
许巍然一脸“吃错药了吧!”的神情,又兀自忙自己的去了。
时文儿对绎心说:“走吧!去半山山庄。”
马车调转车头,溅起尺把高的水花,往半山山庄飞驶而去。
南边的雨本身就比北边的雨下的大,北边的地势又高,等他们一路跑到半山山庄时,瓢泼大雨已经变成细雨霏霏,地面上的石板路被雨水轻轻的打湿了一层,各色小花艳丽开放,草叶树冠上,都仿佛抹了一层油脂,亮晶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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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雨后木屋
时文儿的马车到梨林边上停了下来,梨林里的草地上蒙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天空渐渐的放晴,再没有了那溽热的湿气缠绕身体的感觉,只觉神清气爽,空气中混合着一股泥土与草木的清香。
绎心递了一把伞给时文儿,两人踏着脚下的绿草如茵,一路往木屋走来。
青木色的木屋旁边,一个红衣少女,右手打了一把红色的油脂伞,左手轻提纱裙,小小的红皮靴踏在绿色的草地上,笑意盈盈的打量着眼前的小木屋。
笑意浮现在时文儿脸上,绎心看了他一眼,会意一笑,悄悄的离开。
转眼之间,如精灵一般的千娇百媚的少女就到了大灰狼的怀抱里,时文儿丢掉雨伞,把赵离梨打横抱起,两人一起进了木屋。
木屋里的陈设简单舒适,木床,木几,还有一个陈列着各种各样石头的柜子。
时文儿把赵离梨放在床上,趴在她身上,细细的吻着心爱的姑娘,从额头,到耳廓,鼻子,脸颊,到嘴唇,一直往下。
两个人都不说话,都在摸索,摸索着把眼前这个人,与魂牵梦绕里的那个人,合成一体。
外面的雨又开始沙沙的下起来,木屋里面,却安静的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一整天,两个人就这样厮守在一起。除了中间绎心来送饭,两人却都不觉得饿。绎心识趣的把食盒放在门外的门廊处,悄无声息的离去。
“人家今晚不要走了。”赵离梨的声音。
“别,你要是这样,以后你哥哥就会不让你出来了。”
“出来有什么用?你马上就要走了。”赵离梨伤感的说。
“我会尽快回洛阳看你的,”时文儿说,“会给你写信。今晚我有些事要处理。”
“什么事?”
时文儿叹息一声,“麻烦事儿。绎心的。”
赵离梨用藕瓜般的胳膊支起脑袋,乌黑油亮的长发落在时文儿身上,凉凉的,痒痒的。时文儿把脸埋进这些秀发里,贪婪的嗅着秀发上的香气。
只听赵离梨关切的问:“绎心怎么了?刚才我看见他了,他看起来挺好啊!”
时文儿还沉醉在她的发香里,他轻轻的笑道:“我们阿梨这么关心绎心啊?”
赵离梨瞟了他一眼,“嘻嘻”笑着,学着时文儿的语气,得意的娇声笑道:“我们文哥哥吃醋了!”
时文儿“呵呵”笑起来,痴迷的看着赵离梨,伸出手,轻轻的捏着她娇俏的脸蛋儿,叹息一声,说:“真希望今个儿就是一辈子。”
赵离梨被他说的心里一酸,钻进他的怀里,柔软的身子像蛇一样缠住他,委屈的哭道:“人家说今晚不想走你不愿意……”
时文儿真的好想让她留下来,可明天船就要回岭南,他答应了窦秉文,还有许巍然。许巍然在雨幕中被淋湿的脸又浮现在时文儿眼前,他拥着赵离梨,轻拍着她的背,柔声细语的说:“绎心的未婚妻,想嫁给另一个人,绎心的父亲和他未婚妻的父亲,都是我的亲戚,不能眼看着他们成仇人对不对?”
赵离梨却没有出言反对,她沉默了一会儿,长长的叹息一声。幽幽的说:“又有一个女孩儿和不喜欢的男孩儿定亲了吗?为什么要很早就定亲呢?为什么不能嫁给喜欢的人呢?”
时文儿却不喜欢她这么说,又不忍心说重话,婉转的说:“绎心多好的男孩儿啊,怎么会不喜欢呢?他们从小就认识,玩的也好。”
赵离梨抬起头来,紫眸里闪着幽幽的光芒,她幽幽的说:“你说的是啊,文哥哥。我与那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