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狼-第2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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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狐在黑暗里搏斗,不时传来狐狸的惨叫声。吴玉匣兄弟二人一边抵御着狐狸疯狂的进攻,一边面面相嘘。
他们因为忌惮这狐狸是仙,又是领主所养,不敢下狠手,怕被反噬。如今这狐狸叫的这么凄惨为哪般?弄得好像他们二人要杀了这狐狸似的。
娲蠓在外面听见狐儿的声声惨叫,焦急万分,她拼命的晃动着角门,高声叫道:“吴管事!吴管事!何苦跟一只狐狸一般见识?那是领主的狐狸!”
吴玉匣听到娲蠓的叫声,终于明白了狐狸的用途,心里暗骂:“好狡猾的畜牲!这不是泼皮无赖吗?”
正没奈何间,只听“咔嚓”一声,原来是娲蠓情急之下,用石头砸开了角门的锁。
娲蠓一阵风似的扑进院子,接着看见吴玉匣兄弟二人脸上被抓出一道道的口子,衣服也被撕烂了,雪狸的雪白毛皮上亦是沾染有大片的鲜血。
雪狸突然又变回了那副老者的模样,慢吞吞的一瘸一拐的向娲蠓跑去,边跑边发出如同婴儿哭泣的“呜呜”声。
娲蠓急忙迎了上去,见雪狸的背上被刀子划出长长的一道口子,正在往外渗血。
娲蠓恨恨的盯了吴玉匣一眼,不愿与他说话,撕开自己的衣服给雪狸包扎好,抱起雪狸就往外走。
吴玉匣更是傻在当地,他们兄弟二人都没有拿武器,怎么可能把狐狸割伤?
可就像是专门要回答他的疑问,“当啷”一声,一把匕首自吴玉之的袖子里掉了出来,上面血迹斑斑,甚至还沾染这一撮白毛。
娲蠓也听到了声响,回过头来,正好看见那把沾满了血迹和雪狸皮毛的匕首。她恨恨的瞪了吴玉匣一眼,道:
“吴管事,我知道汉人有一句话,叫打狗欺主。这是领主的狐狸,它不过是误入了你的院子,你不喜欢它,赶走它就是,这样下狠手是为何?”
吴玉匣沉声道:“娲娘子,话不能乱讲,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指了指哥哥与自己身上的伤,“明明是它突然扑过来抓我们的,它是仙……以前哥哥不小心踢了它一下……”
吴玉匣住了嘴,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语无伦次。
娲蠓抱着雪狸气哼哼的走了,待走到院子门口时,惊讶的发现院子门又是紧闭着的。
娲蠓分明记得自己进门以后因为有些害怕,想着能随时的往回跑的缘故,并没有关死院子门。且她在里面耽搁了这么久,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人进出。
娲蠓觉得背上有凉意冒出来,她不敢再回头看背后那片黑洞洞的院子,打开门,冲进了前院。
好在前院里人声鼎沸,因清平坊就在对面,所以去玩的人等到曲终人散,并没有在那里耽搁,现在都回来了。
这些人描述着清平坊舞伎的曼妙身段,然后与珍珠岛的姑娘做着比较。因他们说的是土语,不用担心被人听到,故而有些肆无忌惮,不时爆发出一阵阵大笑。
以前娲蠓会觉得他们这样很讨厌,可如今却觉得非常亲切,仿佛又回到了人间。
雪狸身上的刀口并不深,只是有些长。等到娲蠓打开包扎布查看时,血已经止住了。吃过娲蠓为它准备的鸡肉,很快就睡着了。
吴玉匣兄弟的状况却很不好,昨夜脸上还只是刮伤,到了天明却红肿起来,开始只是伤处红肿,继而整张脸肿得像是个猪头。
请了郎中来看,有的说是像被毒蜂蛰了,听说是被狐狸抓伤,又说是破伤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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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七章 小道童
虽然掌柜与管事同时病了,可前边会馆的酒楼与客栈照常开门营业。郎中自然由后院的门进出吴玉匣兄弟的住处,一切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马既长一大早就起身了,他一改往日在房里用餐的习惯,依旧是一身老道士的打扮,一双清亮的眼睛阴郁的扫视店堂各处。
一切如常,小五正满堂跑着招呼客人,整个店堂里都是他略嫌聒噪的快乐声音。
小五是个个头不高,有着一张黝黑娃娃脸的少年,声音清脆如炒豆,见马既长走下楼梯,快步上前招呼道:“道长!您老睡得安好?可要吃些什么?”
马既长照常没有搭理小五,他觉得这个小跑堂实在太吵。他在靠墙的位置坐了下来,往掌柜的位置看了一眼,却见掌柜的位置上空空如也。
“你们掌柜的怎么不在?”
“掌柜的身子有些不受用,不过不要紧。只是今个儿恐怕来不了了。不知道长找我们掌柜的有要紧事吗?小的可以帮道长带话……”
马既长见这小跑堂似乎要喋喋不休的一直说下去,连忙摆了摆手,止住了小五的话头。
少顷,小五端了马既长一贯的早饭过来,清粥小菜,再加一笼晶莹剔透的蒸饺,摆上马既长的桌子。
马既长刚要动筷,门口出现一个小小道童,大概有十岁左右年纪,看起来像是某个道观里烧火的小杂役,黝黑的面孔有些粗糙,鼻孔和手上皆是脏兮兮的,衣服上也满是泥巴。
小五倒是没有嫌弃那道童,同样招呼着:“小道长,你是要住店还是要吃饭?”
小道童人不大,架子却是很大,他斜了小五一眼,没有搭理他。站在门口揉了揉鼻子,转着脑袋满堂里四处张望。
见到马既长,小道童立马换了一副笑脸,很亲热的跑过去,“师祖,师祖”的喊个不停。
马既长一愣,他这个道士是装扮的,哪里有这么一个脏兮兮的孩子做徒孙?
只是这孩子扑过来的瞬间,眼睛里精光闪烁,竟似有着一种凛然之气,不似凡人。
马既长不由得打了个激灵,再看那道童时,道童已经恢复了呆萌的神情,撅着嘴撒娇道:“叔祖,孙儿饿了!”
马既长招呼小五再上一屉包子,让小道童坐在对面吃。
小道童也不客气,让小五打水来洗了手,抄起筷子,狼吞虎咽的把一屉包子吃下肚。
马既长只听得一个小孩子的声音响起:“马相,丽妃娘娘让我来接你。”
马既长心里又是一凛,这声音分明就是这小道童的声音,这么机密的事,他却说的如此清晰,如此大胆。
可再细看那道童,依旧大口大口的吃着包子,还不小心噎着了,使劲儿的用手捶着胸,直到小五端上一碗菜粥,才总算把那口包子咽下去。
马既长明白了,这是小道童在用腹语与自己说话。他不由得暗暗称奇:中原果然是豪杰辈出,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会隔空传音之法。
小道童吃完包子,马既长问道:“吃饱了吗?”
小道童拍拍肚皮道:“吃饱了!”
“那走吧,去找你师父。”
小道童明了的点点头,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店堂,消失在门外的人流中。
小五悄悄的跟了出来,有些疑惑的看着这一老一小两个道士消失在番禺街深处。
路边一个提篮叫卖的小贩,向小五使了个眼色,不露声色的加快脚步,跟着那一老一小往番禺街深处而去。
娲蠓昨夜没有睡好,左邻右舍的男人们太吵只是一个很小的原因。主要原因是她总觉得心惊肉跳,似乎有什么坏事要发生。
一直到了下午,珍珠岛的人才陆续起来,娲蠓到狐儿窝里查看狐儿的的伤势,却见昨晚狐儿身上那么长的一道伤口,今天居然几乎看不出来了。
娲蠓有些奇怪的看着狐儿,她想不明白这只看起来似乎有些老态龙钟的狐狸,是怎么在锁着门的情况下进入吴玉匣的院子里的。
娲蠓这时又想起昨晚吴玉匣所说“这只狐狸是仙”的话来,她心里更是惊疑不定,再次往吴玉匣的院落而来。
只是通往吴玉匣院落的门再次被锁死了,娲蠓只好顺着会馆绕了一圈,来到吴玉匣院子的正门,却见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有几个郎中模样的人边走边摇头,似乎非常的困惑不解。娲蠓拉住其中一个单独走路的人,问道:
“请问,吴管事病了吗?”
那郎中正凝神苦思,不停的叹气,突见一妇人伸手拉扯自己,脸上不由得露出愠怒之色。
后又见娲蠓皮肤黝黑,举止言谈可以看出是个南人,知道他们的习俗是不讲男女大防的,这才脸色平和下来,摇头叹息道:
“病?谁知道啊,不知道是在哪里撞见什么邪祟了吧!”
娲蠓心里一惊,急忙进院中查看。只见这吴氏兄弟的脸已经变成了猪肝色,肿得也像个猪头。
以前被雪狸抓伤的地方,一道道浓稠混浊的脓水滴落下来,吴氏兄弟的手皆被绑着。
一问才知,原来是因为这伤口奇痒无比,若是不把他们绑起来,只怕脸早就被他们自己抓烂了。
如今他们二人吃了郎中开的安神汤,好容易昏昏沉沉的睡着,睡梦里亦是不停的呓语。会馆众人束手无措,一个妇人趴在其中一人的床铺前偷偷的哭泣。
在房间里帮忙照看的会馆杨执事见到娲蠓进来,急忙冲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悄悄的拉着她离开屋子。
杨执事名叫杨荣文,是允王府长史杨行之的侄儿,广州品庭居主管杨荣翕的内弟。生的长条身材,容长脸面,端的一副好皮囊。
这些天杨荣文带他们这些珍珠岛工匠四处逛广州城,因娲蠓性情活泼随和,懂得也多,杨天华对她多有好感。
杨荣文拉着娲蠓到院子里,他已经听说吴氏兄弟是被狐狸所伤,故而道:
“娲娘子,你别在屋子里呆着,那个妇人是吴玉之的娘子,出了名的泼妇!现在众人都知道吴氏兄弟是被你养的狐狸所伤,若是被吴家娘子看见你,不知道她会怎样搅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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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八章 潭州城的粮食
两人正说着,突然听到屋内男人凄厉的惨叫声一迭连声的响起,然后是众人的按捺声,凄厉的惨叫声越来越大,混杂着女子的哀声哭泣。
二人急忙进屋,却见吴玉匣兄弟二人齐齐的手舞足蹈,头发散乱,眼珠突出,嘴巴大张着,殷红的鲜血如同决了堤的河水,“咕嘟咕嘟”的往外冒着。
捆住二人的绳子已经被挣断,二人如同吸血鬼一般见人就抓,抓住了就要用嘴去咬,十几个男人按捺不住他们。
眼看二人马上就要冲破众人的钳制,谁知二人又如泄气的皮球一般,突然柱状喷出一大口鲜血,继而直挺挺的往后栽倒。
他们的血好像在刚才全部吐干净了,再也不往外冒,一双血红的眼睛瞪着屋顶,好像在诉说无尽的冤仇。
所有的人都原地呆住,过了片刻,吴娘子颤抖着用手去探夫君的鼻息,如众人和她自己所料,她的夫君已经死了。
女子突然爆发的凄惨的悲哭让杨荣文也回过神来,他脸色一变,对依旧愣在原地的娲蠓道:“吴家在广州是大家族,好汉不吃眼前亏,快走!”
可娲蠓却呆呆的立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杨荣文见状,急忙趁着屋子里乱,拉着娲蠓出了院子。
娲蠓一直呆呆的,直到被杨荣文拉着坐上马车才回过神来。她打开车帘子,问正在赶车的杨荣文道:
“杨执事,你要让我去哪里?吴管事又不是我害死的。”
“去找领主。”杨荣文道,“既然那只狐狸是他的,他一定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你好好坐好,不要让吴家人认出来,他们吴家人很不讲理。”
娲蠓放下车帘子,呆坐好半晌才问道:“杨执事,他们不会杀了狐儿吧?我总觉得这事儿有些古怪……”
“这事儿当然古怪,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这么一只诡异的狐狸,哪里会让人随便杀了?”
杨荣文说着,眉头微微皱起,喃喃自言自语道:“如果吴家人能够把那只狐狸杀了,事情就更古怪了。”
杨荣文这么想着,一扬手,马鞭子扬起一道弧线,轻轻的打在前面的枣红马上。马儿长嘶一声,飞快的往允王府而去。
韦幼青却不在允王府里,他到驿馆会见岳宁远去了。
两兄弟此时正在把酒言欢,全然不知珍珠岛会馆里发生了几乎改变他们命运的大事。
两人诉说着分开以后发生的大事,最惹眼的当然是潭州城里的内部开花。
“马既长只怕到死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失败的。”岳宁远轻声诉说着潭州的故事,“他的政令,还没有出丞相府就被他手下那些贪官污吏给改了。”
韦幼青不由得想起丞相府的马二,那个靠出卖情报发家致富的丞相府管家。
他点点头道:“可以想像。如果他手下的人不爱钱,我们根本不会那么容易成功。”
岳宁